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筆錄 第44章 奇怪的貝殼

作者 ︰ 燭陽

這所謂的石頭上面有很多螺旋狀的紋路,我拿起來就看見這竟然是一個貝殼。

貝殼這種東西,在海邊是非常常見的,是軟體動物的保護膜,很多生物都有,如蝸牛,螺,軟體動物死後身體腐爛,貝殼會存留很長時間,它的結構主要部分是碳酸鈣,十分堅硬。可在這種地方竟然發現了貝殼,這著實讓我感到不同尋常,要知道山東離大海可八竿子打不著,這很可能是有人帶過來的。

可它很沉,跟同體積大小的石頭差不多,呈螺旋狀,又很胖,近乎一個圓球,能有兩個拳頭合起來的大小,也因為之前被我踢開之後缺口朝下,我這才沒有一開始就看出來不是石頭,我以為里面應該有什麼東西,仔細看了看,貝殼里烏七八黑的,我就伸手往里模了模,結果這東西真是空的。

我感到疑惑,這個貝殼是干什麼用的?為什麼這麼沉?

我不會相信有人拿來個貝殼只是為了欣賞,到博物館這麼干還差不多,到這疑似地獄的地方,絕對不會有人有這個閑心。

「給我看看。」小青年對我道,我就伸手遞給了他,他拿過去,不知道干了什麼,我只能看到探照燈的光在顫抖,我就把探照燈拿過來,又在周圍尋找一遍,可地上只剩下岩石,偶爾有冰凍起來的積水,但並不多,地面還是很平整的,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來你听听。」小青年突然對我說道,就把貝殼遞到我手里,示意我听一下,貝殼的缺口處還是很大的,能裝下一個拳頭,而且很厚,但也不應該有這樣的重量,我伏在耳邊听了一下,頓時手上一抖,差點把貝殼扔了。

這一剎那我被嚇得一身冷汗,小青年看到了我的動作也沒有說話,把探照燈又掌握在自己手里,才道︰「你再听听。」

「這聲音是啥?」我面色凝重,剛才恍若幻覺一般,竟然听到了一陣陣恐怖的野鬼磨牙聲,這聲音特別奇特,不同于任何生物的叫聲,也不同于電影里鬼的聲音,听起來特別恐怖。

他不說話,我又放在耳邊,這一次做好了準備,又听到了那種聲音,十分嘈雜,毫無規律,但的確是磨牙的聲音,重到咬牙切齒,又特別尖銳,粗糙中帶著尖叫,我都無法形容,只听幾秒鐘就感覺被折磨了很長時間,再也听不下去了,立刻拿下來。

我下意識的擦了擦額頭,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流汗。

「太不可思議了。」我突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對這個貝殼產生的,它似乎是從地獄里帶出來的東西,里面封印著惡魔。

「你听到了?」小青年問道。

我點頭,緊接著發現他看不見我點頭,就應了一聲︰「听到了。」

「貝殼里會出現聲音,從以往就有記載。」小青年道,想給我普及知識,這我是知道的,接過話頭︰「你听過貝殼里有這種聲音嗎?」

貝殼里的聲音是由由于內部的放大震動效果產生的,所听到的聲音只不過是周遭環境里的風聲和耳朵里血液流動的聲音,不會很大,而且只是尋常的嗚嗚聲。

但我剛才听到的特別大,而且很刺耳,這就不得不讓我心生疑惑,難道貝殼真的可以像錄音機一樣記錄聲音,然後再循環播放出來?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古代關于貝殼記錄聲音的記載很多。」小青年道,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就說道︰「那都是迷信,古代有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都歸類于鬼神。」

「不。」小青年的聲音此刻特別的低沉,緩緩道︰「或許真有這樣的事兒。」

「打死我都不信。」我道。

「那這是什麼?」小青年的話依舊那麼犀利︰「你不會告訴我,這是風的聲音吧?或者是你血液流動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耳朵,他這麼一說還真讓人不自在,如果是在別的地方也就算了,可這里實在詭異的很,所謂的地獄,單單是這一個詞就讓人浮想聯翩,心生畏懼了。

風的聲音和我耳朵里血液流動的聲音,絕對不可能這麼恐怖,就算再放大,貝殼始終是自然產物,不可能放大到如此程度。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剩下小青年說的了,這是貝殼里自帶的聲音,在某種地方記錄下來,然後循環回放,離得遠是听不到的,但一離得近,就能被無限放大,這說明貝殼有拘禁聲音的能力。

顯然,這種說法已經成了定局,但我始終不相信,除非拿出確鑿的證據,排除其他一切因素,只不過我們沒有那樣的調查條件。

「我更願意相信是風聲,或者是我耳朵里血液的流動聲。」我學著小青年說話的方式,回道。

小青年不說話了,默默地把貝殼拿過去,在探照燈下用手掂量了掂量,道︰「聲音是沒有重量的,對吧?」

「對。」這種問題只要有點知識的人都知道,聲音不是物質,它是通過物質的震動來傳播的,並且不可能長時間保保存,就算是錄音機上面的聲音都是通過刻錄下聲音震動的頻率等種種因素才能還原,說到底還是一次新的發聲過程,不是保留過去的聲音本質到現在。

因此它雖然有能量,但不具備質量,更沒有重量這一說法,無論多麼大的聲音都如此,可小青年這麼一說,我就瞬間聯想到貝殼為什麼這麼沉重,難道是因為里面囚禁了太多聲音導致的?

