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女人不是用來打的
窗口居然立著一個一身黑色的背影,站得筆直而挺拔,空氣里似乎還飄蕩著淡淡的煙味。
淡青色煙圈在突然打亮的燈光里裊繞而上,這樣的畫面居然讓他的背影看起來見鬼地多了幾分讓人心疼的孤寂……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沒有想到他會在這等她,他剛才一直立在窗口嗎?那杰西一路背她過來的情景全被他看見了?
初時有些心虛,轉瞬便釋然了。
她又沒做錯事,有什麼害怕的?再者,即便真的和杰西有點什麼,他會在乎嗎?
索性假裝無視他的存在,從他身後走過去洗澡。
「回來了?」他慢慢轉身,臉色陰郁得可怕。
這才是真實的陸向北吧!平日里的溫文爾雅全都是偽裝……
她果真有點害怕了,籠罩在他高大的身影里,情不自禁退了兩步,「你想干什麼?」她听見自己的聲音微微發抖,微醉的酒意,徹底地醒了。
他走近,同時一只手扣住她後腦勺,不準她再後退,他的身體離她不過一寸之遙,他呼吸里的煙味排山倒海一樣往她呼吸里鑽,瞬間充滿了她整個肺葉。
「對于和別的男人出去喝酒而晚歸的妻子,你說我會做什麼?」他聞到她呼吸里的酒意,眸色像籠了一層冰,閃著冰凌的光。
「難道你想打我?」她深吸一口氣,鼓起了勇氣,想明白也就這麼回事。他對她,什麼都做過了,還就只除了家暴,如果他今天真的打了她,那她明天就有十足的理由徹底告別這段婚姻了。
他黝黑的眸子里閃過陰郁和嘲諷,還帶著幾分邪邪的意味兒,手指在她後頸摩挲,「打你?在我的字典里,女人不是用來打的,是用來……」他低頭,貼近她耳朵,說了個極下流的字眼,末了,還含住她耳垂,輕輕咬了咬。
本來和杰西吃完飯回來的她,沉浸在幽幽郁郁的情緒里,因他這句話,那些屬于傷感的基調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愕然,愕然之後便是憤怒,該死的陸向北,能不能不要這麼色/情?!
「你丫就是一色/魔!」她嫌惡地看了他那漂亮的臉蛋一眼,他臉上被她咬過的齒印尤其顯眼。
他摟住她的腰,恬不知恥,「男人不色,那叫不行!女人會愛嗎?」
童一念有些鬧不明白了,剛才他那眼神好像要殺了她一樣,這麼突然之間又變了呢?變得這麼曖昧,這麼的……不正常……
瞧他那眼神,好像在以「色」為榮似的!
「不要臉!」她轉過頭,不想再看他令人「惡心」的嘴臉。竟然承認自己色!不知對多少女人動過色心!
「我不要臉?」他捏住她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在了一起,「說說,晚歸的妻子還有臉說苦苦等待的老公不要臉?我還沒找你要解釋呢!」
解釋?他找她要解釋?真是好笑了!他在外面那些個風流韻事怎麼就沒給她一個解釋?
還苦苦等待?他可知道,有多少個夜晚她是數著綿羊苦苦等他回家的嗎?
她揮開他的手,學著他的冷淡與疏離,不解釋!她也不打算解釋!
他會像她一樣抓狂嗎?如果會,至少表示他還是有一點點在乎她的,然而,她再度失望了,他竟然在她身後笑了……
原來,他真的一點也不在乎自己……
「念念,我發現自己真的小看了你呢!」他走到酒櫃前,取出兩只杯子,斟了酒,「過來陪我喝一杯!」
她假裝沒听見,踢掉腳上的高跟鞋,赤腳走在地毯上。
腰上一緊,雙腳騰空,她居然被他抱了起來。
累、醉、無力,加之長久以來深諳在體力上和他的差距,所以索性不掙扎了,讓他抱,隨他擺布。
他卻抱著她坐在了吧台邊,把她放在自己大腿上,像抱著個孩子。
他端起酒杯,whisky棕色的液體在水晶酒杯里折射出誘人的光澤。他輕抿一口,唇際便染了酒色,還有敞開的襯衫衣領下彈性緊實的肌肉,他身上熟悉好聞的味兒便溢滿她整個心肺……
童一念暗嘆,他確實有勾/引女人的資本,隨隨便便一個動作便極具男人味兒,且極度的性/感……
有這樣的妖孽老公,是幸還是不幸?
他把酒杯遞到她唇邊,連聲音里都蒙上了讓人迷醉的誘/惑,「來,讓我看看我老婆的酒量到底有多大!」
她轉過頭,不予搭理。
他的語氣里便浮起了自嘲,「怎麼了?可以和岑杰西一起喝酒,卻不願意陪我喝?」
「別拿自己和杰西比!」她不禁言帶譏誚。沒錯,除了和童年那幾個好友在一起,她從不喝酒,陸向北也不例外,一般的人都以為她不會喝酒,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喝酒也要看人的。
他似乎听起了趣味,「哦?岑杰西怎麼了?我又怎麼了?」
「人家杰西純潔善良,就算女人喝醉了躺在他床上也是安全的,哪像你!流氓一個!」她不假思索,月兌口而出。
陸向北听了立刻哈哈大笑,笑得很夸張。
她的臉漸漸紅了,自己這話說得確實不經大腦,可是也是事實……
「我可愛的老婆,你的意思是,怕和我一起喝醉了會酒後亂性?」他又笑了,鮮少看到他這麼放肆地大笑,他忽的壓低了聲音,語氣曖昧極了,「可是陸太太,有一點你沒嘗試過,和成熟的流氓男人喝酒比和小男孩喝酒有趣多了……」
他的聲音越壓越低,忽的,他一仰頭,將一杯酒一口喝盡,而後,低下頭來,吻住了她的唇。
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突如其來的酒味燻得找不到北,驀地,whisky獨有的華麗和濃烈便溢入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