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沉重打擊
張光明出門參觀學習了幾天，村里一下子安靜了不少，沒有這家伙在，女人們想開玩笑，也沒有對象。
楊春花和張錦繡，更加有感覺，反正整天就是郁悶。這家伙要是出門半個月，估計她們倆，還得為他消得人憔悴。
「春花嫂，這家伙今天能不能來呀？」張錦繡和楊春花在吳雪花她們的大棚里，昨天兩人都有分別跟他通電話的，他自己說今天要回家了，怎麼還沒回呢？
這大棚里也太熱了，楊春花肚子大，更怕熱。肩膀上還搭著毛巾，撩起衣服，在張錦繡的面前怕啥呢，幾乎是露著整個上半身，輕輕地擦，笑著說︰「可能在路上了。」
張錦繡也熱，毛巾她是沒帶，也可以解開上衣的全部扣子，敞開前面，這樣散熱快嗎。
兩個女人都在互相看，越看越想笑，張錦繡看著楊春花的一對聳峰，笑著小聲說︰「將來生了，一個就夠喂飽孩子。」
也可能知道張光明今天會來，這兩個女人才有興致開起玩笑了。楊春花也看著張錦繡的雙峰，感覺年輕幾歲的，雙峰還是村里女人最挺的一個。
張錦繡突然將衣服一攏，大棚外面有人影了唄。不過看那個小巧但卻豐滿的身材，就知道是吳雪花了。這下子，她才又放開衣服。
「哈哈，這大棚里原來還能這樣。」吳雪花說話可不是小聲的，大熱天的，誰也不想讓厚厚的罩罩包住雙峰。這美婦邊笑邊看著眼前的兩個身子，她可更加干脆，「唰」一下將上衣一卷，雙峰夠大，能架住衣服。
這會要是有男的進來，那就好看，三個女人三個模樣，相同的，都是白膩膩的身體上面，都掛著晶亮亮的汗珠。
「這些菜，長得為什麼這樣長？」楊春花看著地上的春菜，同樣的品種，為啥就長得這樣高，但卻特別苗條。
「可能這就是大棚的好處吧？你瞧瞧這些芥藍和那些白菜，不都是這樣。」張錦繡指著前面也說。
這是她們大棚種植的第一批，要說經驗當然沒有。楊春花卻在搖頭，這可不是好的長勢。
「怎麼會這樣？昨天還沒這麼高，這長得也太快了，而且葉子也沒以前的綠。」吳雪花感覺不對，種菜的實踐經驗，她也不會輸給楊春花，只是沒能跟她一樣，結合點書本的科學知識。
「不對呀，到別的大棚里瞧瞧。」楊春花說著，第一個走出大棚。
不對了！其他大棚的菜都是這樣的，更嚴重的，菜的枝桿已經承受不住葉片的重要，整株菜就跟散了架似的，看起來就感覺零亂。
麻煩來了，三個女人走出大棚，這一批菜要是都沒用，全村的損失那可就是好幾萬。
「怎辦？」吳雪花小聲問，往坐在田埂上的楊春花身邊蹲下。
這還能怎麼辦？又不是施肥或者施農藥就得挽救得來的，沒用就全部都沒用。楊春花看著面前一大片大棚，真想哭。搞這個大棚，已經花費了不少的錢，卻不想還壞了大事。
「跟大家說一下吧。」張錦繡說話的聲音，听得出有點鼻音，她還沒有流出眼淚，淚水只是在眼眶里打轉而已。
「三斤，到村里叫大家到菜地！」吳雪花大聲朝著和大傻在捉田鼠的三斤喊。
女人們都來了，「嘩啦啦」菜地里全是人，听楊春花跟她們一說，各自往自家的大棚里走。出來的時候，一個個臉色陰沉沉，那有什麼笑聲，只有走向田頭的腳步聲。
「本來就種得好好的，搞這些大棚干嘛？」大春媽最心疼，這一批菜要是沒了，她準備蓋房子的錢，就少了最少七八百塊。
「是呀，開始我還以為菜長得那樣快，還高興呢，早知道這樣，不搞了。」另一個女人也小聲說。
一個說開頭，就有人也說了起來，一下子，菜地里都是抱怨聲還有嘆氣聲。
楊春花不想哭，听著這種話也不得不哭。大棚種植，說起來，就是她最為主動，開始的時候，張光明也不想搞的。她也不會怪大家，山里人，少收幾百塊錢，就心疼得不得了，更別說多的還可能上千。
「你們都先別這樣說，怎麼會這樣，總得找原因的嘛。別的地方搞大棚種植，為啥就不會跟我們一樣？」張光明的媽朝著在埋怨的人大聲說，她卻是滿腦子意見，種好了大家就邊數著錢笑，種壞了大家就只有埋怨，這什麼道理。
女人們也只是心疼，說幾句而已，其實誰的心里都沒有埋怨誰，大家都合作在一起一年還多，誰跟誰呀。
「一定是我們沒有經驗，在那個地方出錯，可不可以這樣，趕快將已經沒用的菜處理掉，等著光明來了，要怎樣大家再商量。」張錦繡朝著大家說。
也就只能這樣了，女人們又都往大棚里面走，這些菜也不能拿到市場上，都不成樣子，只能各自拿回家里喂豬。
看著大家都是用肩膀挑的啊，將這些沒用的菜挑回家里，她們挑的都是錢，都是她們的汗水。這讓楊春花心里什麼滋味都有，說不出，總覺得這些都是她的責任。她自己的菜還沒動，她也沒想動，走回家里，就是想哭。
張錦繡不也在哭，她也有責任，雖然她只是合作社管財務的，但她還是村委副主任，楊春花花心疼，她也疼。
