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醫上人把自保兩個字咬的很重,雙眼放射寒光看著全部的弟子,這個世界不光蕭揚變了,就連天醫上人經過了生死輪回之後,也變了!原本從不輕言殺生,甚至不提戰禍的天醫上人,現在張口喊出自保這個詞來。
這一時倒是很讓一眾的親傳弟子疑惑,不用別人說他們都已經能夠猜到,整個大千世界這是要變天!一個個的雖然心中好奇,但卻全都明智的選擇閉口,等著天醫上人繼續往下說。
天醫上人雙眼爆射寒光︰「天醫谷為什麼會被人欺負,那就是因為我們沒有武力,沒有武力自然也就不能夠自保,痛定思痛,我們需要自己的武力,當然我們是醫生,可以保證不首先使用這個武力。」
天醫上人這樣說,倒是得到了很多人的首肯,自保說穿了就是武力,這點倒是很好理解,不率先對外使用武力,這個倒是很符合醫生的身份,六大弟子倒是緩緩的把頭一點,安靜的等著天醫上人繼續說。
天醫上人把手一拍︰「接下來就說你們的地位,我把你們送去大千世界,不是讓你們去爭名逐利的,更不是讓你們去自立門戶的,我是讓你們去傳播醫道的。只有超然于權利之外,才能夠有超然的地位,而不會被名利牽絆,而你們看看你們都做了什麼,這個成了國手,那個成了御醫,全都爭先恐後的去給執政者捧臭腳,一開始就自降了身份,又怎能讓別人高看你們一眼,自然也就被人算計,不受尊敬。要知道你們在帝王的眼中,不過是一幫不太听話的臣子而已!」
天醫上人話說的雖然不好听,但卻直接命中了靶心,這一下可是讓全部的人都呆滯,想不到因為身份定位的錯誤,讓他們失去了超然物外的身份,而後才有了尷尬的地位,明白這些後他們不由得看向天醫上人,迫切的想要改變自己現在的處境。
天醫上人好似又回到當年坐而論道的時光,對著周圍的人吼︰「一個個的都有小心思,原本在政體內就不受待見,相互之間還不抱成團來,地位要是有了,那才奇了怪了,你們之間敢說就沒有利益糾葛,就沒有相互算計。」
听到天醫上人連續的反問,六大弟子全都低下頭來,平時他們之間的確沒少爭競過,現在被天醫上人挑明一時都感覺到羞愧異常,就在這時天醫上人繼續圓瞪眼楮說︰「很好,真的很好!別人可以看不起你們,但是你們不能看不起自己,現在內部都鬧了矛盾,又怎麼能讓別人重視,又怎麼能得到超然的地位。」
蕭揚一直冷眼旁觀,他發覺現在的天醫上人真是活明白了,懂得在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事情,剛復活就開始叫囂改變天醫谷,改變傳承多年的勢力,蕭揚不反對也不贊同,緩緩的眯著眼楮,靜待事情的發展。
「天醫谷必須是一個團結起來的個體,全部的外圍組織必須是一個捏緊的拳頭,我現在要求你們必須听從我的命令,團結在我的周圍。」天醫上人終于說出來了核心的意思,這一下倒是讓全部的弟子們呆滯,他們已經把自己的組織當成是自己的自留地,這個時候忽然听到天醫上人這樣說,一時一個個的面色有些不善。
天醫上人好似知道這里面牽扯的問題,直接看著這幫弟子們說︰「你們心中想的是什麼,我也清楚明白,放心!你們的一畝三分地我動都不會去動,現在我要做的就是幫著你們找回超然的地位,所以你們必須要听我的,當然我也不會干涉你們的內政。」
天醫上人說著就看向了棟梁,這些人中唯一讓天以上人鬧心的就是棟梁,他現在已經上了曜帝的賊船,所以天醫上人讓全部的人都去考慮,卻留下了棟梁和蕭揚。
天醫上人對著蕭揚點了點頭,示意蕭揚站在自己的身後,而後直接冷然看著棟梁,口中發出一聲的冷喝︰「棟梁!跪下!」突然的命令不光讓棟梁呆滯,也讓蕭揚呆滯,棟梁還呆呆傻傻的看向天醫上人問︰「你說什麼?」
