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定惡魔太傅 第八章

作者 ︰ 金吉

「誰讓你來的?」老頭跳著腳大聲怒喝,瞬間戳破麥小桔冒不停的夢幻泡泡。

「本公主請太傅大人一同賞花,不行嗎?」麥小桔瞪了眼不識相的老頭,越看他就越覺得,他該不會是麒麟筆記上的老鼠王吧?

真的很像。

「可是今天賞花宴的目的……」

「哦,這個啊,誰知道來的都是些什麼貨色,本公主眼光也是挑得很,總要讓太傅大人替我鑒定鑒定。太傅大人您說是不是?」麥小桔沖著聞人長命笑得好狗腿。

聞人長命快失笑了。

麥小桔讓宮奴在她身旁備了上座給聞人長命,卻不知這舉動都快把底下那老頭氣到冒煙了!

聞人長命向來囂張,謝也不謝地上了座,看得底下聞人家一干人氣得牙癢癢,卻見麒麟非但不在意,還在他一上座後就悄悄湊上前去不知說了些什麼。

早就听說公主最近開始上課,對太傅也不像以往排斥,他們這才覺得事態不對,唯恐聞人長命深得公主喜愛,起雲國也有過養子女與領養人血親通婚的前例,因此要求舉辦百花宴,怎知卻漏了這一著!

「那老頭誰啊?超囂張的耶!」麥小桔壓低嗓門道。

「麒麟的舅舅,聞人家現在的當家。」每回見到這位名義上的叔公,聞人長命總是不太愉快,今天不知怎的卻不甚在意,他滿心滿腦地只記得麥小桔看到他時,笑容如夏花燦爛,那暖得直透他心田的笑臉讓他心里似乎有些什麼正在融化和蕩漾著。

原來是舅舅。「麒麟很尊敬他嗎?」

聞人長命靜默了片刻,決定還是警告她,「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這句警告讓麥小桔覺得更加可疑了,「他是不是帶走過麒麟的宮女?」

聞人長命幾乎掩飾不住錯愕,「你怎麼知道?」

吧!丙然是他!玩女人玩到宮里來,還把人家玩死?麥小桔已經眼露凶光,但她若無其事地道,「沒事,以前的宮奴講的。」她坐直身子,拍了拍手,「宴會開始啦,上菜。」她豪邁的宣示護聞人長命握拳抵住唇,假裝輕咳,掩飾噴笑聲。

「殿下,應該先讓這些來自起雲國各地,出身顯赫、血統不凡的貴公子一一向殿下自我介紹吧?我相信他們都給殿下帶來了稀有珍貴的禮物。」

出身顯赫、血統不凡,顯然是給聞人長命一記下馬威,但聞人長命看著麥小桔,他發現只要看著她,過去他只能隱忍壓抑的不快都能顯得雲淡風輕。

麥小桔倒不知這些曲折與玄機,她現在知道老頭就是「老鼠王」,怎麼听他的話就怎麼反胃,再想到自己要空著肚子听人廢話就更煩了,她側頭問聞人長命,「你吃過飯沒有?」

「早上喝了碗粥。」

麥小桔擰起眉,還好她昨晚沒忘記熬湯。

「那不如這麼著,」她揚聲道,「本公主身體虛,金枝玉葉餓不得,菜照樣上,我邊吃邊听你們自我介紹,有沒有人有意見啊?」她很開明滴!

