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湘有一瞬間的愣住,慢慢的,秦湘湘抬手撫順有些凌亂的劉海,笑著看向姜雲升︰「又來了,你怎麼又問這個問題。不是說好了,宴會之後,我們各奔東西。」
姜雲升只是淺笑,揉了揉秦湘湘的頭發︰「我送你回家。」
剛剛到家,秦湘湘接到吳霜的電話,毫無前兆的,吳霜開門見山地問道︰「湘湘,你是不是出事了?」
「嗯?」
吳霜的聲音听起來有些氣急敗壞,呼吸有些急促,氣沖沖道︰「湘湘,他們欺負你了?」
「你是說泄密的事?」秦湘湘月兌下鞋,赤腳走到沙發那坐下,隨手撈過一個抱枕在懷里︰「無所謂了,反正都已經不干了。」
「怎麼會無所謂!」吳霜提高了聲音,憤怒地喊著,「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他和我說,這樣說是不得已。」
他?秦湘湘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听著吳霜繼續說道。
「他說,其實他早就洞察到了,才會換掉方案,這事,知道的人不多。湘湘,他是故意不幫你的。對事不對人,他明明知道你是無辜的,明明知道你是我的朋友,還對你做出這樣過分的事!是他手下的得力大將又如何,人品不行,人又能好到哪去!」
听著吳霜義憤填膺地念叨了半天,秦湘湘反應過來,吳霜說的是胡克明。
「霜霜,沒事的,離開了還好呢,免得整天面對討厭的人。」故作輕松的,秦湘湘說著,「實在不行,我去考研,或者我學你,考三支一扶,支不了教,支農也行。」
「對不起。」吳霜忽然間說著,听著聲音似乎就要哭出來一般,「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或許胡叔對你會公平一些。對不起。」
「這和你無關。其實想想也是,棄卒保車是很正常的事。」
A市位于郊區的X機場航站樓里,吳霜握緊了手機,想起胡克明主動將這事告訴她時說的話,代我向你的朋友說聲對不起,這樣做也是無奈,吳霜,你看出來我有多壞了。為了讓她死心,胡克明故意傷害了秦湘湘,這讓吳霜很是介懷。如果知道這樣,當初她就不會讓胡克明知道秦湘湘和她的關系。就因為秦湘湘是她的朋友,所以胡克明選擇傷害她的朋友,即便沒有這次的事件,還會有其它事。她看重友誼,他偏要破壞她在意的東西。
吳霜揉了揉眼楮︰「湘湘,總之對不起。」
掛斷了電話,吳霜走向安監處,檢查完畢,拿著蓋了章的機票走進里面的候機室。前幾天她說要走,實際卻是留在了這個城市。而現在,她已經決定,不會再留戀這個城市,她還年輕,又不是沒人要,何必單戀一個不愛她的人。
走過安檢門時,吳霜回頭看了一眼,意外地看見一人從電梯那奔跑過來。眯了眯眼楮,吳霜從包里取出一個福娃,交給工作人員︰「這個是那位先生的,被我誤帶過來了,麻煩你交還給他。對了,還請你麻煩轉告一句話,我會听他的話。」
不再去煩他,找個合適的人談戀愛,結婚生子。二零零八年,她想去北京看奧運,家里人因為沒有時間,又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去,是他主動提出帶她去玩的,雖然他去那是因公出差,他卻在北京陪了她半個月,帶著她去了**,去了故宮,去了天壇,也去了大觀園。也是在那一年,醉酒的他將她當成了別的女人佔有了她,事後他沒有印象她也沒有告訴他,如今這個秘密她更不願意說出。他一直不解為什麼那一年後她對他的態度成了男女之情,答案,她永遠不會告訴他。
走到A區域,在A3的侯機處坐著,吳霜听到手機響了,看著那個號碼,賭氣的吳霜按掉。沒一會,一條短信過來。
四年前,那個女人是你?