「我說我讓你跪下,怎麼你沒听到?」天醫上人怒目圓睜,冷冷的盯著棟梁︰「是不是你的翅膀硬了,現在連我的話都不听了!」隨著天醫上人的叱問,棟梁有些不甘願的跪在了地上,就在他剛跪在地上的時候,耳畔就听到天醫上人說︰「你還打算抱曜帝的大腿抱多久?」
听到天醫上人這樣問,棟梁一時尷尬,發覺自己還真沒什麼好說的,自己現在的處境別人都知道,說什麼也都沒有用,所以棟梁最終的選擇就是什麼都不說,跪在地上裝消失。
「如果曜帝死了,你還打算抱誰的大腿?」很是忽然,天醫上人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來,一時驚恐的棟梁看著天醫上人,眼楮中滿是難以置信,而後就听到天醫上人繼續說︰「蕭揚現在已經擁有攪動大千世界的勢力,賀蘭真就是死在蕭揚的手中,現在你也看到了!曜帝就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
听到天醫上人這樣說,棟梁轉動了眼珠,看了看天醫上人又看了看蕭揚,最後才下了一個決心,小聲的說︰「我這次來是曜帝讓我來的,來到這里的目的就是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師傅,還是別人冒充故弄玄虛的。」
行動代表了決心,當棟梁開口說出第一句之後,剩下的話語也就開始變得水到渠成,棟梁繼續對著蕭揚說︰「當年上京城內的瘟疫是我做的,現在曜帝正在大肆的配比相同的藥水,準備在廊域推行瘟疫戰,意圖一舉滅到整個廊域。」
這個消息絕對是勁爆的,讓蕭揚沒有想到的還有更加勁爆的,棟梁繼續說︰「極樂淨土已經和玄黃結盟,他們在自由之地發現了異教徒,他們決定再自由之地推行瘟疫戰,屠戮了全部的異教徒。」
蕭揚想不到兩個國家居然會搞在一起,而且還要大規模的運用瘟疫作戰,一時讓蕭揚的眉頭皺了起來,腦袋中冒出了一句話,天要使人滅亡,必先讓人瘋狂。想到這里蕭揚緩緩的吸了吸鼻子,發覺天醫上人正看著自己。
蕭揚聳了聳肩膀說︰「棟梁師兄研制出的瘟疫病毒,我倒是可以解開,這點倒不用太過擔憂。」就在蕭揚話音剛落的時候。地面上的棟梁立刻搖動了腦袋︰「這個並不完全是上次的那種瘟疫,我听說曜帝在病毒里面添加了新的病毒,好似還有來自中千星球的毒素,很是難纏,也很難解。」
「中千星辰的病毒?」听到這里蕭揚終于皺起了眉頭來,一旁的天醫上人對著棟梁揮手,示意他先站起身來,而後天醫上人眯著眼楮,看向蕭揚說︰「來自大千世界之外的病毒,也就是秉承了另外的物種體系,恐怕在大千世界上找不到對應的解藥。」
蕭揚的臉上也滿是凝重,他想不到曜帝如此毒辣,神情凝重看向棟梁︰「知道他們現在生產了多少污染源了嗎?」棟梁說了實話︰「堆積如山!」
听到這里蕭揚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曜帝這個家伙難道就不怕這種病毒在上京城內破碎蔓延嗎?壞消息總是接踵而至,棟梁接著說︰「恐怕他們已經把病毒投擲到了廊域,現在已經在草原上形成了瘟疫。」
「他們還真敢用?」天醫上人不由得問︰「在他們的手中是不是已經研發出了解藥?」這個時候天醫上人不得不去打解藥的主意,打算棟梁去抄錄一份藥方來研究。結果讓天醫上人呆滯,讓蕭揚驚悚的場面出現了。
「這種病毒目前還沒有解藥,主要是通過水源和體液傳播,玄黃能夠做到的就是盡量不被這種病毒感染。」棟梁的話讓蕭揚和天醫上人都瞪圓了眼楮,口中緩緩發出吸氣聲︰「沒有研制出解藥他就敢用?」
曜帝絕對是個敢冒險的冒險家,既然已經成為了事實,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蕭揚並不在乎整個廊域草原會不會變成地獄,蕭揚現在要想的是整個自由之地怎麼辦?就在蕭揚躊躇的時候,莫靈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看到蕭揚後就開始放聲而呼︰「出事了!出事了!」
