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叫一聲,從來沒見過此等嚇人景象,慌忙撤出兵器,阻擋來蛇。
時空越跨前一步,「唰啦」一聲,玄石寶劍將一蛇腦袋斬掉。扈青芸、何奚媛、顧大嫂也是寒刀晃過,斬斷兩蛇。扈三娘、何雅琴、梅虹則是嚇得縮在眾人身後,口中「哎呀」叫出。
時空越大聲道︰「何處高人,竟然驅蛇咬嚙我等?鬼鬼祟祟的,快請出來相見吧!」說著手上劍光出去,又砍斷了一條蛇身,蛇血飛濺。
不想那紅紅楓樹林中蛇影竄動,接踵來到,自地上梭涌而來;更有甚者,從楓樹上躥跳出來,被刀劍砍傷,落在石橋上,砸得血濺。
林中笑聲突然生愕,「咦」的一聲,有另外一種怪聲調子吹奏出來,唧唧啾啾,嗚咽難說,那滿地亂爬的花花綠綠蛇群一听音調,便即縮頭,調轉身子,竄涌回林中去了,速度甚快。
于嘯原與十數個武夷山弟子「阿也」一聲,撒腳便跑,惶急十分。「咦,表哥,你怎麼了?」程遙驚訝不解,隨後追去。
于嘯原並不答話,撒起輕功,放命奔去。
時空越口里道︰「女乃女乃的,怎麼這般又出亂子,真是掃興!」扈青芸附和一聲︰「可不是嗎!」幸好一眾大蛇竄進楓樹林中,滾進亂草里去,不見身影了。
半空中身影晃動,一紫一紅,快捷異常,並听配飾叮錚,鞭稍卷動,那身影嗖嗖過去,只剩模糊影子,踏枝踩葉,沒幾下追上了于嘯原等人。于嘯原倒是輕功很好,奔在最前,後面幾個師兄弟被身影趕上,有鞭子卷出,扯將起來,丟出老遠。接連兩下,一人被砸在樹上,一人被拋落石橋,時空越等離得不近,沒有接住,那人骨斷筋折,血漿裂濺。
「額,什麼人呀,比我還狠毒?」扈青芸驚詫。程遙提劍趕到,那人已經身死,死狀不雅,程遙「啊」的一聲,驚怖異常。時空越等急趕過去,見是兩個女子,一個鞭打眾人,一個追擊于嘯原。
服裝怪異,便是兩個異族女子,時空越「呃」的一聲,心中詫然。于嘯原被紫衣女子追擊到了,左手軟鞭去,右手紫劍劃去,于嘯原出劍擋格,唰啦的響,兩人身形翻滾,過了兩招。
紫衣女子衣襟款蕩,頭上包頭,呼喝著聲,長鞭電走龍蛇,紫劍劃如閃電,左右攻至,于嘯原腳步錯當,似是接架不住。
紫紅衣衫的女子裙角款擺,膚色潔白,鞭子又將兩人拽起來,拋擲出去。時空越「不好」一聲,身影晃出,雙手猛翻,一股氣勁扭了過去,將一人接洽下來,落在地上,不曾受傷;同時身影飛閃過去,將一人攜帶住了,于空翻滾兩下,落在地上。
扈青芸口里道︰「原來是秋水仙和紫茉莉兩個!」
時空越見秋水仙眼吐寒嗔,向他 看一眼,頓即又是鞭起劍落,卻是向他攻擊過來。時空越「啊」的一聲,不解其意,慌忙躲閃。何奚媛、扈青芸等也是吃驚,何奚媛不識得此二人,便問︰「這兩個是什麼人,難道與空越有仇嗎?」
何雅琴道︰「小姨,這就是我與你說知的縹緲峰的紫茉莉和秋水仙了,秋水仙是傣家女子,紫茉莉是彝家女子。不知緣何會在此處遇見她們兩個?」何奚媛「噢」的一聲,贊賞道︰「兩位女子功夫不同尋常呀!但她們為何會對空越出手?」何雅琴皺眉道︰「我也正感蹊蹺呢!」
