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琨被朱志強帶到一個小山包上,此時的夜已經將天空籠罩的漆黑,朱志強坐在地上,坐在了車燈的前面,秦琨站在車燈前面,光線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坐」朱志強示意秦琨也坐在。「是」秦琨大聲的喊道,然後坐在了地上。看著朱志強,朱志強在衣服兜里面拿出一顆煙,遞給了秦琨,秦琨很驚訝的看著朱志強,軍官可以抽煙,但是軍官給兵煙這還是第一次遇見,秦琨不知道該不該接過來,眼楮直勾勾的看著朱志強.
「你也有怕的時候?快點接著,這個墨跡,怎麼跟個娘們似的。」朱志強大聲的對著秦琨說道,秦琨嘿嘿的傻樂著,模了模頭發,然後結果他手里的煙。
「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什麼是軍人」朱志強又問道這個問題,這個秦琨迷糊的問題。
秦琨思索了一下,然後回答說︰「軍人就是我們這類人」
「對,就是這類人,但是不是你這類人。」朱志強大聲的說著,語氣間帶有一些怒氣,聲音有些嘶啞的樣子。
听著朱志強的話,秦琨馬上站起身來,筆直的站在了朱志強的面前。朱志強摘掉頭上的帽子,對著秦琨說道︰「你去車後備箱里面有一個包給我拿來。」朱志強的語氣略微恢復了平靜。
「是」秦琨答應道。然後走到了車的後備箱去拿朱志強需要的包。
秦琨把包輕輕的放在了朱志強的面前。朱志強接過秦琨手里的包,一種莫名的傷神涌現出來,秦琨看著朱志強用手輕輕的拂過包的舉動有些費解。他不知道這個包里面裝的是什麼,的那是他敢確定這一定對朱志強來說很重要,秦琨看了看眼前的朱志強,突然覺得一種淒慘的情感在朱志強的身上漸漸的外露著。
秦琨看著黯然傷神的朱志強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靜靜的看著朱志強拿著手里的皮包。「你坐吧」朱志強對著秦琨說道,聲音很小,沒有剛才的粗暴,秦琨沒有說什麼,坐在了地上,坐在了朱志強的身邊。
「軍人是什麼?這個包里面的東西都是軍人的東西,真正的軍人,真正的鐵血漢子。」朱志強慢慢的說著,然後輕輕的打開手里的包,生怕會破壞掉什麼的樣子。小心翼翼的。
朱志強在里面拿出一個大影集,然後輕輕的翻看,秦琨看著里面人其中還有朱志強和他們的合影,他們勾肩搭背張揚的笑著,熱血的青春在軍隊的操場上,球場上,就像他們現在的樣子。
「這些都是你的戰友?」秦琨問道。
「恩」朱志強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一張照片,上面是朱志強和一個如同自己的年輕的戰士,兩個人的臉上都畫著迷彩油,張揚的笑著。
「你們真帥,真年輕」秦琨對著朱志強說道,這種贊美是發自內心的贊美,不是阿諛奉承的夸贊。
「是年輕啊,那是時候我們才19歲,他也永遠的活在19歲了」朱志強的語氣摻雜一抹傷感,眼楮上的淚滴就在眼楮上徘徊著。
「一名搶銀行的歹徒喪心病狂,沖進了幼兒園里面,當時我們我倆正好休假出去,他奮不顧身的用自己換掉了歹徒手上的人質。結果狙擊手射擊失敗,歹徒喪心病狂直接用刀捅在了他的心髒上。他看著我,嘴角向上仰著,就在歹徒傷害他的同時狙擊手再次開槍擊斃了歹徒,但是他再也沒有站起來,他笑著離開了人世間,那時候他只有19歲。19歲……」朱志強的語氣有些哽咽,雙手抱在腦袋上,身體抽搐著,秦琨知道現在朱志強一定是在哭。秦琨第一次看見朱志強會哭的這樣,不自覺,秦琨的眼淚跟著流了出來。
「看看這長,這是我的教官周浩。我是他的兵,我的命也是他撿回來的。一次我們跟著他去執行任務,我和他在前面負責狙殺那些越境倒賣軍火的販子,本來任務很順利的完成,但我們還是漏掉了一個人,那個歹徒躺在地上,拿起手里的ak47直接瞄準我,我當時背對著那命歹徒,但是我的教官看到了那個人,當時已經沒有辦法將我拉走,他只好朝著我撲了過來,他撲過來的瞬間,槍聲也響起了,所有的子彈都打在了他的身上,血濺到了我的臉上身上,我看著我的教官微笑著離開了我們,他走的時候,他的兒子才3歲,小兒子才3歲……」
朱志強哭出了聲音,大聲的哭著,秦琨也跟著朱志強坐在地上哭。
「你說你是一個軍人。你要是在戰場上耍出你的脾氣,你犧牲的不是你自己,是你的戰友,你的團隊,甚至失敗的是你的祖國。」朱志強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站起身來,指著秦琨的鼻子大聲的罵道。
秦琨站在朱志強的面前,腦袋壓得低低的,不敢對視朱志強的眼楮,就在那小聲的哭著,現在的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而哭,為了前輩的死去?為了朱志強的傷感?為了他的失敗?為了……秦琨就站在原地哭。
「你給我記住了,你是一個軍人,你沒有自己的小脾氣,你只需要知道你的任務,目的和你達到目的的手段,不要用你的脾氣來挑戰殘酷的現實,就算你輸的起,我們鐵血兵團也輸不起,身後是人民也輸不起。」朱志強的情緒很激動,大聲的對對著秦琨喊道,秦琨沒有抬頭。但是現在的秦琨心里明白自己這次真的錯了。
他知道他身上所肩負的使命,他要以人民、國家的利益為最大的利益。他身後的人民是他永遠輸不起的砝碼。
秦琨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里面有微微的血絲滲透出來,但是秦琨沒有任何察覺,現在的秦琨正在學習理解什麼是軍人,什麼是真正的兵,什麼才是祖國所需要的。
朱志強看著那些已經泛黃的照片和那些烈士留下的遺物小心翼翼的裝在了包里面,就像是照顧孩子那樣整理著。
「報告」秦琨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站在朱志強的面前。
「說」朱志強沒有抬頭,繼續收拾手中的東西。
秦琨大聲的喊著︰「肩負國家的使命,為人名服務」每一字都是從胸腔內發出的聲音,渾厚而有力,像是咆哮的獅子。
朱志強听著秦琨的話,愣了愣,站起身來,朝著秦琨行了一個軍禮,連個人在車燈前面,就像是兩個宣誓的雕像,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心中的信念和誓言也根深蒂固的印刻腦海里,成為他們畢生追求的使命和榮譽。
兩個人在小小的山丘上站了很久,他們達成一個共同的信念,如果有一天就算是離開了部隊,離開了鐵血兵團,他們也不會忘記他們身上曾經肩負的使命。「為人名服務服務」
「我們回去吧。」朱志強拍了拍秦琨的肩膀,然後兩個人驅車回到訓練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