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娘 初步審訊

作者 ︰ 王家三姐

接近十一點的校園里前一秒還靜悄悄的,到處是鳥語花香,下一秒卻烏雲密布,好似暴風雨即將來臨似的,從寢室的樓道里探出一個個頭來,都來瞅著我,有些幸災樂禍的說︰「走多了夜路,總是要踫到鬼的」,還有一些說「活該,長的那麼丑,還以為自己是瑪麗蓮夢露類,總是拋頭露面的」。

有點良心的就在那大叫︰「媽啊,老大都被抓了,我們的早戀實習社不就玩完了嗎?」不用猜,說這句話的就是錢好多那家伙,我還以為他真惦記著我呢,還不是想著人家碧月姑娘!

帶頭抓我們的老師是一個化學老師,外號叫眼鏡,教初三,長的賊眉鼠眼的,道貌岸然,是一只十足的披著羊皮的狼,肚子里一肚的壞水,他之前還給我寫過一封情書,大意是對我很有興趣,覺得我有大家風範,有骨氣,有點男人的味道,本意就是希望我能和他交往交往,他說他晚上都會想我,想的睡不著,他還說不知道我不穿衣服的樣子是個什麼樣子,會不會也這麼凶巴巴的。

看完信的時候,我惡心的想吐,也有回過一封信給他,我說你也不拿鏡子照照你那熊樣,別他媽的不要臉,老牛想吃女敕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當然我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天鵝肉,但是當時一激動也就姑且讓自己美美的當了回美天鵝了。

有一次看見這個惡俗的老師,我還當著他的面啐了一口。

這小人現在報仇來了,邊走還邊推搡著我,甚至還踹了我兩腳,讓我走快點,葉甜有點害怕,她摟我的小胳膊一抖一抖的,鬧的我有點煩。

成名在一旁老是盯著我,我以為是他出賣了我,所以自然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後來我才知道告密的另有其人。

成名對這事奉行沉默是金的原則,卻不知兩個都沉默是金的家伙踫到一起總是會有殺傷力的,後果就是兩敗俱傷。後來我問過他為什麼不給我解釋呢,他平靜的說︰「你這人愛恨分明,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你既然認定了是我出賣了你,你自然一根筋走到底,我越解釋也只能越描越黑」。

幾個老師把我和葉甜推搡到老師的辦公室里,眼鏡指著我的鼻子大罵「沒見過你這樣的不要臉的家伙,怎麼能干這種事呢?之前你說你的理想是當妓女,媽的,你要當自己當去,你怎麼那麼狠毒,還想把學校變成你作惡的靶子了」。

我抬著頭,還是面無表情,葉甜的身子抖動的厲害,她本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從小到大也沒見過這種陣勢,加上她也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孽,自然知道是沒有好下場的,即使死罪可免,活罪也是難逃的了。

另外三個老師手里拿著木棍,有兩個估計是站的累了,跑到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還在旁邊的開水瓶里倒了開水,悠然自得的品起了茶。

成名站在門口,一直揉搓著雙手,在他身後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家伙。

有些人總是這樣的,看著別人悲慘的遭遇,嘴上雖然會哀嘆兩聲,但是心里指不定怎麼偷著樂呢。

眼鏡大概是被他們嘰嘰喳喳的吵的煩了,停止了對我的大炮式的轟炸然後跑到門口沖著那些小鳥喊︰「看什麼看,都幾點了,還不快給我滾回去睡覺」。

眼鏡這麼一喊,好些人都有些嘆息的離開了,他們大概在嘆息居然不能欣賞欣賞這一出鬧劇如何收場。

「你也回去睡去吧,成名」眼鏡看著這個風雲人物這麼說。

「老師你看能不能讓她們倆也先回去睡,天色也晚了,老師你們自己也要睡不是」,我當時听著這貓哭耗子假慈悲的話沒有半絲感動。

另外一個坐著喝茶的老師看見我依然那麼鎮定的樣子,他放下茶杯,掄起棍子對著我的膝蓋就是猛的一下。

疼的我雙腿一彎,跪了下去。

「再瞪再瞪,小心我廢了你」他舉起棍子像小流氓似的看著我露著凶狠的目光。

接著我似乎聞到了一股騷味,我以為是自己的狐狸騷味呢,後來听到稀里嘩啦的響聲後,我才知道原來是葉甜尿褲子了。

以前我知道愛錢,知道她膽小,卻沒想到她這麼的膽小。

葉甜以後根本不提她尿褲子的事,甚至一談到上廁所她就臉紅煩躁。

「一個人死也是死,兩個人死也是死,為什麼不就讓我一個人死呢」我當時憐憫心作祟。

所以盯著天花板說︰「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和葉甜沒關系,你們放她回去睡覺」。

幾個老師和成名看著地下濕答答的一片也是驚訝不已,葉甜則低著頭,雙腳一直打顫。

眼鏡看著這情形好像如夢初醒似的說︰「我知道就是你一個人干的好事,其他人一定是受了你的蠱惑才這樣,所以罪魁禍首是你」。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省的水漫金山寺,還帶著一股騷味」眼鏡捂著鼻子嫌惡的看著葉甜。

成名也想讓我回去,所以他有點祈求的對眼鏡說︰「葉純也讓她回去睡吧,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我當時認定了是成名陷害的我,扭過頭,像戰斗雞似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要臉,我要死要活和你沒半毛錢關系,你最好滾遠點,別讓我看見你」。

那張臉被我罵的扭曲了,還帶著幾分憂傷。我本應該有點高興才是,但是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反而越發覺得心寒。

眼鏡伸了伸懶腰有點困了,其他幾個老師也是無精打采的,恨不能躺下就睡。

但是眼鏡就不想讓我有好日子過,他和幾個老師回去後,把我鎖在了辦公室里,用他的話說︰「萬一她跑了怎麼辦,所以保險起見我得讓她在里面呆著」,外面響起小夜曲的聲音。

那聲音慢慢由近而遠,慢慢的消失在夜空里,夜像一張大網把我裹住,讓我難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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