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走後,天空漸漸開始零落雪花,秦琨是愛雪的,愛著雪的一塵不染,愛著雪的潔白和純淨。
閑暇時,秦琨喜歡一個人坐在雪地上,听世界都安靜極了,沒有任何打擾和宣鬧,秦琨在想,他們所追求的、維護的、是不是就是這樣的一個沒有嘈雜聲的世界呢。想到這些,不覺有種惆悵心底漸漸外露。這就是一個以維護人民安全為己任的軍人的職責吧。
「哥,你怎麼了。在這里發什麼呆。想溫暖呢?」秦琨听見後面的腳步聲,緩了緩惆悵的情緒。看著身後的來人。不是王寒還會是誰。
「我想什麼溫暖呢,不過你說她能去哪里執行任務呢?」秦琨說完話,抬頭看了看天,看了看漫天零落的雪花。「看看這些雪花多美。」秦琨感嘆道,然後王寒抬頭也看了看天空,眼神有些默然的惆悵。
王寒看著眼前的秦琨,如第一次他們見面那樣親近,友好。從第一天見面起,王寒一直稱秦琨為哥,沒有改口過。雖然他不知道秦琨是否比自己年長一些。
王寒坐在了秦琨的身邊,為秦琨打掃了一下肩上的落雪。
「王寒,難得今天不用出勤,咱們哥倆在這里好好的聊聊天吧。」秦琨看著漸漸成長的王寒,心里多了些莫名的欣慰。在一起已經幾個月了,他們除了訓練就是訓練,一直沒有好好的聊過,秦琨並不了解身邊的這個男孩子的過去,但是現在的王寒卻是秦琨至死不渝的好兄弟。
王寒看著秦琨,輕輕的點了點頭。
「兄弟,你為什麼來當兵啊?」秦琨兩只眼楮盯著等待著他的回答。
「哥,我是個孤兒。生活在一個深山里,那里四季分明,美麗如畫,夏天很多樹木都自然生長,沒有人工的管理。我家的小村子就在森林的中央,人們很祥和,村里人,靠著種菜和打獵為生。生活也算安居樂業吧。父親和母親都很愛我,可是有一年冬天……」王寒哽咽了,說著說著眼淚就在自己的眼角打著轉轉。
秦琨看著王寒的轉變輕輕的握了握王寒的手。
「那年冬天,雪出奇的大,漫天的雪花無情的刮著,和著西北風的肆虐,人們在簡易的房屋里不敢出去,看著漸漸減少的糧食爹爹的臉上滿是惆悵,但是漫天的風雪沒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不出幾天家里的糧食就吃沒了,當時我的年紀還小,趴在娘親的懷里,我哭著喊著要著糧食,「娘,兒餓啊。娘,我要吃的。」
爹爹看看娘親,看著了看我,穿上厚厚的大衣出門了,這一去就在也沒有回來。
娘親沒有哭,看看年幼的我,娘親把所有的眼淚都咽到了肚子里面。第二天早上剛剛起來,我就看著娘親端著熱騰騰的肉給我,我像瘋了一樣拼命的吃著,那一天我吃的好飽好飽。一連幾天,我都有香噴噴的肉吃。」淚水在王寒的臉上絕了堤,大聲的哭著,王寒把頭深深的埋在了秦琨的胸前。秦琨用力的將王寒抱在了懷里,輕輕的拍著胸前的如孩子般的王寒。
「雪漸漸的停了,風也小了,一日早上起來,我就再也沒有看見我的母親,村長到了我家把我抱走了。等我到村頭的時候我看見一群人在圍觀著什麼,我跑過去,我呆住了,母親安詳的躺在父親的肩上,臉上是幸福和滿足的笑容。
但是村里人都說我是食母肉的畜生,我也知道了,那些香噴噴的肉都是娘親身上的肉。
我就在那個村子里慢慢長大了,村長還是很好的照顧我的生活,後來村長就送我去當兵了。」王寒用力的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輕輕的做起身來,看著這漫天的雪花。雪花落在眼楮上,化為水,沒有人知道這是淚水還是雪花融化的。
秦琨驚訝的看著王寒,輕輕的將王寒挽在自己的懷里,一直以來秦琨只是知道王寒身上一定有些不同于常人的成長經歷,沒想到會是這些,如今的王寒已經蛻變成一個成熟穩重的軍人,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嗎?
