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平穩的停在雲墨喬家的樓下,宋諫一體貼的為她解開安全帶,又開了車門,「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了,雪下大了,你還是趕緊回家吧!」
「我還是送你上去,你這麼一瘸一拐的,我挺擔心!」
「哎呦,都說了不用嘛,你回去晚了,路上開車我也會很擔心的!」
「那今晚你就留我住下不就好了?」
宋諫一的話頓時讓兩人之間一陣靜謐,「你想的美!」雲墨喬率先打破沉默,「快點回去吧,外面凍死了,我也要上樓了!」說著,她催促宋諫一趕緊上車。
「好好好!」對于剛才沖口而出的話,宋諫一也有些後悔,他摟過雲墨喬的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聲的低語,「你自己上去,注意安全,喬。」
雲墨喬難得順從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趕緊走吧!」說著,從他懷中掙月兌出來,頭也不會的朝自己的樓棟門走去。
直到看著雲墨喬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宋諫一才緩緩的發動車子離去。
看著電梯不停閃爍的數字,雲墨喬覺得自己的心情也是忽上忽下。
若說她一點沒有感覺出自己和宋諫一之間存在的曖昧,那純屬騙人,但這麼多年下來了,她不提,他也從來不表示,糊里糊涂的將就到現在。
相識了十三年,他們也算的上是兩小無猜了,其實說起來自己也是自私,她一方面享受著小一帶給她的這種,像是弟弟又像是戀人的感覺,一方面又排斥和他真的產生什麼糾纏不清的感情,既沒有勇氣挑明,又害怕失去,有時想想自己也真是卑鄙的可以。
用力的搖了搖頭,她盡量去拜托這種情緒帶個自己的負面影響,她站在自己的門口剛要掏出鑰匙,就感覺腦後生風,她下意識的一歪頭,一個登山包就砸在了自己的門上。
「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樂不思蜀呢!」一道涼涼的男音在空曠的樓道中響起。
雲墨喬回頭一看,一道身影隱藏在角落的暗處,光听聲音,她就知道是誰,「出來,你少再這里裝神弄鬼!」
聶博雅步出陰影,來到她的身邊,「你死哪去了?害我在這等了你三個小時!」說著還憤憤不平的戳上雲墨喬的額頭,「腦袋挺大,裝的都是面粉啊?」
「誰讓你等我了?」那是他自己活該。
「快開門,凍死我了!」
白了他一眼,雲墨喬拿出鑰匙打開門,剛要進去,就被聶博雅高大的身軀擋在門外,「去那邊拿上我的行李,小心點,弄壞了,你可賠不起!」說著,毫不客氣的走進房門。
而一旁的雲墨喬也只能氣哼哼的拾起被他扔過來的包,又拖過他2個28寸的行李箱,「神經病,你當時度假啊?還帶兩個箱子,又不是女人!」
「你嘟囔什麼呢?還不快進來!」聶博雅在屋子中喊著。
「喊什麼?顯你嗓門大啊?」說著,一臉不耐煩的把他所有的行李拖了進去。
剛進門,就看到聶博雅一副挑剔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房間,「還沒有我家廁所大,你要我怎麼住啊?」
他的話差點讓雲墨喬嘔血,「沒人請你來,現在你要是滾的話,我不攔你啊!」
「想的美!」聶博雅倒是自得其樂的往沙發上一躺,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你的嗎?這是你欠我的,誰要你把我的車弄髒,又讓我在外面等了三個小時,你好像忘了那天在我家我是怎麼警告你的了?」
她怎麼可能忘啊,這個混蛋竟然威脅她如果不讓他來住,就讓她賠洗車錢,混蛋,王八蛋。
「還有,我的時間和體力都是很貴的,我等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有吃飯,你現在給我弄點吃的去!」
「喂!這是我家,你憑什麼命令我?」
「因為你沒幫我找到人,這是你欠我的!」他咬牙切齒的回答。
蒼天啊,這是什麼理論,他未婚妻不見,跟她又什麼關系啊?
「懶得搭理你!」自己的胃口也傳來咕咕的聲音,雲墨喬當他是空氣一樣,直奔廚房。
似乎是滿意了雲墨喬的順從,聶博雅也擺出一副休戰的樣子,靠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嚼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翻出來的牛肉干,直到空氣中飄散出一股香味,他才從沙發上一躍而起。
「蠢女,你做什麼吃的了?還挺香。」他湊到飯桌前,隨手捏起一塊蔬菜餅,剛要放進嘴里,突然他又翻翻白眼,像是想到了什麼,「你先吃!」
「干嘛?」她才不要吃他遞過來的東西,也不知道洗手沒有,一定是沒安好心的想傳病菌給她。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在這里吐過口水!」
雲墨喬的臉上當時就起了一層黑線,「我沒吐口水,但全放了瀉藥,你愛吃不吃!」
看著雲墨喬風卷殘雲般的進食,聶博雅更覺得饑腸轆轆,索性他也坐下,「窮女,連肉都沒有,是不是存心的!」
而雲墨喬仿佛沒有听見他說話一樣繼續大快朵頤,眼看飯菜越來越少,聶博雅也加入進來——聊勝于無吧,他這麼想著。
偷眼看了看那毫無吃相的女人,聶博雅簡直恨的牙癢癢——人丑,嘴毒,心又狠。
但他也知道就算自己瞪裂了眼角,她也不會從那碗雲吞面中抬頭,很難想象這個如此不顧形象的女人就是雲歌的閨中密友,那如水晶般晶瑩剔透渾身透著優雅與知性的雲歌,怎會有如此如路泥般的朋友……
可偏偏,她又是自己可以找到雲歌的僅有希望了,想到雲歌,聶博雅的心不禁隱隱作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