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娘 暴風雨前的風平浪靜

作者 ︰ 王家三姐

一連好幾天我都沒有欺負成名,閑著沒事的時候,我就又去翻同學們的課桌,希望能找幾本好看的書,有一次翻到一本叫《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我一看見這個小說名就想笑,心想,一本寫煉鋼鐵的書有什麼好看的,我又不是鋼鐵公司的工人干嗎要去看煉鋼鐵的技術呢!直到上了大學後我才知道原來是寫一個叫保爾的人,深意是講他的意志像鋼鐵一樣,我不太喜歡這樣的書,感覺很做作。

讀高中的時候還看了一本卡耐基的《人性的弱點》,總感覺這些書很夸夸其談,講些大道理,規定一些條條框框好讓人都去遵循,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取的成功。我很反感這些,以至于後來只要是看到怎麼教育別人成功或者成才的書,我就後怕,萬萬不敢再靠近他們半步。

翻來翻去也翻不到一些讓我感興趣的書。終于有一天,我從小紅的抽屜里翻到了張愛玲的幾本小說,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張愛玲是那麼有名的一位作家,只是看著那些書的封面比較好看罷了,小紅拿一些畫報做了好看的封面,里面都是一些奇花異草,看著很舒服。

《傾城之戀》里,香港淪陷後範柳原和白流蘇的愛情得到見證,摧毀了一座城贏得了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情,看完後竟然做夢似的把自己當成了白流蘇,甚至還可恥的把成名當成了範柳原,錢好多看我老是盯著成名,以為我又在想什麼法子整他,所以錢好多罵我︰「葉純,你別像瘋狗一樣咬著人家不放」。

後來還痴痴迷迷的看完了《半生緣》還有《金鎖記》,看到《金鎖記》的時候,我就開始害怕,曹七巧之前是多麼好的一個姑娘啊,歲月居然把她打磨的那麼乖戾變態,不僅破壞兒子婚姻還拆散女兒的愛情。

看到這些變態丑惡的東西,我開始害怕看課外小說,合上書發呆的時候,小紅大聲嚷嚷「誰偷了我的書?到底誰偷了我的書」邊說邊從桌子里一本一本的掏出別的書,可能在找被我偷來看的三本小說。

成名有一次下課的時候撞見我在看《半生緣》,所以他很聰明的知道是我干的好事,他回頭看了看我,示意讓我把書還給人家。

小紅成績不怎麼好,但是喜歡看課外書,把眼楮都看壞了,駕著一副黑白眼鏡,真是難看。平時也沒見她是這麼張狂的人啊,沒想到丟了幾本破書就這麼大呼小叫的。

我拿了書走到她旁邊,不高興的丟給她「就幾本破書要這麼嚷嚷嗎?我哪里偷了,你不要血口噴人,再說了,誰能證明這書是你的,上面也沒寫你的名字,你叫啊,看它們會不會答應你,如果它們答應了就證明是你的,不然我和你沒完」。

小紅是個很愛惜書的人,從來不會在書上亂寫亂畫,甚至連自己的名字她都不寫,她的課本也是嶄新的,好像剛剛買的一樣,有一次老李頭還罵她︰「看你的書,一個字都沒有,一看就知道是不會讀書的人」。

小紅看著囂張的我,氣的小臉通紅,眼楮里範小白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其他同學也不敢吱聲。

我突然惻隱之聲作祟,覺得自己不對「好了好了,這不是還你了嗎?我也只不過是借來看看,看完了我不就還你了麼」?

小紅這丫頭還蠻拽的,甩了甩馬尾辮,趴在桌子上不理我。

我很沒趣的回到座位上,很多雙眼楮都瞪著我,特別是我前面那一雙,恨不的抽我兩耳光似的。

我知道他們一定都恨我太猖狂了,連葉甜後來都說我不該那麼對小紅,但是我這不是都顯示出了弱勢嗎?

