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錢正準備靠近門簾仔細听听,就見簾子一挑,祿公公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見門口的鄭錢,祿公公明顯的一愣︰「王妃這是?」
「本妃正要問問呢,小圓子怎麼還沒有回來啊。我這腿都站的酸了。」鄭錢神態自若說道,沒有一點听牆角被人家抓現行的尷尬。
「王妃,奴婢在門口候著呢!」許是听見了鄭錢剛說的話,小圓子一下子從正院的門口跳了出來,臉蛋被風吹得紅撲撲的,似是候了不少時辰了。她邊說話邊快步向鄭錢迎了過來。
「可吃飽了?」
「嗯。吃的好飽呢。是祿公公帶我去膳房用的飯。」
「那就好。」
看著這主僕慢慢走遠的身影,站在大堂門口的祿公公目光越發的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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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明心庵,小圓子下去準備茶水,鄭錢坐在椅子上四處打量起來。
四周的八扇窗稜上既沒有窗紙也沒有攏紗,寒風穿過窗子直吹進來,卷的床幔不停的搖曳。桌子上厚厚的一摞紙上壓著硯台,上面寫了字的幾張依舊被風吹得向上飄起。剛坐了片刻功夫,鄭錢就覺得陰冷異常,她站起身子,走到床邊,俯身模了模疊放整齊的錦被,入手也是輕薄的感覺。
「王妃可是累了,讓奴婢伺候您歇息吧。」小圓子捧著一壺熱茶走了進來,看見站在床邊的鄭錢,連忙說道。
「這里怎麼能住人呢。」鄭錢輕聲說道。
小圓子眼圈一紅,沒有回話。扶著鄭錢走到椅子前坐下,到了一杯熱茶捧給她。
「剛開的水,還沒落開就沏了茶,王妃謹慎著別燙了手。」看鄭錢接了茶,小圓子趕緊說道。
「嗯。」鄭錢接了茶,放到桌子上,伸手拿起茶壺又到了一杯,對小圓子說道︰「你也喝啊。」
小圓子馬上白了臉,雙手搖著回到︰「不敢勞煩王妃,奴婢擔不起的。」
看著小圓子驚慌的如小鹿一般的神情,鄭錢伸手撫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心下暗想︰我這個豬腦子啊,怎麼忘了這是古代了?我可是剝削階級啊,胡亂客氣是會害死她的……以後可是要注意了,要不遲早露出馬腳來,被人家知道我是穿越來的還不被當妖怪活活燒死啊!
「小圓子晚上睡覺冷不冷?」鄭錢放下茶壺,端起了放在桌子上茶杯,望著杯子上剛剛升起又被吹進來的風打散的氤氳的霧氣,輕輕問道。
隔了片刻,小圓子才小聲的說道︰「冷的。小圓子一到後半夜就冷的睡不著。听見房內王妃也是無法安置,小圓子心疼。」才一說完,她就趕緊低下了頭,眼圈又紅了起來。
「跟著我倒是讓你受苦了。」鄭錢開始打心眼里鄙視起她的這個前身來。
不待小圓子回話,鄭錢放下茶杯走到窗前自言自語的說道︰「溫飽問題關系到民生,現在我們是吃飽了,下一步姐姐我要帶著你奔小康去!」
「啥?王妃您說的什麼?」小圓子茫然的看著鄭錢,完全听不懂她說了什麼。
「哦,」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鄭錢笑了笑,對小圓子說道︰「我說啊,你這就去收拾一下吧,我們就快搬離這里了。」
「真的!」小圓子的眼楮一下子亮了起來,看見鄭錢那笑眯眯的神情,馬上歡快的向外跑去,「我這就去把晾在外面的衣服收了……」
入夜時分,白日里就很安靜的端王府越發的沉寂。
祁承祥將手里的公文合起放到了書案上。他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祿公公,吩咐道︰「去將宵夜端上來吧。」
「是。」祿公公應了,轉身走了出去。
自打入朝輔政以來,他這個王爺做的並不輕松。上有父皇看著,下有眾臣盯著,讓他時時刻刻都倍感壓力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唯獨與承歡相處時才會輕松些。承歡長得與母妃極為相似,每每看見她笑臉祁承祥就會想到自己去世的母親,讓他越發的想去疼愛她。似是要將對母親未盡的孝道盡量的轉移給承歡一般。