終究還是想起來了。吳霜自嘲,他是不是她第一個男人都無所謂了,因為她已經做出了決定。關機,徹底斷絕了和那人的聯系。走進登機口,吳霜微微頓了頓腳步,嘴角慢慢向上揚起。
「別了,湘湘,希望你找到新的感情。我們,都會幸福的。」
秦湘湘在廚房洗桃子,想著剛剛吳霜的電話,越想心里越是擔憂,關掉水龍頭,擦干淨手上的水,秦湘湘走回客廳,拿起手機撥打了吳霜的號碼,只是話筒里傳來的始終是機械地提示關機的女聲。
將手機移開,秦湘湘盯著手機,忽然屏幕亮起,是陌生的號碼,秦湘湘猶豫了一會,這才拿起來接听。是胡克明打來的,還未待秦湘湘說什麼,胡克明匆匆開口。
「秦湘湘,吳霜有和你聯系嗎?如果她找你,請你立刻告訴我。」
「剛剛她是找過我,但是現在我打不通她的電話。」
听著秦湘湘的如實通告,胡克明沉默了,良久,沙啞的聲音傳來︰「這次的事,對不起。」
「霜霜也說了對不起。胡總,我想開了,沒什麼,真的。」
掛掉電話,想起那一日的詭異,秦湘湘將自己扔在了沙發里,這兩個人之間還真是,理不清剪還亂。
秦湘湘一連幾天宅在家里,什麼都不想做,姜雲升也沒有再來找她,如果不是姜雲升忽然登門,秦湘湘幾乎要忘了她答應姜雲升的事。
看著身穿淡粉色卡通圖案睡衣的秦湘湘,姜雲升的目光落在了她胸前。獨自在家沒有穿內衣,以為哪兒曝光了,秦湘湘低頭,睡衣很寬松,應該沒有暴露。
「你來找我有事?」堵在家門口,秦湘湘看著姜雲升。
「不請我進去坐坐?」姜雲升揚眉,大大咧咧地走了進去,坐在了沙發上,「你家有什麼喝的,除了白開水,也不要飲料。」
瞪了姜雲升一眼,秦湘湘燒了一壺水,拿出之前父親一次出差去大別山帶回來的六安瓜片,給姜雲升沖泡了一杯。
「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看著姜雲升在那慢條斯理的品著茶,秦湘湘忍不住地問道。
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姜雲升緩緩抬起眼眸望著秦湘湘︰「你忘了?」
「什麼?」
看著姜雲升臉上彌漫上一層不悅之色,秦湘湘茫然︰「我答應過你什麼?」
姜雲升臉色漸漸變得有些冰冷,一言不發地盯著秦湘湘,那樣的目光讓秦湘湘感到一陣惡寒,仔細地想了想,怎麼也沒有想出她答應過姜雲升什麼事。
眼楮微微眯起,姜雲升半是玩笑半是譏諷地說道︰「是不是只有歐景祖說過的話,你才記得。」
秦湘湘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是在姜雲升的眼里發現了一絲悲哀,想要仔細看時,姜雲升已經恢復了常色。
「中午不要吃太多,免得到了晚上吃不下。」姜雲升起身,走向門口,「下午我來接你。」
姜雲升來的快走的也快,秦湘湘偏著頭想了想,翻看了下日歷,了然姜雲升的意思,今天是她答應做他女伴的日子。記不得日期也怨不得她,在家度過幾個昏天暗地的日子,過得她連今天是星期幾都不知道,更別說留意約定的日子。
門又被敲響,姜雲升去而又返。看著走進屋子的姜雲升,秦湘湘有些不解︰「你怎麼又回來了?」
姜雲升將衣領的扣子解開,卷起衣袖,走到冰箱那,打開看著里面空蕩蕩的,不禁蹙眉。又走去廚房,看著垃圾桶里的泡面盒子,眉頭皺得更深。
「平時你都吃些什麼?」扭頭看著跟著進來的秦湘湘,姜雲升問道。
「媽媽不在,我又懶得做飯,所以就將就一下了。」秦湘湘覺得這樣沒有什麼不妥,倒是奇怪姜雲升的臉色為什麼這樣難看。
「你家有掛面?」
姜雲升忽然冒出這一句,秦湘湘愣愣地看著他,直到姜雲升不耐煩地又問一遍。
指著廚房的懸掛壁櫥,秦湘湘說道︰「在那里。」
「嗯。」
看著姜雲升洗鍋,倒水,煮面,秦湘湘呆呆地問道︰「你這是要煮面?」
