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心嫡女 76終章

作者 ︰ 葉家娘子

太尉府最終沒有請風清宛入府,而尚書府也在三日後,放出風清宛病了的消息。

時間一晃便是小半個月過去了。

這日在家「養病」的風清宛終于得到了舅舅李得寶攜大兒李盛,進京的消息。與此同時,京都柳家長年臥病在床的大少爺,柳凡書竟然傳出休妻的消息。

一時間陸家,柳家鬧得人仰馬翻!

這個時候的裴修遠卻是陪著坐在火爐邊的風清宛說著閑話,突的問了句,「柳家的事是怎麼回事?」

風清宛抬頭看向裴修遠,輕聲笑道︰「什麼怎麼回事?」

裴修遠目光微挑,意味不明的看了她道︰「原本久病不起的柳凡書,突的便換了常年替他看診的大夫,換了個大夫後又做出要體妻的事,你敢說這跟你沒什麼關系?」

「當然跟我沒關系!」風清宛信誓旦旦的道︰「許是人家柳公子覺得不願拖累陸大小姐呢!」

裴修遠眼見得風清宛一臉抵賴,不肯說實話,由不得便咬了牙,沉聲道︰「那我到想問問你,數月前你讓人送去柳家的那封信里寫了什麼?」

「我有送信去柳家嗎?」風清宛微挑了眉眼,笑眯眯的看了裴修遠。

裴修遠見不得她這副貓逗老鼠的樣子,當即便將什麼時間什麼是時辰,她讓什麼人帶了什麼東西去了柳府的事,一一說出來,末了瞪了風清宛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沒有。」風清宛搖頭。

裴修遠暗暗的吁了口氣,眉宇間便有了一抹淺淺的得意之色。

卻不想,下一刻,風清宛一句話,便將他的得意給打得個粉碎。

「你既然這麼清楚,當時為什麼不將那封信攔下來,看個清楚呢,也不必現在來問我啊!」

裴修遠被風清宛噎得半響說不出話,好半天,才吱吱唔唔的說了句,「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我是那種偷看別人信件的人嗎?」

「不是,當然不是。」風清宛笑眯眯的道︰「你也知道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的啊,怎麼會做出這種下流無恥的事呢,是不是?」

明明知道她話中有話,可是裴修遠就是不能反駁,甚至臉也跟著紅了紅。

風清宛眼見裴修遠眉宇間的惱色俞重,心知,不能過火。

當下,理了理思緒,輕聲道︰「我只是告訴柳家老夫人,既然一個大夫看不好,那就換一個試試好了,順便向她推薦了下秦蘇,秦太醫。」

「你怎麼會向柳夫人推薦秦蘇?」裴修遠錯愕的道。

風清宛笑了笑,前世秦蘇死于宮闈秘辛,她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秘辛會讓那樣一個溫文如玉的男子赴死。這幾天,她算是想明白了!秦蘇與柳家的小公子有幾分交情,想必一定是秦蘇在柳大公子的病上看出什麼,而被承泰公主殺人滅口。

既然橫豎都是死,那何不讓秦蘇早些摻與進來,只要柳凡書不死,陸歆婷她就別想如願,而如果她猜得沒錯,柳凡書服用的藥,一定被人動過手腳。這些豈能瞞過故秦蘇?順藤模瓜,打蛇隨棍上,陸歆婷做過什麼,就要付出什麼!

「因為我覺得秦太醫醫術高超,他肯定能令柳大公子起死回生啊!」風清宛輕聲笑道。

撒謊!

可即知道風清宛撒謊,那又怎樣呢?

裴修遠撇了撇嘴,想了想,對風清宛道︰「陸歆婷你就這樣放過她?」

「怎麼可能呢?」風清宛笑笑道︰「你也知道,大凡女人總是小氣的,像我這樣的女人就更小氣,殺身之仇豈能不報?!」

「怎麼報?」裴修遠略帶猶疑的看了風清宛,「就讓她成為下堂婦,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風清宛冷冷一笑,「這怎麼可能呢?」

「那是……」

風清宛冷聲道︰「一個棄子,你覺得下棋的人還能對她有幾分好?」

「借刀殺人?」裴修遠怔怔的看了風清宛,「你想借承泰公主的手,殺了她?」

「不,不是借刀殺人!」風清宛目光清明的看了裴修遠,「她算是什麼東西,也值得我借刀?」

這個樣子的風清宛,讓裴修遠感覺到的是一種淡淡的慌亂,那種慌亂之中又夾雜著一些不安,惶恐。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他便出聲道︰「不要這樣!」