祁承祥起身離了書案,他抬起來了臂膀用力地伸展開來,以此來放松一下略感酸痛的身子。骨骼在伸展間咯咯作響。打午膳後哄了承歡離去,他便進了書房批閱公文,一直到這個時辰都未得一刻歇息。
還未待伸出的雙臂收回,一陣奇怪的聲音就透過夜色傳入了他的耳朵︰
「藥藥~切克藥~煎餅果子來一套……」
祁承祥將手里的公文合起放到了書案上。他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祿公公,吩咐道︰「去將宵夜端上來吧。」「是。」祿公公應了,轉身走了出去。
自打入朝輔政以來,他這個王爺做的並不輕松。上有父皇看著,下有眾臣盯著,讓他時時刻刻都倍感壓力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唯獨與承歡相處時才會輕松些。承歡長得與母妃極為相似,每每看見她笑臉祁承祥就會想到自己去世的母親,讓他越發的想去疼愛她。似是要將對母親未盡的孝道盡量的轉移給承歡一般。祁承祥起身離了書案,他抬起來了臂膀用力地伸展開來,以此來放松一下略感酸痛的身子。骨骼在伸展間咯咯作響。打午膳後哄了承歡離去,他便進了書房批閱公文,一直到這個時辰都未得一刻歇息。
還未待伸出的雙臂收回,一陣奇怪的聲音就透過夜色傳入了他的耳朵︰「藥藥~切克藥~煎餅果子來一套……」祁承祥放下了抬起的手臂,走到門口,推門走了出去。站在檐下側耳傾听了起來。「一個雞蛋五文錢……要想脆的多加面……嘟呲噠呲……嘟呲噠呲……」
門外那奇怪的有點熟悉的聲音越發的清晰了起來。祿公公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肉糜粥走了過來,邊走邊沖著傳來聲音的方向張望著。待看到了負手立在檐下的祁承祥,止了步說道︰「王爺也听到了吧?像是府里後院傳過來的。小人這就去看看。」
祁承祥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一提身形,擰身上了院牆,轉瞬間如一縷青煙般向後院掠去。不待祁承祥的身影消失,兩道暗影如影隨形般的跟了過去。
月逢初一,光影淡淡。王府的後院花枝樹影重重,在夜風的吹拂下搖搖擺擺很是詭異。祁承祥循著聲音調整了一形向明心庵馳來。黑漆漆的湖面上,因為沒有月色,連波光都不見了,只有從明心庵里透出的一點燈光搖搖晃晃,似是隨時都可能滅去一般。
也不是鄭錢愛出ど蛾子,這里是真沒法住啊。眼看著就是臘月了,等落了雪,住在這三面環水四面透風的「別墅」里,就是凍不死也要凍出病來的。在這缺醫少藥的古時候,若是得了肺炎神馬的,那簡直是與自殺無異了。
晚膳後小寐了片刻的鄭錢是被凍醒的。看看天色差不多了,她拉著在一旁凍的手腳冰涼的小圓子出了明心庵。
出了門才發現外面竟是連點光亮都沒有的,入眼的是一片烏漆麻黑,鄭錢感到心里毛毛的。扶著小圓子的手臂一緊,鄭錢停了腳步,看著在身邊用手扯著她的一腳在門里一腳在門外的臉上也是一副害怕表情的小圓子,她反而淡定了,拉著她就走到了門口的空地上︰「站在那里干什麼,有啥可怕的,還真有鬼不成了?」
說完這話,她自己先哆嗦了一下,這回一穿越,完全顛覆了她的世界觀,她還真不敢斷言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鬼怪了。「快點跟著我跑跑,我喊啥你就喊啥。越大聲越好哈。」鄭錢沖著小圓子囑咐道。
她自己先在空地上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東張西望著,看著四周的無邊黑夜,張嘴就喊了起來︰「藥藥……切克藥……煎餅果子來一套……」不知不覺中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只有這樣才有安全感。
小圓子站在空地中間沒有動,一臉茫然的看著有點陌生的王妃,不知如何是好。
才跑了幾步,鄭錢就發現這穿在身上的薄薄的襦裙有點束手束腳,讓她的行動很不方便,步履蹣跚的像只鴨子!她不禁懷念起自己原來常穿的寬松的休閑服來。想歸想,鄭錢的嘴可是沒有閑著的︰「嘟呲噠呲……嘟呲噠呲……」
祁承祥一路掠過,耳中的聲音越來越大,只見明心庵前兩個影子在窗內映出的黯淡的燈光下影影焯焯如同鬼魅一般,他不禁放慢了身形,待到听見其中一只一邊嘟呲噠呲一邊叫著小圓子的時候,他才分辨出那貨原來是他時刻都想休掉的王妃!
