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盛世女相 第145章 意料之外

作者 ︰ 墨上青籬

北流容王府地牢中,緣滅已經被關了數月,他也什麼不說的,就這麼的盤膝坐在地牢之中。

容洛雖然厭惡他,卻也不曾真正的虧待過他,該吃的,也一樣的還是給他吃,還喝的還是給他喝!

緣滅也不知道是清楚自己根本就逃不出去,還是怎麼了,反正他這麼長的時間,是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容洛不來,他也沒有詢問打听消息,他那愜意的模樣,哪里像是被關起來的人?

然而,這一日,原本在靜靜打坐的緣滅,忽然的睜開一雙精光爍爍的眼楮,眼底掠過一道沉痛的光芒,然後緩緩的站起來。

那丫頭,果然還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主!

這些年過去了,闖禍的本事,倒是見長,這怎麼是一點點的心眼都不長一個,難道說還打算讓他再去給他逆天移魂嗎?

緣滅手一揮,緊鎖的牢門就 當兩下打開了。

外面守著的人,听到動靜,連忙進來查看,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一陣掌風掃過,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失去了意識。

踏出了這許久不曾踏出的地牢,緣滅搖搖頭,心中是止不住的嘆息。

現在的年輕人啊,是一點耐性都沒有,他那般的好心的提點他們,怎麼到了他們的眼里,倒是他詛咒他們了?

瞧著容洛那小子,確實是不若楚風然那般的心思狡詐,他也相信,鳳墨要是與他在一起的話,定當不會那般的痛苦。但,他將兩個人的命格來回的算了無數遍,無疑的,容洛是帝王星,他的能力注定了他的不凡。可是,鳳墨……容洛若是按照之前的命格去走的話,這一世定時兒孫滿堂。可現在偏偏就添加了那丫頭這般的變數。

鳳墨,他改了她的命格,甚至也阻止了她去動情,可是偏偏,一切都是老天注定好了的,以他一介凡夫俗子之力,斷斷是無法改變的。可要他就這般的看著那命定的格局,實在是有些勉強!

瞧瞧,他都不出去了,那丫頭又再次的出事了。

無奈之下,緣滅也就只能趕往西成!

這也算是一場劫難,無論是曾經的鳳鸞,還是現在的鳳墨,她命中劫難無數,也當真是個讓人無法放下心來的丫頭。

緣滅的身影只是在地牢的入口的位置上一閃,便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似乎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

容洛他們因為鳳墨的失蹤,已經是亂成了一鍋粥!

他們其實心知肚明,鳳墨的失蹤,絕對是和玉傾歌有關,但是手頭上沒有證據,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將此事和他們聯系到一起。且容洛剛剛得到消息,說是南陽王想趁著他不在北流的時候,再次的犯上作亂!

真的是很巧合,巧合的不像是真的!

「哥,你怎麼會答應娶了西成的玉玲瓏?你知道娶了她代表什麼?難道說溫家現在是打算站在玉傾歌一邊了?」溫子軒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難以置信的就差沒當場跳起來。

玉玲瓏的確是個美人,但即便是再如何的美,她是西成的公主。他們在商言商,玉傾歌如此精于算計的人,從玉玲瓏挑選上溫子軒這位駙馬爺開始,他們就明白其中的緣由。當真是一點也不遮掩自己的野心,這是在昭告天下,西成的野心,吞噬天下的決心!

溫子軒倒了一杯茶,卻在茶滿了之後,依舊還是之前的那個姿勢。滿的已經溢出來的茶水,順著桌角滴落在他的衣擺上。

「哥,茶都溢出來了!」溫子柔不解,他到底是怎麼了?這臉色為何那麼難看?

溫子軒這才恍然,若無其事的放下手中的茶壺,卻並不踫他倒滿了的茶杯。

不知是溫子軒,在場的人的心情都極為的沉重。

容洛眯著眼楮冷冷的看著前方,眼底的冰渣讓人心驚!

他清楚的知道,鳳墨一定是還在天梯山上,只是,山上宮殿佔地龐大,且環宇交錯,假山亭閣無數,誰能知道到底什麼地方有什麼暗房密室之類的。貿然的行事的話,定然會引起玉傾歌的注意,到時候反而不好。

玉傾歌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鳳墨和溫子軒兩個人,可惜他們每曾注意,反而倒是現在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鳳主一定是為了她師父的事情,否則的話,也斷然不會在那種場合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公良策在听了他們的解釋之後,便也就明白其中的緣由。他也不免一陣唏噓,這些人雖說是在意鳳主,但終究很多的事情還是不知道的。若是他當時在的話,也定是能夠認出來那一雙血玉琉璃杯的,也就能夠知道鳳主為何失態的緣故。可惜,偏偏他們這些知情的人,卻不準許前去!這樣一想,這玉傾歌大概是算到了這一點,防止他們破壞了他的計劃。

玉傾歌啊,這樣的走一步算十步,此等心機,當真是時間少見!

