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老婆!」顧磊笑了,蘇果果也笑了,我瞪了一眼蘇果果,她立馬乖乖點菜,我點了點頭,「還好,只是明天才開始,現在不用預習吧!」
「我不得了解一下你的老板,茵茵的爸爸啊!」
「這個好辦,吃完飯,我詳細地跟說了!「
「西西,也就你這麼個矯情的人才信什麼世界末日!」蘇果果見菜單遞給顧磊,顧磊拿過來看看點了點頭,「都還好!」
「難得遇到嘛,明天要是不死,不就是重生了麼,人總的選個特定的事情,特定的時間點改變一下吧,而今晚是就世界的最後一晚,明天是新的開始!」我發表著自己的演講。
「要是我們主編能放我們一天假就好了,對了,西西,你趕緊把工作辭了吧,我們雜志社正有空缺呢,編輯助理要不要去?」蘇果果本來蔫巴巴的,提到工作的事情立馬來了精神。
我走到她身邊坐下,「我現在還好吧!」
「你不是喜歡編輯的工作麼,為什麼不去試試?」顧磊也問我,我皺了皺眉,「其實工作無所謂了,只是,我放心不下茵茵啊。」
「大小姐,茵茵又不是你的孩子,你還要嫁人呢,總不能一輩子跟著他們了啊。」蘇果果顯然比顧磊激動。
「好了好了啊,我考慮考慮啊!」我只能安撫一下蘇果果。
冬日里吃火鍋最是酣暢淋灕,正吃著,便見蘇果果向著遠處招了招手,我定楮一看,真是壇子,我便樂開了花,「壇子,你也來了!」
壇子點點頭笑了,「西西,這樣的好事也不想著我。」
「我不想著你,自有人想著你,對吧?」我踫了踫蘇果果的肩,蘇果果則擺出一副蠻橫的樣子,「干嘛來這麼晚?」
「堵車!」壇子趕緊賠笑,此時,他注意到了顧磊,「這位帥哥是?」
「西西的老公!」蘇果果那口沒遮攔的人啊,我急忙擺擺手,壇子卻一把將我拉起來,塞到顧磊旁邊,「既然是你老公就坐一起啊,不然兩個大老爺們坐一起多不好了。」
我也將就著坐下,「壇子,你說你們小兩口想坐一起就明說啊,弄得我扭扭捏捏了!」
然後蘇果果與壇子兩人便笑的想孩子一樣。
「你好,我是顧磊!」
「奧,你就是顧磊啊!」壇子拉長了聲音。
「等會,奧,你就是顧磊啊,這話有玄機啊,蘇果果!」我模仿著壇子的聲調,質問蘇果果。
蘇果果便很是歉疚的笑了,「這個吧,壇子說,你怎麼一直不找個,我便說了……」
「大小姐,你們就這麼沒話題聊啊?」
「我錯了,這頓我請,好不好?」蘇果果趕緊求饒,壇子卻看著我和顧磊笑道,「你們還真般配!」
「我是百搭型的好不?」我一轉身,便看見顧磊似乎笑的很開心,我皺了皺眉,「顧少爺,您有什麼可樂的?」
無論我怎麼問,顧磊總是沉默。
出了火鍋店,我和顧磊便與蘇果果和壇子分道了,我覺得,蘇果果今晚又不回來了,我裹緊了圍巾,將手塞在上衣口袋里,與顧磊一前一後走著,風中透著寒冷。
「顧少爺,你是少有的沉默啊!」我停下腳步,轉身面向顧磊。
「如果說明天末日,那麼我這輩子大半的時候都是給你了。這話我要說了,你是不是還要解釋一下?」顧磊離我更近了一些。
我卻歪著個腦袋,想了想,「我是覺得比較遺憾,我這麼好的一姑娘,居然沒人喜歡!」
顧磊一把見我的右手從口袋里抽出來,他大大的左手握著我的右手,「既然末日了,今晚我就把自己借給你吧!」
「我卻覺得是你手冷了,來偷我的溫度啊!」我晃了晃他的手,笑的沒了形狀。
「那麼,西西同學,你就沒有一點麻麻的感覺麼?」
「難道左手握著右手還有感覺麼?」我晃了晃腦袋,「顧少爺,你拉著我的手的次數都快超過我媽了,那你是不是要負責了?」
「那我該怎麼負責呢?」顧磊索性將我們倆的手塞入他的口袋里,果然暖多了,可是此時離他那般近,以至于我說話的時候盡量慢一些,免得他察覺到我那加速的心跳。
「如果今天下雪,你就接受我的末日告白好不好,這輩子還沒告白是不是太遺憾了?」我抬頭看天,灰蒙蒙的,真會下雪麼,或許我認定了不會,才會說這樣的話吧。
「你說話都不算數的。」顧磊笑著拉著我走,我們挨著慢慢走著。
「我怎麼不算數了,我這人最值得驕傲的便是說話算數了!」我很不滿。