秋水仙劍花挽出,好似水仙花瓣,于空綻放。同時紫鞭纏出去,就像陀螺轉圈,十分好看,口里嬌斥︰「看我秋水劍,秋水鞭!」時空越閃躲幾招,慌忙擺手,口里道︰「水仙教主,快住手!我是時空越呀,一年不見,難道就不認識了?」
秋水仙聲音含嗔,眼神似水,揚鞭落劍道︰「就是知你是姓時名空越的,方要教訓你!」說著雙手不減速度,依然不饒。時空越一個勁亂退。
那邊程遙心中薄怒,怪怨紫茉莉殺死山中師弟,又斗表哥,嗔怒一聲,拔劍飛身,刺向紫茉莉。紫茉莉原本要將于嘯原打倒在地,耳听身後劍音,紫劍回撩,錚錚數聲,與程遙過上幾招。
紫茉莉嘿然一笑,口里道︰「是你!不分黑白,嘗我茉莉劍!」紫紅劍身晃然而去,好似紫蛇竄馳,閃電蜇出。程遙暗道︰「不好!」慌忙迎接,紅影偏斜,唰啦啦幾聲撩響,方才閃過,竄身到于嘯原身側,問︰「表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武夷山怎麼招惹西毒教了?」
于嘯原臉色苦瓜,不住搖頭,聲音戰栗道︰「表妹,這事說來話長呀!」無移時,紫茉莉的劍又已追到。于嘯原和程遙雙雙擋架,交並一處,劍光矍鑠,過了兩招,于嘯原心里慌急,抽身不得,茉莉鞭旋著勁風唰啦打到,鞭尖彈中手背,握劍不住,劍身落地;繼而腰上一緊,被鞭子一下子緊緊卷住,有力拉扯,腳步踉蹌,竟然于空被掀了起來。
待落下地來,便即滾倒在地。程遙「啊」的一聲,手中撩劍,喝問︰「你干什麼?我武夷山到底何處得罪你了?」紫茉莉呵呵冷笑,眼望地上的于嘯原,寒聲道︰「我家宮主叫你三天內給個答復,這已經第四天了,你依然無動于衷,視我縹緲峰、西毒教于不顧嗎?」
于嘯原諾諾而言,顫聲道︰「姑娘,實在是我武夷山昨日遇到另外的挫折,一時抽不開身,因此不能及時前來道歉,還請姑娘手下容情。」
程遙「啊」的一聲,花容失色,心里自思︰「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時空越連連閃避秋水仙的鞭劍攻擊,雖然他武功勝過秋水仙不知多少,但他素喜秋水仙是傣家女子,好生個性,絕不忍半分與她過招,但看得扈青芸心中起火,手落處,錚錚兩聲,有鐵釘打出。何奚媛出手阻止時,已經不及,因為扈青芸打出鐵釘的速度實在太快,好似閃電一般,一閃即無。
時空越身影一晃,手落處,抓住兩顆鐵釘,幸好扈青芸用力甚小,因此接洽得住,不曾傷得皮肉。于此一耽,秋水仙軟鞭抽落在時空越左手上,雖然及時回撤,但依然卷打中了,啪的一聲,時空越衣袖裂了一痕。秋水仙「啊」的一身,料之不及,眼神迷離。時空越哈哈一聲,說起傣語來︰「好姐姐,你到底因何生怒?」
秋水仙听得傣語,轉怒為喜,面靨生笑,依然用標致傣語回道︰「你個薄情寡義的,竟然一年多來不來會我家宮主,此次見你,我很是生氣,少不得要替宮主出口氣!」時空越點頭道︰「噢,原來如此!便是我的不是了,還請水仙教主高抬貴手,饒恕了我,方好見你家宮主,賠禮道歉!」
秋水仙嬌怨道︰「單單陪個禮道個歉就想完事,沒門!」時空越道︰「那我——」剛兩個字出口,扈青芸嬌喝道︰「喂,你們兩個,搞什麼鬼,說什麼情話不讓別人听的?」秋水仙向扈青芸寒嗔一眼,轉過身不言語了。
