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回到家,發現蘇果果已經在開始打包行李,見我來了,也不說話,但是看的出此時她是氣呼呼的。
「果果,你現在搬走要去哪啊?」
蘇果果將衣服塞入箱子里,不抬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房子是蘇哲的?」
「蘇哲是和一個還陌生的我無話不談的人麼?」我拉住了蘇果果的手,她抬頭看我,看了幾秒,然後坐在了床邊仍是不說話,我在她身旁坐下,「他們都是親人,不是敵人,蘇哲和阿姨都愛著你,你這樣拼了命的逃離會傷害他們的。」
蘇果果沉默了一會,忽然哭了起來,在我看來是那麼的絕望,我正要開口,蘇果果抱住我的肩膀,「我要怎麼做,我怎麼配留在他們身邊,我是個罪人。」
我被蘇果果的話嚇到了,我抱住她,「果果,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蘇果果哭的更厲害了,她一直哽咽著,斷斷續續地訴說著她的愧疚,原來三年前,依舊任性的蘇果果在學校因打架被通知了家長,蘇正天來了,事情解決了,可是蘇果果卻不想因這事欠了他的人情,蘇果果什麼也沒說便跑開了,蘇正天怕他出事便在後面追,越是這樣,蘇果果越是跑,誰知她跑到馬路上被推了一把,那聲「果果,小心……」還沒叫完,她便听到緊急的剎車聲,回頭一看,蘇正天已經躲在了血泊之中,蘇果果永遠也忘不了蘇正天當時的眼神,即便是痛成那樣,蘇正天的眼神里是難掩的焦急之色,見蘇果果沒事似乎松了一口氣,蘇果果顫顫地爬到蘇正天身邊,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搖晃著蘇正天,「爸爸,我錯了,爸爸,爸爸,你別死啊。」後來蘇果果聲嘶力竭,救救我爸爸,救救他……蘇果果更是忘不了當緊緊握著她的手的手慢慢沒了力氣,她是那般絕望,那般痛苦,急救車來了,蘇正天被抬了上去,蘇果果暈了過去。
蘇正天去世了,媽媽只是無聲地哭著,蘇哲靠在牆邊,雙拳握的緊緊的,嘴角已經沁出了血,可是卻沒有人責備蘇果果,在蘇正天喪禮結束之後蘇果果便離開了蘇家,因為恨自己她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們。
哭完了蘇果果在我的肩頭睡著了,我輕輕把她放好,鋪好被子,又把她的行李簡單收拾一下,匆匆離開了家,那時夜幕降臨,我在小區門口給蘇哲打了電話,「急事,在哪見你?」
蘇哲開車到了小區門口,我們兩人坐在車里,「果果知道了房子是你的了。」
「嗯。」蘇哲應了,看來林睿已經告訴他了。
「蘇叔叔的死是果果的心病……」
蘇哲滿臉錯愕地看著我,我繼續道,「對于那,果果很自責,她知道是自己害死了蘇叔叔,其實,果果是愛你們的,只是這麼多年自己都是與你們作對,任性慣了,她不知道該怎樣去表達,蘇叔叔死的那一刻她是悔恨透了。」
蘇哲雙手握在方向盤上,指甲快要嵌入手心里,我知道,蘇正天的死在他們每個人心里都是那樣的痛。
「讓果果為她的錯誤接受懲罰,給她的心一個台階,不然你們一味的不責怪,更會讓她內疚,事情畢竟過了那麼久了,而更久的是你們的親情。」
蘇哲始終沒有說話。
第二天,我帶著蘇果果來到了墓地,她不知道我要干什麼,但她知道她最虧欠的爸爸就長埋在此。
到了蘇正天的墓碑時,蘇哲和宋芸香已經在那兒了,墓碑前安放著白菊,蘇果果看到他們轉頭便要走,我死死拉住她,蘇哲走過來,將蘇果果拖到墓碑前,蘇果果看到墓碑上蘇正天的照片跪了下來,整個人仍是顫顫的。
「蘇果果,你看看,這就是為了救你永遠離去的你一直不承認的爸爸,你跪在這兒,看看老天能不能原諒你這個不孝的女兒。」蘇哲撫模著墓碑,淚水已經濕了臉頰。
「果果,你一直任性,你爸爸卻把你當親生女兒,哲兒待你如親妹妹,你恨我們,可是,你爸爸死了,死了,永遠也活不過來了,哪一天我心髒病犯了,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安心了。」宋芸香有些激動,淚水一片,我上前扶住她,生怕她的心髒病犯了。