「你覺得呢?」
姜雲升用蔥炸了鍋,面條里加了西紅柿和雞蛋,站在廚房門口就聞到那誘人的香氣。早上只是吃了一包薯片,被香氣一燻,秦湘湘感到肚子里的饞蟲在蘇醒。
「洗手,去桌子那等著。」
滿心歡喜地听著姜雲升的吩咐,秦湘湘動作麻利地跑到餐桌那等著。
面條被端上來,秦湘湘夾起一根放在口里,含糊不清地說道︰「同樣都是面,和方便面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面吃完,將湯也喝得干干淨淨,秦湘湘這才發現姜雲升一直在看著她,他的面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你不吃嗎?」
「那一小撮,你覺得夠兩個人嗎?」
秦湘湘擾擾頭︰「那——」
「我想休息一下,不要打擾我。」
看著姜雲升走進一個房間,秦湘湘半響才意識到,那是她的房間。
「喂,你不可以——」追到房門口,秦湘湘剛想推開門,怕看到不雅的畫面,抬起的手慢慢又放下。
挪步回到了客廳里,秦湘湘抱著雙腿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忽然間听見一陣音樂聲,四下看了看,是姜雲升擺放在餐廳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拿著手機,秦湘湘叩響了臥室的門︰「姜雲升,你的電話。」
等了半天,姜雲升才打開門,他神清氣爽,完全沒有剛睡醒的樣子。看著秦湘湘手中的手機,姜雲升淡淡開口︰「再來電話,你替我接了。」
「我?」手指著自己,秦湘湘不確定地問道,「萬一是什麼重要的事。」
「這是我私人的號碼,不會有什麼。」不待秦湘湘說什麼,姜雲升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干瞪著房門,秦湘湘有些氣結,這是她的家她的房間,現在她卻有種鳩佔鵲巢的感覺。
「喂,你真的不介意?」拍了拍房門,秦湘湘喊道,見里面沒有動靜,秦湘湘又等了一會,確定姜雲升是不管這個手機的死活,這才回到客廳。
剛剛重新坐下,手機又響起。猶豫了一會,秦湘湘這才接通了電話。
「姜雲升。」
是個女人,瞬間秦湘湘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桃花債三個字浮現在腦海里。
「他不在。」雖然覺得手中的手機像個燙手的山芋,秦湘湘還是回復道。
「他在哪?」
「我屋子里,床上。」
說完這話,秦湘湘愣住了,她怎麼說出了這樣曖昧的話。
「秦湘湘,他在你那!」
電話里的女聲忽然間提高了分貝怒吼著,將手機拿著稍稍離耳朵遠了些,秦湘湘覺得這人的聲音有些耳熟,腦海里飛快的轉過一圈,秦湘湘听出了這人的聲音,歐曉蘭。本來還想解釋的,只是現在,秦湘湘心中涌上一股怒氣。
「是啊,他是在我的床上!」故意在床上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秦湘湘說道,「有什麼問題嗎?」
歐曉蘭在那咒罵,秦湘湘听也沒有听的將手機掛斷,想象著歐曉蘭那氣急敗壞的神色,秦湘湘心中涌出一股報復的快感。或許人在痛極時心里的黑暗面會慢慢浮現出,也許每個人心里都住著兩個自己——一個好小人,一個壞小人。秦湘湘感到心中的壞小人在慢慢蘇醒,她在說,只要讓敵人不快樂,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無所謂。看的是結局,不是過程。
只是,這個想法冒出心頭時,秦湘湘心中依舊在動搖,真的可以為了達到目的而傷害他人?
