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川又收了一些魔血,還將那一柄大魔角變化的魔刃封印,丟在了儲物戒之中。同時,還將插在地底的蟠龍金槍,也收取丟進了儲物戒之中。
果果從又從地底冒了出來,雙眼冒著金星,痴痴地看著沈白川,說道︰「哇!木頭哥哥,你好厲害啊!」
沈白川頓感一陣惡寒,這個萬年大妖不會成花痴了吧?他隨手一招,給唐王解開了封印。微笑道︰「你朋友等會恐怕要來了。」
還沒等唐王開口,天邊滾滾烏雲之上,站立著幾個化形大妖,飛騰而來。其中還有一名化形大妖,還是沈白川的舊識呢!沈白川單手按著腰間的飛劍,微笑著看著這五名化形妖王。
此地乃十萬大山的外圍,遠離人類聚居之地,發現魔氣沖霄,最先趕來的是妖族,也不足為奇。不過,令沈白川微微意外的是,人族煉氣士趕來的速度,一點也不比妖族慢。沈白川以為自己和這五大妖王打上一陣字,才會有人族煉氣士趕到呢!
可當沈白川看著到來的幾個人時,額頭上布滿黑線。帝恨來了,瘋癲道人來了,七修與千月都來了,當然,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人。帝恨與瘋癲道人,是沈白川一定要殺掉的兩人,並不是因為他們兩人是魔門妖邪之人,而是這兩人到處煽風點火,構陷沈白川的事沒少做。
這是無緣無故的仇恨!沈白川感覺這兩人就是瘋子,當然這種瘋子最好能死掉。而且殺帝恨還有更好的理由,那是他身上有一把好劍,還有一只五彩鸞鳥坐騎。只是殺瘋癲道人,好似並沒有什麼好處……不過他還是要死。
無論是黑風妖王,還是人族煉氣士中的帝恨,七修,千月,乃至瘋癲道人等等,看見沈白川都覺得十分意外。「他沒有死?」這是所有認識沈白川的人,第一想法,也是唯一想法。
「叛徒,你還沒死?」帝恨站立在五彩鸞鳥的背上,恨恨地說道。
七修環手抱劍,輕輕地說道︰「看來有人可以與我比劍了。」
而千月也想與沈白川比劍,不過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殺了沈白川揚名立萬,雖然他現在已經在年輕一輩中,聲名如日中天了,可他依舊想要殺死沈白川,用他成為自己試劍的踏腳石。在他的潛意識里,感受到了沈白川的威脅。
妖族之中只有黑風大王認識沈白川,他也非常憎恨沈白川,看著沈白川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可沈白川看著他的時候,卻咧嘴微微一笑,問道︰「黑風大王,別來無恙乎?」
黑風妖王听見沈白川如此問道,忽然怒極反笑,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道︰「哈哈哈!哈哈哈!別來無恙,你這卑鄙小人,把我黑風崖基業毀于一旦,居然還在這里說風涼話!」
那笑聲之中充滿著怨恨,憤怒,還有無盡的悲涼。想他黑風妖王,一方霸主,現在卻因為黑風崖與珍寶樓的一場交易,一場斗劍,一切化為烏有。若不是他修為還算了得,只怕早就成為人族煉氣士的劍下亡魂。他雙目赤紅,僅僅地盯著沈白川。
沈白川無奈地聳聳肩,說道︰「非我所願,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真要怪,還得怪那散布謠言的人呢!」
黑風妖王冷冷地看了沈白川一眼,最後只得冷哼一聲,退了回去,躲在其他化形大妖的身後。他知道今日必定有事情發生,現在還是不要和這沈白川靠得太近的好。而且,四周魔氣蕩漾,地上全是被魔氣侵染,污穢之物,若不能將這件事弄清楚,只怕人、妖兩族都會寢食難安。
流星越眾而出,看向沈白川,先做自我介紹,說道︰「在下星宿仙宮流星,不知這里為何會忽然出現大魔?」
「噢!我也不清楚,你要問他才清楚。」沈白川指著身邊的唐王說道。
唐王雙目一瞪,心頭暗道︰「你都不清楚,我又怎麼清楚?」不過,面對流星那強大的威壓,也只得硬著頭皮,將自己遇刺,以及大魔出現,沈白川屠魔的事情,仔細地說了一遍。
整個過程,沈白川看的一清二楚,這流星雖然表面看上去和善,可對待凡人,卻並不怎麼放在心上,若非有沈白川以及其他人在場,只怕要施展秘術搜魂,剝離唐王的記憶,一查究竟。百姓如芻狗啊!沈白川內心里暗自感嘆一番。
「我看雙方還是散了的好,免得魔門妖邪漁翁得利。」沈白川輕輕地說道。說實在話,那王庭九魔將的確有背景,可沈白川並不知道他們能九人合一,成就九魔真身。看來魔門在西域大漠隱忍萬年,其勢力恐怕不容小覷。而現在又是天下紛爭,諸國爭霸,正是道消魔長的時候,只怕著魔門勢力要卷土重來了。
沈白川這句話可不是說給在場諸人所听,而是說給他們背後之人所听。人族被妖族屠殺數十萬人,可妖族在十萬大山中的爪牙,也近乎被屠殺一空,更何況零零散散的爭斗,妖族也死傷慘重。雙方若繼續爭斗下去,絕對都討不了好去。
他不願意介入這種仇殺,成為別人的棋子。就算是這次人族與妖族真正發生曠世大戰,他沈白川也不會跳出來做那所謂的英雄。家國天下,要先有家,才有國,才有天下。他沈白川現在家都沒有了,還談什麼天下?妻子被人奪走了,成了所謂的英雄又如何?
「韓欣兒,無論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可你終究是我沈白川的妻子。」沈白川心頭無數次歇斯底里的咆哮,怒吼,可別人什麼也听不見。當他听說韓欣兒被那什麼晉河河神,帶去不周仙山,成為仙妃之後,感覺一切都那麼荒謬!
沈白川忽然抬頭,看著眼前的這一群人,以及那幾個化形妖王,感覺這些人都是那麼的可笑,就算那什麼千月,七修,流星……也不過是一群跳梁小丑。他看了看黑風妖王,忽然對他有些同情!他是這一盤棋局中,最倒霉的一個妖王,他空有一身修為,卻只能成為別人的走卒。
七修听罷,略微沉思,說道︰「某想與沈兄比劍。」
沈白川搖搖頭,說道︰「聖地的人麼?今日不行,我還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你玩。」
七修雙目一冷,比劍,在他的眼中只是陪自己玩嗎?呵呵,感覺越來越有趣了,說道︰「玩嗎?那什麼時候能陪我玩玩?」
「六十年後,黑風崖論劍。」沈白川淡淡地說道。
「只有我和你嗎?」七修問道。
沈白川放眼看了一圈,說道︰「在場所有人吧!只要大家都還活著。」
瘋癲道人攔住了沈白川的去路,他取下了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口,指著唐王李興山,說道︰「我不相信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