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符劍尊 第37章 第145章 兄弟重逢

作者 ︰ 唐王金槍

沈白川現在修為雖然還沒恢復,但他卻心急火燎,急沖沖地向兵弓雪殿沖去。浪客中文網他到是想要瞧瞧,那個懦弱的小子,怎麼獨當一面,怎麼就成了墨影五堂之一的堂主,為墨影總領天下兵器生意。

他不由想起了父親的一句話︰你有本事了啊!

兵弓雪殿在齊國境內。沈白川從韓國到齊國,就算不停地施展遁術,御劍飛行,只怕也要十多日才能抵達。沈白川離開居狼山,一路向東飛去,可經過魏國馬陵道上空之時,卻發現魏國,趙國,齊國,屯兵二十余萬,會戰于此。

齊國與趙國聯合攻擊魏國,這使得沈白川大大的意外。沒想到魏國國力如此強盛。其實,他還不知道,早在數年前,魏國就曾發兵十萬,一度攻打到趙國邯鄲城下,後來還是齊國出奇兵,圍攻魏國大梁,這才解了邯鄲之危。

兩軍對壘,沖天殺氣,幾乎凝成一片血雲,籠罩半邊天空。沈白川可不是浪費之人,只恨自己來的晚了。當下拋出腰間的青皮葫蘆,瘋狂吸收天空遮天蔽日的血殺之力。他自身也安坐在雲頭,瘋狂吸收這些血殺之氣。至于馬陵之戰,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他絲毫也不關心。沈白川修真煉氣,也不是為了天下太平,他還沒有這麼高尚,也沒有這種覺悟。

在當山神與土地神的這幾天,讓他深深地體會到,那種來自神魂之中的枷鎖,是多麼的可怕。他渴望自由,向往自由,要擺月兌那種無形的枷鎖。當然,他也要復仇。

他正在煉化血煞戾氣,淬煉受傷的神魂元靈。忽然間從山谷之中,沖出了一名身穿麻衣道袍,長須黑發的道士,直接將手中一柄赤紅色血劍,投擲向沈白川。那血劍妖異無比,所過之處居然好似火焰。

沈白川滲透大駭,沒想道還有人與他一樣,同樣隱藏在暗處收集這血殺之力。不過,此人頭來的血劍,透露出一股陰森恐怖的氣息,看來也不是玄門正道所謂。當下雙眼睜開,射出一道幽藍色的劍光,將那血劍攔截了下來。這等陰森邪氣的飛劍,也只有南明離火劍才能克制。若沈白川放出其他飛劍,或是符劍,只怕眨眼就要被污穢了靈性。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身前三十丈開外,站立在血雲之中的麻衣道士。

這麻衣道士不是別人,正是天下七大邪修之一的麻短命。麻短命並非說自己短命,而是說只要遇上他的人,那是一定要變成短命鬼的。一柄血煞紅劍,專破人法器飛劍,在修真界也算是一號歹毒非常的人物了。他眼力到是極好,一眼便看出拉那一道冒著幽藍之光的飛劍,正是穿著克制天下邪魅的南明離火劍。

「你是金離火?」

沈白川現在心頭正值惱怒之時,雙目一寒,瞪了這麻短命一眼,喝道︰「滾!」

麻短命嘿嘿一笑,雙目變得陰沉狠毒起來,不緊不慢地說道︰「見了我還這麼囂張,一把南明離火劍就能奈我何?」

只見他拋出數道符篆,在空中形成一個法陣,打開一道門戶,從內中飛射出三只白毛僵尸出來。

沈白川看著三只白毛僵尸,居然有了飛天的本事,雖然有點意外,但也沒怎麼方才心上。當下放出一道符劍,只嗖地一聲,白光一閃而沒,便將一只僵尸的頭顱削了下來。整整齊齊,那是一點缺口都沒有。

可這白毛僵尸即便失去頭顱,也沒有停下攻擊,繼續向沈白川沖殺過來。而且脖子上那碗大的疤,一點血跡都沒有。

沈白川好似看見鬼了一樣,急忙抽身飛退,同時在身周布下九道符劍劍陣。未戰先慮敗,這是沈白川一貫的做法。這三只白毛飛天僵尸,速度不所謂不快,沈白川剛剛布下劍陣,便已經撲殺到了身前。