誰敢有意見啊?聞人長命又是努力斂去笑意。

第一道菜上來了,聞人長命多了盅湯。其實他有點訝異麥小桔仍是不忘給他準備補品,他轉頭看她,但她已經毫不客氣地將兩頰塞得鼓鼓的。

這丫頭……聞人長命忍住笑,心窩竟是又暖又甜又刺痛。

斌公子們的自我介紹開始了。麥小桔越看卻越不爽。麒麟的舅舅到底是什麼居心?找一堆阿撒不魯的人來跟她相親!她沒注意听他們那些落落長的族譜與好像偉大到不行的家世背景,只覺得他們一個個不是品味俗氣到夸張,就是腦滿腸肥,再不就是一開口就看到滿嘴金牙,莫名地自命不凡。

第八位上來時,她不爽了,用力一拍桌,音樂停了,所有人不明究理地看著她。

「這些人是誰找來的?」她以黑社會大姊頭的氣勢問道。

「呃,是舅舅我費盡千辛萬苦……」

「你安的是什麼心啊?」麥小桔擦著腰,打斷老頭的嘮叨。

「他們都是出身高貴……」

「夠了。」麥小桔覺得她耳朵快出油了,「多高貴?有本公主高貴嗎?」

她不爽地反問,果然所有人都拚命搖頭,她得意地冷笑,「你們一個個都給我上前來,排成一排。」

每個人知道公主想干嘛。連聞人長命也好奇得很。

「擠什麼擠啊,排個隊都不會,你們比死老百姓還死老百姓啊?」麥小桔站起身,以訓練新兵的班長氣勢道,「我數到三,全給我排隊站好,一、二、三!」

所有人果然立刻找位置站好,剩下幾個還慢吞吞的,在麥小桔數到三時,只好待在原地。這些公子哥兒平日哪受過這種待遇?但對象是公主,他們生平頭一遭嘗到被刮臉的滋味,臉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但他們如果以為麥小桔的機車只有這種程度,可就大錯特錯了!

麥小桔擦著腰,來到幾個沒排好隊的家伙面前,「連話都不會听,你吃什麼長大的啊?你、你、你,淘汰!」

「敢問公主,何以這樣就淘汰。」在淘汰者有淚奔而去,也有臉不滿者。

「你也真敢問啊,本公主的命令你們當什麼?耳邊風嗎?我請你們進宮來當喜憨兒的嗎?連簡單的命令都做不到,本公主能指望你什麼?」

提問者啞口無言,只好憤然離去。

麥小桔開始「閱兵」,從第一個走到第十個,有人拚命想站得比別人高,有人不時偷瞄她的胸部一副口水快滴出來的模樣,還有人跟她拋媚眼哩!麥小桔抖了抖,以前當兵是要體檢的,她心理想這群廢柴個個不及格,連國家都不要,她又不是資源回收筒!

「全部把衣服月兌了。」

所有人,包括宮奴,全都倒抽一口氣,而聞人長命臉色有點難看。

這丫頭太不像話。

「太不像話了,公主豈能如此不知羞恥!」老頭又開始吠了。

「你竟敢罵本公主不知羞恥?」

「呃,我沒有,我是說……」

「還說沒有!我只要他們月兌衣服檢查,你就想到婬邪的地方去,你這思想變態的糟老頭!」

這臉刮得特難看,所有入都一陣尷尬,卻又忍不住想笑。

麥小桔繼續道,「我說你,不知安的什麼心,找這些阿貓阿狗來說是本公主的駙馬人選,你這老頭心思真歹毒啊!」

「蒼天可鑒,老夫豈會害自己的甥女,這些人都是身分顯赫……」

「會不會害我,等他們把衣服月兌了不就知道了?」

難道說……眾人一愣,當下所有人都以為公主認為他們之中有刺客,連老頭都臉紅脖子粗,「你們就把衣服月兌了,證明清白!」

眾貴公子開始月兌衣。麥小桔真覺得自己沒事找麻煩,沒有聞人大美男秀色可餐的可看已經夠悲淒了,現在還得受到這種視覺的荼毒。她轉過身,看著聞人長命,用他的美色來洗眼楮。

這動作看在舅父眼里,只覺得他們眉目傳情!

「褲子不用月兌啊,我不想長針眼。」

底下宮奴們全都忍不住掩嘴竊笑了。

麥小桔看到聞人長命腰際的馬鞭,上前向他借來,聞人長命挑眉一臉不解,但還是拿給她,麥小桔深吸一口氣,才認命地走向第一位候選人。

「我說,舅父大人,您還說不會害我?」她手持馬鞭指著第一位候選人,「這家伙少說有千斤重,您是想讓他壓死我好詐領保險金嗎?淘汰!」

老頭臉都綠了。

她麥小桔如果不機車,名字就倒過來寫!

