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啊小姐?」倒八眉問。
「這人折騰半天沒點一樣菜,可他口口聲聲說,既是來吃飯,也是來尋開心!」
「哦,這樣客人好啊!讓我來!」
便走到牛福的面前,看他低著頭看菜單,就笑著說︰「菜單是死的,菜是活的!老板你想吃什麼,盡管吩咐!」
牛福已經發現來人是倒八眉,並且料定這倒八眉跟自己的陷身黑磚廠,有著某種密切的關系。但還是隱蔽著自己的形象。
「經理說話果然就不同!看來小姐是死的,經理才是活的!」牛福還是沒有把頭抬起來。
倒八眉男人感覺有些不對頭,就對站在一邊的兩個五大三粗的端菜伙計使了個眼色。
原來那兩人表面上是端菜的,實際上卻是充當打手的角色。
兩人慢慢地一左一右向牛福靠了過來。
「好,賴經理,我就想吃下了藥的菜,你有嗎?你給推薦一兩道吧。」
「什麼下藥的菜?」
「就是下了蒙汗藥,或者下了麻醉藥,……反正就是能暈會睡又死不了的活菜呀!」
倒八眉手一揮,左右包抄過來的哼哈二將行動倒也迅速,兩個鐵拳頭從兩邊重重打來。
眼看就要打中了,哼哈二將兩張缺乏人性的臉上露出了愚蠢的獰笑。
砰!砰!打中了!太快意了!可是啊啊兩聲,讓他倆嚇了一跳,因為听出來,好像是賴經理的聲音呢。
果真是他!那姓賴的,這會兒重重挨了兩拳。
原來牛福見他倆攻來,當即一閃,隨手將倒八眉拿住,一下子就將他做了盾牌。
兩蠢漢不敢冒進,就呆在了一邊。
這時倒八眉也已經認出了牛福。因為先前牛福只低著頭說話,這會兒才抬起頭。
「是你?」
「是你爺爺找你算賬來了!」
「快叫高總!」倒八眉急著說道。
「乖孫子,還懂得叫人!」牛福沒有出手阻止,只是幽幽說著話,狠狠刮了倒八眉兩巴掌,然後反扳他的手說︰「我的手機呢?」
其實他就是要他們一窩兒都出來,然後再把他們一鍋端了。
他有御電術,只要注意些分寸,自可以達到懲戒的效果。
「在我房間!」
「那帶我去拿!」
于是上樓,進了他房間。
他抖抖抖遞過來手機。牛福一看,就好像老朋友異地重逢,心里那股熱勁就不用說了。
他將手機貼在胸上。
此時門口卻已經來了四條漢子,手上都抄了馬刀。
「哪個來鬧事的,快滾出來!」一位沖最前面,面帶橫肉的漢子說。
牛福拽著倒八眉到了門上,說︰
「你們小心點,我可不想傷你們賴經理,不過你們手上這些殺人家伙一動起來,會殺了賴經理的。至少,讓賴經理少了胳臂少了腿,到時候唯你們是問!」
「我呸!你自己小心點!我們賴經理不會有事!」
領頭的漢子剛說完,倒八眉就嚷嚷道,「阿寶……別……別魯莽,會傷了我的!」
那叫阿寶的皺了皺眉頭說︰「那好吧,小子,要是你放了賴經理,我們就只跟你單挑,一個一個上!」
他對三個同伙使了眼色。
其實這人說話的另外話意卻是︰「先瞅著,等找到機會,就一塊兒上,往死里砍!」
牛福微微一笑,從門上出來,一步,兩步。
他們也退了兩步。
牛福拍拍倒八眉說︰
「看到了沒有,他好好的,身上一件零件不缺。我現在就將他還給你們!不過要是你們食言,到時候他身上零件保不住,甚至你們身上也要不全,那就怪不了我了!」
「好,說話算數!」阿寶心里卻在說︰「你放了他,你是找死!」
牛福果然放手了,賴經理一下子竄得遠遠的,都想一頭扎進洗水間尿尿了。
阿寶看到賴經理月兌身,甚是得意,當下馬刀跟進,不管死活當頭劈下,真正一個字︰「狠」!
牛福還是老招︰「閃」!
阿寶再狠也無濟于事,接連三招都被牛福閃過。
第四招時,那幫嘍不約而同都跟進了,就是他們平時的打斗原則︰一塊兒上,往死里砍!
可是牛福早有防備,早就暗暗默誦了心訣,就是最後一個字「疾」等了三秒。
箭在弦上!終于看到了他們蜂擁而上。
賊子,來得好!疾!于是在刀鋒中閃避著,然後見縫插針,施展御電術。
此術果然厲害霸道,先是抽筋一般倒下一個,接著再倒下一個,一個叫了一聲,另一個叫都沒叫出來,一個倒下時,馬刀砍到了另一人的腿上,那人站不住便也倒了。
就剩下阿寶和另一個黑瘦的漢子。
「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都滾吧!叫那個狗屁高總過來!」
「嘿嘿,口氣不小!」阿寶喝道,又是一刀搶進。
牛福一側身將他拿住,他登時像抽筋一般怪叫亂舞,牛福知道拿他過久會電死他,當即松開他的臂肘,並隨勢砸向黑瘦漢子,那漢子一個不防備,身上也被馬刀劃了一個口子。
突然傳來擊掌聲︰
「有些本事!哈哈哈!」
牛福听其聲,覺得有些陰陽怪氣,不知為何,心里頭就有些難受。就揣摩道︰「這是為啥?難道這其中另有古怪?是此人練有邪術麼?」
牛福循聲望去,就看到了一位面白如玉的男人走了過來,偏偏嘴唇特別紅潤,牙齒又白,看上去還真有點古典美男的味道。就可惜個頭不過一米七光景,而臉型又偏于狹長。所以多少有些小家子氣,也無法給人以玉樹臨風的感覺。
但總歸還是美的類型,恐怕還是會有不少女的喜歡這種型吧。
「我就是高總!」他說。
「哇,高總真是年輕有為!在下牛福想問問高總,都什麼年代了,開店做生意,怎麼還學水滸十字坡的張青孫二娘,下藥害人呢?」
「這位兄弟說什麼話,我怎麼听不懂哪?」高總微蹙眉頭道。
「听不懂是吧?且問,你們把男的蒙翻了送磚廠,那把女的蒙翻了送哪里啊?是不是逼良為娼呀?」
高總沒說話,深深的抬頭紋像是在思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