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安靜藥物的作用,溫玲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來。
溫玲睜開眼楮,用微弱的聲音說︰「給我一杯溫開水。」
我倒來一杯溫開水端給她,服伺她喝下去。
溫玲抱著頭說︰「我的頭好痛,我這是在哪里?」說過又昏睡過去。
直到黃昏時分,溫玲才又蘇醒過來。
我將煮好的八寶稀飯和清淡的小茶拿過來,看著上溫玲吃下一部分。
溫玲氣色顯得好多了一點。
但她整個人依然象月兌氧一樣地躺在床上,有氣無力,連起床都很困難。
我安撫溫玲,要她好好地躺在床上不要動。然後就去洗涮餐具,收拾好,我又回到溫玲的臥室。溫玲請求我把她珍藏的紅葡萄酒拿來,我一開始堅持不去拿,更不讓她喝酒。她用乞求的語氣說︰「讓我喝吧,不讓我喝我會死掉的!求求你,讓我喝吧!」
我還能說什麼呢?只好任由溫玲狂飲。
我覺得我不是一個好的監護人,更不是一個合格的護士。
可我應該怎麼辦呢?應該怎麼勸說她呢?
溫玲已經處于半醉半醒的狀態,她卻還在飲酒,一邊飲一邊傾吐著她心里壓抑著她很久的心事和秘密︰那天那個中年男子是她的終生情人,名叫朱方正。朱方正是她的情人,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當初是個剛入城市的山區打工妹,是朱方正在茫茫人海中發現了她,看到了她的美麗,把她金屋藏嬌。從那後她成了她的情人,她也把他當成了世界上最親的人,最可信任的人;她發覺她是真的愛上了他,從心靈到身體到靈魂。
他也很寶貝她,珍視她,寵愛她,對她的話言听計從。
有很長一段時間里,她很滿足于這樣。
朱方正,江湖人稱朱老大。最早他是在黑道上混的,先是靠開洗浴中心起家,後涉足房地產,現在朱方正在當今地產界也是舉足重輕。由于他年輕時是道上的老大,至今身上還有些江湖氣息,他重面子,講義氣,頗受周圍弟兄們的擁戴;但在做生意上他卻頗有心計,善于籌劃,有手段,有謀略;在個人生活上,他既不舍結發妻子的細心體貼,又難以離開溫玲的多情纏綿,是一個忙碌于兩個女人之間的家外有家的男人。
在外人看來,她有著模特身材,天使面孔,風情萬種,嬌艷無比,她的生活應該是快樂幸福的象在天堂里,殊不知她心里有很多的苦︰她缺乏安全感,她期盼著朱方正能和她結婚,但她對愛情的付出都是徒勞的,她只是一只被朱方正養在溫室里的花瓶或守著空房子的金絲鳥。
就是對于這樣一個男人,溫玲愛得死心塌地。也正因為愛他,才離不開他。她把朱方正當成了自己的上帝,當成了唯一的神,她覺得有他的地方,就有她的幸福,就是她溫玲的家。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越來越發覺她需要的不僅僅是這些,她並不只是僅僅需要有個他來寵她;她需要婚姻,需要正式的家庭,需要和她所愛的人生幾個孩子。
但是她也明白,朱方正雖然也很愛她,但要他和發妻離婚而來跟自己結婚,那根本就不可能;朱方正其實也很愛他的發妻,他的發妻在他年輕時和他一起創業,為他生兒育女;他還非常喜歡他的四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