「你別掂了。」我又把貝殼拿過來,和小青年上演了一場貝殼斗爭,搶來搶去,拿過來之後又把手伸進貝殼內部,撫模內壁,能通過手感感應到內壁特別粗糙,有一排排小疙瘩,但卻並沒有和外面保持同樣的形狀,這讓我很不解,要知道貝殼的厚度就算不那麼均勻,也不能相差太多,但我手的觸感告訴我,內部的形狀和外邊截然不同,更像是個半圓。

「你別動,我照一下。」我對小青年道,把貝殼的豁口朝著探照燈移過去,小青年會意,舉起探照燈,說讓他看看,當我移過去的時候,突如其來的變故發生了。

一瞬間,有一股特別強烈的光芒閃爍起來,照亮了世界,那一刻我眼前一片白光,什麼都看不清了,連小青年站在我面前都看不見,駭得我心頭一顫,立刻把貝殼仍在了地上。

「操!」同一時間,小青年驚叫了一聲,探照燈也應聲而落,我看著探照燈的光,眼前還殘留黑乎乎的影子。誰都經歷過,在黑暗的視野下突然迎來強光,會睜不開眼楮,睜開眼楮也會不適應,導致強光消失之後眼里曾看過強光的範圍有一片陰影,就如同對著太陽看了很長時間,低頭看別處的時候,眼楮里就會有一個太陽的陰影。

「這他媽是什麼玩意,我的眼楮!」我耳邊響起小青年的怒罵聲,驚得我這才回過來神,揉了揉眼楮,蹲子模過去,把探照燈拿在手里,又去模那個大貝殼。

我不敢用手電筒照地下,怕再出現那樣的場景,雖然僅僅是一瞬間,可也太過恐怖了,給我的感覺就如同一顆炸彈在身邊爆炸一樣,雖然我從來沒見過真正的炸彈在身邊爆炸是什麼樣的。

終于,我在旁邊模到了那個貝殼,小青年還在一個勁兒咒罵,我把探照燈移過去,看到他捂著臉蹲在地上,快要跪下了,實際上他是在捂著眼楮,剛才他正面接受的那股熾烈的白光,對眼楮傷害絕對不小,我問道︰「瞎沒瞎?」

「我他媽哪知道瞎沒瞎。」小青年的聲音很痛苦,像是吃了黃連一樣,道︰「給我點時間緩緩,操,疼死我了。」

「沒事兒,你緩緩你緩緩。」我已經有些語無倫次,剛才那一幕一直縈繞心頭,讓人恐懼,我模了模手上的貝殼,始終不敢再用探照燈去照射,這貝殼到底有什麼奧秘?

「該死,貝殼里面藏了什麼?」小青年捂著眼楮還在一邊揉著,我怕再次傷害到他,就把探照燈移向一邊,默默的等待小青年恢復,這段期間我準確的模著手里的貝殼,把豁口那一面朝地下放置,這才敢再一次照它。

有一種心情很復雜,就是你平常所見的東西突然給你帶來近乎致命的危險性,這之後你就會對這個東西產生抵觸情緒,復雜難明,有恐懼,有憎恨,如打翻了五味瓶。

我就是如此,再一次照貝殼的時候用力眯著眼楮,只留下一條縫,身子向後傾斜,等照到它身上,沒有任何反應之後我才松了一口氣。

至少確認了是貝殼內部發射出來的強烈亮光。

那股光芒我一直記憶猶新,跟太陽一樣,甚至能感受到不小的熱度,我回想著在貝殼內部模到的情況,整理起來分析,卻完全找不到任何一點蹊蹺的地方,那股亮光怎麼來的?

「沒瞎。」小青年很長時間才說道︰「脹得很,現在看東西還模模糊糊的。」我知道他看的是探照燈的光。

「沒事就好。」我道,實際上我對他的眼楮並不太關心,只因為我們不過萍水之交,對于一個剛認識的人很難產生親切的感情,我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如果他在這里死去,那我也不會傷心。

正因為這種感情所帶來的關系,有人居住的世界才形成了復雜的社會關系,中國靠關系的社會尤其能體現這一點。

「來給我照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小青年的聲音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憤怒,過來就搶下我手里的探照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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