只是被一道白色劍幕,阻擋在劍陣之外。麻短命見到劍陣之後,頭皮一陣發麻。能在短短數息時間內布置劍陣者,其修為即便算不上頂尖,但三只白毛飛天僵尸只怕還不夠看。他在心里只期望這劍陣的威力不夠,很快就被自己豢養的僵尸面前攻擊的土崩瓦解。

麻短命的願望十分美好,他放出的三只白毛飛天僵尸,在九宮劍陣只放的劍氣絞殺下,還沒支撐到半盞茶的時間,便被盡數削成碎片。

他心中大駭,修真界何時除了這等凶人,怎麼他會沒听說過?急忙召回血煞紅劍,轉身逃了個沒影。

沈白川也不想多惹是非,見這道士離去,也不理會。他收了南明離火劍,繼續放于雙眼之中溫養。隨後又盤腿坐于雲端,繼續吸收這血殺之力,修復神魂上的創傷。

卻說沈白川趕跑了麻短命,也沒怎麼將此事放在心上。那麻短命慌不測路,居然一頭撞進了玉面狐狸的陷阱里,被逮了個正著。

「喲!我到是誰,這不是短命哥嘛!什麼風把你吹到小妹這里來了。」玉面狐狸花枝亂顫,嬌聲嬌氣,風-騷-媚-骨。她也是天下七大邪修之一,媚功了得,專門干那吸陽補陰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無知少男,被她吸得精-盡-人亡。

「哼!趕快放我出來,否則要你好看。」麻短命聲色俱厲,其實現在他是外強中干而已。若那三只白毛僵尸還在,他也不怕這玉面狐狸。只是自己三只刀劍難傷的白毛僵尸,在那小子面前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撐住,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到最後更是連一句狠話都不敢放,灰溜溜地逃走。

「喲!短命哥,你這怎麼急著走啊!我看你還滿頭大漢的,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厲害的仇家,要不要小妹幫忙!」這玉面狐狸繼續調侃,可就是不放麻短命出來。

麻短命哪里有心思與玉面狐狸糾纏啊!生怕那小子追殺過來,當下放出血劍,在陷阱里一通亂絞,破陣而出。隨即冷哼一聲,繼續如喪家之犬一般,逃竄而去。

玉面狐狸還以為是自己微風,不由有些暗自得意。可當她收起自己的金絲網兜,卻又驚又怒,可也無可奈何。

兩日後,沈白川吸收完血殺之氣,順手一道劍光,從天而降,將馬陵道上魏國大將,兵卒斬殺大半,這才施施然向齊國飛去。其實,此時已經接近戰斗的尾聲,即便沈白川不出手,魏國也必定拜望,但想道那魏斯那蠢材,沈白川也只好給他一個報應了。

至于麻短命的事情,對于沈白川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可就是這個小插曲,卻在天下邪修中傳開了來,弄得天下七大邪修人人自危。

兵弓雪殿坐落在齊國蒙山之中,雖然經營天下諸國兵器生意,但卻顯得十分神秘,有點像是一個仙道門派。

沈白川來到蒙山,尋找到兵弓雪殿的位置,已經是在十多天之後的事情了。他在蒙山的山腳下飛下雲端,慢慢地向兵弓雪殿行去。

他雖然步行較慢,可也只花了半天時間,便來到兵弓雪殿的大門之外。整座兵弓雪殿佔地極廣,到處都是生著火的煉爐。沈白川簡直不敢相信,兵弓雪殿居然敢躲藏在深山老林中,如此明目張膽地鍛造兵器。同時也為齊國的國君感到悲哀!

「什麼人,竟敢擅闖我兵弓雪殿。」忽然間,一堆玄甲侍衛,手持兵戈,將沈白川圍住。

沈白川看著這一群只露出雙目,身著玄甲侍衛,面上無悲無喜,淡淡地說道︰「叫你們的沈殿主出來,我找他有事。」

「放肆!擅闖兵弓雪殿,死路一條。我們殿主,豈是是你說見就見的。給我殺。」玄甲衛士中為首之中,單手一揮,十數名玄甲侍衛,不要命地沖了過來。

沈白川是放出一道劍氣,便將這些玄甲侍衛攔腰斬殺,有些一時還未死透,躺在地上發出淒厲的慘叫。讓沈白川奇怪的是,那些四周鍛造兵器的匠人,居然對這邊的打殺聲不聞不問,好似沒看見一樣。

沈白川放出神識一探,心中奎怒,這些匠人居然被兵弓雪殿的人,活活煉制成煉尸。他壓下心中憤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喝道︰「沈玉堂,給我滾出來。」