還瞪還瞪,你以為我不會瞪啊,我這麼想著,然後也很生氣的看著成名。

這家伙在我瞪他的前一秒居然收回了目光,結果我只能瞪著他的背影發呆,真是好無聊啊。

天氣漸漸變熱了起來,學校規定我們要午休,可是我總是睡不著,楊子是乖乖女,三好學生,她是一定要遵守學校紀律的,葉歡和葉甜就是兩個瞌睡蟲,上課都想著睡覺,所以自然不會放棄這些好機會。

我經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我們教室外有一個不大的花園,所以睡不著的時候我就跑到花園里,看著那些叫不出名的花花草草,有時候躺在草地上,用手遮住日光,但是中午的日頭太毒辣了,我感覺全身抹上了辣椒水,燥熱難受。

實在熱的不行的時候,我就偷偷的跑到學校對面街上買那種一毛錢的冰棒,冰箱里還有其它五顏六色的冰棒,綠豆的要兩毛錢,紅豆啊等等其它的也要兩毛,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雪糕五毛的一塊的都有,可我不舍得買。

最後擎著白花花的冰棒睡在草地上吃,口里涼涼的,就著旁邊一些花兒的香味,我感到很開心,好像自己跑進了夢里,跑進了王子與公主的童話故事里。

學校里會有一些老師巡邏,好逮著那些游手好閑不去睡覺的家伙,然後對他們狠狠的教育一通。但是他們都不管我,有一個老師看見我睡在草地上嚷嚷著︰「喂,那位同學,還不快滾回寢室午休」。

他可能不知道躺著的人是葉純,所以敢那麼大呼小叫,等他走近後發現了是我,然後他就垂著手,一聲不吭的走了。

吃完冰棒,我從草叢中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準備回教室里,因為這太陽實在是把我烤的都要流油了。

一個聲音叫我︰「葉純,葉純……」

我沒有回頭,除了麻子,誰還會這麼死皮賴臉的叫我。

麻子中午也不去睡覺,他喜歡跑到對面的小鋪里看電視劇,好像叫《都是天使惹的禍》,任泉和李小璐主演的,我本來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的名字的,但是因為看的人多了,說的人多了,自然也就耳熟能詳了。

我剛去買冰棒的時候,就看見麻子呆愣著腦袋,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視,都沒有注意到我,除了麻子,還有好多呆頭鵝愣在那里。我也順便瞧了瞧電視里那個女的,穿著一身護士裝,別說還挺好看,難怪把麻子都搞暈乎轉向的。

學校里的老師鼻子很靈,時不時露出兩只凶狠的眼楮來視察,搞的像突襲的似的,把那些學生都嚇的往小鋪子里面的小房子亂竄,生怕被逮住了。

好幾次看著他們像逃兵似的雞飛狗跳的,我就站在冰箱旁笑,突襲老師看了看我,我就面無表情的打開冰箱,拿出我的一毛錢冰棒,若無其事的對老板說︰「給你錢」。那些老師只好不快的走了。

麻子一直追著我到教室里,沒完沒了的說︰「林小如真是太好看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里面的那個小護士,確實蠻好看的,我心里想。

但我口里卻說「好看你就多看幾眼,但請別妨礙我睡覺」一邊說我一邊趴在桌子上。

麻子居然厚臉皮的說︰「怎麼你吃醋了」。

真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人,我氣結了。

「人家是明星,現在誰沒有個喜歡的明星呢?我們班的女生除了講李小璐啊,還會講小燕子趙薇,也會說說白娘子呢!你呢,你喜歡誰啊?」

剛曬了太陽,我本來就有點頭昏眼花的,被麻子這樣一鬧,我胸腔里就翻滾起一股怒火,我罵他︰「媽的,你又不是女人,干嗎這麼嘰嘰喳喳的,也沒見過哪個男生像你這樣,你以為你是女人啊干嗎總是追一些花邊新聞,你要像個男人你就應該像成名一樣看《天龍八部》,或者看《射雕英雄傳》,最不濟你給我看看《鹿鼎記》當個假太監也不錯,還可以娶七個老婆」。

麻子臉突然就紅了,嘴巴都歪了,不知道是因為我說他不像男人還是因為我說了成名的名字。

「你別這麼看不起人,成名那家伙有什麼好的,不就長的一副好皮囊嗎?」麻子難的像我發火。

但是我卻不知道,就是因為我的那些話,慢慢的才使得麻子後來惱羞成怒,以致對成名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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