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成點點頭，看了一眼她倆的背影，突然說︰
「你的事我前天就知道了，那時我還在出發往外地執行任務的途中，她說夜行遇險了，幸好遇上好心人出手搭救，後來又說腳崴了，還是那個好心人送她回店里。」
他繼續說道，「現在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好心人！我陶成真的特別感謝你！你不僅救了我妹子，也救了我們警察的聲譽！作為警察的妹子卻受壞人欺負，這要叫我們這些當警察的情何以堪！」
「大哥，不要再說了，再說就見外了！」
「好，就依兄弟，我不說了。」
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牛兄弟身手不凡，陶成很想見識一下！」
「成哥，我是河北滄州人，老家頗有尚武之風，所以少年時也學了點，將就湊合著也算是功夫吧，但總是不成章法。」
「難怪難怪，燕趙自古多悲歌慷慨之士，果然此言不謬呢！」
牛福被他這麼一說，卻又有些拘謹起來。陶成說到高興，就拉著牛福的手說︰「跟我來！」
說話間差不多走了半站路，就看到一座像是早已廢置的公園。然後就隨著他走了進去。
轉不多久，就看到臨河的一片開闊地。
陶成說這里怎樣？牛福說這地方倒有幾分像是練武場。
陶成听了大笑說，你這感覺對頭呢！來吧，咱們練練？
「單練還是對練？」
「對練吧！對練更有實用價值！我在隊里也常跟隊里同志對練著呢。」
听這口氣像是刑警隊長呢，嗯，仙客來的事，待會兒可以告訴他吧？牛福琢磨著。
于是使了個旗鼓，卻張著不動。陶成說來啊，為何不動？牛福說習慣了後發制人。陶成笑道︰「都是後發制人嗎？那你又怎麼救人？」
「情勢所迫，兵貴神速，出奇制勝！」
「好，牛兄弟！譬如你現在就要救人，你現在就攻我，快速出奇兵……」
既然如此，牛福只好縱身疾攻，迅如奔電，而且只攻不守，形同拼命。陶成暗贊其勇，不得不連連退走。然後卻繞場疾走，多次欲轉到其身後，終因牛福速度過快而無法成立。急切間對攻了一拳一腿，陶成連退兩步，而牛福卻只退了半步。
當下陶成便倒縱至圈外，拱手道︰「牛兄弟果然厲害，勇不可敵！」
「陶隊太美言了，請多批評！牛福希望得到進步！」
「你稱我陶隊？你怎麼懂得他們都這樣稱我？你是已經知道了，還是猜的呢？」
「成哥，我只是猜的！從你的言語，從你的氣度，我猜出來的。」
「好小子！夠厲害！好吧，既然你不想听好听話，那我就說些難听的。你小子的拳腳不是下三濫，不是花拳繡腿，但也不是好拳腳，而是沒有完整套路的亂拳，拼命拳！你這拳頭再硬，也不過是拼命三郎石秀！卻成不了燕青！」
還別說，成哥的比喻還是挺新鮮的。
「好了，壞話說完，就說好話。你的大氣力和大無畏，甚是罕見！所以你還是贏了我！」
牛福突然從陶成的話中想起了一件事來。他好像覺得梁山好漢燕青曾自創一套拳，江湖上稱「燕青拳」。心道莫非成哥會這「燕青拳」？
他當即就此向陶成打開了心扉。
那陶成也是有心人，那天接了妹子的電話之後，當下就感覺妹子對這姓牛的男子甚有好感。所以這次回來，第一個念頭就想見見這人。卻沒想到一回店里就見著了。
于是愈信有緣，見面之後印象也挺好，因為有了這層意思，便領他到這邊來切磋。
正在想下一步如何撮合他和妹子，卻不料他說到了「燕青拳」。
「不瞞牛兄弟，陶成除了習練警隊統一的擒拿術之外，也習練了近一年的燕青拳，不過功夫較為粗淺。適才對練，我只出了一招‘浪子回頭’，不過步法、身法都是燕青拳式。」
「成哥能不能教我呀？」牛福說。他覺得自己將往異時空，所以燕青拳絕對用得上。
陶成突然暗暗點頭，看來可以借教他燕青拳，加強相互間的來往聯系，他和陶媚自然日久生情。
忖思已定，說道︰「牛兄弟以往在滄州沒學過燕青拳？其實你們滄州李玉川就是‘燕青拳’的大師！」
「哦，可惜沒有緣份！」
「是啊，萬事隨緣！」
「成哥，你們警察也相信緣份？」
「我父母都信佛教，所以我們兄妹也都信緣份。」
說完，隨即一笑，「牛兄弟，看來咱們也算有緣，陶成這就答應教你，嚴格地說就是相互學習。等你有了燕青拳的基礎，建議你回滄州一趟，說不定就會遇上燕青拳的高手，然後再研學修煉，就有望臻于至境。」
「不過萬事開頭難，咱們還是一步步學起。」
于是陶成一招一式悉心演練，講解，教。然後牛福依照其招式習練。陶成見牛福一學就會，習練得法，進步迅速，不禁大奇。
正練著，突然听到笑聲如曳動銀鈴。「還練著呀，你們？該吃飯了！」
「好，牛兄弟，你就把剛才學過的蛟龍出水、猛虎靠山、金豹調尾、獅子擺頭再練一遍，咱們就吃飯去。」
牛福點點頭，一路演進，收式時，發現陶媚凝眸看著自己。一時間有些窘，就沖她打了個拱手。這一著又是惹得陶媚掩著嘴笑。
回到食為天快餐店，一眼就看到楊玉玲，正在一樓大廳窗口里頭忙碌著呢。于是看了陶媚一眼，她剛好也看過來，便向她致以謝意。此時兩人都沒說話，就是眉眼來去，點頭而已。
陶媚帶他們上樓，進了一間雅室，沒有那些帶色彩的女人畫，牆上是一幅山水畫，上面題著︰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借用了王維的詩句來題此畫，也算情趣優雅，心胸高遠，多少有幾分超然月兌俗。
「要不要叫你玉玲朋友一起吃飯？」陶媚問。
「她有事，就讓她忙著。」
「牛哥除了玉玲，還有其他朋友嗎？」陶成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