張光明的媽也心疼，她們家的損失，算是最多的，不過性格堅強的她，卻還走到楊春花和張錦繡的家里，安慰她們幾句。特別是楊春花，她就一個人，淚水流個不停。
「這家伙，為什麼還沒回來呢？」邱月霞臨走出楊春花院子的門，還罵著張光明。
還別說，現在村里一有事，就是不能沒有張光明。就是楊春花這個有大姐風範的村委主任，這個時候，也老想著他為什麼還沒回來。
也許不管再堅強的女人，傷心的時候，都想靠在深愛著的男人身上，讓他們的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輕輕抹著她的頭發。這樣能給她以安慰，更能讓她更加堅強。
張春花現在就多想張光明能夠走進她的家里，站在他面前，不用說什麼話，只需張開雙手，讓她撲進他懷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突然，楊春花擦了一下淚水，抬起滿是淚水的臉，听著外面摩托車駛過去的聲音。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這家伙才知道回來。
楊春花不想跑出去，她想讓張光明進來，她也相信他一定會走進她家里。因為她想撲在他懷里哭，更不想讓別人看見。
張光明在外面也沒閑著，趁著到市里，還到黃繽繽那里一會，那些富婆們又想要他的化妝品了。回到縣城，她的摩托車還放在素菜館里，然後在素菜館吃完晚飯才回來，當然得晚上了。
這哥們心里還真的爽，那些同行們都表態了，願意補貼他們縮減在中平市的蔬菜投放量，那些富婆們也要化妝品，又是一個雙豐收，當然爽了。摩擦車停在門外，走進院子里，還在哼著歌呢。
邱月霞也才從女人湯那邊回來，出了這樣的事，今晚上女人湯的女人，都比以往的晚。看著張光明的摩托車停在門口，也不止她一個人走進家里，後面還有吳雪花和幾個女人。
傻了，張光明听著女人們七嘴八舌的一陣亂說，剛才還一把爽勁的心，剎那間就掉落進冰窟窿里。這時候，因為傷心，沒有到女人湯的張錦繡也走了進來，她是听到摩托車的聲音，才走進來的。
「干脆，大棚不要了！」三槐媽這個急性子，不想在溫柔的楊春花面前發嗦，見到張光明就敢發。
張錦繡卻一邊擦著淚水，一邊看著這個男人，她也想撲進他懷里，大聲地哭。這時候，要是村里的女人們沒有平時那樣好的關系，合作社說散就散。
「都別吵了，肯定是我們不懂技術，這樣吧，明天我到縣城，找農業局的技術員，請他們給我們講解。」張光明看著一大班女人說。
這個張光明也只有怪自己太自大了，以為搞大棚，他們只要看看書里的介紹就行。就是前幾天市菜籃辦的那位農業專家，跟他們說到大棚種植要注意的事，過後他們也沒怎樣放在心里。結果就如那位專家說的，搞不好菜會虛長。
「春花嫂呢，她在干啥？」張光明小聲問還在擦眼淚的張錦繡。
「她在家里哭呢！」邱月霞大聲就喊，她心里就是有氣，听閑話听得太多。
「走吧，到她家里去。」張光明對張錦繡說，她卻搖搖頭︰「你去吧。」
張錦繡不想去，去了又怎樣，還不是哭。
「吱」地一聲，張光明才推開楊春花院子的大門，就見到她一個人坐在里屋，連風扇也沒開，就在擦眼淚。
終于來了，楊春花一臉淚水，抬頭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張光明。他沒來，她還只是在哽咽，一見到他，這美婦「嗚——」地真哭起來了。
「別哭，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張光明一說，張開雙手，緊緊地摟著撲進他懷里的楊春花。
這美婦突然抬起粉拳，「啪啪啪」就打，全村所有人的心都陷入黑暗，他才知道出現。
「怎麼辦呀？我以後不想管合作社的生產了。」楊春花邊哭邊說，打完了，雙手緊緊地抱住張光明的腰。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責任，以後要辦什麼事，不懂的，還得向人家學習。」張光明說的是心里話。
楊春花又抬起臉，看著這個年紀雖然不大，目光卻透出一股剛毅的男人，點點頭。
「別哭，哭了也沒用！」張光明沒別的，這時候最需要的就是鼓勵。看著一張梨花帶雨的美臉，伸手給她擦著淚水。
這就是男人，楊春花想靠在他身上的男人。這美婦輕輕地點著頭，張開一雙還沾著淚水的雙唇，兩人的嘴唇，緊緊地吻在一起。
這樣的吻，透出的是互相鼓勵的情意。楊春花輕輕地閉上眼楮，往充滿著堅強氣息的懷里趴，有他在，她就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