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月,有事麼?」凌羽馨暗嘆伶月來得真不是時候,臉上閃過一絲幽怨,面上卻絲毫未見被人捉奸後的尷尬,反而是淡定自若,若無其事。
事情的第二主角軒轅旭堯更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絲毫不覺得這樣被伶月看見有什麼不妥。
「娘娘,奴婢是問娘娘什麼時候回坤寧宮。」伶月不虧是被赫連懿軒教出來的,一怔過後,即刻恢復了正常,恭聲對凌羽馨說道。
「伶月,回坤寧宮的事情稍後再說。你現在去吩咐御膳房給準備一些晚膳過來,我和先生要好好喝一杯。」凌羽馨深情款款地看著軒轅旭堯,看也不看伶月一眼。
「娘娘?」伶月這下真是花容失色了,她沒想到皇後娘娘居然這麼公然給皇上戴綠帽子。
「伶月,去吧!」凌羽馨知道伶月在想什麼,語氣稍稍有些冷冽。
「是,娘娘。」伶月欲言又止,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退了下去。
伶月在御書房轉悠了好久,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向赫連懿軒報告這件事。她是皇上一手培養出來的,但是皇後娘娘事事為她出頭這又讓她內心十分感動。一時之間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
「伶月,你不去伺候皇後,你在這里轉悠什麼?」因為工作程度大大減少,赫連懿軒早早地就忙完了,剛一出門就看見伶月皺著一張小臉,來回左右地晃悠。
「皇上。」伶月嚇了一大跳,趕緊跪下給赫連懿軒請安。
「起來說話。」赫連懿軒冷冷地看著伶月。
「謝皇上。」伶月起身退到一邊。
「說。」赫連懿軒面色平靜地看著伶月。
「皇上,奴婢是奉皇後的命令來請皇上去坤寧宮的。」伶月忽然對赫連懿軒說道。
「皇後?」赫連懿軒心里微微不解,今天是軒轅旭堯陪馨兒。馨兒叫自己什麼事?赫連懿軒有些懷疑。「伶月,皇後沒說什麼事麼?」赫連懿軒不動聲色地問道。
「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只是讓奴婢來請皇上,具體什麼事情沒說。」伶月低眉說道。
「嗯,你去告訴皇後,朕一會兒就到。」赫連懿軒認真地看了一眼伶月,慢慢說道。
「是,皇上。」伶月恭身退了下去。
從御書房離開以後,伶月邁開腳步急急地向清風苑的方向走去,「伶月,你急匆匆地干什麼呢?」九生看到伶月風風火火的樣子有些奇怪。
「娘娘呢?」伶月顧不上別的,直接問九生。
「正和先生喝酒呢!」九生轉過頭看了一眼,在燈光的映射下,窗戶紙上印出兩個身影。
「我有急事找娘娘。」伶月說完繞開九生向里面闖去。
「伶月,什麼事這麼急啊?」九生攔住伶月。
「九生,不該問的事情你就別問。」伶月冷著臉看著九生。
九生神情一窒,他知道自己又好像越位了,默默地退向一邊,不再攔著伶月。
伶月知道剛剛這話傷到了九生,但是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皇上一會兒到坤寧宮,如果看不到皇後,皇上一定會大發雷霆的。不但皇後命不保,就連軒轅先生也會遭遇不測。
伶月愧疚地看了一眼九生,隨後低著頭匆匆地向前走去。「娘娘。」伶月站在門外輕聲地呼道。
凌羽馨微醺,醉眼朦朧,雙眼迷離地看著軒轅旭堯,這個謫仙般的男人就在自己眼前,離自己是那麼的近,「先生,你知道嗎?從第一眼見到先生,我就喜歡上先生了。」
軒轅旭堯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悸動,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這麼靜靜地看著凌羽馨。
「先生。」凌羽馨伸手撫在軒轅旭堯的臉上,嬌軀不由自主地靠在軒轅旭堯的身上,玉臂緊緊地摟著軒轅旭堯的腰,閉上眼楮輕嗅那淡淡的風的味道。
「凌兒,伶月在外面叫你。」溫香滿玉在身邊,軒轅旭堯心里一動,竟然微微有些酸疼,他不受控制地伸手去抱凌羽馨,手還沒有抱到凌羽馨就听到外面伶月的聲音。
「這個伶月。」這是第二次被伶月打擾了,凌羽馨心里有些不滿,伶月啊伶月,你就不能不這麼大煞風景麼?