「師父?」

果然,在說到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看向公良策。林楓是知道一些的,卻也不多,說到這個時候,面上也微微的有些好奇。

公良策點頭,道︰「是啊,鳳主的師父,其實也是個很奇怪的人,每次見到的時候,都是不同的身份。裝過要飯的,裝過八字胡的道士,甚至還裝過接頭算命的神棍,反正就是一個很不安分的人!」

「我記得又一次我們遇到一次困局,無論是鳳主還是我,都想不到辦法解決。一個要飯的穿著破破爛爛的乞丐服,身上散發著一股餿人的味道,頭發上黏著各種各樣的讓人看了作嘔的穢物,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軍營之中。」

「鎩羽騎本身管理上面就極為的嚴謹,即便是個要飯的,也不會對他們做出什麼失禮的舉動,只是將其攔在軍營之外,無論如何都不準許進去!但那個時候,那要飯的卻悠悠閑閑的走進了軍營,他所經過的地方,所有靠近他的人,都倒在地上!我們當時不知道有多驚訝,若不是鳳主出現的話,恐怕連阿楓都要出手了。」

公良策到現在都還記得,鳳主在見著那人之時那種膛目結舌的表情,真的是將她這輩子所有的表情變化,都在那一刻,全部的表露出來。驚訝震驚之後,鳳主說出來的話,卻讓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震驚不已,「這一次裝的挺像的,確實像個要飯的。不過,你這副像是從糞堆里面爬上來的打扮,至少得離我三丈遠,否則可就別怪徒兒不尊師重道了。」

「哎?別這麼不近人情味嘛,你也說了為師這一次扮得極為的相似,怎麼忍心讓為師現在就卸了妝嘛!」老乞丐髒兮兮的瞧不清楚長相的滑稽裝束,加上這可憐兮兮的說話語氣,讓人身上的雞皮忍不住的抖了三抖。

「要不就乖乖的去洗澡,將你那一身惡心死人的東西給我弄掉,要不就從這里滾出去!」

最終被徒兒壓制的死死的師父,還是乖乖的去洗了澡,換了一身裝束,干干淨淨的回來了。

不過他明顯的不是那種乖乖的正經之人,雖說是換了一身裝束,但卻是換上了一身神棍的裝束,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神經兮兮的,帶著一絲古怪在其中。

不過那個時候,鳳主也就沒有說什麼了,畢竟他也確實是干干淨淨了,對于鳳主來說,這就夠了!

那次,若不是鳳主的師父來了的話,恐怕他們真的會被當時的那個局勢困死了去。

也或許老是變幻裝束,若他不想被人認出來的,即便是鳳主,也絕不可能找出來。

這些時日,她一直都在找尋著師父的下落,卻是一無所獲。這一次,恰巧血玉琉璃,這被她師父珍藏起來的寶貝,突然的出現在玉傾歌的手中,這般的想著,鳳主會失去冷靜,倒也說得過去!

「血玉琉璃,是當年鳳主一場意外所得,然後被老前輩瞧上了,連騙帶哄的硬是搶了去。後來,那血玉琉璃就被他做成了杯子,寶貝一般,一般情況之下,都是貼身攜帶!」

公良策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們也就明白了,尤其是容洛,他當時就坐在鳳墨的身側,對她的反應看的更是清楚。從血玉琉璃杯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似乎是有些坐立不安。若是他當時還要細心一點的話,自然也就不會有這等事情的發生。

「容相,現在,你打算怎麼做?」林楓望著他,微微眯起的眼楮說道。

容洛低眉斂目,微微沉吟了一瞬,再次的抬起頭的時候,他的眼底滿是堅毅的寒光,道︰「找,且不是私底下的找,而是大動干戈的尋找!本相要讓天下的人都看著,墨兒是在西成不見的,若是墨兒在此期間遇到任何的不測,西成,絕對難辭其咎!墨兒在宴會之上的表現,倒也是給了本相一次機會,是否是西成度量狹隘,只是因為一次失禮,所以才會對墨兒出手?本相也要讓玉傾歌自己嘗一嘗,什麼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滋味!」

