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鷹鴿力士的不停飛舞,在蒼茫的大地上,三座品行的山峰很快就能夠找到,在賀蘭真還沒有想到蕭揚的圖謀之前,蕭揚讓人在三山上建立禁魔領域,隨著禁魔領域的運轉,很快整個三品山被籠罩其中,里面的飛劍發不出來,外面的飛劍傳書自然也進不去。
龍王倒是驚奇,想不到在三山之間還有一座鐵打的營盤。矮人族和地精們有著先天性的不安,因為個體矮小,所以他們都崇尚高大的東西,因為個性軟弱,所以他們在自己的生存環境中,架設滿了鐵器。矮人族就是用錘頭,一下一下硬生生砸出一個鐵爐堡。而現在眼前的鐵打營盤,同樣顯現出地精種族的不安。
蕭揚騎乘在龍王的身上,對著龍王說︰「如果沒有我們的弩箭支援,你們龍族拿下對面的營盤需要多久?又需要付出多少的死傷?」
原本龍王的眼中還滿是不屑,在他的思維中拿下對面的營盤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現在被蕭揚這樣一問,老龍王不由得慎重了起來,眼楮微微的眯起,仔細打量對面的營盤,這一看還真看出來了很多的問題。
隨著正午太陽照射,一點點刺目的寒光射進老龍王的眼中,龍王微眯眼楮,仔細觀察,發覺在對面鐵打的營盤柵欄處有著一雙雙叵測的眼楮,一個個矮小如螻蟻般的生命,卻操作著體型完全不同的弩弓。
老龍王現在對弩箭的認識已經達到了深刻的地步,畢竟不管是誰,七八萬的族人都死在一種兵器下,自然會把那個兵器銘記于心。所以當老龍王看到床弩上放置的是魔紋箭後,老龍王的眼中立刻閃過了一絲的驚悚︰「他們是什麼人?」因為心中的懼怕,讓老龍王的尾音都帶著一絲的顫抖。
蕭揚知道合作必須要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礎上,所以對方的身份蕭揚也沒有隱瞞,直接對著老龍王說︰「他們就是可以制造魔紋箭的地精,只不過他們的技術已經沒落,沒有我現在掌握的技術先進。」
鐵打的營盤內,來自廊域的鎮守柯爾特早就已經是汗如雨下,外面天空上密密麻麻的飛著上萬頭的龍,好似還有一頭頭的鷂鷹,這幫東西就飛在半空中,究竟是想要做什麼?求援的飛劍已經發了十多封,按照平時飛劍傳書的速度,這個時候也該有了回應,怎麼這麼久還沒有回應?
柯爾特是廊域駐扎在這里的守將,平時就是帶著三萬的駐軍,緊緊的看押著十萬的地精工匠,這幫地精工匠身高最多也就是到他的腰身,在他的眼中那全是戰斗力不足五的渣,柯爾特曾經覺得用三萬士兵看守這幫地精,本身就是資源浪費,柯爾特甚至覺得自己能夠用五千的兵士就能夠看守住十萬的地精。
隨著魔紋箭的量產,原本位置尷尬的魔紋箭被用到了防空上,整個三品山又成了機要之地,原本被發配到這里混吃等死的柯爾特,立刻水漲船高變成了赤手可熱的人物。
這樣的變化也讓柯爾特飄然了幾天,現在他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三品山鐵營的秘密被人發現了,三萬士兵肯本就抵擋不住進萬龍族的沖鋒,怎麼辦?怎麼辦?這個時候柯爾特能夠指望的就只有上面,而激發的飛劍居然一直沒有恢復,太折磨人了!
