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孫志明突然驚聲問道。
「不信自己瞧。」由于我關注的不是他,回答他的話也只是應付了一下就沒有多想,手操著面鏡一點點走了過去,還沒到我的手心就開始冒汗,這可不是歡迎那麼簡單了,鮫是真實存在的,萬一真玩捉迷藏的游戲,等我一到觸不及防啃我兩口,那我的命就得交代這。
所以我只能做好應變突發狀況的準備,走到拐角處也特別小心,離得很遠往它消失的拐角看著,卻見拐角的另一邊,相隔好幾十米,那只鮫還在招手,不過動作不一樣了,具有游魚的特征,來回舞動,在水中得心應手,這和剛才它招手時的模樣不一樣,所以我能肯定不再是幻影。
這個岔道不是垂直的,雖然也交叉著但明顯扭曲,這是很正常的事,四條直線從出口那較差,這麼多條路縱橫交錯起來就算想找垂直的十字路口都不容易。
我遲疑了一下,還能听到幾個人的聲音,說明沒有走太遠,我這一路也不是一直朝一個地方走,而是七拐八拐,早就亂了,完全記不得最開始走得是哪條路,就算記得也走不了。既然這樣,我索性不如一直跟著它,想著我立刻跟上,但還是很警惕,那要是個人怎麼都好說了,就算莫名其妙能在水里呼吸我也用不著這麼小心翼翼,可它確切的說是魚類,還有魚鰭和魚鰓呢,不是我的同類,所以就算它再多穩定我都不可能沒有芥蒂。
一個殺手和一個老虎同時站在你面前要殺你,你肯定更害怕老虎。
再走過去,我向鮫消失的方向看了眼,這次卻沒看到他招手,而且整個人都不見了,我所看到的情況就是,那頭一片漆黑,連盡頭都看不到,經過其他拐角的時候,我起碼能看到一堆殘垣斷壁。
也就是說這條路和其他的路不一樣,現在鮫也跑了,很顯然就是為了把我引到這條路上,目的性很明顯,傻子都看得出來。
最無奈的是我除了被它勾著鼻子走再也找不到其他法子。
「你們小心點,我試試能不能找到出路。」我道,听他們的聲音離我似乎很近,沒有信號接觸不良的樣子,應該可以走完這條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我走過去,卻一直沒發現周圍有岔路,兩邊同樣是殘垣斷壁,我以為這條路應該不一樣了,甚至我有一絲僥幸的心理,這只鮫腦袋被驢踢了硬是要把我引出這怪異的地方。
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因為這條路不是一直向前走的,我走到了頭才發現對面依舊被牆壁包裹著,而且異常堅固,沒有受到損傷,並且也沒有房屋,如果在沒有被破壞的情況下這地方應該是盡頭,也就是死胡同,但我依舊看到了黑漆漆的一片。
一個被開鑿出來的洞穴!
這洞穴並不是很大,說鑿開是因為洞穴的兩邊豁口參差不齊,誰都知道,不同的材料打碎了結果是不一樣的,比如石頭和灌木的區別,就算從中間掰開,兩者都不一樣,而我所看到的更類類似于被砸斷的灌木的缺口,跟狗咬了似得,我實在找不到什麼確切的形容詞。
豁口的寬度差不多有兩米,一看就知道是匆忙之間砸開的,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我順手模了一下,把吐出來的一塊用力往下掰,可卻絲毫不動。
這面跟城牆一樣的牆壁材料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樣,要說大海溝,和我所看到的殘垣斷壁,都能捻出沫來,但這卻跟樹似得,而且特別堅硬。
「我好想發現出口了。」我道,立刻爬上去,卻猛然頓住了腳,這面牆壁不寬,也就只有二十厘米的寬度,我的腳剛上去就差點踩空了,讓我驚悚的是下面竟然看不到底!
我差點直接掉下去。
「我好像發現出口了。」我喊了一聲,同時劇烈的喘息鎮定心神,這一旦毫無障礙的走下去,我可能就得跟著見閻王,等我平靜下來再往下瞅,總算能看到底了。
而且這底部,跟往里面挖了一個空間似得,看不到牆壁,卻能看到一堆泥沙,而且前面也是,我忍不住抓著牆壁抬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如天塌下來一樣,一片陰影籠罩著我,那也是牆壁。
這時我才覺察到外部牆壁的構成形狀,像一個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碗,而我就在碗的中間鑿開了一個洞穴,往下看自然就看不到牆壁,往上看,就能見著牆壁仿佛倒下了泰山壓頂而來,讓人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壓迫感。泥沙滑落下來,由于這麼個傾斜角度,就留下了一片空間。
我的第一個疑問就是︰這是哪?
