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風徐徐,百鳥爭鳴,山峰巒巒,高聳入雲。
一束束陽光破開雲霄,直灑大地,萬物一片祥和,充滿生機。
一名男子,站在青松石台之上,望著這片美不勝收的風景,懶懶地打起了哈氣,他懶腰一伸,全身上下頓時就發出霹靂 嚓的響聲,臉上有著說不出的快感。
「你醒了?」
一名女子從空中飛來,看著那站在石頭上發呆的男子,倩影一晃,轉眼之間便來到了他的身旁,臉上有些惱怒地問道︰「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要頂撞掌門?」
「我可不想你因為我而受到連累。」
葉逍遙嘻哈地笑了笑,但是卻一臉正經地向著身旁的羅盈盈說道。
「這本身就是我的責任啊。」
女子有些含羞成怒,但是眼s 一晃,看見葉逍遙那假正經的模樣,頓時心中的怒氣全然消散,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可不管!」
葉逍遙轉過頭去,翹著嘴,像個**一樣,蠻橫無理。
「對了,我和那死老頭的賭約誰贏了?」
葉逍遙突然想起了些什麼,轉過頭來向著羅盈盈焦急地問道。
「還剩下一小截沒燒完呢。」
羅盈盈沒有直接地問道,而是隱晦地向他告知香還沒燒完,但是結果如何,不言而喻。
「是嗎?」
葉逍遙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在那里痛苦了半天,甚至冒著生命的危險,卻仍然是輸了,這讓他心中失落到了極點,他心中都有些恨自己,為什麼那麼不爭氣?
「對了,那麼那死老頭懲罰你了嗎?」葉逍遙慌張地問道。
「呵呵,懲罰是懲罰了。」羅盈盈輕抿著嘴,嗤笑地看著他,「不過,懲罰的卻不是我。」
「懲罰的不是你?」葉逍遙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問道︰「哪懲罰的是誰啊?」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咯!」羅盈盈看著他,很是調皮地說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葉逍遙看了看周圍,空無一人,他望著羅盈盈嗤笑的表情,突然看著自己,然後問道︰「你說的是我?為什麼啊?」
羅盈盈被他這幅傻瓜樣徹底的是打敗了,他望著葉逍遙,很是頭疼地說道︰「你忘了?那天誰在太霄殿內被掌門虐得死去活來啊?」
「我啊!……」葉逍遙說著,突然好想明白了什麼,臉上一下就變得怒發沖冠,氣血升騰,在那里怒罵道︰「那只老狐狸,竟然一開始就算計我,真是可惡。」
葉逍遙在那里口沫橫飛,暴跳如雷,火冒三丈,七竅生煙,把一旁的羅盈盈給樂得都合不開嘴了。
在一處亭台樓閣之處,周圍流水曲殤,楊柳垂釣,枝頭的繁華綻放著微笑,池塘里的魚兒在歡快的戲水。
一顆大槐樹下,兩名鶴發童顏的老者正在下著圍棋,突然,一名老者打了個噴嚏,驚得地上的殘花都跳到了棋盤之上。
「掌門師兄,沒事吧?」一名老者向著松玄關切地問道。
「沒事,沒事,只是鼻子突然一癢,打了個噴嚏而已,你說是不是有人在想我啊?」松玄的玩笑話頓時引得另外一名老者大笑起來,「怎麼?你還忘不掉她。」發笑老者戲謔地望著他,調侃道。
「你說什麼呢?都幾百年了,可能她心里早就已經沒有我了。」松玄的老臉上有些發紅,不過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些什麼,面紅的臉驟然間y n沉了下來。
「我有一事,不知你怎麼想?」
說著,松玄的手一張,一滴鮮紅的血液赫然出現在他的掌心,另一名老者向他掌心望去,戲謔的臉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回到另一邊,就在羅盈盈與葉逍遙聊得正歡之時,一道青光向著葉逍遙他們那處掠去,當看見羅盈盈時,這道青光立馬就停來下來,然後從青光中走出一名青衫弟子,向著羅盈盈恭敬地說道︰「大師姐,師傅說他此刻想見見葉姓的那名客人,讓您把他帶過去。」
「知道了。」
羅盈盈見有外人來,周身頓時爆發出一股冷氣,這股無形的冷氣讓葉逍遙僵硬半天,仿佛能把她周圍的地面給凝成冰霜一般。
