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瘟疫成了很有條理的事情,蕭揚讓全部的人都回到家中,然後自己派人上門去醫。其實蕭揚這樣做就是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提取更多的血清。
為了讓整個上京城中保持一定的溫度,華天雄與鯨魚武士們繼續人工降雪,整個上京城在確定有藥可醫的情況下,終于多出了三分喜慶的味道。在白雪飄落的時候,三五個成群的孩子,堆雪人,打雪仗。滿是喜慶,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里是過年。
失魂落魄的棟梁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解藥就成了無用之物,而蕭揚的藥明明就不對癥,怎麼最後又有了效用?棟梁呆呆的回到弟子中,明白自己無法撼動蕭揚的地位,豪賭一場之後,自己輸光了全部的籌碼,並且為曜帝創下了巨額的賠款,以後的日子恐怕真是不好過。
棟冷的眼楮若有所思,看著嘻嘻哈哈的孩子們,再看著前面高深莫測的蕭揚,棟冷好似捕捉到了什麼,但卻發覺自己還沒有完全掌握。差的就是那麼一點點臨門一腳的頓悟。
蕭揚沒有透露出這個謎底來,而是先醫治了三十個身形健壯的漢子,同時在整個上京城內呼喊,用三天的時間把瘟疫徹底革除。從一開始的三天等待,到現在三天革除,一共也就是六天的時間,卻讓上京城的百姓經歷過兩番的生死,幾經輪回之後,百姓們都淡定了許多。
蕭揚把這三十個漢子弄到樓船內,弄暈後就開始抽取他們的鮮血提取血清,每個人身上的血液可以制作三萬份的血清,三十個漢子就是九十萬分,基本上也夠了整個上京城所用。蕭揚終于老神仍在,開始等著曜帝的物資。
駒仝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心神中全都是絕望。卻沒有想到最後峰回路轉,蕭揚又發現了解藥,而現在蕭揚對醫治自己的事情只字不提,這多少讓駒仝的心中冒出三分的忐忑,蕭揚能淡定,能等待,駒仝可是不淡定不能等待了!
他直接找上了蕭揚,瞪圓了牛丸般的眼楮,直接問︰「你什麼意思?」蕭揚看著眼窩深陷的駒仝,終于明白在生死之間,這個家伙也害怕了,嘴角不由得冒出一絲的輕笑說︰「我想做什麼,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難道你還想要我再說一遍嗎?」
蕭揚步步緊逼︰「我就是想問你一句,你是愛江山,還是愛美人!」這個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駒仝早就想到蕭揚會拿生死來交換屬于狐姬的婚書,結果猜測變成了事實,蕭揚果然是拿著自己的生死來威脅。
「我今天告訴你,江山我要,美人我也要!」駒仝這樣說是無可奈何,整個天下都知道玄黃的三王子和狐族的郡主訂了婚,這個時候如果冒出了退婚,駒仝能夠猜到自己以後的生活將會是一番怎樣的際遇,一個連自己女人都守護不好的男人,又怎麼能治理一個國家!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如果一個男人連家都管不好,那就不要提什麼家國天下了!所以駒仝知道自己不能妥協,一旦背負上這個污點後,這輩子是不能夠再翻身了!
