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公子,這是你的斗笠。」
慕雪言接過斗笠,「蘇鸞姑娘保存的真好,在下在此謝過了。」
「公子不必客氣。」蘇鸞淺淺笑道「公子願意听我彈一曲琵琶嗎?」不知怎的,蘇鸞就是想為慕容彈一曲,就像等了很久似的。
「當然,如果有古箏更好。」
「公子會彈古箏?」蘇鸞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略知一二。」
一會兒,一把古箏就出現在慕雪言眼前。「我可以先為鸞兒彈奏一曲嗎?」
「嗯。」蘇鸞听到慕容稱自己為「鸞兒」,兩朵紅雲浮上俏臉。
慕雪言雙目輕閉,修長白皙的手指靈動輕揚,如水般輕靈夢幻的旋律從指間流瀉而出,蘇鸞陶醉在這仙樂中,痴痴地看著慕雪言,回想著剛才那聲溫柔的「鸞兒」,不禁露出笑容。
門外,軒公子透過縫隙看見慕雪言,有一種想要把她據為己有的沖動。但這份美好實在難得,軒公子壓制住自己的沖動,不忍破壞這份寧靜。
武恬在隔壁的房間靜靜注視著隔著一面窗紗的軒公子,在略帶哀傷的仙樂中潸然淚下。我錯了,我可以重新再來嗎,如果可以,我不會去當細作,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一曲終了,蘇鸞喃喃道「這首曲子,我怎麼沒有听過。」
「《菁華浮夢》,本是由琵琶和古箏一起彈奏的,只是沒有人和我一起,我此次前來就是想與鸞兒一起彈奏的。不知道,鸞兒是否願意呢?」慕雪言現在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男子,稱呼鸞兒也是無意之為,卻撥動了少女的心弦。
「當然願意。」蘇鸞羞澀答道,不敢直視慕雪言眼中的溫柔。
一種哀傷的感覺觸動了慕雪言,慕雪言站起來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話「武恬姑娘的房間在哪兒?」
蘇鸞看著慕雪言略顯焦急的神情有些心痛,緩緩道「就在隔壁。」
「在下先告辭了,他日再與姑娘合奏。」慕雪言急忙離去,蘇鸞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
慕雪言輕輕敲門「武恬姑娘,請你開門好嗎?」沒有回應。慕雪言又敲了幾次,仍沒有回應,急了便一腳踹開門。房內空無一人,只有開著的窗戶,慕雪言沖到窗邊,窗外是一個湖,而這里是三樓。
慕雪言癱在地上,她,不會跳湖了吧。剛才心里不好的感覺是她給自己的嗎?
「我感應到了你的哀傷,你為什麼不等我來呢?」慕雪言好難過,說不出的難過。
「她沒有跳湖,只是走了而已,一會兒就會回來的。」軒公子面無表情地走到慕雪言面前。
慕雪言站起身,沒有多問就離開了,走過蘇鸞的房間取走了斗笠,留下一句「謝謝」便頭也不回地走了。蘇鸞不知道為什麼慕容如此關心武恬,自己呢?
門口,軒公子拉住慕雪言皺眉道「你不看看蘇鸞?」慕雪言回過頭,蘇鸞眼中含淚,很可憐,就像當初站在宮女群外的玉兒一樣讓慕雪言心疼,可現在武恬更需要自己。慕雪言甩開軒公子的手「你照顧她吧,我還有事。」慕雪言沖出藏嬌樓,四處尋找武恬的身影。
軒公子走進來「她不是喜歡武恬。」蘇鸞捂住嘴,「我知道。」無論真假,蘇鸞都希望是假的,畢竟慕容是第一個讓自己心動的男子。
軒公子走過去「如果想哭,就哭出來吧。」他知道此時的蘇鸞最需要的是一個肩膀,蘇鸞把頭靠在軒公子的肩上無助地哭起來,軒公子輕撫他的背,仍由蘇鸞的淚水打濕衣襟。
街上,慕雪言漫無目的地找著武恬,終于在玉人湖邊的柳樹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武恬。」慕雪言站在武恬身旁,關切地看著她,「你還好吧。」
武恬轉過頭,臉上還有哭過的痕跡,聲音沙啞「我沒事。」
慕雪言心疼的不得了「你有什麼苦對我說好嗎?」
武恬瞅著慕雪言,眼中很平靜。
慕雪言取下束發的綢緞,長發垂落,女子真顏顯現出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嗎?」不知道為什麼,慕雪言就是心疼而且相信武恬。
武恬的眼中依然平靜「你扮成男子,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想與蘇鸞合奏,而藏嬌樓不是女子應進的地方,你可以幫我保密嗎?」
「你的目的真簡單。」武恬坐在草地上,慕雪言緊挨著坐下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苦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