容洛也是說到做到,大張旗鼓的找人,整個西成的人都知道了,那北流極為看重的年紀輕輕就坐上了二品樞密使之位的鳳墨。天下的人都在猜測,是否將會出現第二個像是容洛那般的人的時候,沒曾想,這人竟然在西成失了蹤,也難怪北流的那些人那般的緊張了。

「這倒是一個聰明的辦法!」

東合驛館中,雲凌正在和驚無緣對弈,在听到屬下的報到的時候,雲凌淡淡的稱頌道。

「將所有的行動大白于天下,總比私底下進行要來的更加的有利!若是私底下想著不驚動任何人的去找人的話,那麼絕對是找不到的。但將什麼事情都攤在明面上來的話,即便是找不到人,卻也能保證鳳墨的人生安全!逼得急了,玉傾歌怕是也要放人了。」

驚無緣輕巧的落下一子,平局結束了這盤棋之後,雲凌也失去了繼續下棋的興致,便也就罷手了,道︰「罷了,今日怕也是不得安生了!無緣,你想要其做什麼,便就去做吧!」

無緣一愣,「那無緣就先告退了!」

「無緣,既然做出了選擇,有的時候,就需要為這個選擇承擔後果,無論這個後果是什麼!」

身後,雲凌清淡的聲音傳來,那聲音之中帶著了然,帶著一絲期許。

驚無緣沒有回頭,一如既往的溫潤聲音之中,相對于之前,卻多了一份信任,道︰「太子殿下放心,無緣既已做出選擇,那麼必當也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無論代價如何,無論後果如何,該舍棄的就去舍棄,他早已經做好了覺悟。

「太子!」封將息站在雲凌的身後喚道。

「先將那些人喚回來,罷了,本宮也希望正大光明的在戰場上一決雌雄,如此小人之徑,從今往後便就算了吧!」

那般讓容洛在意的人,恐怕也不是什麼善茬,其心也好,其能力也罷,便也就讓他期待一下又何妨?

封將息肅著臉,有些不贊同的說道︰「太子,屬下認為不妥!」

「哦?」雲凌似乎是很感興趣的挑眉,「為何?將息,本宮以為你該是喜歡勢均力敵之人對戰時候的那種全力以赴!」

「是,太子所言不錯,屬下確實是喜歡!」封將息也不扭捏造作,毫不掩飾的說道︰「對于鳳墨,即便是屬下不曾真正的與其交手,但從他那氣息之中,屬下非常肯定,他的能力,絕非常人所能比擬!太子,日後此人必將是大敵,留之後患無窮!」

封將息是一點也沒有夸張其事,他只是將自己心中對于鳳墨這個人的感覺說了出來。從第一眼看到那人開始,他便有一種感覺,若是日後戰場為敵,那麼必將是勁敵。這對太子統一大業,也將是一個極為難除的絆腳石!

他身為東合將軍,既然已經察覺到了有這份危險在其中,自當是竭力鏟除此等危機,防止日後留有遺憾。

雖然,他也知道,這樣的做法有些卑鄙!

雲凌轉動著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眼中卻閃爍著自信的光芒道︰「那本宮也希望在戰場之上,與他正大光明的決戰!」

「太子已經決定?」

「本宮一向言出必行!」

「那,套用太子剛剛的那句話,既然做出選擇,那麼就要承擔後果,無論這個後果將是如何!太子,希望日後依舊還是如今日這般,自信卓絕!」

封將息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對于如此自信的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太子,他是打心眼里面佩服。

但,封將息不知道,在不就的將來,他將會遇到一個他傾心相待的人,即便是敵對,他也心甘情願!自古忠義難兩全,在他選擇了忠心之後,舍棄其中之一,也是必然。

那時,他忽然的想起來今日雲凌太子的話,做出了選擇,就要承擔後果,哪怕這個後果是那般的蝕骨噬心!

但,那是他的選擇!

驚無緣從雲凌太子的院落中走了出來,听蕭遠遠的就迎了上來,嘰嘰喳喳的和他說著外面現在的現狀,尤其是話語中對于鳳墨的關心,讓他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公子,咱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她到底是被誰擄了去?擄她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是劫色?可也不對啊,公子啊,她……」

「听蕭,你這突然的就一下子問出了這麼一連串的問題,打算讓我怎麼去回答?還有,什麼劫色,你這腦袋瓜子中,一條到晚到底是在想些什麼?這詞兒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我可不記得我教過你這兩個字兒!」驚無緣無奈的敲著他的頭,半責備的說道,然後望著天際,道︰「她,本就與我對立,我今日即便是想要去幫助她,也是無能為力!听蕭,我現在是站在東合雲凌太子的一邊,若是現在我幫了她,那麼這是讓我將雲凌太子放置在何處?將東合放置在何地?」

且,現在若是他真的幫了她,那又得他有這個能力才行!