「還有這個,阿娘喂,你非洲來的嗎?不是說身份尊貴?吃好穿好還瘦成這樣,我看是有什麼病吧?舅父大人,您給我找個病夫當駙馬,是巴不得我早點守寡是嗎?」

「這一個,你身高多少啊?」她低下頭,「舅父大人,您不知道矮子生出來也是矮子嗎?您竟然想讓極有可能成為起雲國未來國君的人身材比人短,簡直大逆不道啊!淘汰!」

「你……」連大逆不道的理由都出來了,舅父只能咬牙。

「這一個……你在哪高就啊?」

「我是……」

「田僑仔貴公子,每天躺著收錢是吧?」見對方笑容得意地點點頭,還盯著她的胸部口水快要流下來,麥小桔一鞭打在他肚子上,「游手好閑也能有鮪魚肚,你平常都在干嘛啊?要是讓你進宮來還得了!淘汰!」

麥小桔幾乎把每個人從頭到腳挑過一遍毛病,最後剩下了六個。

「他們總沒問題了吧?」舅父已經被麥小桔的機車氣得只能癱在座位上喘氣。

「還有呢,正所謂有強健的體魄,才能開創幸福的人生,本公主未來的幸福就靠未來的丈夫,當然要找個強壯點的才能保護我,你們說是不是?」

「我力拔山河!」

「我以一敵十,擒拿過匪徒!」

「好啊。」麥小桔右手彈指,昨晚早就找來一名天宮侍衛,教他如何在眾人面前示範伏地挺身,「一是上,二是下,懂了沒有?伏地挺身預備——」這回眾駙馬人選立刻趴下,「一、二!一、二!一、二!一、二!一、……二!」

第十五下,隔山打牛的那個掛了,第三十下,力拔山河的那個也掛了,第四十八下,以一敵十擒拿匪徒的也掛了……

到了第五十下,剩下的三個手已經顫抖不已,全身冒汗。

「公主,您是選駙馬,不是選護院!」舅父眼看再下去要全軍覆沒,出聲道。

麥小桔坐回位置上,「這是當然,你們起來吧。」羅唆的舅父還想開口,她立刻搶白道,「本公主的駙馬,將來還得為我分憂解勞,自然不能是草包,這點你們都同意吧?」她彈指,宮奴立刻備來筆墨,還架好了三座帳棚,帳棚外有侍衛看守。

「給你們一個時辰,就在帳棚里寫出試卷上題目的答案,一個時辰後我再回來檢查。至于舅父大人,閑雜人等不得擅入月宮,我就不招待了。」

「你!」舅父一臉不敢置信。

「太傅大人,」麥小桔轉向聞人長命,和方才的機車臉孔真是判若兩人,「學生昨日的作業還等著您過目呢。」她手伸向他。

看了場好戲的聞人長命有些好氣又好笑地搭上她的手,他明白那樣有些不合禮教,卻不想拒絕她。

「太不像話了!」舅父吹胡子瞪眼地怒罵,「我是你的舅父,這雜種只是個低賤的臀奴之子!他的父親還曾經是我的玩物,他的母親千人壓萬人騎,兩人還是同個賤奴所出的兄妹呢,這種污穢至極的奴才也配踏進月宮?」

麥小桔瞪大眼,緊接著察覺聞人長命握緊拳頭,肌肉緊繃,她連忙雙手包覆著他青筋浮突的手臂,「我說舅父,做人是要知道遮丑的,你有什麼奇怪的性癖好,有需要這麼大聲張揚嗎?」

舅父終于發現自己說了什麼,臉色鐵青。

「要不要我寫個公告把你的癖好召告全天下?還有,」麥小桔走到聞人長命身前,宛若母老虎那般,霸氣十足地道,「本公主在這里宣布了,任何人膽大逆不道之人都將被判五十大板,掌三十個巴掌以示嚴正警告,本公主諒舅父年事已高,但國法乃國家綱紀,不得有任何偏袒,本公主就輕判你四十九個大板和二十個巴掌,即日起必須禁足不得外出!來人啊!」

「你……」

「拖下去,立刻把我的命令傳出去,今天起任何人都不得違背!」這是她有生以來最威風的一天,爽啊!