「嗯?」風清宛怔愣的看向裴修遠。

裴修遠卻是話一出口便醒過神來,心下對自己生起淡淡的嘲諷,有心想說,他不是那個意思,可是卻又不知道自己是哪個意思。

這麼一僵,兩人間便沉默了下來。

稍傾,裴修遠吸了口氣,對風清宛道︰「生活本應該是美好的,你長得這麼好看,又這麼聰明,應該過快樂安寧的日子,不要因為那些不必要的人,而讓自己過得不開心。」

風清宛正待開口反駁,裴修遠擺了擺手,繼續說道︰「我知道我的話你不一定會听,不過听不听是你的事,說和不說卻是我的事。」

他把話都說到這一步了,風清宛除了淡淡一笑,還能如何!

對于風清宛說的,承泰公主會對陸歆婷下手之事,裴修遠原是抱著未必的態度,但在三天後,傳出陸歆婷被柳家休棄出門,陸家將她送返鄉下田莊而半路遇劫匪失財失色又失命後,裴修遠半響沒說出一個字。

良久,只說了四個字。

「承泰公主!」

風清宛挑了挑眉頭,抬頭看向他道︰「如何,這公主心性較我如何?」

裴修遠臉上綻起一抹苦笑,略過不提,轉而與風清宛說起另外一件事。

「你舅舅將你哥哥接出了承相府,選好日子,便要回江南,你不打算與他見上一見?」

風清宛原本笑意淺淺的臉上,便有了一抹濃濃的說不出的苦澀。

「怎麼了?」裴修遠狐疑的看了他,「怎麼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

還真是有苦說不出!

「沒什麼。」風清宛搖頭道︰「我既是病著,當然不能出門見客,我拿些銀子,你替我在廣慶樓置一桌酒席,就當是我替他們送行。」

「不如,我將他們接進府……」裴修遠試探著道。

風清宛搖頭,神色間便有了一抹悵然之色。

「這個時候,舅舅進府並不是什麼好事。左右哥哥那里我已經交了底,他們先走,稍後,我自會跟上去。」

裴修遠見他說得在理,便沒有再堅持。

次日,果真在廣慶樓置辦了一桌酒席,親自上門去迎了李得寶還有李盛以及剛剛能行走的風鈺晨。席間,當著李得寶的面,裴修遠將風清宛的嫁妝單子遞給了風鈺晨。

「這是……」

風鈺晨此時對裴修遠的看法已經大為改觀,待看清手里裴修遠遞來的是風清宛的嫁妝單子時,當即便神色變了變,略一默,便將那單子遞給了李得寶。

李得寶接了那單子,草草看了一眼,當下便也怔了怔。但很快,便笑了道︰「單子沒錯。」

裴修遠便覺得牙齒酸了酸,驀的便明白李得寶能做到江南首富果然是幾分道理的。單子當然沒錯,言下之意便是到時東西可別出錯!

「一式兩份,李老板這一份,我手里一份,到時對著單子點東西。」裴修遠對李得寶道。

李得寶對身側的李盛使了個眼色,李盛連忙便拿了酒壺替裴修遠滿上一杯,笑吟吟的道︰「裴公子果真是個風光霽月的人,來、來,我敬你一杯。」

打一巴掌給一個紅棗,唱紅臉的唱白臉的齊齊上了場!

裴修遠又能說什麼呢?怪來怪去,只能怪自己運道太差,穿得這麼悲壯!

很快京都傳言丞相府大公子傷重難治,李家舅舅特意自江南趕來,要將他接去江南遍尋名醫的流言。與此同時,丞相府風丞相被皇後密詔進了宮,幾天沒有出宮。便在京都的那些大員們猜測宮里出了什麼事時。

京都的天空中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小雪花,這也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這天,風清宛在裴修遠的安排下,遠遠的站在城外的某個不為人注意的角落,默然的送走了風鈺晨與李得寶一行。

待得回到裴府時,才知裴濟也被宣召進了宮。

「出什麼事了?」

風清宛與裴修遠不約而同的問出了這句話,只是這個答案卻沒人能給他們。但很快的,他們便也知道了!

這天夜里,三更鼓響過後,轉輾反側沒有入睡的風清宛好似隱約听到馬蹄噠噠,以及刀劍相擊之聲。

第一次,她模到了榻上的裴修遠身邊,原本以為裴修遠定然已經入睡,不想就在她靠近的剎那,裴修遠卻忽的道︰「大半夜不睡,裝鬼很好玩麼?」

風清宛一怔,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裝鬼了!