鳳墨她是北流的人,將來,他們也必然將站在對立的一面,他不希望因此而讓她覺得更加的虧欠他什麼。

「可是,公子明明很……」明明很擔心她,為何要裝作不在意的模樣?

「听蕭,很多的事情,都不可能隨心所欲,我們所處的位置,就像是一根枷鎖,將我們鎖在這個地方。」他們的人生,就如雲凌太子所說那般,一旦做出了選擇,就再也沒有後悔的余地,「听蕭你要記住,在做出決定的時候,要好好的設身處地的想想,自己一旦做出了這個決定之後,將會面臨著什麼。一旦做出這個決定之後,將會給身邊的人帶來什麼後果!听蕭,記住我今日的話,終有一日,你會明白!」

是啊,終有一日他會明白!

此時的听蕭不明白驚無緣這番意味深長的話中,到底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但是當多年之後,再次的回過頭來想想的時候,他終于明白,那個時候,他的公子,話中的無可奈何。

容洛的這一舉動,無疑是狠狠的甩了玉傾歌一巴掌,真的是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吞!

在鳳墨那里吃了癟的他,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個心中難以言喻的怒恨,真的是該死。

一向是習慣半躺著的玉傾歌,此時此刻卻坐的極為的端正,冷冷的看著下面向他匯報的人,一雙眼楮隱約的閃爍著森冷的紅光,實在是可怕至極!

「殿下,現下就是要將他們先送出西成,如此的話,才能萬無一失。」陳函建議道。

「那你說該如何做?」

「其實殿下也當是明白,現下西京都聚集無數的人,所有人都知道鳳墨乃是在殿下的雲中宮殿失了蹤的,若是有消息說是在別處有人見到鳳墨,那麼那些人的眼楮自然而然的會轉移到別的地方。」

「你以為容洛他會相信?」

「殿下錯了,殿下所要的不是容洛相信,而是讓天下的人相信,此事與殿下,與西成無關,而非讓容洛相信。從一開始,殿下就應該知道,無論您如何去做,容洛都不會相信您。但殿下只需讓天下人相信,他容洛即便是不相信,那又如何?殿下也從未打算讓他相信不是?」

玉傾歌眼中光芒一閃,確實是如此,現在他擔心的不是容洛,而是天下的那些人的嘴。以他來說,誰敢說他的是非,他是一點也介意去殺了他的,可惜,眾口鑠金,他又如何能堵得住這天下悠悠眾口?

陳函所言,無疑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也是最為直接有效的辦法。

「高程,如何做,你知道了?」

「是,屬下明白!」

暫時的問題得到了解決,玉傾歌心情稍稍的好了點,緩緩的靠在了軟榻上,招了招手,身邊站立的四大美婢就恭敬的上前,替他捶肩捏腿的,那模樣,好不愜意自在。

微微斂起的的眼楮之中,幽深冷光在其中翻涌!

容洛送如此大禮給他,他若是不回以一禮的話,倒是顯得他過于的吝嗇。

容洛,他倒是要看看,在北流之難,和鳳墨下落不明這兩者之間,他是站在哪一邊?玉傾歌非常的清楚,無論容洛選擇的是哪一個,對他來說,絕對是有利無害。但對容洛來說,無論是哪一個,都是無法割舍。

三日之後,便是玲瓏公主大婚。

本身便就有了招親的意思在其中,早先的時候,婚禮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差的不過就是一個駙馬爺。

現在,駙馬爺已經找到,他們當然是不能耽擱成親的時日!

就像是陳函所說的那樣,輕易的就將天下的人的視線轉移到了別處,只有那些原本心中就有底的人知道,這不過只是一個障眼法而已。

可現下局勢已經是盡在玉傾歌的掌握之中,加上玲瓏公主大婚,即便是再如何要緊的事情,即便是鳳墨的身份再如何的要緊,在公主面前,孰輕孰重,自當立見分曉!

玉傾歌原本想著,容洛此刻見到他,就算不是怒目而視,也應該是視而不見才是。

可是令人稱奇的是,從始至終,容洛都是靜靜的坐在位置上喝著酒,一點也沒有緊張的意思。這一刻,玉傾歌的心中原本的自信滿滿,忽然的有一種不安,這樣的感覺從來不曾有過。

「公主大婚,現在開始——」

此時,一聲尖細而嘹亮的聲音之後,大婚典禮已經開始!

