「茵茵也不見了……」知善哽咽的轉頭看向李恆,而就見他蹲在落在地上的被子旁邊,伸手剛掀開了一個被角,一個小腦袋正從里頭鑽出來。
「別急,她在這兒呢。」李恆輕笑的看著她,說。
她剛才還在眼眶里面打轉的眼淚當即收住了。肋
原來茵茵是裹在被子里摔到了地上,嚇了她半死。
她快步走過去,將茵茵從被子里面抱出來,依舊有些心有余悸道︰「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你怎麼摔下來了?」
茵茵歪著腦袋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
「還好裹在被子里面,要不然很有可能會摔傷的,看來以後不能讓你一個人睡在床上了。」知善喃喃說著,將她放回到床上,幫她穿衣服。衣服依舊是她昨天穿的那件,連夜洗好,晾了一夜正好干了。
小丫頭似乎是被伺候慣了,任由知善幫她穿衣服,手都沒有抬一下。
「今天還去找娘嗎?」茵茵看著她,問。
「當然去啊。」知善看了她一眼,再次詢問道︰「你真的想不起來,你跟你娘是在什麼地方分開的了嗎?」
茵茵目不轉楮盯著她看了片刻,搖搖頭。
知善不由無奈的嘆了口氣,一點線索都沒有,這樣找起來,真會如大海撈針一般的,要是那個一枝梅當真要故意躲著她的話,那就更難了。鑊
可是讓她和李恆都沒有想到的是,茵茵接下來卻說了一句讓人出乎意料的話。
「娘說,不能說。」
知善意外的一怔,飛快轉頭與李恆交換了一個眼神,滿懷希冀的看著茵茵,問︰「不能說?不能說什麼?」
「不能隨便跟人說跟娘是在什麼地方分開的。」
「為什麼?」知善不解的看著她︰「難道你娘是故意丟下你的?」
「不是。」茵茵忙搖頭︰「是我不小心跟娘走散的。」
「那有什麼不能說的?難道茵茵不想早點見到娘嗎?」知善又問。
「我想。」茵茵使勁點著頭,臉上很快浮起一抹為難︰「可是我們不能讓叔叔找到。」
「叔叔?什麼叔叔?」知善奇怪的問。怎麼又冒出一個叔叔?
「叔叔是爹爹派來保護我和娘的,他不答應放我和娘出來玩,我和娘就偷偷跑出來。」茵茵老實交代說。
李恆在一旁听著小聲分析︰「看樣子,她說的這個叔叔應該是派去保護他們的侍衛,不知道她現在所叫的爹是什麼身份。」
知善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著茵茵,遲疑了一下,挨上前,輕輕握住她的手,繼續說道︰「茵茵,既然你想找到娘,那就告訴姐姐,你們是在哪里分開的,姐姐帶你去找,保證不告訴其他的陌生叔叔,你說好不好?」
「真的?」茵茵狐疑的看著她,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我們可以拉鉤啊。」知善笑盈盈看著她,向她伸出了小手指。
茵茵遲疑了一下,笑著點點頭,勾上了她的小手指,口中念念有詞︰「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正式蓋過章後,知善才笑著問她︰「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告訴你一個人。」茵茵警惕的看著一旁那個同樣被稱作「叔叔」的人,說。
「好。」知善無奈的向李恆輕聳了一下肩,無視他臉上的僵硬神情,將耳朵湊了過去。
茵茵很快附到知善的耳朵,嘰里咕嚕悄然說了一句什麼。
「就在那兒嗎?」知善有些意外,竟然就在百里寨外頭,害他們昨天跑了那麼多路去別的寨子找。不過,明明靠到這麼近,那一枝梅沒理由不找不過來的,是真的忌諱她,還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啊?
「是,就在那兒。」茵茵使勁點了一下頭說。
「那等會兒我們吃完早飯就去那兒等好不好?」知善溫和的笑問。
「好。」茵茵欣然答應。
「來,姐姐幫你梳頭。」終于有了些眉目,知善心情瞬間好了很多,抱起已經穿好衣服的茵茵,就往梳妝台的方向走。
李恆緊跟在旁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听到的聲音附到知善耳邊,問︰「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知善一臉神秘的沖他挑了一下眉,笑著說︰「我們可是拉過鉤的,不能隨便告訴外人。」
「我也算外人嗎?」
「當然,誰讓你是叔叔呢?」知善說著,眼見著李恆臉上瞬時凝固的神情,忍不住失笑一聲︰「好了,一會兒再告訴你,先回房去梳洗一下,我們下去吃早飯,然後出發去找人。」
李恆只好不情願的回房去。
約莫一炷香後,三個人便都穿著整整齊齊的站在一樓的大廳里了。
阿旺立刻迎上去招呼︰「起了?吃早飯嗎?」
「是。」知善笑著點點頭︰「早飯都有些什麼?」
阿旺很快帶他們落座︰「什麼都有,大餅油條,豆漿包子,還有我們這里特有的鮮花餅。」
「每樣都來一點吧。」知善略一思索道。
阿旺一驚,有些詫異的看著她︰「每一樣都要?」
「是,每一樣都要。」
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盡在:「吃的掉嗎?」阿旺為她擔心。
「當然吃的掉,反正昨晚也沒吃什麼東西,現在正餓得慌呢。」知善不以為然的說。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阿旺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那稍等一下,我這就去準備。」說完,他便很快返回去了廚房,出來的時候,一托盤層層疊疊放了不少東西,一一擺在桌子上,竟鋪滿了整張桌子。
「這是不是太多了一點……」李恆看著,頓覺頭大。
「管他呢,先吃了再說。」知善不客氣的抓起一個包子,她真的有點餓壞了。
就當三人不緊不慢的吃著早飯的時候,迎客居門口驀地響起一陣哀嚎,緊接著便听「砰」的一聲響,一個男人狼狽不堪的像個皮球似的從門外滾了進來。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