「師傅叫咱們了,咱們走吧。」羅盈盈望著葉逍遙,雖然臉上早已恢復了她原本的冷酷,但是那冷冷的眼神中還透露出一絲的柔情,這讓葉逍遙頓時送了口氣︰「她,還是她!」
「嗯,咱們走吧。」葉逍遙暖和了一子,讓自己適應一下,然後他們三人便向著長袖殿飛去。
飛了一刻,三人便來到了一處白s 的殿宇之前,這座殿宇與其他的建築很不一樣,十分別致,整個大殿就像是松玄山上一朵傲立的壁蓮,莊重,典雅。
「師傅,二人已經帶來。」
青衫弟子穩身站好,對著殿內恭敬地說道。
「知道了,讓他們進來吧。」
一道如銀鈴般悅耳卻又有一絲威嚴的聲音從屋內傳來,葉逍遙二人隨著青衫弟子一同走進了大殿之內,之後青衫弟子便告辭離開。
走進殿內,一股淡香撲面而來。殿內的裝潢皆是以綠s 為主,仿若置身于大自然一般,讓人感覺舒暢,愉悅,殿內的擺設全是蓮花的字畫,就連頂上的壁畫都是一副巨大的蓮花,整個屋內仿佛就像是被一朵朵的蓮花給圍繞,清新月兌俗。
「想必你就是葉逍遙吧。」
一名中年女子身影背對著葉逍遙,問道。
中年女子的話讓葉逍遙從遐想中回過神來,他望著大廳zh ngy ng的那名中年女子,回道︰「不錯,我是葉逍遙,那你應該就是盈盈的師傅吧?」
「知道得還真清楚,我叫長袖師太,正是盈兒的師傅。」長袖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戲謔。
「我知道你叫長袖,你今天找我有何事?」葉逍遙很是不耐煩地向著長袖問道,絲毫沒有尊敬長輩的姿態,一旁的羅盈盈見狀,有些生氣地對他說道︰「注意你的態度!」
「知道啦,知道啦。」葉逍遙臉上一臉無語的表情。
「看來盈兒已經把我名字都告訴你了,那我也省得再多嘴了,我看你們倆的關系很不一般吶!」長袖轉過身來,一臉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們倆。
「哪有!」羅盈盈臉上泛起一片紅暈,他羞愧地低下頭,有些害羞地說道。
「還沒有?看你的臉都紅成什麼樣了!」長袖一臉沒好氣地看著她,隨即把視線移到了葉逍遙的身上,平復了一下情緒,然後聲音有些冷漠地說道︰「我今天把你叫來有兩件事!」
「一是想告訴你,那名被盈兒背回來的少女,也就是你的妹妹,木琪,已經被我的師姐,陸靈師太收為關門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關門弟子?」葉逍遙听到,心中有些激動地問道︰「那是不是和真傳弟子一個級別的呀?」
「關門弟子比真傳弟子還要高一個等級,是弟子等級之中最高的。」一旁的羅盈盈此時已經是恢復成了平常的模樣,當她听到木琪被收為關門弟子時,眼楮之中也露出了震驚之s 。
「松玄派的師祖們一般不會隨意收關門弟子的,關門弟子更是百年未在松玄派出現過,為什麼今天會?」羅盈盈的臉上很是不解,她望著自己的師傅問道。
「其實這個消息也僅僅只有我們這幾位師祖知道,我今天告訴你們,便是看在你是木琪兄長的份上,才提前告訴你的,這個消息會在幾天之後告知整個松玄弟子,所以你們不比猜忌什麼,我現在告訴你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見,看看你怎麼想的。」
長袖望著葉逍遙,似乎想看穿這個少年心里听見這個消息會是怎樣的變化。
「那第二件事是什麼?」葉逍遙沉默了一會,抬起頭來,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長袖看著葉逍遙沒有絲毫地為之所動,眼中露出幾分驚異,她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葉逍遙望著她,臉上依舊是沉默著,他淡淡地回道︰「她能有這樣的際遇,我除了祝福她,或許只能默默的支持著她,我欠她的東西太多了,不是一句對不起能夠還清的,所以她能加入松玄派我很是高興,但願她有一天能成為這個世間頂尖的存在。」說著,葉逍遙的臉上竟是露出一絲羞愧內疚的表情,他閉上了眼,沒有再說下去。
一旁的羅盈盈听見他的話,心中很是在意她們兄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如此冷淡,如同陌生人一般,讓人看起來很是揪心。但礙于關系,她也不好意思問,只好默默地記在心中。