「伶月,什麼事?」凌羽馨依舊靠在軒轅旭堯的身上,慵懶地問道。
「娘娘,皇上在坤寧宮,奴婢是來喚娘娘回宮的。」伶月看著窗戶里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心里驀然像一根刺扎進了心髒,疼痛難忍,她不明白,為何謫仙般的軒轅旭堯會做出這種不齒的事情來?
「皇上?」凌羽馨愣了愣,他們之間已經心照不宣,不是自己的時間根本不會來打擾她,為何赫連懿軒今日會如此的反常?難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凌羽馨在心里暗自揣測。
「先生,一會兒我再過來。」凌羽馨站了起來,在軒轅旭堯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嗯!」軒轅旭堯莫名的心中有些不舍,面上卻依然向凌羽馨淡淡地一笑。
凌羽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才向門口走去。「伶月,皇上沒說什麼事情嗎?」一打開門,凌羽馨就向伶月問道。
「皇上沒說,只是吩咐奴婢來請娘娘。」伶月有些慌亂,垂下頭不敢看向凌羽馨。
凌羽馨不疑有他,對伶月她從來就未曾懷疑過。「伶月,走吧!」凌羽馨率先向前走去。
「是,娘娘。」伶月低聲應了一聲,跟在凌羽馨的身後急急地向前趕去。她不知道這事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後果,她只知道不能讓皇後有事,也不能軒轅先生有事。
坤寧宮里赫連懿軒在大殿里等著凌羽馨,雖然他有些懷疑伶月的話,卻又擔心凌羽馨果真有什麼事情要找他,于是,他一邊喝茶一邊慢慢地等著凌羽馨回來。
翠竹園,暮浩然帶著鳳三一同回來,明顯地讓綠兒吃了一驚,「主子,這位姑娘是誰?」綠兒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就算是皇後娘娘和其比恐怕也是略略遜色。
「綠兒,她叫鳳兒。我看你一個人太寂寞了,所以給你找個伴。」暮浩然笑了笑,然後把目光放在鳳三的身上,「鳳三,今晚你就綠兒先擠上一晚,明個再去收拾一間屋子出來。」
鳳三眼楮閃了閃,嬌笑,「主子,剛剛進來的時候,你不是說讓奴婢陪您嗎?」小樣,敢陰我,鳳三在心中冷笑。
「你?」綠兒一直鎮定的臉有些變色,眼里露出一絲委屈來,淚水悄悄滑落。難道她真就這麼不堪?難道表哥的心里就一點點的位置也不給她留?