就在鐵營中,心情很快就出現了兩級分化,在廊域兵士惶恐的時候,兩個頭發花白的地精趴在柵欄的邊緣,而後兩個人都舉著一個單筒的鐵管,閉上一個眼楮,看著天空上的飛龍。
鐵管的兩頭裝著凹凸的玻璃,利用玻璃的放大與縮小,瞬間就把遠處的景物抓攝到了眼前,兩個地精小聲的咕唧著︰「天空上飛的是龍嗎?前段時間不還是傳說龍族跟廊域穿一條褲子嗎?」
另個地精不由得說︰「這件事情誰又能夠說的清楚,親兄弟還有翻臉時候。穿一條褲子又能怎樣,最後還不是鬧蹦了!」這個地精說著還撇了撇嘴,而後發出一聲的驚呼︰「不對啊!你看看那龍身上掛的是什麼?」
「身上掛的?」另個地精也圓瞪了眼楮,端詳了半天後同樣發出了一聲的驚呼︰「我沒看錯吧!那龍身上掛的是床弩!」說到這里他的聲音猛然一個拔高︰「床弩上裝載的好似魔紋箭啊!」
這一下兩個地精都激動了起來,他們曾經微雕過求援信,放在一桿不會爆破的魔紋箭里,現在對方不光出現了,還帶著他們引以為傲的魔紋箭,這意味著對方是來解救自己的!
兩個地精的心頭全都火熱,他們現在過得日子很艱辛,自高自大而又自私自利的柯爾特根本就是拿著他們當牲口使喚,所有的地精們心中都存在一個幻想,他們覺得自己就是活在地獄中,只要有機會肯定是要逃出去的,哪怕是換了一個主人,肯定會比現在的日子過得好。
所以當地精們發覺對面的龍體上掛著魔紋箭,一個個都開始思索如何投靠對面的新主人。兩個老地精全都放下了望遠鏡,而後彼此相互望了一眼,一個個的臉上露出一絲發自內心的笑容,而後兩個老家伙好似泥鰍般悄然的溜回到營盤的角落里。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廊域為了保持整個基地的機密性,一般三年就要撤換這里的兵士,從這里被撤換走的兵士全都被打散混編到了各個部隊中,而且臨走的時候都會被陰神洗腦,毫無疑問賀蘭真還是有眼光的,雖然以前還不知道魔紋箭究竟有多大的用處,但是那個時候賀蘭真就已經開始經營三品山。
地精們從出生就開始經營這里,所以他們要比廊域士兵更加知曉這個鐵營盤的秘密,在三尺深的地下,暗無天日的環境下一直活著一批地精,就如同在人類的眼中全部的地精都長得類似,而地精的眼中全部的人類都長得相同一樣。地精的總人口不是十萬,而是十二萬,還有兩萬人活在幽暗的地下。
如果地上面活著的地精是行尸走肉,那麼地下就是地精們的歡樂天國,如果沒有每年兩個月的假期,恐怕這些地精早就被上面的廊域人給折磨死,當然苦難即將過去,現在兩個老地精帶來了一個絕對的好消息。
黑暗中,一個個听到好消息的地精們,全都瞪圓了眼楮,而後一個個的都興奮的相互觀看,就在這個時候地精中最老的一個地精舉著拐杖站了起來,看著兩個白頭地精說︰「西三、西四,你確定你們沒有看錯?」
西四直接點頭,西三信誓旦旦︰「我保證我沒有看錯,上面絕對是我們出產的魔紋箭,細膩的花紋也只有我們地精才能夠做的出來!」
听到西三的保證後,老地精緩緩的眯起了眼楮,半晌後說︰「既然是這樣,那麼這里的廊域守軍也就成為我們重獲自由的最大障礙!」當自由這個詞匯從老地精的口中說出來時,全部的地精都開始唏噓起來,自由啊!自由!這個詞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像是觸手可及,像在呼吸之間,又像在虛無縹緲的九天之上。
「怎麼辦?」性格最為活躍的西三看著頭領,他這個問題好似問出了全部人的心生,每個地精都覺得這樣的生活不能再繼續,如果繼續即使不瘋,那也離死不遠了!
