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紅衣那個賤-人終于死了。」劉善人仰天大笑。他手中拿著一條皮鞭,不停地在布任事,李芯逸,姬夜花,張俊寶等人身上鞭打。一條條血色的鞭痕,印在他們的身體上,面上。
「你們不是很囂張嗎?不將我放在眼里,以為有紅衣那賤人撐腰就了不起,她還不是死了?你們去找她來給你們撐腰啊?哈哈哈!」劉善人面部扭曲,狂聲怒吼。
啪!啪!啪!啪!
他不停地鞭打著這幾個小孩,鞭影在空中飛舞,手中的皮鞭,已經被這幾個人身上的鮮血染紅。
姬夜花只是嗚嗚嗚地哭泣,他希望啞巴能早日回來。他心中堅信,啞巴一定會回來。一定會將這個人面獸心的偽善人,凌遲處死,碎尸萬段。
布任事卻只是微微一笑,李芯逸與張俊寶等人卻雙目之中迸射出仇恨的火花,恨不能生吃了劉善人的血肉。
他們被劉善人掉在樹上,已經有數日之久,早已快沒了力氣,全身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只是可惜,郭蓉蓉打不過他,沒能救走他們。
「嘖嘖!你們這是什麼眼神,能吃了我嗎?告訴你們,紅衣賤人的姘頭,現在自身難保,哪里還有時間來救你們。嘿嘿,我會慢慢將你們折磨致死,然後將你們一塊一塊的切成碎片,扔出去為了那條黃狗。對,就是那條爬在地上的黃狗。」劉善人陰陰地說道。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怨毒和仇恨。
他,心頭有一股無名之火,無法壓抑,在熊熊地燃燒著。每每想起自己在紅樓之中,兢兢業業近百年,到頭來卻要在一個女人和一個乳臭未干的白臉小子面前,卑躬屈膝,為奴為婢。他,不甘!
奴啊!生生世世,都要成為那一堆狗男女的奴隸啊!
十多天以前,他獨自一人,離開蒼鷺山,在半路上遇上金劍門的弟子。從而得知,紅樓被太學宮所滅,紅衣不知所蹤。現在,太學宮正領著天下諸派,追殺紅樓余孽。
他也是紅樓余孽,蒼鷺山中的這一群小孩,全是紅樓余孽,沈白川那個小白臉,也是紅樓的余孽。在他想來,那個白臉小子必定被太學宮門人,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得知此事後,劉善人歡喜得手舞足蹈,感覺自己的苦日子,終于熬出頭了。那個可惡的,殺千刀的白臉小子,若真的被太學宮殺了,他依舊還是這一群小孩的再生父母。這一群小孩的生與死,同樣掌控在他的手中。
他整理了一番心緒,悄悄地回到了蒼鷺山。他要拿回他失去的一切,尊嚴,權力,財富。他要從新在這一群人中樹立威望。
找到了那幾個眼中釘,肉中刺,吃里爬外的東西。對,在劉善人的眼里,布任事、姬夜花、李芯逸這些人,都是吃里爬外的東西。當初,要是他收留這群人,他們早就被餓死街頭。
可是,劉善人全忘了。這一群小孩,絕大部分都是他坑蒙拐騙過來的。而後,為了爭權奪利,又想要全部抹殺的人。
「郭蓉蓉那小賤人,幾年不見,居然得了紅衣的真傳。莫要讓我抓到,否則,定讓她求死不能。」劉善人此時,早已卸去了偽裝,變成一個猙獰可怖,充滿仇恨,心里變態的魔鬼。
可是,沈白川還沒有來到蒼鷺山。他,遇上了一個小小的麻煩。在蒼鷺山下,他陷入了幻陣之中。
「我家主人找你有事。跟我走一趟吧!」幻陣之中,沈白川的前面,正有一個黑影,其狀如人,全身漆黑如墨,給人一種虛無飄渺之感。他扭扭曲曲,時聚時散,沒有五官,也看見手腳,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人。
或許,他根本就不是人吧!
可是,他那不帶有任何一絲情感的聲音,卻具有不可抗拒的無上威嚴,不容置疑,不容反抗。言出法隨,聲音中帶有打開識海的法術,讓對方自動打開神魂識海的大門。他對沈白川的呼喝,就如同呵斥一直螻蟻。
沈白川笑了,他只是怪異地看著前面這一個黑影,什麼話也沒有說。
「混帳東西,還不打開識海之門,恭迎主人降臨。」
沈白川依舊還在笑,只是蒼白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這個黑影跟著他很久了,出了臨仙城,一路緊隨。先前他還以為是旖夢安排的那個黑衣人僕人呢!
對于這等誘惑別人,放開識海之門的鬼魅伎倆,沈白川不屑一顧,他微抬右手,一道微不可查的幽冷之光,無聲無息地刺向黑影的右臂。其實,沈白川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是不是右臂,只是直覺告訴他,應該斷去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胎一臂。
嗖!
