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華天雄從來都沒怕過。雙眼圓瞪,里面全是爍爍的精光,手中的寶劍發出一聲聲的蜂鳴,周身的衣衫無風自動,隨著須發飄揚一抹好似形成實質的劍氣在蕭揚與華天雄的身體之外四溢,護住了本體而後又含而未吐,蓄勢待發。壓的周圍的狼人往後退了三步。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不喜歡別人鄙視。」蕭揚說著就挺起了胸膛︰「大家都是領主,做事情就別再拐彎抹角,你要給我下馬威,我認了,出門在外吃虧就是佔便宜。」蕭揚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的星火︰「但是有些人把我的善良當成是軟弱,那麼他就錯了!」
蕭揚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強硬︰「我可以給你面子,前提在你尊重我的情況下,既然你也知道人可以不吃飯,但是不能不喝水,只要我把四個水源都污染了。你說最後會是怎樣?」蕭揚說著眼中閃過冷光︰「我可是一個醫生,還是大千聞名的毒梟。」
這個時候沃爾夫才想起來,蕭揚是怎樣的難纏,他可是毒殺過廊域、玄黃兵士的毒梟。怎麼可能是個軟柿子。而冷硬的沃爾夫自然不會輕易軟弱,看著蕭揚說︰「你可以污染四個水源,大不了我們沃爾夫族遷徒,去希爾干平原。」
話說到這個份上,等于是在宣戰,而蕭揚卻顯得老神仍在,上下打量沃爾夫後才說︰「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趕到希爾干平原,而且就算是你有這個機會,你也要仔細想想,這樣做究竟值還是不值。」蕭揚說著聲音猛然一低︰「恐怕你所圖謀的不是一城一地。你心中的怨念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
听到蕭揚這樣說,沃爾夫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上下打量蕭揚後不由得緩緩喘著粗氣,把手一揮示意全部的狼人退下,隨著狼人的退下,華天雄也收起了自己身上的劍氣,站在旁邊閉目養神。
「說說你都知道什麼?如果有的談,咱們倒是可以談。」說著沃爾夫嘴角露出一絲的冰冷︰「我可是直到你是獸王的女婿。也許最後咱們走的還不是一條路。到時候指不定還要打生打死。」
蕭揚的嘴角露出一絲的笑容︰「也許別人不知道你的圖謀,但是我一定知道你的圖謀,當年大雪封山,你老帥著三千金狼直接趕到極樂淨土,那可真是個威風。」听到蕭揚的欲言又止,沃爾夫臉上露出一絲慌亂,卻又被他壓了下來︰「繼續往下說。」
「到了極樂淨土後,難道光憑著你的紅口白牙就能夠說服別人,至少也要牽扯到一絲的有教無類吧!」蕭揚說著眼中閃過了華光,盯著沃爾夫繼續說︰「佛法高深才能有教無類,雖說出家人是慈悲為懷,但有些慈悲也要藏在物欲中!」蕭揚說著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我說的對不對?」