「我……」蘇果果不知道說什麼,閉著眼楮痛哭,蘇哲蹲下來,「爸爸是因你而死,但是我相信爸爸不會後悔這樣的選擇,你是她的女兒,我們不責備你,不是我們不痛,而是我們愛著你,生怕你承受不住,我們不拋棄你,是因為你是媽的女兒,我的妹妹。」
「果果……」宋芸香泣不成聲,我在旁看著淚水也是嘩嘩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蘇果果抹了把淚水,咬著嘴唇道,「哥,媽,我錯了,我錯了,我很恨自己,不敢面對你們……」蘇哲將果果攬在懷里,宋芸香也是哭著三人抱做一團,「果果,你爸爸會原諒你,媽媽和你哥也會原諒你,我們一家要好好的……」
「媽,哥……」
我在旁實在受不了,抱著他們三人在那嚎的比他們還慘烈,于是我們四人哭了一陣,總算平息了。
介于蘇果果一家二十多年來難得的親情回歸,蘇果果暫時陪著蘇哲回家,雖然是邀請我這個功臣,但是我還是拒絕了,我可不想打擾他們的團聚,只讓蘇哲把我送回了家。
我一直一人住了兩日,顧磊來了,我可算是找到了救星,真嚷著讓顧磊做飯給我吃,蘇果果便來了電話,「西西,今天中午到我家來吃飯吧,我媽準備了很多好吃的。」
「現在好甜蜜啊,我就不去了,顧磊今天來了,有他做飯呢。」
「你們一起來吧,我哥已經去接你了,順帶著把顧磊也接過來吧。」
我一听,蘇哲已經來了,掛了電話攤攤手,「顧少爺,今天,咱們去豪宅吃飯吧。」
顧磊笑了,「正好輕松。」
蘇哲來了,見顧磊也在,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看著我說,「我媽讓我來接你去吃飯,走吧。」
其實我和顧磊已經穿戴整齊等待著蘇哲的到來,于是一听這話我拉著顧磊便出了門,有蘇哲這個專職司機,我似乎很享受,一路樂呵呵的和顧磊聊著天,似乎沒有顧忌道蘇哲這個大活人的存在。
雖然已經預料到了蘇家會有豪宅,但是當看到的時候還是會口水直流,只是院子就很大了,加上那比我們那個大了好幾個的別墅我就又開始羨慕嫉妒恨了,仇富心理我一直有,但是面對蘇家,我的這種心理一定會得到大家的同情了。
說實話,自進了蘇家的門,我便是目不轉楮地瀏覽蘇家,要不是顧磊扶著我,我就會摔個大跟頭,蘇果果嘲笑了我一番,然後拉著我在沙發上坐下,那虔誠的模樣像我是個救世菩薩一樣,宋阿姨今天氣色很好,身穿一件剪裁得體的連衣裙,韻味十足,我樂呵呵地看了一會,蘇哲換了衣服走下來,「段林西今天有點傻了吧。」
蘇果果點點頭,我看顧磊也在那笑我,便瞪了他一眼,宋阿姨看到顧磊便問,「這位是?」
「媽,這是段林西的未婚夫,顧磊!」蘇果果搶先說道,顧磊禮貌地站起來說,「阿姨好,今天打擾了。」
「別見外,就當在自己家一樣。」宋阿姨笑了,又看了看我說,「西西是個好孩子,誰娶到她真是三生有幸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蘇哲,蘇哲聳聳肩走了過來,我推推顧磊說,「听到沒,你三生有幸。」
「媽,飯菜好了沒?」蘇果果抱住宋阿姨的肩撒嬌道。
宋阿姨點點蘇果果的鼻頭笑,「小饞貓,已經做好了,去吃吧。」
蘇果果笑了,拉著我便說,「大饞貓,去吃吧。」
酒足飯飽,我們又在客廳里聊了一會,蘇果果因為在這個家上班不方便,于是也搭著蘇哲的車和我們一起回去了,蘇哲沒有在我們那停留,說是公司有事,他說到公司的時候,我便想到了蘇苒苒。
雪團已經餓得鑽了出來,一直叫著,我忙讓顧磊去給雪團準備食物,雪團在我腳上蹭了蹭,然後便溜達去了。
我把蘇果果拉到沙發上坐下,「蘇果果,你有沒有打探到蘇苒苒的消息?」
蘇果果神秘一笑,點點頭,「蘇苒苒是個很厲害的角色,我哥能把她一個新人任命為銷售部主管,你說呢,目前在公司人員很好,是我哥的得力助手。」
也是,看著宋阿姨住院那次蘇苒苒也在就知道蘇苒苒的地位了,「不過,蘇苒苒蠻漂亮的啊,跟你相比,唉……」蘇果果連連嘆氣,我捉住蘇果果的臉蛋便是捏啊,蘇果果趕緊求饒,「當然是段林西天生麗質了,她都是化妝化的。」
「果果,你說,她和你哥有沒有可能啊?」
「不可能。」蘇果果立馬否決了我,「你咋能這樣對待你的情敵呢?勇敢應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