黑影一閃而逝,沈白川偷襲的符劍落空。那個黑影的速度太快了,沈白川有那麼一種錯覺,這個黑影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
可沈白川既然出劍,便不會就如此結束,陡然間他全身劍氣勃發,整個好似一柄利劍,劍光環繞,白色的法袍無風自動,咧咧作響。九枚符劍,順勢而起,將方圓百丈範圍籠罩在內,粉紅色劍氣猶如閃電,來回絞殺在一起。
劍氣籠罩之內,山石,草木,盡皆被劍氣絞殺成碎片。
「吼!不知死活的螻蟻,真是自尋死路。」黑影隱藏在沈白川身後的影子之中,卻未料沈白川全身劍氣勃發,被突如其來的劍氣所傷,他很怒狂吼。同時,他瞬息間遁出劍陣,張口噴出一團漆黑的濃霧,向著沈白川以及劍陣吞噬而來。
黑霧腥臭無比,含有婬邪至穢之物,最易污染劍修的飛劍,煉氣士的各種法寶。
可沈白川身形忽然消失,劍陣也消失無蹤,只听得嗡地一聲低鳴,射出一道游絲赤紅劍氣,將那正在噴吐黑霧的黑影,死死地釘在地上,絲毫不能動彈。
這是南明離火劍,南明離火是一切妖邪鬼魅的克星。這一道黑影,時聚時散,看上去無形無質,沈白川早就懷疑其為影子邪魔。方才施展的劍氣,符劍劍陣,也只不過是誘敵大意而已。真正的後手,卻是他從來沒有示人的南明離火劍。
沈白川慢慢地來到黑影的身邊,蹲了下來,然後取出一枚符劍,引動法決,將那一團污穢黑氣,盡數煉符符劍之中。這一枚符劍,內中封印著大漠雙鷹煉制的魔刃。這些污穢黑氣,正是其補品。
「你主人是什麼東西,也想降臨在本尊的識海之中?我是螻蟻嗎?真是不知死活呢!」沈白川一邊掐訣煉化污穢之氣,一邊喃喃自語,看得釘在地上的黑影,心驚肉跳。這,才是魔鬼啊!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沈白川為何一正一邪兩種截然不同的法術。他難道不怕法力反噬肉身嗎?
「我主人不會放過你的。」黑影被南明離火傷及魔魂識海,可他依舊十分囂張,渾沒將沈白川放在眼里。
「哦!你主人是誰呢?」沈白川雖然在問話,可他輕蔑和漫不經心的表情,說明他絲毫沒將黑影口中所謂的主人,放在心上。他煉化那一團污穢魔氣的速度非常之快,只一時三刻就盡數煉化進魔刃之中。
他揚了揚手中的符劍,依舊沒有一絲邪惡、婬-穢的魔氣外泄。他點點頭,隨後在黑影的眼前晃了晃。
黑影全身毛骨悚然,尖叫著吼道︰「你要干什麼?」
「我還需要你的魔氣,煉制魔劍,在噴一口出來。快點。」沈白川極其不耐煩,感覺這黑影太蠢了,他這麼明顯的暗示,居然還不明白。
「你!你個魔鬼。」黑影憤怒到了極點,破口大罵。方才噴出的那一口魔氣,可是他幸苦凝煉近百年的本命魔氣,就被這可惡的白臉小子煉化了。殘渣也沒給他留一點!居然,還嫌不夠!
「看來只有自己動手了。真是不勞無獲啊!」沈白川右手輕輕地按了按南明離火劍,將黑影釘牢在地上,然後掐訣,將黑影體內的污穢魔氣,一絲絲強行抽出,煉化進入魔刃之中。
「啊!你這個魔鬼,我主人不會饒了你的!」
「啊!可惡的小子。你不得好死。」
「啊!我詛咒你,下地獄,永世沉淪。」
沈白川不為所動,充耳不聞,雙手的法訣越來越快,但抽取魔氣的速度,卻越來越慢。那魔氣從黑影的身體中抽出,猶如鈍刀割肉,一刀一刀地切割下去,使得黑影痛不欲生,欲死不能。
隨著魔氣的抽離,那黑影也慢慢地顯露出真容來。他是一個極其丑陋的男人,看上去與妖獸、山魈無異,可他又的確是一個人。
沈白川將這黑影一身的魔氣,盡數強行剝離,煉化進入符劍之後,聳聳肩,淡淡地說道︰「真丑。好了,最後給你一個機會,去找你主人來報仇吧!」
這不是沈白川心軟。沒有一劍殺了這個丑陋的妖邪之人,是為了用他引出他的主人。他,需要魔血。當然,也需要神血。「嗯?還需要仙人之血。」沈白川自言自語地嘀咕一陣,那黑影也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這種修煉魔功的人,早已將靈魂出賣給了邪魔,在也無法轉世輪回。什麼來生復仇,沈白川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隨後,沈白川還從這個妖邪之人的身上,收得數枚磨石,血影針,銀野鬼絲,還有一柄幽暗魔石煉制的魔刃。沈白川全身一個寒顫,搖搖頭,心頭暗嘆,真是一些歹毒的玩意呢!
魔石,內中蘊含魔氣,在魔門修士來說,與元氣石差不多。幽暗魔石,卻是魔石中比較高級的煉器材料了,可以煉制各種魔門兵刃。看來,這個黑影的主人,來頭不小啊!這幽暗魔石,最少要黑死海才能弄到呢!
血影針與銀野鬼絲,無不是僵尸尸煞身上劇毒無比,惡臭燻天的毛發,毒牙煉制而成。是魔門修士,常用的陰損歹毒暗器。
「這些東西,太過歹毒,也太危險了。還是我幫你收起來比較好,免得被天神發現你是妖邪之人。」沈白川聳聳肩,將這一些魔器盡數用封印符封印,隨後大踏步向蒼鷺山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