***

雖然她替他出了口氣,可麥小桔還是感覺得到,從花園到長慧殿的一路上,聞人長命異常地沉默,而且身上的肌肉繃緊著,如果不是她挽著他的手臂,她懷疑他會掉頭離去。

甚至在她拿出她的作業時,他也眉頭緊鎖,麥小桔終于看不下去了。

「呃,你知道我原來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地方嗎?」

聞人長命沒開口,也許是他還無法收拾自己的情緒開口。

麥小桔繼續道,「在我原來的世界,雖然不是每個地方都是如此,但至少我的國家是沒有奴隸制度的,也沒有皇族,更沒有貴族,法律之前人人平等。」嗯,至少正常情形是那樣沒錯。

聞人長命總算看向她。

他還記得當他懲罰月宮失職的宮奴時,她挺身而出說的那句話,宛如在他心湖里投下一顆大石,掀起一陣陣波瀾。那時的他很訝異,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說,那些宮奴只是普通人,是辛苦工作的普通人。

很小很小的時候,他曾經疑惑,為什麼奴隸就不是人?留奴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為什麼被畜牲不如地對待?

她那句話重擊了他的胸口。

然而這世界上真的有那種地方嗎?人人平等,沒有誰尊誰卑?

「我們靠選舉來選出管理國家的人……哈哈,老實說,我覺得如果你生在我們那里,要選總統一定沒問題啦!」當然選舉花招百出,但她相信以聞人長命的奸詐,應該是小菜一碟吧?

「總統呢,就是我們國家的領導人,跟皇帝差不多,但他可不能像我這樣,說給人判刑就給人判刑,他也是要遵守法律的。」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真有那種事嗎?

「其實我相信每個世界,每個國家總會走到哪一天,只是會花上很長很長的時間,但是總是可以期待的。雖然我回不去了,可是我覺得這里也不錯,至少你是個讓人很值得信賴的領導。」

「這里可不是你原來的世界。就像你听到的,我的父母是 奴,你不知道 奴是什麼吧?」他的語氣幾乎是嘲諷的,臉上卻一片空白,「就是貴族的玩物,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玩死了就丟棄,像垃圾像不干淨的穢物一樣的丟棄。我的父母是那些貴族挑選出來的,貌美無倫,他們要他們交配,生下我,我的命運在我還沒出生時就決定了,他們甚至在我還在襁褓時就喂我喝下催情藥,好讓我成年後注定是個性奴隸!」

麥小桔真沒想到,他的美貌是這麼來的。

但她也不是無知的天真小女孩,就算是她原來的世界,歷史上更慘無人道的蓄奴方式,古今中外比比皆是。

「而他們挑選上的一男一女,卻踫巧是兄妹。我是生下來的怪物,就算我改善了七島人民的生活,他們永遠都會記得這件事。」說到最後,他連眼神都看不到一絲波瀾,那是他從小保護自己的方式。

「我不知道你們的歷史有沒有記載,但我相信每個國家都差不多吧!人類最早的王國為了鞏固地位,都是近親通婚,兄妹或姊弟,直到後來他們發現這麼做長久下來會生下有缺陷的孩子,而且國家長久封閉只會走向沒落,這才開始以不同部族的婚姻來壯大自己的勢力——基本上不管是哪一種,都是為了政治目的,其實也沒有高尚到哪里去。」

「何況你的身世就是那樣,已經改變不了,你決定不了別人怎麼看,但至少你可以放過你自己吧?七島的人民記得這件事又怎樣?我是他們的領主,我說我挺你就是挺你,你管他們說什麼!」

而且,她不相信所有人都像麒麟的變態舅父那樣對聞人長命充滿敵意,他有忠心耿耿的部下,而且島上所有望族都願意听他的意見,在各種喜慶有他的出席就是無上光榮,如果看不起他,以封建制度的思維,連同桌吃飯都會覺得受辱吧?