蕭揚的心就感覺到猛然一冷,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不用莫靈說,蕭揚都已經猜到,淨土和玄黃已經對自由之地動手了,曜帝這個家伙倒是很有一套,知道讓蕭揚忙起來自然也就無暇分身了,直接把病毒交給了淨土,大慈大悲的淨土僧侶,本著除惡揚善的心思,僧侶們雖然明知這個東西是凶器,他們卻依然用了出來,目的就是為了殺死異教徒。
「自由之地爆發大規模的瘟疫,淨土僧侶忽然翻臉,出兵圍困邊城,但他們卻沒有往內攻擊,而是停留在邊關要塞。」莫靈說完擔憂的看著蕭揚,發覺蕭揚的臉上並沒有多少的驚詫,與此同時金光一閃,一柄飛劍傳書出現在蕭揚的面前,蕭揚打開飛劍傳書,臉上的神情很是古怪,因為給自己發送飛劍傳書的人居然是馬恪牙。
這個在冰星修煉的家伙發覺了邊境要塞上忽然射來一輪輪的弩箭,隨著弩箭當空爆開之後,下面的兵士全都陷入了昏迷,周身火燙,面色黝黑,渾渾噩噩,都好似被詛咒一般,這時不用別人說,馬恪牙都知道發生什麼,一場大雪降下,先穩住了瘟疫,而後馬恪牙控制住染病的士卒,隔離後就給蕭揚發來了信箋。
通篇都是威脅指責,好在他現在是個國主,倒沒有肆意謾罵,蕭揚看到這里臉上閃過了一絲的冷笑,心頭冒出別樣的邪火,這件事情根本和蕭揚沒關系,現在髒水卻潑到蕭揚的身上,蕭揚直接就給馬恪牙發去飛劍,自然沒有好言語,還幫著出壞點子,讓馬恪牙給中了瘟疫的兵士放血,而後用淨水稀釋這些血液,再給玄黃打回去。
也該馬恪牙利索,看到蕭揚的回信後,他還真敢這樣做,直接給兵士抽血而後對著玄黃射了過去,這一下樂子可就大了,整個玄黃陣線上也出現了瘟疫。而且蕭揚這次有心把事情鬧大,直接給院主也發了飛劍,讓他同樣如法炮制,一時帶著污染源的弩箭滿天飛舞,一下就把瘟疫戰推倒了兩敗俱傷的高度。
這件事情不光超過了曜帝的預料,就連極樂淨土都沒有想過,傳染給敵人的瘟疫,怎麼就在自己的身上爆發了呢!淨土很自然的去問曜帝要解藥,問題是這個東西曜帝自己也沒有解藥,這一下可就讓淨土的僧侶們心生怪異,懷疑是曜帝故意使壞,原本就相互猜忌的盟友關系,頃刻間降到冰點,而後又開始看不見的冷戰。
曜帝無辜啊!他知道瘟疫是最暴力也是最有效的手段,甚至還沒有得到瘟疫的解藥之前,就迫不及待的運用到戰爭中,按照他老人家的思維方式,瘟疫是準備給敵人,所以被瘟疫的也就是敵人,那時候敵人的生死和他肯定是沒有關系的,所以有解藥跟沒解藥都一樣。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原本準備給敵人的瘟疫,居然也會被用到了自己身上,這時候曜帝自己都知道自己坐蠟了!
蕭揚冷然的思索,這一次光降溫有用沒用?因為整個大千世界已經爆發了多次的瘟疫,全部的國家都有了一番的應對,所以這次的瘟疫被控制,目前只是在小區域內流傳,只要能夠解救迅捷,並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失。
天醫上人一直看著蕭揚,發覺蕭揚已經打定了主意後,立刻對著蕭揚說︰「我知道你想要去哪里,我能夠跟你說的那是那句話,注意安全,萬事不可強求。」說著天醫上人又听著胸膛,好似時空錯位了一般︰「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天醫谷都是你堅強的後盾。」
這句話沒有感動到蕭揚,倒是讓一旁站立的棟梁哭了個稀里嘩啦,當年也是這麼一句話,成為棟梁奮斗的後盾,只不過最後棟梁走上了另外一條路,現在看來倒是他辜負了天醫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