自己在平陽城中呆了六七年,弟弟現在又身為兵弓雪殿的殿主,豈有不知道的道理。六七年時間,居然從來沒有過問,甚至連口信都沒有送回來過,而且,父母受苦十多載,他居然不聞不問,躲在深山老林中鍛造兵器,為墨影經營生意,簡直是忤逆不孝,大逆不道。

「咳咳!喲!這不是我們的沈大執事嘛!什麼風把你吹來我們白莊了。」沈玉堂從大殿之中獨自一人走了出來,陰嘖嘖地說道。

他手中拿著一條青花色絲巾,捂住嘴,看上去依舊是那麼瘦弱與單薄,面色蒼白無血,雙目渾濁無神。

沈白川看著弟弟,相貌還是和十多年前不相仿,可他整個人卻透露出一股洞徹骨髓的寒氣。

「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沈白川原想斥責,可話到嘴邊,他又改變了。他實在不人心斥責這個弟弟。

「嘿嘿!這不都是拜你所賜,當日我滾落晉河冰窟之中,難道哥哥忘記了嗎?」沈玉堂眉毛一挑,嘿嘿怪笑,從他的眼神里,絲毫看不出與沈白川還有親情。

沈白川一陣難言,他心里明白,自己欠弟弟太多。也正是弟弟因為救自己滾落在冰窟之中,才凍壞了經脈。

「你,為什麼做了白莊堂主?」

「那老不死的都能做白莊堂主,我為何做不得?」

「你!」沈白川揚起手,恨不得給他一個耳光,他居然叫自己的父親為老不死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如此憎恨父親,可他終究是你我的親生父親。」

「哈哈哈!親生父親!他把我當他兒子了嗎?你可知道我娘是怎麼死的嗎?十七歲嫁給那老東西,十八歲給他生了個兒子,可我娘又得到了什麼?直到八歲那年,我娘親被那老東西活活逼死,他才沒有讓我住柴房。你說他是我親生父親?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沈玉堂蒼白的面孔扭曲,變得猙獰而又恐怖。「你可知道,我娘親死後葬在哪里的嗎?是被那老東西叫下人拖出去喂了野狗。」

「這就是父親?我呸!簡直是禽獸。」

「呵呵,我在很小的時候就發誓,一定要滅掉沈家,讓沈氏一族滅亡。」

「你可知道,我今生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就是沒能親手宰了那老東西。」

沈白川深深地看著自己那個柔弱無力,膽小懦弱的弟弟,簡直不敢相信他將自己的仇恨,掩藏的那麼深!他輕輕地說道︰「子不言父過。」

「哼!」沈玉堂滿面不屑,對沈白川十分鄙夷,「你可知道他怎麼罵我的嗎?說我是野種,罵我娘是蕩-婦。」

「你可知道你心中慈愛,高大的父親,就是一條野狗,經常深夜里跑到柴房里來,奸婬我娘!」沈玉堂雙目催淚,憎恨之中還夾帶著痛苦,「完事之後,對我娘,還有我,都是皮鞭相加。」

他說著說著,忽然猛咳一聲,隨即拔出腰間一把匕首,劃破手指,揮出一滴精血,凝在半空。

「你看,這就是我現在的血液。我已經將用換血大-法,將那一身骯髒的血液,早已替換。」

沈白川看著那一滴精血,居然內中散發出冰冷的寒意,這是萬年冰蠑的鮮血。現在的沈玉堂,除了靈魂還是以前的那個靈魂之外,身上早已沒有了一絲沈氏家族的痕跡。

沈白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輕地說道︰「你為何不告訴我?」

「哈哈哈!告訴你?你是誰?你以為你是我哥哥嗎?沈大執事。如果你今日來只為這事情的話,請你回去吧!趕快回平陽城去,給你那偉岸,高大,暗地里卻衣冠禽獸的父親守孝去。」沈玉堂滿臉的嘲諷和鄙夷。

「弟弟!小時候你不是這樣的。」沈白川輕輕地說道。

「當然,我那時候懦弱膽小,怕死,又是一個廢人。無時無刻不討好你,祈求你的憐憫與施舍,方能苟延殘存。」

「好吧!我不管你對父親的仇恨,我只想問問,你為何要殺我?為何欣兒又成了河神娘娘?」沈白川不知道弟弟與父親只見的恩怨,更何況現在父親已經作古,他也不想糾纏,他只想問問,當初弟弟為何要勾結韓氏家族,更是親手將自己打成重傷,推下井底。