聞人長命深深地看著她,「你真是個……」他覺得喉嚨梗住,只能扯開一個微笑,看得麥小桔有些心碎了。

「……你很特別。」他嗓音沙啞地道。

「我在我原來的世界才不特別哩,你才是真正千年難得一見的優良品種啦!」

聞人長命只覺得她又不正經,撇開臉去看她的毛毛蟲字作業。

這時候看什麼作業啊?她絕不承認是因為她的字一點也沒進步,所以有些羞惱!

麥小桔抓住他的衣襟,踮起腳尖,仰起臉在他唇邊吻了吻,這回她大膽地吮吻出聲響。

聞人長命是第三次被她偷親,他沒辦法不訝異,因為她總是用這麼直接的方式表達她的親近與喜愛。

她知不知道她的吻很甜,甜得讓他發覺自己原來一直滿心苦澀?她的吻像個天真的孩子,不帶任何侵略與宣示意味,只是因為她喜歡,所以吻他。

他抱住她,而麥小桔紅著臉,沖著他痞痞一笑。

原來她也是會害臊的?這個發現不知為何讓他的心防徹底瓦解了。

她也是會害怕的,但仍是鼓起勇氣示好,這樣的勇氣讓他自嘆不如。

聞人長命終于低下頭,這一次換他以吻表白。

她親愛的太傅大人,果然是性感臀奴的料——嗯,她沒別的意思。而且她決定了,今天起要在聞人長命身上蓋印章,宣示他從頭發到腳趾都是她麥小桔專有!

她的意思是,聞人大帥哥,難道不知道親吻也是有純情跟不純情的差別的嗎?每次都是火辣辣又肉欲的激情舌吻,她……她都已經在暈船了,再給他吻下去很容易翻船啊!

她的虛軟讓聞人長命喉嚨深處逸出輕笑,他另一手扶住她的後腦,靈巧的舌更加肆無忌憚地舌忝過她檀口內每一處柔軟,包括有點敏感的上顎與柔軟的唇,非要逗得她顫抖地申吟出聲不可,接著纏住她粉舌愛憐地吸吮著,好像嘗著世間最珍貴的美好般,他逸出一聲聲嘆息,熱辣辣的呼吸吹拂在她頰畔,也與她的氣息膠著。

他的味道也令她著迷。麥小桔曾懷疑過,那興許是一種類似曼陀羅或罌粟花般的迷幻氣味,會上癮。

當他大掌按住腰際,讓她貼緊他,麥小桔立刻感覺到層層衣物也阻擋不了的熱氣。

她顫抖著,只能張開雙臂,攀緊他寬闊的肩膀。

原來歡愛時,女人察覺了自己多麼小鳥依人,多麼性感,腦內的激情迷幻藥于是瞬間麻痹每一根神經,讓它們只識得快感的滋味。

聞人長命彎身橫抱起她,沒有停止貪戀她口中的甜美,走向屏風後寂靜的偏廳。

當她察覺聞人長命想抽身,麥小桔甚至忍不住伸出粉舌,這次換她主動纏任他,舌忝吻他性感的唇。男人的唇這麼美又這麼性感,是種罪過!而那種美是肉欲的美,更加邪惡了。

他們的唇分開的剎那,晶亮的銀絲相連,他與她的唇同樣紅潤且誘人,聞人長命笑著俯,這次的吻是安撫的,是憐寵的,吻去他們嘴角的濕痕。

她喜歡听這時的吮吻聲,有點撒嬌和安撫的意味。原來聲音也有氣味,這是甜的!