「或許你說得沒錯,在她進入松玄派的那一刻,你們的命運早已經注定,注定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她將是整個松玄派的天之驕子,而你,或許只是凡世間一個平常人而已。你們的命運是截然不同的。」
長袖並不想說得過重打擊他,但是她必須讓他知道,他們已經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成為兄妹。
因為木琪她還有更大的使命和責任等待她去完成,所以,他們可能讓葉逍遙去破壞這一切,更不會讓葉逍遙去接近木琪。
除非葉逍遙可以成為像掌門他們一樣的強者,但是長袖看到葉逍遙那副資質平庸的模樣,覺得他絲毫沒有可能,于是便沒有說下去,讓他不會產生絲毫可能的念想。
葉逍遙長舒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楮,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他眼楮之中柔和很多,沒有先前那般戾氣。
「那第二件事是什麼?」葉鼎臉上古井無波,望著長袖問道。
「你們的來歷!」
長袖看到葉逍遙如此平靜,眼楮之中露出幾分贊賞之意。
「我們先前已經問過木琪那些屠殺村民的黑衣人是誰,但是她說她當時一直昏迷,什麼都不記得,所以,我現在只好來問你了。听盈兒說,那群黑衣人的首領認識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線索嗎?」長袖向著葉逍遙問道。
「待我想想!」
葉逍遙听到她的問題,心中頓時嚇了一跳,十分震驚,他沒想到長袖找他來就是問這個,這讓他一點防備都沒有。
不過所幸,他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異樣,但是他心里卻是緊張到了極致,不知該怎樣回答,但他知道那在地底發生的那件事覺得不能說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那群黑衣人是怎麼回事,在我打完柴回來之後就已經發現阿娘他們到地不起了。」想起阿娘他們的死不瞑目的模樣,葉逍遙的臉上露出憤怒和悲傷的神情。
「然後呢?」
長袖望著他,問道。
「然後?然後我就和木琪兩人躲了起來,但還是被他們發現了,後來盈盈趕來,就發生了一場激戰。」
「但是我听說你讓盈兒他們逃走,自己留了下來,那麼那名黑衣人是你打敗了的嗎?」
長袖看著葉逍遙,用一種質疑般的語氣問道。
「這……」
葉逍遙一下就被問倒了,他腦海中不停地風暴著,想著怎樣來回答。
「自己打敗的?」
「不行不行,連羅盈盈都打不過的人我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葉逍遙的腦袋中不斷編織著種種謊話。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臉上很是慚愧地說道︰「其實我在逃走之後,不久就被那名叫奎牙的黑衣人給發現了,我當時殊死搏斗,不料還是敵不過他,被他打傷,然後昏迷了過去。」
「哦,昏迷過去?」
長袖听到葉逍遙的回答,埋著頭,皺眉思索起來,而一旁的葉逍遙在悲傷的同時,用眼楮的余光偷偷瞄著她,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話會不會讓她抓到什麼破綻。
「多謝你的配合,接下來的事我們會去調查的。倘若你身上的傷好了,你可以隨時離開松玄山,如果你想留下來欣賞一下風景,那也無妨,不過一個月之內你必須離山,因為門中規定,非本門弟子,不得停留在松玄派的範圍中超一月,所以一月之內請務必離開。」
長袖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一松,對著葉逍遙說道。
見自己蒙混過關,葉逍遙心中暗自一松,暗暗慶幸,後背的冷汗已經打濕了他的衣衫。