想想成長的代價,想想自己,曾經的三年將自己打造成一個職業殺手,而現在自己又是一名職業軍人,總說這是兩條極端的路線,無法雙線踏足,但是秦琨卻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堅強的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你呢?為什麼而當兵?」王寒收了收情緒問著秦琨,秦琨朝著王寒淺淺的笑了笑。
蹲去,團了一個雪球,然後朝著自己的前方扔了出去。「這個雪球知道自己的路程嗎?」
「哦」王寒看了看神經兮兮秦琨,很疑惑的「哦」了一句。
秦琨看了看王寒,說道︰「其實剛開始來軍隊是為了生活下去。現在……可能是為了那面旗吧。」
秦琨說完話,用手指了指在風中飄揚的五星紅旗,五星紅旗在白色的雪天里顯得更加殷紅,如流動的血跡般。
王寒不知道秦琨的過去發生過什麼,當時王寒知道秦琨的如今會怎樣走下去,他相信秦琨會為了這面五星紅旗為了他身後的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走吧。回寢室」秦琨看了看發呆的王寒說道。
王寒朝著秦琨點了點頭,和秦琨並肩朝著寢室的方向走去了。
「哥,你是不是在想溫暖。」王寒站住了身體,拉住了秦琨行走的身子,秦琨回過頭看了看拉著自己的王寒。問道︰「你想要說什麼?」
「既然你想她,大隊長還不告訴你她到底去了哪里。為什麼不把他留給你的信打開看看,可能會有你想要的結果。」王寒一字一句的說道。
王寒說道︰「我知道,現在的你對溫暖的感情並不是似有若無的表面的樣子。你只是知道溫暖出去執行任務,溫暖究竟在干些什麼,你跟不不知道。糾結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在懸崖上攀走繩索的人,已經失足了,下面還有援救的人,就是不敢放開手,接受援救,是在懷疑自己還是懷疑下面營救的人?」
秦琨听著王寒的話呆呆的站在雪地里面,沒有移動,目光呆滯的看著遠去的已經被雪覆蓋住的大樹,目光沒有所移動,王寒也沒有打擾秦琨思緒,讓秦琨自己在原地想下去。
「溫暖……溫暖……」秦琨小聲的呢喃著,然後朝著王寒點了點頭,「走吧,我們去看看她寫些什麼?」秦琨朝著王寒樂了樂,王寒看著秦琨,也朝著秦琨笑了笑,然後兩個人繼續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了。
秦琨走到寢室的時候,胡杰和尹男在房間里面整理衣服。
秦琨在枕頭下面拿出溫暖留下的信件,還是溫暖疊著好的心形,雖然是單調的白色的筆記紙,但是規矩的疊折好。
「這家伙的手藝不錯嘛。看來是老手啊。」胡杰看著秦琨拿出的信紙,知道是溫暖留給秦琨的東西,故意這麼說道。
尹男和王寒听著胡杰的話都白了胡杰一眼,秦琨拿著手里的信紙坐在了床上。然後在幾個人的注視下慢慢的打開了信紙。清秀的字體映入幾個人的眼簾,就像溫暖一樣,如剛剛出水的荷花,沒有任何污染。清新美麗的挺拔在水面上。
「五郎。請允許我這麼稱呼你。」
「五郎?」王寒驚訝的說道。
「你看你的信說什麼話,在說話別看了。」秦琨對著王寒說道,王寒撇了撇嘴,白了秦琨一樣,低下頭繼續看著秦琨手里的信。尹男帶著笑意看了看秦琨,像是知道什麼神秘事件一樣的看著秦琨,但是沒有道破。也繼續看著溫暖留給秦琨的信件。
「現在的我很好,當你看著我沒有回頭的離開時,我就已經遠離了這個每天受苦訓的地方。從此,不吵不鬧不炫耀。但是,我很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哪怕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感覺也好,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烤全豬,看著你害羞的看著我的樣子。喜歡你背著我拼命的跑,哪怕下一秒我會徹底的離開這個世界也好。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因為你的存在,白天沒有太過浮躁和凌亂。
這次我的離開只是回我的家去執行一次任務,話說你不會知道原因,但這是真的。從前的我yy出各種美好的生活,但是現實的世界並不允許。大叔說,我們的愛情並不是遙遙無期的,只是時間的考驗問題,我知道,縱然這是一句安慰的話語,但是我寧願相信,也算是畫餅充饑吧。
我們不是普通人,沒有普通人閃閃的青春,我認真的和你說過,上輩子我是周芷若,你只是我手里的那把倚天劍,我為張無忌的眼淚全部被你收下,但是你的宿命呢?斷其身,取其掌,了我一世冤仇。這是我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讓我還給你好嗎?
我們都是軍人,有軍人的宿命,希望這次的任務不會遙遙無期,希望早日相見,有什麼事情,我們見面再續。
出去任務記得安全,我在家會過得很好,勿念。」
秦琨看著還有滴滴淚痕的信件,轉身走了出去,信件飄落在床上,尹男幾個人看著秦琨出去的背影,沒有任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