她的腰帶不知在何時被他解開了,聞人長命的手掌輕易探進一層層布料的隙縫間,指月復的力道有如蜻蜒點水,贊嘆著那羊脂白玉般的觸感,但那輕柔的力道卻讓她想躲,覺得有點癢,最後她像撒嬌的貓兒一樣朝他貼近。

他順手取下麥小桔發問的步搖與頭花,五指采進她發問,緩慢地,用溫柔引誘的力道揉著她的後腦與頸椎,誘人墮落的舌延著她的下巴來到頸畔,舌忝吻她的耳後,輕佻地逗弄起圓軟的耳珠子。

那股吹拂在耳際的濕熱氣息讓她忍不住嚶嚀,而且顫抖著。

他喊她的名字時,她差點申吟出聲。

可惡,他干嘛用那種像喊小寵物的語氣喊她?麥小桔模索著他的腰帶,卻不知道男人的腰帶要怎麼解。

敝了,為什麼他解她的卻像變魔術一樣?

「我來。」他吻了吻她紅嘟嘟的頰,抽回手,沒一會兒他和她一樣衣領幾乎松開,麥小桔真想仰天長嘯。

她日思夜念的美男胴體啊!

他埋頭在她頸間,蛇一般狡詐的舌舌忝過她耳朵下方的頸部。

她的顫抖是那麼明顯,明顯到他都笑了,然後毫不客氣地掀開她身上的外袍與單衣,他還抱起她,以牙齒解開肚兜的紅繩。

這世界如果有公子,恐怕就是眼前的魔魅妖美男咬著女人肚兜紅繩的樣子。

他竟然把她的肚兜收進懷里,然後俯,以鼻尖蹭著她皺著臉的小鼻子,纏綿地廝磨著,嗓音呢喃如愛語,「怎麼了?」他還吻了一口她嘟起的紅唇。

「太傅大人連調情也很老練啊。」她語氣很酸。

然而如果不是她語氣和神情里那股酸,也許這句話所引來的會是他的苦澀。他整個人直接壓在她身上了,「我還沒被收養時,看過很多……」但大多很惡心,惡心到成年後他情願清心寡欲。他從沒想過原來兩個人這般耳鬢廝磨、相濡以沫,會是這麼甜膩而美好,漲得他的心滿滿的蜜,卻萌生一股饑渴的痛。

但那種疼痛好溫柔也好幸福。

如果……

如果他真的無法擺月兌 奴的宿命,那他願意成為她一個人的……

「小桔。」

噢,他能不能別用那種神情和嗓音喊她?要是她單單因為這樣而覺得興奮,她會懷疑自己有病!

「你會吃醋嗎?」他忍不住笑著問。

「我看過很多……各式各樣的,那些人好像只為了而存在,滿室腐敗的氣息。」

麥小桔伸手捧住他的臉,拇指貼住他的唇,不讓他再繼續回憶,他卻伸出舌頭舌忝過她的指間,甚至含住她一根手指吮吻著。

「但是如果能讓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做。」

麥小桔差點申吟出聲。他蹭得她好難受,他的話語和他的舌頭同樣是一種致命的引誘。

她推開聞人長命,在他錯愕的視線中跪坐起身,月兌掉那身礙事的華服。

情人的視線也能是一種,極致美妙。

他眼里的火焰瞬間無比熾烈,喉結滾動,一刻也不願將視線自她身上移開。

麥小桔張開雙腿跪在他左右兩側,居高臨下地捧起他俊顏,低下頭,又以她不自覺的那種甜蜜的吻親吻著他,小手帶點興奮地像剝洋蔥那般剝開他身上的衣袍。

她不過看到他結實的肩膀與胸肌,已經想學小仰天長嘯了,更何況是手掌下肌肉結實的觸感,那讓她不住咽著唾沫。

……

麥小桔有點委屈地嗚咽著,而那眼淚和嗚咽聲,盡數融化在他的舌忝吻輿溫柔的觸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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