駒仝的反應早就在蕭揚的意料之中,嘴角浮現出一絲的笑容說︰「先別著急拒絕我!听一听我是怎麼說,然後你再考慮自己應該如何做!」蕭揚看著駒仝︰「人只能活一次,即使你有雄心壯志,如果不能夠活下去,一切都是空談!」
蕭揚見駒仝的神色已經有些意動,便繼續對著駒仝說︰「你與狐姬訂婚,乃至後來結婚,更多的是一種政治意義,換言之狐姬只是一個符號,因為她是福克斯的女兒,而福克斯又是狐族的族長,你的領地靠近獸族,出于政治的目的,你們雙方希望聯姻。」
駒仝點了點頭,這樣說是大實話,他們聯姻都是為了這個目的,沒有什麼好回避的,兩個人之間是利益大于愛情,甚至到現在駒仝都沒有見過狐姬,自然也就不知道狐姬是個什麼樣。既然是政治聯姻,那就意味著一切都沒得選,國色天香也好,貌丑如豬也罷,只是符號而已。
「所以你可以娶福克斯的女兒,當然這個女兒不一定非要是狐姬。」蕭揚的聲音中帶著魅惑︰「你一定要仔細想一想,人活著有沒有必要這麼認真,如果你活的糊涂一點,也許就不要這麼累。」說著蕭揚的神色陷入一絲的冰冷中︰「當然你也可以認真的活下去,只是這個代價未免有些高!生命只有一次,江山還能在手,為了一個美人,你值得嗎?」
听到蕭揚這樣說,駒仝的眼中轉動了起來,一個成熟的政客,自然不是一個傻傻的白痴,他懂得應該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經過蕭揚這樣的一番說教,駒仝的心思活絡了起來,自己要娶狐姬就是兩個原因,第一她是福克斯的女兒!第二整個天下人都知道自己要娶她。
而現在經過蕭揚這樣一換概念,駒仝忽然活的明白過來。要知道自己的生死可還都掌握在對方的手中,如果自己認了死理,那麼蕭揚真可以不救自己,而且蕭揚也提出了變通之法,既然自己要娶的只是一個符號,那麼又何必糾結是不是那個人呢?
一時之氣與自己後半生的榮華富貴相比,駒仝自然懂得如何選擇,而且蕭揚已經給了自己一個可以下去的台階。駒仝終于緩緩的把頭一點︰「我就相信你這一次!」
蕭揚的嘴角露出別樣的笑容︰「我覺得你的選擇很睿智!」說著蕭揚的臉上還露出一絲的笑容來︰「我對玄黃王庭上的那個家伙也是有意見,不如以後找個機會把他拉下來,把你推上去!」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了蕭揚這樣說是什麼意思。這是蕭揚給了自己一個承諾,當然也是變相的還自己一個人情,駒仝認真的看著蕭揚,然後慢慢的把頭一點︰「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也覺得那個位置我坐比較好!」
蕭揚與駒仝的手握在一起,順勢蕭揚一針刺在駒仝的身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們有可能走到一起,最後還真是如此!」
駒仝眯上了眼楮︰「咱們還沒熟絡到這個地步,除了咱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曾經還有可能共用一個女人!其他的方面好似我們根本就沒交際過!」
听到駒仝這樣說,蕭揚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來︰「難道這些還不夠嗎?」說著蕭揚為駒仝糾正︰「不是共用一個女人,而是我娶了姐姐,你娶了妹妹,以後我們就是連襟!」在沒有關系的情況下,終于被蕭揚找到了一種關系。
注入血清之後,駒仝也被拉到下面放血,因為駒仝是修士所以能多放一些,這下整個上京百萬人所需要的血清終于湊夠了!蕭揚的心情大好,這一次在上京不光重振了天醫谷的醫道,而且還搜刮了曜帝一大筆,同意解決了狐姬的婚約。想到這里,蕭揚自己都不由得呆了呆,自己有這麼厲害嗎?貌似還真有!