跟著姜雲升一起坐上前來接他們的轎車時,姜雲升發現秦湘湘有些心不在焉。
「在想什麼?」不喜歡秦湘湘這樣魂游太虛的樣子,獨自一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地將他晾在了一邊。
姜雲升的話語將秦湘湘從思考人生的真諦里換回,對上姜雲升那探究的眼眸,秦湘湘並不打算告訴姜雲升她現在的心思,話鋒一轉︰「我在想,吳霜和胡克明的事。」
將兩個人都給她打電話並都說了對不起的事講出,秦湘湘說道︰「這個社會還真是不公平,能力就是錢,錢就是一切,有錢連腰桿子都硬。」
若有所思地看著秦湘湘,姜雲升搖搖頭︰「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秦湘湘嗤笑︰「不是我想象的那樣,那是怎樣。胡克明既然一開始就知道,但還是要配合歐曉蘭,就因為我是新人,是他們眼中的軟柿子,所以可以任由他們揉捏!」
姜雲升的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定了定神色,慢慢開口︰「這只是為了讓你的朋友死心,有種人,若是動了他的朋友,既然惹事之人是他親近之人,他也會記恨一輩子。」
「你是說?」秦湘湘秀眉微微皺緊,一個想法滑過心頭,「所以我就成了那個倒霉的人!」
「湘湘,」姜雲升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嚴肅,「以你們女人的視線,如果日後知道一切,會不會原諒男人的欺騙,如果那時你已經愛上了這個男人。」
秦湘湘手指輕輕點了點臉頰,認真地思考了一會,篤定道︰「如果是普通的人,欺騙就欺騙了,反正時間會淡化一切。但是如果那個人是我喜歡的,他要是欺騙了我,我一定不會原諒他。」
「為什麼?」神色稍稍有些異樣,姜雲升卻是故意做出一副雲輕風淡的樣子。
「因為喜歡,所以才不會原諒。哎,你捏我干什麼!」吃痛地蹙眉,秦湘湘看著緊緊地握住她手腕的姜雲升,他手上的力度是越來越大,幾乎要將她的手腕捏斷一般。不但如此,姜雲升臉上的神情還是如此的猙獰,狠狠地瞪著她,似乎要看透她的靈魂一般,慢慢的,一絲憂傷浮在姜雲升的眼中,一字一句的,姜雲升說道。
「我不準!」
「什麼?」詫異姜雲升這沒頭沒腦的話,秦湘湘更在意的是姜雲升什麼時候可以松開緊握著她的手腕,真的很疼。敢情這疼的不是他,所以他無所謂。試著掙月兌姜雲升的掌控,只是男人的力度如此之大,秦湘湘掙月兌不開。眼淚在眼眶凝結著,骨頭都有種要被捏斷的感覺。
大概是透過後視鏡看見了後排的事,司機提醒道︰「姜總,秦小姐看起來很痛苦。」
姜雲升回神,看著一臉委屈瞅著他的秦湘湘,慌忙松開了她,轉而又拿起秦湘湘的手腕,看著上面輕微的淤青,眼里閃過自責之色,語氣並不是怎麼友善︰「疼的是你,怎麼不說出來。」
秦湘湘沒有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嘟起了嘴︰「怎麼沒喊,你沒听見!」
姜雲升動了動唇,沒有再說什麼。
在那家高級服裝定制店取了衣服後,姜雲升帶著秦湘湘去了一家沙龍造型店,一進去就和店員說道︰「幫她畫個淡雅的妝,打扮得可愛一些,還有這兒,想辦法遮住。」
秦湘湘看著鏡中的自己,長發被臨時吹卷,斜扎在一側,臉上的妝淡淡,不是那麼濃妝艷抹,卻也是恰到好處,配上淡粉色的旗袍,小家碧玉的形象贏在鏡子里。手腕上,店員用一根淡黃色的絲帶系了一個蝴蝶結,即是裝飾,又遮住了那片淤青。