听到蕭揚說道這里,沃爾夫的眼中紅色緩緩褪盡,流出的全都是白色的森人,一口黃色但卻鋒利的牙齒露了出來,對著蕭揚緩緩的張開,慢慢的問︰「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嗎?」雖然表面上沃爾夫全是凶相,其實他的內心中早就已經驚恐起來,他想不到蕭揚居然知曉了自己心中的秘密,如果這個秘密獸王也知道了,沃爾夫一族是真要滅族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蕭揚一臉莫測高深︰「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其實蕭揚的心中也是無比的緊張,關于當年沃爾夫的傳聞,都是來自與釋,墮落僧侶本身就和淨土僧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對于一些秘聞,自然也是早就已經知曉,所以蕭揚還真從釋的口中問出當年的大概。
「都說你跟極樂淨土的宗族談了三天的佛法!真是如此嗎?慈悲為懷!恐怕是你們兩個丈量了三天的土地,這個世界沒有白吃的午餐,極樂淨土幫著你們立國。而你們成為極樂淨土的附庸!別說你們沒這個野心,他們全都是慈悲,這樣的話語也就是去騙騙鬼。」
蕭揚說出這些之後,沃爾夫的臉上神情出現幾番的變幻,閃爍之後終于終于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有什麼一塊都說出來,別遮遮掩掩的讓人煩躁。有什麼說出來,實在不行就開戰,沒有什麼大不了。」
沃爾夫的灑月兌一時讓蕭揚很不適應,緩緩的把頭一點說︰「我就在想,依靠極樂淨土都這麼些年了,都沒能立起國來。每年供應給你們的物資也在不停的減少,恐怕你早就該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指望的,特別是那些滿口慈悲為懷,其實卻不做正事的家伙。」
听到蕭揚這樣說,沃爾夫嗅出了這里面的轉機,緩緩的吸了吸鼻子繼續說︰「如果你就這樣繞下去,恐怕不光我沒了耐心也會耽誤你的時間,有一就說一,別在這里繞來繞去的光繞圈子。」
沃爾夫的搶白讓蕭揚一呆,一肚子的話隨著這一句搶白而消失,默默的看著沃爾夫說︰「整個大千將會是一場亂世,你是獸人去了人類的國度只能被人當成豬狗,與其改換門庭不如留在這里,我倒是能夠幫著你們改變環境。」蕭揚說著眼中閃過銳芒︰「你們想要立國,想要的根本,不還就是想離開這片貧瘠的土地,去更廣闊的地方?擁有自己的附庸種族嗎?」
隨著蕭揚的話語,沃爾夫的眼楮中閃過了一絲的華光,蕭揚每一句話都說到了沃爾夫的心坎上,不由得眯著眼楮盯著蕭揚,示意蕭揚繼續往下說,蕭揚緩緩的吸著鼻子,看著沃爾夫︰「眼前你倒是有個機會,跟著我,獸族能鉗制你,但卻不能鉗制我。」
「做什麼?」一時沃爾夫倒是听出了興趣,不由得看著蕭揚︰「就你行嗎?」沃爾夫還是覺得指望蕭揚根本就不行,一個依靠裙帶關系上位的男人,本身又能有多少的本事。所以沃爾夫並不打算相信蕭揚。
蕭揚也知道想要取信于人,就要先付出代價,知曉了整個狼族有百萬的人口,又都被困在這片土地上,蕭揚不由得說︰「我出工匠幫你們打通一條道路,從此以後你們沃爾夫一族就能興旺發達。」蕭揚說著就拿出一副希爾干山脈的地圖,指著其中一側說︰「如果在這里開出一個通道,你說會怎麼樣?」
沃爾夫一開始還半信半疑,無所謂的眯起眼楮看向蕭揚手指的地方,而後就是開始沉思,思索如果真按照蕭揚所說的開鑿出一條山道,想到這里沃爾夫就順著眼楮往地圖外面望去,看到了一片蒼茫的大草原。
希爾干山脈的外側是一望無盡的希爾干草原,這片草原以前屬于自由之地,現在成了無主之物,狼群就應該活躍在草原上,追逐草原上干爽的清風,對著月亮發出一聲聲高亢的吟唱。幻想著自己的後人在草原上奔跑的景象,沃爾夫一時不由得痴了!
