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雲︰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高山流水,其景怡人心醉,此時應是最佳欣賞之地,藥雨卻驚聲尖叫︰「啊——好冷啊……」張口水便不斷灌入嘴里;邢士假裝沒听到,繼續坐岸邊飲茶與文士下棋。森用結界將水與身體隔離,君士卻說︰「不得用施法,為師將你的法術暫時封閉!」說完中食二指輕點了下森心口,結界瞬間消失,水由頭到尾沖下,冷得牙齒打架!聖靈與楚姬還有辰則靜坐于水中,任由瀑布沖擊著身體。蟬和初稍有不適,但也極力克制緩解。岸上雲士又嚷嚷叫起︰「哎呀——又輸了!再來再來!」夕陽西下,天色也逐漸暗下,夜鳥與蟋蟀斷斷續續的啼鳴;月圓當空,幽暗的照耀著大地。文士示意辰他們上岸休息;整整一個白天泡在水里,藥雨此刻已被泡到水腫!拖著濕轆轆的身體,此時疲憊不堪,看到草地便無力躺倒……她一臉倦意仰望天空,感嘆道︰「今晚月亮真圓吶,真好看……」話聲才落,兩耳莫名響起耳鳴,原以為自己泡太久,耳朵進水而已!?不料耳鳴越來越嚴重,其聲將隔膜刺痛!難受得兩手捂住耳朵……她一邊打滾一邊痛苦的慘叫道︰「啊——耳朵……耳朵……好痛……好吵……好難受……」辰听到藥雨的慘叫聲,連忙將她扶起,急切問道︰「藥雨?耳朵怎麼?」看著她痛苦的模樣,心中忐忑不安。「讓老朽來為她診斷一下。」和士在藥雨身邊蹲下,為其把脈……大伙靜靜的候著,等著和士的下文……時約一刻,和士皺眉道︰「她脈相無異,無疾……」說著兩手按住藥雨耳朵,將掌氣灌入其中,右耳掌氣直通喉下,左耳掌氣被排斥而出,似乎有異物在作怪!?他再次往藥雨左耳灌入掌氣之時,藥雨慘叫聲更加撕心裂肺,額上冷汗直流,雙目瞪得布滿血絲!「藥雨……」辰擔憂的輕聲喚道,看著她難受的樣子,他的心似被刀割般痛……文士仿佛看出辰的心事,不禁皺眉,心中暗嘆了口氣︰孽緣……和士听到藥雨的痛叫聲,咬了咬牙,抬起衣袖拭去額上的冷汗。將藥雨扶正,盤腿坐于地上,嘆了口氣道︰「她左耳內有異物,是一種潛伏詛咒。需將異物取出,才能救她……」君士追問道︰「是何異物?」能令和士皺眉的真是不簡單。森靜靜坐在草地上,看著七居士如何處理,心中為藥雨祈禱,希望她沒事;其他人亦如此,靜靜的等著結果……月升當空,月色詭異而紅亮……昏紅的光照在藥雨身上,致使藥雨痛不欲生,仿佛呼吸斷了般!初在一邊看得揪心,突然她靈光一閃,急忙道︰「我差點忘了!月圓之夜,藥雨身內的詛咒都會發作,且不能被月光照到!」和士听完,連忙將附近的樹木移動,將月光遮去!仿佛詛咒的幕後黑手知曉此事般,吹來一陣詭異大風,將樹蔭吹開,月光斷斷續續照落藥雨身上,痛楚反復的折磨著她,額上大汗淋灕。君士已為此下好對策,和士听完便依策操作!邢士看著徒兒如此受苦,柔聲安慰道︰「丫頭呀,一會師伯為你取出異物之時,會很痛的,你要撐住啊!」然後抽出手絹幫她拭去汗水。這孩子身中詛咒不止一個,命該如此,平日看她活潑開朗,背後卻承受如此大的傷害,真令人欽佩。藥雨痛苦的輕點了下頭,听到君士的提示後,和士施法往左耳下引,探索耳中異物所確切方位……在觸覺感應下,異物貌似是一只殼蟲!?將引轉變成鋏,欲要將殼蟲夾出,鋏才觸到蟲體,不料它劇烈反抗,在藥雨耳中大肆破壞組織,鮮血霎時噴出耳外,濺得和士一臉腥液!眾人為此驚呼,齊聲喚道︰「藥雨——」辰嚇得心跳都漏去一拍,驚慌問道︰「師伯,藥雨情況如何?沒事吧?」和士抬起袖口胡亂抹了抹臉上的血液,嚴肅道︰「藥雨耳中被妖孽種下魔蟲,老朽一時大意,直觸到它,激起它的抵抗掙扎!傷及耳中血脈,如今得想個萬全之策!」君士接著道︰「魔蟲深藏耳內,不可用攻擊法術,若能將它引出,那就好辦多了!」然後眉頭緊皺凝視著藥雨血跡斑斑的左耳,陷入沉思;其余五士,默不作聲,坐一邊啜茶,不知他們有何打算?藥雨意志開始迷糊,呼吸越來越急促,手腳冰涼!初見狀著急的喚醒她︰「藥雨,別睡!我知道你很痛苦!今晚你無論如何也不能睡!你要強撐意志,保持清醒!要不然,它會在夢里殺死你的!別睡!藥雨——」七德居士好奇的听著初的話,听完似乎听出什麼蹊蹺。雲士走到和士身旁蹲下,出策道︰「不如來個‘夢中捉鱉’,如何?」君士一听,驚喜道︰「此策甚好!」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