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怪陰森的!」螭貅冒了出來,打量著四周。話雖這麼說,卻沒有任何排斥的意思,似乎還很享受。
秋溟很少出現,現在也冒出來了。
「那是什麼?」靈藥望著前面,黑暗中閃起點點藍光,若有若無,「磷火嗎?」
「不,是岩壁上的熒光!」秋溟很平淡的道。
「這里死的人不超過一個!」螭貅附和。
「啊,你怎麼知道?」四人古怪的望著螭貅,傾城想了想,看向螭貅,道︰「也就是說,這里最少有一個死人?」
「對!我聞到了很強的怨氣,另外又夾雜一股真摯的執念,這股氣息渾然一體,又各不相同……」螭貅的語氣略帶疑惑。
「會不會是兩個人?」我問道。
「不可能!」秋溟道,卻沒有過多解釋。
現在我們已經接近散發熒光的石牆,這里的石牆大概是花崗岩堆砌的,很是堅固平整,但在熒光的照耀下,卻顯得異常冰冷。
散發熒光的是石牆上涂抹的一層熒光粉,這種熒光粉十分神奇,竟然可以附在靈魂上,螭貅渾身都被這種粉末覆蓋,但它並不在意。
熒光粉也粘在我們身上,我們身體周圍,出現一層璀璨的藍光,看上去有些瑰麗。藍光照亮周圍黯淡的壞境,同樣暴露我們的身形。如果有怪物躲在暗處,我們完全是活靶子。
「這里難道是後山的荒墳之下?」飛花折葉總是毫無顧忌,說著不該說的話。不該他說的是實話,房屋的後面的確有一座荒墳,我們曾經轉過一圈。
「應該是吧!別說這些了!」發現有人臉色白了,我連忙幫飛花折葉打圓場。因為現場三分之二的人對他有意見,沒人跟他搭話。
「什麼人!」傾城喝問道,我們止住腳步,前方出現一道若有若無的紅色人影,詭異的是,她身上沒有沾染絲毫熒光粉末。
出現的是一位東方少女,十七八歲的樣子,烏發披肩,自由飄散。她的臉色並不是很白,只是渾身近乎半透明,她赤著雙足,帖近地面,卻不著地,緩緩飄來。
少女直視著前方,目不斜視,似乎沒有看到我們,也沒听到傾城的喝問,只是緩緩飄來。
「不用理會!」看見我們開始準備攻擊,螭貅道︰「這不過是怨念堆積的幻影罷了,它能讓我們看到不希望看的,也能傳達怨念源想要我們看的。」
「她發現我們了?」
「不一定,或許這只是她想讓闖入這里的人看到的,以嚇退闖入者。」螭貅道︰「只是如此強的怨力,她不應該這麼好心才對!」
螭貅順手碾碎了飄來的虛影,並放言︰「如果她發現了,真身一定會過來!」
「你這家伙,你不是沒事找事嗎?」飛花折葉罵道。
「你是進來觀光的嗎?」螭貅反駁,堵得飛花折葉啞口無言。其實飛花折葉的意思是,不用這麼快激怒對方,使我們陷入被動。
很快,前方又出現一道紅色虛影,依舊是剛才那位少女,緩緩從我們中間經過,暢通無阻的穿過我們的身體。
螭貅沒有動手,而是回頭注視少女消失,疑惑的道︰「沒有變化,難道她真的不知情?」
飛花折葉撇嘴,不知情當然最好。但螭貅又作出了出格的事,碾碎了第三次出現的少女。
螭貅倒是言之鑿鑿,說什麼少女如果發現我們,真身有極大幾率冒充幻影出現,然後在我們背後突下殺手,給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那剛才那一個?」傾城問的是螭貅剛放走的一個。
「有可能是真身!」螭貅讓我們無語的道︰「所以說,她現在躲在我們身後都不一定!」
「啊!」靈藥下意識的回頭,突然又听到身後輕微的風聲,所有人都下意識回轉身,等翅膀扇動的風聲大了,我們才發現是仙仙。
「干嘛啊?」仙仙瞪著無辜的眼神,狐疑的盯著我們,「我有那麼可怕嗎?」
兩道人影出現,風華和獨孤被仙仙從小世界中丟了出來,蠻意外這里陰森的壞境。風華正要說話,突然望著我們身後,張了張嘴。
一聲尖叫,不知是誰的。答案已經出來,靈藥緊緊抓住傾城的手臂,「我看到了她七竅流血的樣子,還準備掐我脖子……」
幻影已經被螭貅弄掉,螭貅望著前方,「看來她發現我們了,想趕我們走!」
「那我們還進去嗎?」靈藥問。
「進,當然進!」風華道︰「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除非干掉堵在外面的上百只機械怪,不然就是干脆掛掉!」
「風華說的沒錯!」我點頭。大家繼續前進,沒人提出異議。接下來又出現數道幻影,死狀淒慘,猙獰嚇人,狀如厲鬼,扮相越來越可怖。
但螭貅說擁有無窮怨力的「厲鬼」,卻從來沒有展開攻擊,只一味的讓我們退走,讓我們疑竇叢生,打不定對方打著什麼主意。
可能發現我們不會就此退縮,里面的存在不再變幻出幻影。
「前面應該是中央墓穴了!一只小鬼竟然有如此強的怨力!」螭貅望著前方。
「我們能對付嗎?」
「當然能!」螭貅自信的道︰「別忘了,我老大是干嘛的,他的實力足以同階無敵,這小女娃的怨力相對于老大來說,不過海中一瓢水……」
我無言了,螭貅說的不是我,也不是秋溟,應該是指關在斬妖塔的玄冥。一個上古妖魔的妖力和魂力自然大到無邊,殺人堆積出的怨力可想而知,用牙齒想都能想出差距。
秋溟額角冒出一根黑線,咬著牙齒,罵道︰「閉嘴!」
「你們不應該來這里……」黑暗中,傳出一聲幽幽少女的嘆息,一位藍衣黑發少女緩緩在黑暗中凝聚成形,身材看上去很柔弱,看到我,她表情一窒,突然神色激動,朱唇輕啟,「是……」
「怎麼是藍的,那個紅的呢?」飛花折葉疑問我們的聲音打斷她,然後氣勢洶洶的問螭貅,「喂,你不是說這里死的人不超過一個嗎?她是怎麼回事?」
「我有說她不能換衣服嗎?」
「容貌也能換?」飛花折葉質問。
「只是稍微改變罷了,作為一個鬼,連容貌都不會改變,干脆去死算了……」螭貅說話可一點不客氣,少女臉色一變,身形如受驚天打擊般,難以自制的後退一步。
不知是不是錯覺,少女總以淒婉、幽怨的目光望著我,甚至有些傷心欲絕。我去,難道又是劇情,不過為什麼非要發生在我身上?
少女傷心後退,在即將隱退的剎那,頭發變成黑色,衣服也在瞬間轉換成紅色,紅發揮舞,目光燃起凶厲的紅芒,「擅闖本王居所,殺無赦……」
「龍葵啊!」飛花折葉驚愕的張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