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打了,好象還被那什麼了,我不知道找誰幫忙,想托你幫我給她點錢。」李強說。
「她不是挺有錢麼?開跑車呢。」白路說。
「沒了,我听洪旗說,她現在挺慘。」洪旗是他們那一圈車友的組織者。
「那成,你把電話發給我,我明天去看看。」
「她不接電話,我有個地址,不知道對不對,要麻煩你跑一趟小說章節。」
「沒事,說吧。」
李強說出王意的住址,然後又說謝謝,說不好意思。
白路笑道︰「好好養傷吧你。」
年前,李強被王意的男人打斷雙腿,養到現在還不滿一個月,不能下地。
白路對李強的印象很好,只是吧,這孩子像童安全一樣喜歡上個不該喜歡的女人。
世事多是如此,不是男人喜歡上不該喜歡的女人,就是女人喜歡了不該喜歡的男人,總要有許多悲劇故事上演。
曾有個不靠譜的作家說,只有悲劇是永恆的。就目前情況來看,李強隱隱處于悲劇的邊緣,不知道以後會怎樣,會不會像童安全那樣更悲劇一些。
說起童安全,那家伙是徹底掉進去了,年前陪王伊一去醫院打胎,過年沒回家,留在出租房照顧女人,期望著全心對你好啊對你好,你會因此而感動啊感動著。只是結果如何,到目前為止,還不得而知。
掛掉李強的電話,何山青問他︰「什麼事?」
白路說沒事。問高遠︰「年後上班沒?」
高遠回問︰「上班做什麼?」
「沒事。」白路打量屋里的幾個男人,看過一遍後給自己倒杯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表揚自己︰「看來看去,還是你最靠譜。」
鴨子在和丁丁敲定新戲的事情,抽空打了個電話。
二十分鐘後,明臣來了。
白路很吃驚︰「你不是大明星麼?怎麼這麼閑?一個電話就來了?」
明臣直接坐到他身邊︰「不管怎麼說,竇成那件事,我欠你個人情,本來想在廚師大賽上幫你一把。可是下午錄影才知道。你退出了。」
白路還是有點兒想不明白︰「你怎麼這麼閑?」
「不閑,晚上先和節目組的人吃飯,然後去趕酒局,剛認識一個大老板。說是八千萬制作的大片。您老人家一個電話……」
「打住!是鴨子給你打的電話。」白路不認帳。
「我說錯了。是劉總一個電話,我只好趕過來。」明臣沒有明星架子,越相處覺得越好相處。
听明臣提到自己。鴨子招呼說︰「過來坐,不用理會那個癟三,咱來談談戲,一百集的大制作,你有沒有編劇朋友?湊合寫個一百集的本子。」
明臣頓了一下︰「劉總,你也太不靠譜了吧,連本子都沒有就說拍戲?還一百集大制作?」
「靠譜,絕對靠譜,我比你身邊那個光頭靠譜多了,咱先把演員定下來,再隨便寫個本子,不就齊了?」
明臣嘆息一聲︰「劉總,說句讓你不高興的話,我現在不能隨便接戲,第一要看本子,第二要看導演,第三看對手,要都合了意才能接戲;劉總,我是在吃老本,你不能挑我。」明臣有些為難,按正常程序走,要把本子遞到公司,公司再給他看,本子滿意了才談其他的,不過那是正式流程,在私人飯局,沒必要說這些傷感情的話。
鴨子點頭︰「你說的對,本子必須得好,你找個好編劇吧。」
分明還是不靠譜!明臣有點無語,想了想說道︰「好編劇不便宜,十萬一集你也拍?」
「十萬一集?這麼賺錢?老子也當編劇去。」鴨子馬上說跑題。
白路咳嗽一聲︰「能不能靠點譜?明臣,今天先喝酒,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明天說個腦袋,趁著人齊把事情定下來,沙沙、小丫、文青,算你們一個,還有誰要演戲?咱也上次電視過過癮。」
「沙沙要上學。」白路說。
「就在北城拍,抽空拍幾場有什麼打緊?你們說找誰當導演?」鴨子很有激情。
見真的要拍,明臣趕緊說道︰「劉總,你別著急,那個,我那個,有可能拍不了一百集那麼長的片子。」
白路不想和鴨子一起瘋,跟明臣說︰「鴨子的戲和我無關,高興你就拍,不高興就不拍。」
見白路撇清自己,明臣苦笑一下,干嘛不早說?等我來了才說,不是玩我麼?
