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蒼山遠,千山鳥飛絕,
天寒白屋貧。萬徑人蹤滅。
冬季的天氣靜的有些讓人窒息,王寒說過,他討厭冬天,討厭冬天的每一片雪,可能因為人,可能因為故事。
但是,冬天不會因為誰的討厭而終止它的輪回。這就是世道。
天還沒有亮,邱團長拖著肥胖的身體走進了秦琨的寢室,叫醒了他們,尹男也跟在了邱團長的身後。笑呵呵的看著秦琨。秦琨行過軍禮看著眼前的邱團長。
「去洗把臉吧,然後收拾收拾。」邱團長環顧著寢室的環境,邊對秦琨他們說道。
秦琨等人靜悄悄的走了出去,沒有任何聲響,怕影響昔日戰友的睡眠。邱團長沒有離去,站在了門外,若有所思,他心里想的是不是這群孩子,這群即將完成使命不計任何代價的孩子。
秦琨等人洗完臉,收拾好了東西,站在邱團長的面前,背著大大的行李包。棉被也被疊的方方正正像豆腐塊一般。
邱團長看著秦琨等人的時候不覺的笑了笑。
「孩子們,你們就把你們的生活用品帶著就行了,被子衣服我們都會提供的。而且要比你們的好的多。」邱團長又環顧著周圍的環境,看著眼前的幾個人,未來的任務他們真的可以面對麼?這是一個疑問,一個即將揭曉的疑問。
秦琨等人,將收拾好的東西都放了下來,只帶著一些生活用品,王寒將秦琨的東西裝進了自己的包里,自己背在了肩上。
秦琨看了看周圍的人,看了看周圍的物,看了看腳下的這片土地,有看了看身邊的兄弟。
默然的傷感,一個多愁善感的人看著這樣的景象不覺有些淒涼。也許他再也不會回來,但是這里的一切他都會記得,就像一個人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第一個學堂在哪里一樣。
邱團長帶著這些人離開了,沒有任何聲息,安安靜靜。秦琨走在後面,輕輕的關上寢室的門。
「兄弟們,照顧好自己,再見。」秦琨在心里默念著。
「孩子們,五點的飛機,你們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四點半指揮部門口集合,一個不能少,現在你們就去你們還想去的地方吧。」邱團長輕輕的拍著尹男的肩膀看著,示意他們這段時間可以自由活動了。再去好好的記住這里的一切。
「男哥,咱倆再去單杠下比試一下怎麼樣?這次我不會輸給你。」王寒看著尹男,昔日的比賽情景都在每個人的腦海里浮現,每次都是以王寒落敗而告終。
「好啊,我和琨哥給你們當裁判。」胡杰在一旁趕忙說道,唯恐事情小的樣子。
「好啊。但是比不比結果都是一樣的,你只有輸的下場。」尹男信心滿滿的對著王寒說道。
「走。」王寒拽著秦琨的胳膊就往出走。秦琨如有所思的停在那里,沒有移動。
「你們去吧,我自己走走。」
話說完,秦琨就獨自離開了,背影留給了尹男他們,尹男和王寒也去操場上比試他們的武功了。
秦琨走在雪地上,雪花映射的夜晚很美,腳印凌亂的好像一個巧奪天工的畫家正在繪畫一樣。
秦琨躺在了雪地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該去哪里!
帽子掉了,秦琨坐騎身來,回來去拾起掉落的帽子,一轉身,看見一條幽靜的小路,一串還未被雪覆蓋的腳印。
秦琨拿起了帽子,掃了掃帽子上的雪,站直的看著小路的盡頭。
路的那頭並不遠,給人遠離喧鬧塵世的感覺,而且等還在亮著。
秦琨走了過去,不是出于好奇,有一種感覺,里面有人在等著自己。
秦琨剛走到門口,可能是自己的腳步聲太大,里傳出了聲音。
「進來吧。」
秦琨聞言,這是大隊長的聲音,自己已經很是熟悉了,這種雄厚的聲音傳到了秦琨的耳朵里。
「是」秦琨沒有多想,推門而入。
熱氣襲來,小小的屋子里面充滿的溫度,團長穿著睡衣坐在正中的桌子旁,桌子上面放著一瓶二鍋頭。
「來,坐下,咱倆喝點。」大隊長招呼著秦琨坐下來,將手里的杯子輕輕的擰開。
「大隊長,今天我還有任務,不能喝酒。」秦琨站在那里,沒有動。
團長笑呵呵的看著秦琨。「呵呵,這是茶,軍隊就是不能喝酒的。」
「我在這里等你呢,我相信你會過來,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大隊長欣慰的看著眼前的秦琨。
「大叔,你在這里等我?不知道大叔找我何事。」秦琨有些疑問,為什麼大叔會在這個時候在這里等著自己呢。
「秦琨啊,我是一個軍人,一個戎馬半生的軍人,但是當看見自己小小的孩子和妻子在歹徒手里卻無能為力的時候那種感覺……」團長的語氣有些哽咽了,一個父親的感情在他充滿的歲月臉上流露出來。像他這樣的年齡,有一個剛剛記事的孩子,也算是老來得子吧。秦琨理解此時團長的心情,因為他的父親就是一樣一個人。
「算了,不說這些了,秦琨我要給你一樣東西。你要好好的保存,時時刻刻的穿在身上。這也算是我對你的感謝吧。」說完,大隊長走進了里面的小屋,從里面拿出來一身衣服。
皮膚色的衣服,猶若蠶絲般的柔軟。秦琨輕輕撫著眼前的衣服。不知道其中的妙處。
團長看著一臉疑問的秦琨,有些得意的笑。
「這可是司令當年送給我的,這段歷史也許不會有人知道了,我也不提了。現在它屬于你。你快去里面穿上吧。記住永遠不要月兌下。它會在你危險的時候救你的性命。」團長將衣服輕輕的放在秦琨的手里,讓他快點穿在身上。
秦琨沒有多余的拒絕,深深的向大隊長鞠了一躬。走上前去,抱了抱大隊長。然後走到里面將衣服穿在了身上。
衣服暖暖的,抱過身體,就像襁褓中的孩子般,雖然秦琨還不知道這件衣服的用處,但是穿在身上的感覺,他很是喜歡。
穿完衣服,秦琨走了出來,看見大隊長穿著睡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有些鼾聲。可能是團長有些累了。
秦琨在衣架上拿了一件厚厚的衣服蓋在了大隊長的身上,向後退了一步,向大隊長行了一個軍禮,然後轉身離開了。在秦琨轉身的一瞬間,秦琨告訴自己。「大叔,我不會給您丟人的。」
當秦琨走到集合點的時候王寒他們已經回來了。
看著秦琨回來,邱團長也走了過來。
「孩子們,我們出發吧。」說完,邱團長帶著他們向直升機的方向走去了。
巨大的螺旋槳發出巨大的聲音,帶動著周圍的氣流影響著周圍的溫度。秦琨等人登上了飛機,有些興奮,胡杰在一旁也不顧胳膊疼,把著扶手尖叫起來。
其他人只是安靜的看著漸漸變小的地面,和漸漸變小的房子。
王寒看著秦琨,輕輕的握著秦琨手,「哥,我們會回來的。」
秦琨輕輕的點了點頭,而一旁的胡杰卻接了一句「我們都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