時空越慌忙道︰「芸兒,原來沒什麼的,定是水仙教主、茉莉姐姐與武夷山有了什麼糾葛,不喜我插手救人,因此水仙教主生了怒,待咱們問清楚怎麼回事。」
紫茉莉嘻哈一聲,歡喜道︰「時公子,又見你了,別來無恙!甚才多多得罪,原本我和水仙于武夷山中召喚了不少猛蛇來,是要對付武夷山這些婬賊的,不想會是你們來了,真是料想不到。看來正應一句話︰人生何處不相逢!這一年多來,我看你越發不正經了,走到哪,便是女子一群跟到哪。你倒好生福氣,也不來會會我們幾個老友?」說著眼神含嗔。
時空越欣喜道︰「我也想不到會是茉莉姐姐和水仙姐姐你們兩個!剛才那蛇,端的驚險,想不到兩位姐姐竟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馭蛇本領,實在厲害呀!」紫茉莉笑道︰「不僅能馭蛇,還能馭蟲,馭獸呢!這在我們西毒教中是稀松平常的本事。」
扈青芸上前,感謝道︰「小女子謝過西毒教的救命之恩!剛才打出釘子,多有得罪,其實是為了阻止你們兩個繼續打下去!」紫茉莉詫異道︰「救命之恩,此話怎講?」
扈青芸輕嘆一下道︰「去年我不幸中了五行神教稀金之毒,差點死掉,不想卻得赤虎寒冰蛇和雪蓮寒烏果功效,因此挽留性命!否則——」她搖了搖頭。時空越也是輕嘆一聲,心里道︰「芸兒如何知道,雖然這兩樣藥物功效甚大,但重要的還是我的血液。」
紫茉莉皺眉問︰「五行神教?這麼囂張?是五行神教的誰,膽子太大了,咱們去滅了他,替姑娘你報仇!」時空越笑道︰「不可,五行神教勢力太大,要滅他,須得從長計議。」秋水仙道︰「五行神教再會用毒,也毒不過我西毒教,他那五行大毒,咱們都破解得了。」
于嘯原一听「毒」字,臉色煞變。
時空越稱贊道︰「兩位姐姐手段高強,令我等眼界大開。對了,兩位姐姐,不知葉公子現在何處,咱也想會一會他去!」紫茉莉哈哈笑道︰「我家宮主現垂釣于六曲畔桃源河中,正等待我抓了于嘯原去審問呢!」
「哦?」時空越不解,「到底為了什麼事呀?」
紫茉莉眼望于嘯原,喝令︰「起來,走!」于嘯原只得爬身起來,一同走路。紫茉莉說道︰「前些日子,我們正與宮主游覽到這武夷山,在河中泛舟,我與水仙兩個要去瀑布洗澡,竟有兩名武夷山的賊子跟蹤前來,想要偷看。當時我們假裝是孱弱女子,討要東西吃,兩名賊子引我二人到武夷宮中,端來茶點,里面竟然下了**。這兩個賊子好大的膽,正尋他,卻躲到暗處去了。原來這兩名賊子卻是武夷山弟子中的老五、老六,身份不低,我們兩個焦躁,當場將另外兩名武夷賊子毒得縮了水,這于嘯原懼怕,說三日之內定會給我一個交代。我們兩個也就暫且饒讓他,不想第四日了,依然無動于衷,我和水仙心頭惱怒,正要上山去殺他個天翻地覆,人仰馬翻,不想就遇上了你們。」
程遙心中驚怖道︰「老五、老六真是見鬼了,惹了西毒教的人,看來此番是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