「去跟他們聯系,先接觸一下問清楚他們的誠意。」地精首領說著就轉動自己晦澀的眼楮,看著西三與西四︰「就你們兩個去,不過要听西四的!」
「為什麼?哥哥怎麼還要听弟弟的?」西三一時無語,而地精頭領倒是幫他解開了疑惑︰「那是因為西四比你膽小,現在整個地精族容不得大動蕩,情願膽小細微一些,也不能貿然輕進鬧出什麼亂子來。」
听到首領這樣說,西三更加無語,西四唯唯諾諾,而後帶著西三就往一個黝黑的孔洞內鑽了進去,整個地精一族也計劃過逃跑,並且成功的挖出來了一條通往外面的通道,但是整個逃亡的計劃並不可行,要知道上面駐扎的廊域兵士都有馬匹,地精逃出去後沒有地方躲藏,即使亡命的奔跑,兩條腿的也跑不過四條腿的,牽扯到十多萬種族的大逃亡,自然不能夠成行。所以這條孔洞自從被挖通後就這樣廢棄了。
西三跟西四鑽過孔洞鬼鬼祟祟的來到一個低矮的山丘下面,自以為躲避很穩妥的西三,都沒有得意三秒鐘,就被上面的龍騎士發現。要知道地精是這個世界上最骯髒的種族,加上他們現在還是廊域的奴隸工匠,周身上下常年得不到清洗,所以身上總是有著一種讓人難以忘懷的怪味。他們一出現就污染了大半的空氣,順著風燻得天空上的龍騎都側目。
蕭揚看著自己面前躲躲閃閃的兩個地精,嗅著他們身上特有的氣味,不知道為何蕭揚唯一的感覺就是想吐。緩緩把手一揮,兩個矮小的地精就在龍族幸災樂禍的眼神中,被丟進了河水中,隨著贊布江河水的沖刷,兩個多年未洗過澡的地精全都從河水中冒了出來,一個個顫抖著,西三還鼓起勇氣問了一句︰「為什麼?」
這一下把蕭揚問的錯愕,好在蕭揚一直都有機智,對著兩個地精說︰「這是為了迎接新的生活。」說著還露出自己潔白而森然的牙齒,繼續問兩個地精︰「難道你們不喜歡這樣的新生活?」
這一下問的可是讓兩個地精都呆滯,仔細的想了一想,還真是這麼個道理,現在是時候迎接新的生活了!一時兩個地精都不覺得蕭揚這樣做哪里有錯處,一時都接受了這個已經成型的事實。而後還是西三壯著膽子問︰「是你發現了我們的爐石?」
蕭揚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那塊微雕小石頭,放在兩個地精的眼前︰「你們說的爐石,是不是這一塊微小的石頭?」對面的兩個地精伸手拿過微雕石,確認無誤後,西四才開口︰「我們可以成為你的僕人,以後能夠得到什麼樣的待遇?」
蕭揚對這個問題早就有了準備,這次來解救地精,算得上是蓄謀久已,所以對各種可能突發的事件,蕭揚都做了構思,現在听到西四這樣問,蕭揚直接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塊帝薇水晶,直接播放說︰「我打算給你們跟矮人同樣的待遇,居住在世界屋脊喜馬拉雅上,有自己的封地和人權,當然我們給你們提供人類奴隸作為開墾礦產的勞動力。」說著蕭揚還故意伸手往里面一指︰「就跟里面的矮人族一樣,他們享受什麼樣的待遇。你們就享受什麼樣的待遇!」
听到蕭揚這樣說,原本就被帝薇水晶中矮人族的生活所震驚,現在听到自己可以和矮人族一樣的待遇後,兩個地精的眼楮都圓瞪了,在他們的思維中一直覺得自己活在水深火熱中是理所當然的,即使現在投靠蕭揚也就是想要讓自己活在水深火熱的隔壁,他們卻沒有想到蕭揚直接把自己提升到天堂的高度,這個太讓人不可思議。
蕭揚看著兩個地精發呆,以為他們對自己給的籌碼不滿意,不由得把頭一搖說︰「我能給你們的就這麼多,同時我還想奉勸你們一句,做人不要這麼貪婪,矮人族的待遇已經是很好了!」
西三正要答應下來,卻被西四握住了手掌︰「我們怎麼才能夠相信你,你所說的一切保證都是真的?」
听到西四這樣說,蕭揚緩緩的把頭一點,伸手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支魔紋箭,又伸手直接龍王的身上床弩說︰「這個就是我的保證,如果我想要縱橫大千,就要用到工匠,而你們就是我計劃中的一環。」說著蕭揚把魔紋箭叫過去說︰「現在矮人族工匠的技術已經超過了你們,所以你們不要怕我不守信諾,因為你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我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