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摔下去不打緊,倒把九兒這貨死死地壓在了下面,高空摔人,沖擊力非常之大,痛得九兒這貨齜牙咧嘴,心里哀嘆,完了,大饅頭又被擠扁了。
「咳咳。」灰頭土臉的九兒吐出一嘴的灰塵,五官痛得皺成了一團,這貨挪揄道,「我說,多多啊,能不能不要這麼熱情啊,投懷送抱也不看看時候,還有哇,你該減減肥了,我快被你壓成了一張紙片。」
錢多多本來覺得不好意思,听到九兒這麼一說,干脆和她杠上了,壓在這貨身上就是賴著不起來,「九兒,老子平日就是對你的波濤洶涌看不習慣,此番倒要瞧瞧能不能把它壓小點。」
靠。九兒幾乎要爆粗口了,這貨呼哧呼哧地喘了粗氣,說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好,多多,你等著,此仇不報非君子,你給我好好等著。」
多多把臉貼在九兒的背上,將臉蹭來蹭去,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哈哈,九兒,你不是小女子嗎,什麼時候成君子了?是不是氣糊涂了,好,本小姐就等著你成為君子的那天。」
錢多多還以為自己佔便宜了,高興得咯咯嬌笑,直到後面事情真相大白的時候,她才明白她錯得太離譜了,她的便宜早不知道被九兒那貨佔去了多少。
九兒和錢多多還在保持了一上一下重疊的姿勢磨磨唧唧著,那邊查看完畢的陰燁手執紅燭走了過來。見到兩人奇怪地情形,詫異地問道,「你們在干嗎?」
見陰燁快要走到跟前,錢多多急忙從九兒的身上滾下來,順便用腳踢了踢那貨,「九兒,還裝著挺尸干嗎,快點起來,別耽誤了正事。」
說到正事,九兒還是能拎的清楚,她趕緊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沖著陰燁點頭哈腰諂笑,「嘿嘿,那個,國師,有什麼發現嗎?」
「此事非常蹊蹺。」陰燁厭惡地掃了灰頭土面的九兒一眼,就別過眼去不想看第二眼,嘴里倒是沒有停下來,「盡頭處空無一人,不過,確實留有白姑娘活動的行跡,眼下只能推測,她也許已經離開這里了。」
「噢,是嗎?那就好,離開了就好。」听說不在黑洞里面,九兒這貨高興得手舞足蹈,可惜,樂極生悲,在狹窄的洞里,動作幅度太大的後果就是硬生生地被摔在石壁上,和冰冷的石壁做了最親密的接觸。
待九兒把頭抬起,這一回,連錢多多都不忍心看了,甚至連譏笑她的話都說不出口,慘不忍睹,慘不忍睹啊,實在不願在那貨的傷口上撒鹽。
九兒的雙眼被摩擦得紅腫幾乎睜不開,這貨從兩條眼楮縫里見倒錢多多詭異的表情,忍不住問道,「多多,我怎麼了?」
「你沒事,你很好,好得不得了。」錢多多打了個哈哈,轉身見陰燁正要掠出洞口到上面去,急忙拽住他緋紅色的衣袍,「刷」的一聲,被成功地捎帶了上去。
陰燁死死盯著錢多多拉扯到的地方,臉色陰郁,渾身散發出森寒的氣息,錢多多嚇得趕緊松手,抖了幾抖。
「那個,國師,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借借你的力上來,嘿嘿,對,上來。」
嗚嗚,這國師陰晴不定的,太恐怖了。錢多多嚇得縮起了腦袋,兩條腿抖索個不停。
「哼。」陰燁冷哼了一聲,拈起袍角,用力撕扯,「嘩」的一聲,一大塊衣料被分離了出來,他毫不在乎地隨手一扔,冷冷地負手離去。
他這是嫌棄她髒麼?女乃女乃的,國師就很了不起嗎?錢多多氣得正要跟上去吹胡子瞪眼開口大罵,卻听到下面傳來九兒那貨有氣無力的聲音,「多多,你個沒良心的,快把我拉上去啊。」
對哦,差點忘了九兒那貨。
錢多多竄到洞口,關切地問道,「九兒,我怎麼拉你上來?」
九兒其實是想嗖的一下飛上去,可又怕露餡了嚇到錢多多,畢竟一直以來她在多多面前保持的是一個有點胡鬧不學無術沒有功力的小宮女形象,所以,這貨干脆扮柔弱,插科打諢那是這貨的強項。
當下眼珠轉了幾轉,吩咐著,「你看看有沒有布料被褥之類的東西,搓成一條布繩子丟下來。」
錢多多依言行事,翻箱倒櫃找了許久,還差了一截,剛好地板上還有陰燁臨走前丟的緋紅色袍角,也就老實不客氣地接了上去,邊搓上去邊狠狠說道,「哼,叫你丟,叫你扔,姑女乃女乃我讓它廢物利用得更徹底一點。」
「好了嗎,多多?」洞里等得不耐煩的九兒跳起腳來問道。
「好了,好了。」錢多多手忙腳亂地打完最後一個結後,試了試牢固度,走到洞口把布繩子垂了下去,「九兒,接著。」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錢多多才把九兒拉扯了上來,順勢跌坐在地板上撫著胸口累得嬌喘吁吁,「九兒,女乃女乃的,你怎麼這麼重啊,像只豬一樣,叫你別吃那麼多,偏生不听,累死本小姐了。」
九兒心道,我是男子,你能不累嗎?不過,大實話這貨還不敢直截了當地說給錢多多听,就怕那火爆的丫頭听說她其實是個男的,還蒙騙了這麼久,直接把她一刀給剁了。
九兒走過去給錢多多按摩了一番,舒服得她直哼哼,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話了,「九兒,還真有你的,哪里學來了這麼一招,本小姐都快習慣你的伺候了,這讓我回家了該怎麼辦才是好呢?不如,你也隨我一起回去。」
「好。」九兒這貨欣喜若狂地應了個字,突然想起了下落不明的白芷和妖王,不由耷拉下了腦袋,「不行,白姑娘和小妖兔還沒有找到,我這心里正擔心著。」
「也對,我倒忘了這正事。」說到這里,錢多多也是一聲意味深長的輕嘆,「我這一身的病還等著白姑娘治,唉。」
媽的,那該死的閣主既然把白姑娘抓走了,為什麼還不放她的娘親回家?錢多多越想越氣悶,干脆不去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回過頭去問九兒,「呆在這里也沒用,不如,我們先回醫館再說,說不定白姑娘正在醫館等著我們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