「綠兒,你別听他胡說,根本沒這回事情。」暮浩然一看綠兒哭了,狠狠地瞪了一眼鳳三,讓他別讓亂說話。
「主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出爾反爾啊?剛剛明明是你說鳳兒猶如天仙一般,清新動人,要和我長相廝守,為何又這般狠心絕情?難道你們男人都是這麼薄情寡義嗎?」鳳三越說越來勁,說到最後居然手帕子輕拭眼淚,好似極度委屈。
綠兒一听到鳳三這樣說,眼淚是越發的流得歡,瘋涌而下,到最後她實在是忍不住,捂著嘴巴向外奔去。
「鳳三,你太過分了,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暮浩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有些悔不當初。
「行了,別出聲。走!」鳳三捂住暮浩然的嘴巴,讓他別出聲,隨後拉著他跟在綠兒的後面飄了出去。
綠兒一邊跑一邊哭,她真的恨,恨暮浩然,恨凌羽馨,現在她又恨鳳兒。「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在一處無人的地方,綠兒使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綠兒。」躲在暗處的暮浩然于心不忍,準備出來去安慰。
「等等。」鳳三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暮浩然,「暮浩然,你看。」鳳三向綠兒的方向呶呶嘴。
暮浩然壓下心中的疑惑,向著綠兒的方向看去。
「暮浩然,凌羽馨,鳳兒,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一定。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綠兒面部猙獰,眼里滿是瘋狂,狠狠地用手使勁地捶地。
「這?」暮浩然呆住了,這還是那個溫柔賢慧,柔情似水的表妹麼?暮浩然忽然打了一個冷戰。
「走。」鳳三不想打草驚蛇,拉著呆若木雞的暮浩然,身形一晃消失在空氣中。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暮浩然在房間里不可置信,喃喃自語。
「還不都是因為你。優柔寡斷,處處留情,你說你就不能成熟一點?」鳳三沒好氣地看著暮浩然,現在他都懷疑當初的做法對不對了。
「我真不知道她會變成這個樣子。」暮浩然痛苦地說道,這一切都是他惹出來的,如果表妹果真對凌羽馨怎麼樣,他百死莫贖。
「現在想想還是該怎麼處理她?」鳳三決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事情威脅到小馨馨。
「鳳三,我們把她送走吧!」暮浩然終是不忍綠兒死在自己眼前。
「如果她肯走,從此改過自新,放下仇恨,我倒願意放她一碼。」鳳三看在暮浩然的面子上,勉為其難地退了一步,但是如果這綠兒不肯,那就別怪他手下無情。
「好,我來勸說她離開。如果實在不行就強行送她出宮。」暮浩然感激地看了鳳三一眼。
「但願她听你的話,乖乖地離宮。」鳳三有一種預感,這綠兒決不會這麼乖乖地離開皇宮。
暮浩然默不出聲,他自己也沒把握是否能勸說綠兒,畢竟他傷得太深,只是他不願她在仇恨中越陷越深,最終迷失了自己,做出令人唏噓的事情來。
坤寧宮,凌羽馨剛一回到大殿就看到赫連懿軒坐在椅上,「伶月,讓他們都退下去吧!」凌羽馨對伶月吩咐道。
「是,娘娘。」伶月心里忐忑不安,指揮宮女太監全部退了下去。
「馨兒,怎麼這麼晚?」赫連懿軒已經喝了兩壺茶,這凌羽馨才姍姍來臨,他眼里**果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不滿。
「用過晚膳沒有?」凌羽馨把赫連懿軒的不滿收在眼底,心中微怒,這家伙明明是自己跑過來,火氣還這麼大,真是討厭。
「用過了。」赫連懿軒見凌羽馨雖然回來晚了,還這麼關心他,心中的不滿一掃而光,面部的線條柔軟了許多。
「朝堂上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凌羽馨不想因為一件小事情而不愉快,柔聲問道。
「明天柔桑國的皇帝就要來了。」赫連懿軒正為此事發愁。
「來就來唄,有什麼可愁的?」凌羽馨一眼赫連懿軒愁眉不展,有些不解。
「馨兒,你對百里秋晨不了解。」赫連懿軒曾經見過一次百里秋晨,印象極其深刻。
凌羽馨根本就不想去了解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更不想為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發愁,「軒,別愁了,別把自己弄得太累,我看這事就交給暮浩然去做好了,他也該學會成長了。」
凌羽馨想讓暮浩然多鍛煉鍛煉,這個富二代如果不快點成長起來,早晚有一天,暮家堡將在江湖的潮流中被吞噬。
「也行。」赫連懿軒對凌羽馨的決定有些意外,不過交給暮浩然他也放心,同時心中對暮浩然又涌起無限的同情。
「軒,還有什麼事嗎?」凌羽馨見事情都說完了,也沒什麼好談的了,于是她試探地問向赫連懿軒。
「沒什麼事情了,你呢?」赫連懿軒搖搖頭。
「我本來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想跟你說說,有什麼事情別憋在心里,說出來大家一同商量解決。」凌羽馨笑了笑,向著赫連懿軒柔聲說道。
「嗯!我知道了。」赫連懿軒點點頭,然後看著凌羽馨,遲疑地說道︰「今天你不過去嗎?」
凌羽馨懂赫連懿軒話里的意思,只是如果她就這樣走了,那赫連懿軒?