他剛想轉身離開,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不知松玄派是否還收弟子?」
一旁的長袖和羅盈盈听見葉逍遙的話,臉上驚了一下。長袖詫異地看著他,問道︰「你想加入松玄派?為什麼?」
「為了力量,為了自己想保護的人。」葉逍遙听見長袖的問題,臉上露出一股堅毅的表情。
「哦,是嗎?」長袖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看葉逍遙,然後又看了看羅盈盈,臉上隨即露出戲謔地表情。
羅盈盈望著自己的師傅那樣表情,臉上頓時就像是漲紅了一般,從臉頰一直紅到耳根,恰似一朵遲開的花朵一直躲在綠葉的身後似得不敢露出臉來。
「松玄派從不招收沒有天賦的弟子,盈兒,送客吧!」
長袖絲毫不留顏面地向著葉逍遙下了逐客令,這讓一旁的羅盈盈看著心里十分得不舒服。
「什麼,你怎麼可以……」
羅盈盈還沒說完,葉逍遙立馬就打斷了她的話,嬉笑著說道︰「師太說得是,我這一介凡夫俗子的確不配!」
葉逍遙向著羅盈盈遞去了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這樣做。
兩人的一言一舉被長袖看個一清不落,他看向葉逍遙,說道︰「既然這樣,你們二人便退下吧。」說完,長袖轉身,準備離開。
可就在她還沒轉身之時,葉逍遙的聲音又立馬響起︰「在我臨走之前,能讓我見見木琪嗎?」
他望著長袖,眼楮之中流露出渴望的眼神。
「這恐怕不行。」
長袖看著他,臉上有些異樣的神s ,她這神s 並不是覺得葉逍遙的要求有些過分,畢竟于情于禮,他都有義務跟自己的妹妹最後見上一面,就算她從此和葉逍遙不是一類人。
「我與她都不能見上最後一面嗎?」葉逍遙看著長袖,眼楮之中露出一抹瘋狂。
「不是我不讓你見她,而是……」長袖臉上有些無奈,但是狠下心來,說道︰「她說她不想見你,我們必須得尊重他的意見,所以,你還是走吧。」
听到這話,葉逍遙的臉上眼楮里一下全都暗淡了下來,整個人像是老了二十歲一般,滿臉沒有任何的s 彩。他目光呆滯,身體都有些像木頭一樣,一晃一晃地轉過身去,獨自地離開。
羅盈盈看到葉逍遙這般模樣,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痛,她向自己的師傅告退後,立馬跟在了葉逍遙的身後,深怕他有什麼想不開。
長袖望著葉逍遙失落的身影,自言自語地說道︰「人生若經得住大起大落,就算平凡,也是一種成功。」
長袖感嘆一笑,然後y 起身離開,突然,她臉s 一變,看向葉逍遙,神s 異常,大聲叫道︰「等一下。」
羅盈盈率先轉過頭來,問道︰「師尊,還有什麼事嗎?」
葉逍遙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像是木頭一樣,呆呆地前行著。
「帶葉逍遙去前堂測試一下天賦,然後分配一下吧。」長袖看著葉逍遙,毫無表情地說道。
「什麼意思?」葉逍遙听到長袖的話,眼楮臉上立馬又是恢復了光彩,就像死去的花朵恢復生機一般,閃閃動人。
「你先去前堂測試一下天賦吧,免得他人說我以大欺小」長袖冷冷回道。
听到這句話,葉逍遙如一陣風一般,向著門外跑去。
羅盈盈看著他恢復過來,心中很是高興,但是她望著自己的師傅,臉上很是不解,本開口想說些什麼,卻被她的師傅一句話給打斷︰「快去吧,他可不清楚前堂在哪,指不定又會弄出什麼麻煩?」
「是。」
羅盈盈立馬向著葉鼎追去,雖說臉上有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但是心中卻有著一股不安。
待人都走後,長袖的面露異s ,問道︰「老狐狸,那小子說的你都听到了,我也按你說的做了,那你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要讓那小子加入松玄派了嗎??」
「這……」長袖腦海中的聲音有些遲疑。
「怎麼,透露一下都不行?」長袖的聲音有些生氣,她向著腦海中的那道聲音問道。
「呵呵,天機不可泄露也!」
說完,長袖腦海中的一股聯系頓時就被切斷。
「真是一只死老狐狸。」
長袖冷笑了一下,然後也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