沈玉堂嘴角有些抽搐,看著沈白川就好似看一個白痴一樣,隨後淡淡地說道︰「欣兒!叫得多親切啊!你知道她喜歡什麼嗎?你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你知道她在我面前怎麼稱呼你的吧?」

「哈哈哈!沈家的後天痴呆,只知道修煉的呆瓜。」

「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殺我?」沈白川繼續問道。

沈玉堂微微一怔,感覺面前這個男人,真的是白痴!「不知道你是真白痴,還是假白痴。到現在都還不明白嗎?我要沈氏家族滅門,為我娘親報仇。滅門,你動不動什麼叫滅門,白痴,我的白痴哥哥。」

他驚呼咬牙切齒,恨這沈白川真是太愚蠢了。自己話說的如此明白,他居然還不懂。

「那韓欣兒為什麼又成了河神娘娘?」沈白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輕地問道。

沈玉堂感受到了沈白川身體中散發出那一股淡淡地殺氣,猖狂地大笑,笑得眼中都擠出了淚水,知道半盞茶的功夫後,他才停了下來,眉毛一挑,得意洋洋地說道︰「那賤人居然對我說,她愛我。嘿嘿!十二歲那年,我掉進冰窟未死,是晉河河神相救。但條件是必須將我最珍貴的東西,獻給河神。在殺死你的那天晚上,我就將那賤人,獻給了晉河河神。」

沈白川緊緊地看著弟弟的雙眼,人在說謊的時候,雙眼的目光會不由自主地散射開來,不能集中。他多麼希望弟弟的目光,能夠游離一下,能夠散射一下,可是他失望了。

看著弟弟雙目中閃射出仇恨與痛苦的火花,他知道弟弟並沒有說謊。

沈白川拔出了腰間的鑌鐵劍,看了又看,模了又模,心頭哀嘆,說道︰「弟弟!你可知道沈氏家族的宿命?」

沈玉堂當然知道沈白川的厲害,特別知道他劍術超絕,他知道這個以前整天只知道修煉,有些蠢笨,木訥的哥哥,方才對自己起了殺心。他小心地戒備著,搖搖頭,隨後又點點頭。也不他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

沈白川彈了一下鑌鐵劍,隨後緩緩地說道︰「沈氏家族曾有一位先祖,將真愛出賣給墨影,換來墨影五堂白莊莊主之位。從此以後,歷代家主,從此得不到真愛。父親修煉赤炎純陽神-功秘典,心智大亂……

「滾!少拿這些借口來搪塞我。他怎麼不去虐待你,怎麼不去奸-婬你娘?」沈玉堂雙手推出,猶如一道寒冰利劍,向沈白川射去。讓沈玉堂有些意外的是,沈白川居然沒有躲閃。

砰!

沈玉堂雙掌齊齊印在沈白川的胸膛。而沈白川卻全身散發出一道金光,散布全身,只向後退了數步,然後口角溢出鮮血。

他微微一笑,說道︰「弟弟,保重。」

沈白川話音剛落,他拋出了手中的鑌鐵劍,鑌鐵劍慢慢地插入地底,隨後他又雙手向上一抬,無數銀白色的劍氣,猶如石錐,拔地而起。

轟隆隆!轟隆轟隆!

一陣巨響過後,方圓數十里的兵弓雪殿,除了那些煉爐,以及煉尸之外,其余盡數被劍氣絞碎,淪為廢墟。那些身穿玄甲的護衛,盡皆被沖出地面的白色劍氣刺死。

沈玉堂驚駭地看著面前這個白衣如雪,一只被自己鄙夷的哥哥,他背後冷汗直冒,雙手發抖。

「這是雁蕩三絕劍之地劍,是我最近才略有所悟……弟弟,保重。」沈白川的聲音漸漸遠去,消失在兵弓雪殿,消失在蒙山之中。

沈玉堂怔怔地站立在那里,看著面前那個虛無縹緲的白色影子,他知道沈白川已經離開了蒙山。他心里一陣刺痛,痛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雙目之中,禁不住流出淚水,浸濕了衣衫。

「啊!」

沈玉堂雙腿跪地,雙手抱頭,終于壓抑不住內心的痛苦,放聲悲慟,淒慘的哭聲,在蒙山之中飄蕩,久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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