按理說那只鮫不可能好心把我領到原來的出口,它甚至也不可能知道我們遭到了怎麼樣的麻煩,領我到這,我說不上它的用意,如果樂觀了想也算是他想把我從那片環境中揪出來,我的確被揪出來了,卻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這一走我就能掉下去,從我這到地上的泥沙,距離大概得有個幾十米。
現在我看到的景物也不那麼旋轉了,只是有點頭暈加惡心。
「哪呢哪呢?」葛大第一個叫道,看來有點繃不住了,一個勁兒沖我喊,還好我不在他身邊,要麼就得被他抓著衣領子來回搖晃,不過在他身邊估模著他就不用這麼喊了。
我繼續搜索把我帶到這里的那只鮫的影子,可完全找不到,這地方很便于隱藏,只要往下一游,貼著牆壁我就算看到了都抓不到,就算不這樣,他只要往哪個泥沙堆里一爬,我也看不著。
「我怎麼知道哪呢,我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這不是我們上來的那個出口,看來我又說錯話了,就道︰「不過我雖然走出來了,但不是我們上來時的地方。」
「怎麼回事兒?」孫志明問道,胖子也一個勁兒的呼喊,特別著急,現在時間對我們來說都很緊迫,我看了看表,已經只剩下一小時二十分鐘了,難怪他們都這樣,說實話我也越來越坐立不安。
「我也不知道,就是走出來了,但我完全不認地兒,不知道該怎麼走了。」我說著,就退了下來往腰上模,之前一直帶著繩子和鉤子,也沒有卸下來,看來總算有點用武之地了,如果不是只為了勘探才下水,我們會帶更多的東西,現在別說勘探常用的**和打火機了,連點干糧都沒有,就算有也吃不著。
我一邊找了個角度掛好鉤子,一邊捋了一下繩子,不長,只有幾米,完全不夠我到底的,但我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總覺得它和廢都沾不上邊,雖然有很多建築物,但看起來那些建築物更像是囚禁牲口的地方,小不說,啥都沒有,就算集體搬家也應該留下點東西才對。
最重要的,都市誰都知道是什麼模樣,這哪里像,說是地下室我也認了,可地下室下面還有這麼大片空間,乍一看就跟沉船一樣。
「操!」
我突然驚叫起來,剎那間有了一個讓我毛骨悚然的念頭,這是不是就是一條船?!
單從外面來看它的確像船,也類似碗那樣的結構,可也太大了,船有這麼大的嗎?我帶著無限的驚悚又冒出頭看了眼,左右露出來的空間怎麼著也有個百米,更何況這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是沉船的話,實在太讓人難以置信了,難道這船有幾百米長?
不對,那大海溝是怎麼回事?我可不會認為那是船的船身,但很明顯具有人工的痕跡。
「出什麼事了?」孫志明驚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我心如亂麻,連思考都無法做到了,只覺得渾身一個勁兒發麻,猛然間,我問道︰「張星呢?」我想起他對埋在土里的玩意有點研究,本來沒想叫他,可一想起來他,我才發現他已經沉默了很長時間,最起碼有十來分鐘。
本來這小子就經常沉默,所以我有時候會選擇性的忽略他,可到了這里再沉默就不尋常了,我第一個看見了鮫,那只鮫第二個襲擊的就是張星,一聯想起來我就覺得有點不妙。
我剛問出口,就突然覺得有東西接近我,驚得我心髒都提了起來,機械性的轉過頭,在探照燈的邊緣,我見到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正從拐角轉過來,然後突然沖向我。
這一下我忍不住大叫了一聲,一看才發現是那只鮫,只見到我就又打了個方向消失不見了。
它消失之後,我還沒等喘口氣,就見到在它後面又跑過來個東西,肥頭大腦的,我立刻就窒息了,在海底接二連三的遇到這事兒誰都平靜不下來,我的脖子如被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扼住一樣,無法呼吸,只覺得自己眼楮越睜越大,差點就被嚇死。
「抓住它!」于此同時,我听到了張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