于是迎著她掠了過去。鄭錢正跑的跌跌撞撞喊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猛然間瞥見一縷青煙般的身影向她飄來,立馬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只覺得頭發都豎了起來,後背一片冰涼!眼楮死死地盯著那片影子似是被定住了一般。
「藏真?」祁承祥落了身形。
「嗷~鬼啊~」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出了聲音,也沒听清他到底叫了什麼,鄭錢再也顧不得形象,手腳並用地攀上了身邊的小圓子。
「哼!胡鬧!你連本王都不認識了麼!」听見竟被對方當做鬼怪,祁承祥冷哼一聲。
這一聲倒是把光顧的哆嗦的主僕二人給哼明白了,「王妃,是王爺啊!」小圓子連忙把掛在自己身上的王妃扯了下來,沖著滿臉怒意的祁承祥手忙腳亂的行起禮來。
鄭錢連吼帶叫的本來是想驚動一下府里的管事的,想著午膳的時候祁承祥對祿公公的吩咐,自己再這麼一鬧騰,那祿公公必是要趕緊給自己重新安排住處的。
誰想到王爺大神會親自過來呢,還以這麼驚悚的形式出場,她能不嚇個半死麼!她一個骨子里的現代人,如何見識過這傳說中飄來飄去的輕功啊。
定了定神,鄭錢斂了衣服沖祁承祥施禮道︰「王爺恕罪!藏真是被驚嚇到了,失了分寸。」
「哼!這般時辰,你為何在此處喧嘩?」祁承祥依舊一臉寒意地問道。
「回王爺,公主說在此處抄寫經文是王爺的意思。沒得王爺示下,妾身不敢隨意離開。所以近來都是在這里安置的。」
說罷,鄭錢抬頭望了一下黑著臉的祁承祥接著說道︰「最近霜寒露重,妾身這身子不耐寒涼每每夜不能寐,今兒也是冷的緊了,才到這里動動身子取暖,又膽小怕黑,才喊了壯膽子的。沒想到就驚動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听了她的一番話話,祁承祥沒有搭腔,掃了一眼低著頭看不見表情的鄭錢,他抬步走進了明心庵,四處打量著。這明心庵本是他母妃故去後臨時將島上的涼亭改建的,當初供了菩薩請了比丘尼師父做了幾場水陸法會給母妃,當時本是盛夏,又不是常住,所以並未修葺。
想是承歡就用了此處來為難鄭氏了。現下他只在里面站了片刻就能感覺到四處陰風陣陣,何況還是在湖上,這到了冬天這里是萬萬住不得人的。
想著承歡此事做的過分,祁承祥搖了搖頭,又走了出去。「十六。」祁承祥聲音一落,一道黑影就落了下來,躬身行禮道︰「屬下在!」
「你去告訴常祿,讓他現在就吩咐人去收拾東苑,迎王妃回去。」
「是」黑影展身縱起,向前院掠起,耳邊傳來他家王妃驚喜的聲音︰「這個就是王爺的影衛吧,飛的好快!怎麼叫了個女人的名字?石榴?還不如叫石頭呢……」黑影一頓,好懸一頭沖進湖里。
「抄經一事即已作罷,你還是搬回東苑吧。」祁承祥對著站在門口一臉興奮的鄭錢說道。說罷不待鄭錢回話,他轉身準備離去。
「王爺稍後。」鄭錢急忙跟了上來,並對小圓子使了個顏色。小圓子快步跑了進去瞬間又跑了出來,手里提著個包袱,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妾身送送王爺。」
看著這分明是一刻也不想呆在這里的主僕二人,祁承祥揮了揮手示意跟上。才走了片刻,祿公公就接了口信過來接鄭錢去了東苑。
祁承祥回了書房。一碗肉糜粥放在案子上早就沒了熱氣。喚下人進來收了冷粥,再去準備熱的,他又拿起了一本公文,沒看幾眼,似是想起了什麼,側著頭,扯了唇角露出一絲笑意︰「哧~我竟被她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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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多字的章節~俺要快點讓美人出場~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