「馨兒,你去吧!」赫連懿軒對現在的日子已經習慣了,根本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嗯!」凌羽馨點點頭,「今晚你就睡在這里,明天一早我和你一起上朝迎接柔桑國的皇帝。」
「好,小心一點。」赫連懿軒點點頭。
凌羽馨看赫連懿軒並無任何的異樣,她便起身離去。其實她也不想這樣,如果她留下來,這事要是讓鳳三和暮浩然知道了,他們定不會善罷甘休,她也不想給赫連懿軒制造麻煩,制度不能在自己的手里給破壞了。
第二日清晨,凌羽馨和赫連懿軒隆重裝扮,龍袍鳳衣穩穩地坐在金鑾殿上等待百里秋晨的到來。
驛館,**又一次悲催地站在百里秋晨的門口,上演著每天同樣的戲碼,「皇上,接您的馬車早已經來了,您可不可以快點啊?」
**一想到這一個月來所受的苦,忍不住流下了兩行男兒淚。從柔桑國到秋水國,如果坐馬車只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可是皇上硬是走了整整一個月。理由無他,皇上不願晚上趕路,怕熬夜有損容顏。還經常時不時泡個牛女乃浴,洗個花瓣澡。這一行人都被他折騰壞了。
一想到一大群男人漫山遍野地摘花瓣,再想到原本拿兵器的手去擠牛女乃,**死的心都有了。皇上啊,難道您忘了你是一個男人嗎?**在心里吶喊。
「**,看看朕今天漂亮嗎?」終于在**地懇求下,百里秋晨款款走了出來,手里面拿著一面銅鏡,一面照鏡子一面向**問道。
「皇上,天下根本沒有人比得過您。」**這句話不知道說了有多少遍了。
「剛剛做了一個面膜,效果挺不錯的,有時間你也做一做。」百里秋晨滿意地收起了鏡子。
**一驚,身子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對百里秋晨的提議,他是不敢苟同,想他一個男人家家的,怎麼會做女人愛做的事情?如果是這樣,還不如殺了他算了。
「**啊,不是朕說你了,愛美有錯嗎?干嘛非要把自己弄那麼糟糕?你看看你,不但手粗糙,就連臉上的皮膚也是又干又黑,以後走出去,千萬別說是朕的手下。」百里秋晨本想發火,想了想生氣也是損美貌的,然後便對著**一番苦口婆心地教誨。
這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吧?**嘴角直抽抽,如果有可能,他也不願意對別人提起,他是百里秋晨的貼身侍衛。
「百里皇上,請。」驛官又一次走進來,看到百里秋晨恭恭敬敬地說道。
「嗯!」百里秋晨終于放過了**,向馬車走去。**感激地看著驛官,恨不得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驛官愣了愣,身上寒意頓時,他沒說什麼呀,為何百里秋晨的侍衛用這種眼神看他?
金鑾殿上,百里秋晨到來時,赫連懿軒和凌羽馨有些不耐煩了。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早上做了一個面膜,稍稍耽誤了一點時間。」還沒等赫連懿軒說話,這百里秋晨面帶歉意地向赫連懿軒和凌羽馨說道。
「呃?」凌羽馨愣住了,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