「那你那時說如果醉了我就可以收了你……」
「哎,酒後說的話當然不算了,今天保證沒醉。」我一本正經道。
「好吧,如果下雪,我便接受!」
「這樣才好!」我滿意地拉著顧磊繼續往前走。
忽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顧磊便笑著把手機從我口袋里掏出來,遞到我面前,我一看是我媽,立即從另一個口袋里掏出了耳機,顧磊便幫著我插上耳機,重新將手機塞入我的口袋里,我將一只耳機塞入耳朵,按了接听鍵,「媽,怎麼了?」
「西西,你在哪呢?」
「我剛在外面吃了飯,正往家趕呢。」
「和果果麼?兩個女孩子大晚上也要注意的。」
「放心吧媽!」我看了一樣顧磊,繼續說,「媽,您怎麼還不睡啊?」
「明天不是世界末日麼,我怕睡了……」
「媽,世界末日只不過是大家的玩笑而已,都想著過了末日重新開始,所以您就別擔心,早點睡吧,爸呢?」
「他可一點不擔心,早就睡熟了,我就是打個電話問問,西西,你注意點,回去早點睡覺啊!」
「好的,媽,再見啊!」
掛了電話,顧磊便看著我,「怎麼了?」被他這麼看著,我還真是別扭。
「你也就是和叔叔阿姨打電話的時候溫柔點了,怎麼,阿姨沒有問到我啊?」
「我本來就很溫柔啊,您以為顧少爺是大人物,別人都得時刻掛念著啊?」我將手機塞入口袋里,順帶著把空下的手塞入口袋里,而我的那只手還被顧磊握著牢牢地在他口袋里享受溫暖。
「你不掛念我啊?」顧磊挑起眉笑道。
我仰起臉笑,「顧少爺,你說這麼多年也就只有我忠實的掛念你不是麼……」我忽然停住了,「怎麼了,怎麼不繼續張狂了?」顧磊問我,我的眼楮卻潮潮的,只是抬頭看著天空,「下雪了!」
顧磊有些驚訝,他看著天空,嘴角有著隱隱的笑。
柔柔的燈光下,細細碎碎的雪花緩緩飄散,我伸手接了,觸手冰涼,我听得到路人的欣喜聲,那一刻,我的心里卻沉沉的,當我看向顧磊的時候,顧磊正凝視著我,他眼角的笑意更濃了,「西西,把你告白說說吧,我看看能不能接受!」
我抿嘴笑了一陣,任由雪花落在我的掌心,下雪天,和你一起走下去,便會一起白頭,那時,是多麼美的一個夢。
我吹散了掌心的雪花,將手從顧磊的的手中掙月兌,凝視了他的眸子許久,才慢慢的說,「顧少爺,讓我們做一輩子的藍顏知己好不好,你把我當哥們,我把你當姐們,與愛情無關卻勝于愛情,多年之後你依舊可以握著我的手取暖,我可以在你面前肆無忌憚,我會驕傲地說,這是我喜歡了一輩子的人,他過的很好!」
原諒我,我沒有勇氣將那些所有美好的記憶,我所珍藏的舊時光用如此現實的愛情來詮釋,一旦如此,我們會越來越遠。或許我愛上的只是那段舊時光,你我錯過的並不是一句告白,而是當你在我心底我卻不敢再繼續喜歡你,那段永遠不可能開始的愛情。
我見顧磊笑了,竟是有些釋然的笑,他的嘴動了動,然後抬起手,拍了拍我的頭,「我還以為西西喜歡本少爺,那可是嚇壞了,只是西西都不喜歡我了,我豈不是很失敗呢?」
我走近顧磊,緊緊地抱住他,「我會靜靜仰望你的幸福!」
而我們,相擁在第一場雪里,與愛情無關,卻是從未有過的甜蜜,我想,把你靜靜放在心底,才是我全部的勇氣。
也許,以往的我會說,顧磊,我喜歡你,如果世界末日沒來,換你喜歡我好不好。
看來,真的不好。
真希望這場雪能夠下的大一點,再大一點,大到可以堆個雪人,那麼顧磊便可以為堆一個我出來了吧,那個他欠了我許久的雪人。
認識顧磊和蘇苒苒的第一個冬天,下的第一場雪,顧磊在樓下喊我,「西西,快下來堆雪人。」
似乎顧磊很喜歡在樓下喊我,而我也習慣了,大聲的回應一句,「等一下,來了!」
我說我要出去玩雪,我媽不同意,于是我便等著顧磊來叫我,我知道,只要顧磊叫我,我媽便會同意,果然,我 地跑下樓,我媽站在門口,將帽子蓋在我的頭上,然後將她新織的大紅色圍巾在我脖子上纏了幾圈,我便覺得呼吸不順暢了,不過很暖和,我帶上手套,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