高聳的希爾干山脈隔絕了貧瘠與富庶,沃爾夫族也曾經去過草原上狩獵,只不過每次都要翻過高高的山脈,等于是跑了一個拋物線。這就讓狩獵的周期延長,而且每一次狩獵都是異常的辛苦,最後不得不放棄。
但是現在隨著蕭揚的這句話,一下子就打開了沃爾夫的毛瑟,對啊!翻山越嶺是拋物線,如果打通了山體那可就是一道直線。幻想到這里,沃爾夫仿佛已經看到一頭頭膘肥體壯的狼眼中沒了藍光,一個個全都幸福的活在大草原上。
雖然沃爾夫的心中已經滿是歡喜,但是神情卻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緩緩的看著蕭揚說︰「這個主意不錯,既然你已經說出來了。我們沃爾夫自己也能開鑿出一條通道來,能夠改善生存環境自然不需要改換門庭,自然也不用再投入到你的麾下。」
蕭揚仿佛早就知道沃爾夫會這樣說,听到他這樣說後,立刻裂開嘴角露出一絲的笑容︰「你肯定不會也不能這樣做,讓已經餓得眼楮露出藍光的沃爾夫族人去開山修路,你就不想想會死多少人,而且這段時間淨土的僧侶們與玄黃作戰,你們吃了他們這麼多年的牛羊,難道就不去幫忙?」
蕭揚這幾句話一下就擊中了沃爾夫的軟肋,當年的確有過這樣的約定,一旦淨土與玄黃開戰,狼族必然會以雇佣軍的形式出現在僧侶團中。有信仰的僧侶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信仰的僧侶政客,他們會因為信仰而做出一些瘋狂至極的事情來,並且他們的一些動作,在外人眼中看似極端,在自己眼中卻感覺到一切本來就應該如此。
沃爾夫緩緩的看著蕭揚︰「我可以相信你,因為你的背後站著狽老相爺,但是現在這些情況你也已經看到了,我們投靠了你又能夠有多少的依仗,你又能夠拿什麼來做保證,如果淨土玄黃都是翱翔九天的雄鷹,那麼你最多算是一只剛長出羽翼的土雞,憑什麼讓我相信你能帶給沃爾夫整族未來。」
听到沃爾夫這樣問,蕭揚反倒並不擔憂,而是直接看著沃爾夫說︰「我所做的一切,並沒有要求你們現在就旗幟鮮明的站在我這邊,這些只不過是證明能量的誠意,不奢求任何的回報,只為得到沃爾夫一族的友誼。」
沃爾夫的那張老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的微笑,伸出手來握在蕭揚的手上,緩緩的說︰「既然是這樣,那麼就太好了!你已經贏得了沃爾夫一族一半的友誼,等著整個隧道全線貫通後,你將會擁有整個沃爾夫族的友誼。」說著沃爾夫又給蕭揚一個擁抱︰「你還沒告訴我,整個隧道需要多就久的時間貫通,這段時間我的族人又要吃什麼。如果只是一個遙遙無期的答案,那麼你就不用說了。」
「三個月,最多三個月!」蕭揚倒是大包大攬︰「整個玄黃和淨土也不止要打三個月,所以這段時間我們可以安心的修建隧道。當然這三個月內沃爾夫一族的吃食有我們負責,這一點你倒是不需要擔憂。保證你們吃飽。」
听到蕭揚的允諾後,沃爾夫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抱著蕭揚發出一聲歡暢的笑聲︰「我相信你。我覺得你肯定有這樣的能力。」說著沃爾夫還不忘稱贊蕭揚︰「難怪人說成大事不拘小節,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一絲做大事的豪氣。」馬屁拍完之後,沃爾夫的話音一轉︰「你的情報……?」
聰明人與聰明人之間都會弄這種聞弦知意的橋段,當沃爾夫張口發出這樣的詢問時,蕭揚就已經知道沃爾夫這樣問是什麼意思,直接張口說︰「我的情報來自我的渠道,和其他的渠道無關,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這個情報來自特殊的渠道,這個渠道應該是獨一無二的,你不需要擔憂泄露。」
沃爾夫听到蕭揚這樣說,不由得長出一口氣。這種情況下好像除了相信蕭揚以外,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畢竟蕭揚已經拿出足夠的誠意,在足夠的誠意面前,沃爾夫知曉蕭揚有大志所圖非常自然不會再細枝末節與自己計較。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沃爾夫做出了保證︰「我會讓狼人去幫手,盡量加快工期,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蕭揚自然听出沃爾夫言語中的雙關,不由得對著蕭揚把頭一點︰「我想我們應該會合作愉快,而且還是福澤子孫的愉快。」兩個人說道這里又都發出歡暢的笑聲來。
御劍飛行再次往回趕,一路上華天雄的一雙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終究沒有按捺住心中的好奇,開口詢問蕭揚說︰「這件事情不對啊!好像我們付出了很多,最終什麼也沒有得到!」在華天雄看來,蕭揚要幫著沃爾夫一族修建一條南北通暢的路,還要給他們吃的,但是沃爾夫根本就沒有答應什麼。
蕭揚不由得反問了一句︰「再我們前往沃爾夫一族時,最開始的目的是什麼?」听到蕭揚這樣說,華天雄一時才恍然,最開始去沃爾夫一族就是為讓他們跟自由之地的百姓和平相處,這個目的已經在剛才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