待對著霜白的光線看到自己長長披散的黑發,以及一身白色的中衣時,驀的便「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輕聲道︰「你看過這麼好看的鬼麼?」

「不知道!」裴修遠從被窩里爬了起來,將一床略為薄些的被子裹在了風清宛的身上,輕聲道︰「你半夜不睡覺,干嘛呢?是不是……」

「你听外面的聲音!」風清宛打斷裴修遠的話,屏了聲息,對他道︰「有沒有听到?」

其實裴修遠早就听到了,但是他直覺上覺得那是別人的事,與他沒什麼關系!眼下,被風清宛提起,卻又覺得那是跟他很有關系的事!

下一刻,那些原本還是輕微隱約的聲音,驀的便震天響。

喊殺聲,驚呼聲,馬蹄聲,將個寧靜的夜砌底的踩碎!

「這……」風清宛怔怔的看向裴修遠,「出事了!」

是的,出事了!

裴修遠當下二話不說,掀了棉被便爬了起來,胡亂的往身上套著衣服,對風清宛道︰「我出去看看,你在屋里呆著,哪里都別去。」

風清宛點頭。

裴修遠沖出芙蓉院時,裴家的二老爺,三老爺以及其它的男丁已經手忙腳亂的集在了一起,二老爺和三老爺正使了下人出去打探消息,見著了裴修遠,連忙圍了上前,「修遠,你听到了沒,好似出事了!」

「嗯,我听到了,有沒有派人出去打听?」

「派了。」

「老太太和太太以及幾位妹妹那,使人去傳個話,再將府里的粗使婆子都調了去。」裴修遠吩咐著青城,又對洪寶道︰「讓那些看門的人都看好門,要是有趁機偷雞模狗的,即刻打死,扔了出去。」

「是。」

不多時,出去打听的下人臉色蒼白的跑了來。

「不好了……听說是二皇子燕蕭正帶著人往皇宮里沖,皇宮那邊火光沖天呢!」

裴家的男人齊齊怔在了原地。

「這……」

看樣子是皇宮里出事了,這是要奪宮了!

裴修遠立刻嚇得臉白如紙的二老爺和三老爺道︰「家里就我們這些男丁,大家各自帶一部分人去守著府門的入口,不要讓人趁亂模了進來。」

「哎……哎……」

雖然嚇得夠嗆,但二老爺和三老爺還是依著裴修遠的意思,帶了府里的下人去守著各處的府門。沒有任何時候,他們會像這一刻這樣憎恨府里開了這麼多處的門!

好在辰王的目標只是皇宮,好在辰王是有備而來!

奪宮看似凶險,但在辰王做好充分的準備,有著像陸尚宮那樣的宮人的接應下,一切于不可能處成了可能。

撕殺在所難免,但富貴原本就是險中求的事。

當東方的天際漸漸發白,當皇宮終于被人從里打開時,尚書府內一道小門,走出了幾個身形小巧的小廝,他們一身的青衣布衫,戴著厚厚的包頭,將臉和脖子齊齊的掩了進去。撿著僻靜而無人處,悄然的朝城門處走去。

在他們的身後,裴修遠神色悵然的看著一行人漸行漸遠,最後直至成為黑色的小點,他才回頭對身邊的青城說道。

「青城,人生最有趣的是什麼?」

青城怔了怔,稍傾,疑惑的道︰「是什麼?」

裴修遠挑了唇角臉上綻起一抹恍惚的笑,「是你娶了一個嬌滴滴美艷艷的新嬌娘,而這個新嬌娘卻隔三差五的在你碗里下個毒,晨起晚落的想著怎麼弄死你!」

「啊!」青城怔了怔,但很快便明白自家少爺話里的意思,有心想安慰幾句,卻是無從說起,憋了半天,只說了一句。「你既然不舍得,為什麼不留住大少女乃女乃。」

裴修遠輕輕的嘆了口氣。

「你知道人生最遠的距離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

「人生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青城看著雪花漸成雪片時,那句到了嘴邊的,「她不知道,你就告訴她啊!」來回滾了多遍,終究沒有說出口。

良久,風中響起一聲長長的嘆息,以及一句似有似無「或許,你明明知道,但卻寧可不知道。」

《全文完》

------題外話------

再見,我親愛的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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