兩個時辰一閃而過,整個上京城王宮內沒有這麼多的黃金儲備,曜帝可是動用了中千星辰的儲備,當然又從士族階層內搜刮了一筆,原本曜帝以為這幫守財奴們听到這個消息後會暴跳如雷,自己也要整合他們的力量趁機發難,卻沒想到當這幫地主老爺听說是拿錢買治愈瘟疫的解藥時,一個個全都慷慨解囊,甚至私下都要備上厚禮,要去拜見蕭揚,就是為了多要幾支藥劑,萬一以後瘟疫復發,他們也多了保命的本錢。
曜帝好似吃了蒼蠅一般,讓鶴公公收了這些黃金,全都交付給蕭揚,同時心中惡意的猜想,就當是用這些金子幫著蕭揚蓋了一間大大的陵墓。當然曜帝也知道自己這樣想是自欺欺人,但是不這樣想只能是一肚子的氣。
蕭揚看到這一排的空間戒指,檢查了一個發覺全都是黃金後,蕭揚立刻把這些東西笑納了!難怪人說這個世界上壟斷的行業最賺錢,只有自己能夠治療瘟疫,這一下可是爽到了極限,自己說是多少就是多少,別人連價格都不能還。
蕭揚直接把這些空間戒指都弄到自己的納戒中,鶴公公的眼中都快滴出血來,要知道曜帝可是足額支付了黃金,為了裝載這一批黃金,曜帝動用了納戒儲備,在對外的征伐中,納戒可是戰略物資。
蕭揚自然看到鶴公公的眼楮都快要瞪出眼眶,自己就先生奪人︰「怎麼?難道你們玄黃國主還想耍賴!故意把這些金子丟給我,讓我光能看不能搬,光指望我的樓船肯定是運不走這些黃金,既然你們沒有誠意那就算了,這些黃金我不要了!現在我就走!」
蕭揚說著作勢就要把空間戒指中的納戒拿出來交給和鶴公公,鶴公公可是一個明白人,他懂得東西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如果現在要了這些東西,但卻死了百萬百姓,那麼曜帝的名望會瞬間降到冰點,說不定整個玄黃就分崩離析。
鶴公公立刻忍住心中正在噴涌的鮮血,對著蕭揚說︰「神醫你誤會了!不就是小小的幾個納戒嗎!就當是我們付給神醫的診金,如果神醫不想佔我們的便宜,可以等過些日子再奉還。」
在蕭揚的字典里壓根就沒有奉還這一說︰「既然曜帝有如此的誠意,那麼某家也就卻之不恭了!笑納,笑納了!」蕭揚說著就發出了一聲的長笑,而後開始安排人去救治百姓!
皇宮大內,曜帝見著空手而歸的鶴公公,立刻暴怒起來,拎著寢宮內的東西亂砸一通,無恥!卑鄙!混賬!…………!等等的咒罵一直響徹了半夜,但是曜帝除了咒罵好似沒了其他法子,就連老謀的鶴公公都發覺自己沒法子對付蕭揚,只能夠發出一聲的嘆息。
三天的時光一閃而過,整個上京城不再白雪飄落,太陽高掛曬在身上暖暖的,有些熾熱滾燙,整個上京城內沒有了感染瘟疫的人,經過蕭揚的這一方妙手,終于讓全部的人都回了春。唯一不開心的就是孩子們,又要走進學堂,又要跟著老先生們搖頭晃腦。
三天內蕭揚的樓船成了上京城最繁忙的地方,各大氏族紛紛派遣使者,帶著珍貴的禮物來拜訪蕭揚,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為了從蕭揚的手中多要一份的解藥,蕭揚肯定秘而不宣讓利益最大化,如果他們都知道感染過一次身體就有了免疫力,不會感染第二次,那麼自己以後還真沒得混了!
蕭揚站在樓船上,上京的事情已經完結,自然不需要再留在這里,鯨魚武士們喊著號子,一點點把珊瑚樓船從護城河中移走,又別于一開始的冷冷清清,這一次蕭揚離開的時候,整個護城河兩岸全都是歡送的百姓。
蕭揚笑著對這幫百姓招手,同時還不忘開後喊了一聲︰「你們不要謝我,要謝就謝你們的皇帝,他是個好人,是他幫著你們服的診金!」
原本也來送蕭揚的曜帝,听著蕭揚這樣說,立刻砸了玉攆上的酒杯,揮著手在百姓的歡呼聲中回了皇宮,曜帝可不是個受氣的住,沒必要吃了虧還去賠笑臉,回到皇宮中自然是要好好的折磨棟梁這個白痴!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損失的這麼慘重。
看著兩岸歡送的百姓,蕭揚的心中冒出莫名的溫暖,這幫都是最可愛的人他們沒有這麼多的彎彎繞,只要你給了他們好,他們就對你更好!
狐姬站在蕭揚的身邊問︰「你是怎麼找到解藥的?我可是記得你已經放棄了?」蕭揚伸出手來指著河岸邊玩耍的孩子說︰「是他們!他們每天樂呵呵的不絕望不悲觀,就好像是過年一樣,身體內的抗體弄死了病毒……!」
朝陽下珊瑚樓船順江而行,關于神醫蕭揚的傳說緩緩的在大千世界流動,只是沒有人能夠想到,所謂的神醫並不是他有多麼高深的醫術,而是在瘟疫前他能夠給患者怎樣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