秦湘湘看著鏡中的自己,瞅了又瞅,還真的是有點不太習慣化妝後的自己,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秦小姐,你這樣,姜先生一定很滿意。」一邊幫著秦湘湘整理衣服上的褶皺,店員一邊說道。
事實是,秦湘湘出來,姜雲升淡然的目光掃視了她一下,「還不錯。」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便提步走向外面。
因為穿的是旗袍,邁不開大步子,秦湘湘挪動著小碎步追著姜雲升。
「喂,你有沒有覺得哪兒有些不一樣了?」好不容易趕上姜雲升,秦湘湘問道。大大的眼楮里流露出期待之色,希望姜雲升至少能說句好听的話。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平時不愛打扮的秦湘湘也是希望姜雲升可以夸夸她,滿足她那小小的虛榮心。
姜雲升看著秦湘湘,她那原本濃黑的眉毛被刮淺,並被勾畫出彎彎的月牙型,眼臉上大地色的眼影讓她的眼楮看起來更大更有神,臉上施著淡淡的粉黛,因為涂了唇彩的原因,嘴唇嬌滴滴的,讓人忍不住地想要一品芳澤。這樣的她看起來的確是很美,姜雲升點點頭︰「還行。」
又是這樣,就不能說一句「你看起來很美」這樣的話。
似乎是看出了秦湘湘心中的想法,姜雲升忽然間勾起了唇,唇角流露出一絲嘲弄,惹得秦湘湘忍不住地掄起拳頭砸向姜雲升的胸膛。還未踫及到姜雲升的身體,男人握住秦湘湘的手腕。身子一個不穩,秦湘湘撞進到了姜雲升的懷里。
「這麼急著投懷送抱?」摟住秦湘湘的腰肢,姜雲升在她的耳邊低喃。溫熱的氣息灑在脖頸處,癢癢的,秦湘湘感到自己的臉頰火熱熱的。
想要掙月兌開,姜雲升已經拉住他上了車子。
同坐在後排,秦湘湘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往邊上挪了挪,細微的小動作似乎沒有被姜雲升發現,秦湘湘松了一口氣。
到了地方,秦湘湘走下車子,忽然被姜雲升喊住︰「等下,你還缺樣東西?」
秦湘湘駐步檢查了下,沒有少什麼,打開手拿包,手機也是安安穩穩地躺在那兒,疑惑地看向姜雲升,秦湘湘正要問少了什麼,姜雲升上前一步,挽住秦湘湘的手臂︰「你漏掉了我。」
走了幾步,秦湘湘還是忍不住地將歐曉蘭打電話找他的事說了出來。
靜靜地听秦湘湘說完,姜雲升神色未變,只是淡淡應道︰「知道了。」
「可是,她好像誤會了。」
「無所謂。」
走進會場,秦湘湘第一次看見這樣龐大的場面,身穿華麗衣裳的女人們在那說笑,身穿燕尾服的男人們舉杯交談,身處在這樣的壞境里,秦湘湘忽然間覺得有些不適應,只是被姜雲升挽住,也無法掙月兌開。目光四下游離著,意外的秦湘湘看見了兩個不算陌生的人,全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住了,呆呆地站在那兒。
察覺到了秦湘湘的異樣,姜雲升順著秦湘湘的目光望去,了然,帶著秦湘湘走向那兩人。
「我不要過去。」不情不願的,秦湘湘試著拉住姜雲升。
「你難道要躲避一輩子?」扭頭看著秦湘湘,姜雲升緩緩開口,「該面對的,總得要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