演員是天底下最奇怪的一個行業,讓別人看到的永遠是光鮮亮麗,無論自己吃過多少苦,都只能展現美麗。也不像戲里面的主角那樣威風,在成長的路上,好象打游戲升級一樣,一點點一級級的面對不同人物的輕視和刁難。
從被普通的工作人員欺負,慢慢熬到被副導演、編劇什麼的輕視,其間常有富二代或是黑社會等閑散人員組成臨時關卡再欺負一遍,一直熬到明星或大明星,卻一樣要被政府工作人員、或者大富豪、或者大黑社會閑散人員欺負。
比如現在的鴨子,他輕輕松松隨隨便便提個要求,听上去人畜無害,可是你讓明臣怎麼做?答應了,違背自己本心,也會觸動公司利益;不答應,有可能會得罪鴨子。所以大多成名演員特別不喜歡出席飯局,飯容易吃,難的是吃飯以後怎麼辦?
見明臣有些為難,白路笑道︰「不用在意鴨子,那家伙就是圖個樂,等有本子了,你看看,確實好,就拍一個,如果不好,沒必要砸自己招牌。」
明臣問︰「真的?」
「恩那,喝酒吧。」給明臣倒杯酒,想起晚上遇見的幾個人,問明臣︰「問幾個人,知道劉旺天、方威勝、成曉和岳雲龍麼?」
明臣說︰「岳雲龍沒听過,成曉有個影視公司,簽了許多知名演員,方威勝是做地產的,有個拍賣公司,劉旺天有個集團公司,什麼都做。」
白路點點頭︰「喝酒。」
明臣和他踫了一下,轉移目光去看丁丁。他來的晚,不知道丁丁是誰的朋友。但是不論是誰的朋友,就憑這些人的關系,也不應該被甘倩從《止商》劇組里輕易逼走,所以略有些好奇。
這時候的丁丁在努力吃飯,方才在元龍的宴席上只喝了紅酒,幾乎沒吃東西。回來這一邊的飯桌,當然要吃個過癮,完全不顧忌玉女形象,甩開腮幫子,吃的那叫一個豪爽。
明臣和丁丁也算舊識,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豪放的模樣,笑道︰「這丫頭估計是餓壞了。」
他的資歷比丁丁高,叫一聲丫頭也正常。
白路笑笑︰「要是讓你和丁丁演戲,你願意麼?」
「願意是願意,不過還是要看本子。」明臣依舊不肯輕露口風。
「應該的。」
沒多久吃好飯,大家又去唱歌。很奇怪地,明臣和這幫人相處,竟然有種輕松感覺,于是跟著一起去唱歌。
白路喝多了酒,想當麥霸,可是只唱一首歌就被轟下來︰「想折磨我們只管說,何必折磨沙沙。」
在酒精作用下,柳文青和丁丁拽著大家跳舞,玩的很瘋很開心。明臣也喜歡玩,陪著幾位美女好一陣折騰。惟有付傳琪和陶方冉保持大家閨秀的風範,面帶微笑,看大家折騰。
玩到半夜散局,明臣被何山青灌多了酒,臨走時拍著何山青的肩膀說︰「下次出來玩,還叫我。」又跟白路說︰「兩部戲,沒問題,只要本子沒問題,我肯定上。」
拍戲是以後的事,現在的明臣喝多了,得把他弄回家,白路讓大家在歌房等著,他先送明臣回家,然後再回來接沙沙。
如此折騰一番,等他到家已經是凌晨兩點鐘。
何山青借機住回大房子,丁丁也是住了回來,于是,豪宅重又熱鬧起來。
第二天上午,揚鈴拽白路去寫字樓面試職員。
投資公司是外商獨資企業,全稱是大道投資顧問公司,租用小王村路附近某大廈的半層寫字樓。因為時間緊迫,也因為原先的辦公室布局還算不錯,只簡單裝修後,公司就搬了進來。
按常理,新公司開業要慶祝,要邀請賓客熱鬧一番,可以借機和很多人物搞搞關系。麗芙沒同意,她以新公司要節儉要低調為理由,要求投資公司靜悄悄開業。
白路才不管麗芙想做什麼,只要不麻煩他,一切決定都是正確的。
從九點鐘開始,公司會議室和走廊里站滿人,都是來應聘高級主管的青年才俊。無論男女,每一個人都打扮得體,顯得精神有朝氣,英姿勃發是必須的,瀟灑從容是必須的,文憑能力也是必須的,好象每一個人都是王子公主那麼拽。
白路是主面試官,身邊是杰瑞和揚鈴,另外還有兩個大鼻子,是保險集團人事部派來的。
房間不大,五個對一個,對所有應聘者依次進行拷問。
每當房門打開,總會走進來一個特有自信的年輕人,盡是高昂著頭,流利說著英語或是某方面的專業知識,白路完全听不懂。突然想起電影里一個情節,小聲問揚鈴︰「我為什麼要在這里?你們可以先面試,選優秀者讓我做決定就是,為什麼要浪費我的時間?」
揚鈴嚴肅回話︰「忘了。」
「忘你個腦袋,你故意的!」白路看穿揚鈴的險惡用心。
「反正就是忘了。」揚鈴堅決不承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