容不得玉傾歌多想,此時他必須開始主持婚禮了。

玉傾歌極為的自信,甚至是自負,他絕不認為此時此刻這些人還能翻出個什麼浪花出來。他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著無人能夠找到鳳墨的下落!他相信,只要是他不願意放人,那麼誰也別想從他的手中將她帶走!

鳳墨……。想到那個如雪中寒梅般清冷而倔強的女人,玉傾歌曾經為之震顫了的心,再次的顫抖起來。

第一次,他是真的很想要一個人!

容洛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幕,作為北流來的使臣之中,官職最高的那一位,他親眼的見證了溫子軒和玉玲瓏的婚禮。

這場婚禮,在玉傾歌的預料之中,但結果,卻還未定。

在禮成的那一瞬間,容洛轉過頭,朝著不知名的方向點了點頭。

隨著禮炮的鳴起,容洛一直冷著的臉上劃過不易察覺的暗沉!

玉傾歌一直微微懸起來的心,在這一刻,倏地松了下來。婚禮結束,即可啟程,這是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已經決定好了的事情。

無論是容洛也好,還是玉玲瓏,亦或者是溫子軒,在這一刻,都要登上返回北流的隊伍,不允許停留!

毫無疑問,玉玲瓏的婚禮是一場罕見的盛世婚禮,四國之中,無論是哪個皇子公主的婚禮,都沒有玉玲瓏這般的聲勢浩大。這場婚禮,將會深深的印刻在所有來參加婚禮的腦海之中。與之相對應的,就是在這場婚禮之後所發生的那毀了四國鼎立最後的一點假象的動亂……

送親的隊伍剛剛的離開西京都,隨著一陣震耳的轟隆爆炸聲響,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那個聲音的方向……

全部的人都變了臉的看向鳳王玉傾歌,他們可都是知道的,那個方向,那個高聳入雲的山頂宮殿,就在那一瞬間,那一聲響之後,化為了灰燼。

他們甚至能親眼的看著它轟然倒塌的模樣,以及笑容慢慢的從玉傾歌的那一張堪比妖孽般的臉上散去的過程!

玉傾歌緩緩的轉過頭看向容洛的方向,卻見他露出譏誚而諷刺的笑容,道︰「鳳王殿下,果然啊,那座宮殿建的實在是太高了,這實在是危險。也虧得是現在,若是當時本相等人都在那座宮殿之上的話,豈不是被活埋其中?殿下你說可是?人啊,想要站的高,可是得一步一步穩打穩扎的上去,而不是投機取巧的,那般輕易簡單的就能站在最巔峰之上!鳳王殿下你說可是?」

「挖空了天梯山的命脈,想來這也是雲中宮殿坍塌的原因之一。」這之二,不用雲凌說,他們三人心知肚明。即便是真的挖空了那天梯山,既然玉傾歌敢做,自然是肯定不可能會坍塌。現在,之所以會坍塌,恐怕也是屬于人為的緣故吧!

雲凌深深的看向容洛,卻只是一瞬間,便就轉過頭,他的身側,封將息從遠處騎著馬靠近他的耳邊,低低的說了兩句什麼,雲凌點點頭,掃了眼陰沉著臉,渾身上下散發著駭人的氣息的玉傾歌一眼,然後便也就移開了視線。

容洛啊容洛,果然不是簡單的人!或者,應該說那個鳳墨不是什麼平常人,這般的事情都能做到!

玉傾歌,這一次算是真的被他自己的自負所害啊,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雲凌面色如常,卻難得的有些好奇,若是玉傾歌在知道那個消息的時候,他該是什麼反應?

「容相說的極是,這倒是本王考慮的不周到,好在大家都一點事兒都沒有!」突如其來的這一變化,讓玉傾歌也有些措手不及。

玉玲瓏坐在馬車之中,在听到那一聲巨響之後,想要沖出去。只是可惜的是,卻被身邊的溫子柔按下了手。

「公主還是好生的坐在轎攆之中,莫要下去給眾人帶來麻煩!」

溫子柔說話雖說是溫聲細語,可卻是一點也不客氣。對于面前被逼娶了的嫂子,她甚至表現的比溫子軒都要來的排斥。

玉玲瓏也不傻,事實上,她極為的會察言觀色,瞧著溫子柔的態度,她便也就知道對方是不喜歡。若是換做一般的公主,恐怕此刻馬上就端出了公主的架子,將其呵斥一頓。

但是玉玲瓏沒有,她反而一個轉手握住溫子柔細女敕的手,溫和且是一點也不在意的笑著說道︰「你便是子柔吧?我听子軒說過,沒想到子柔這般的漂亮動人,果然就像是子軒所說的那般,說話沒有那般多的心眼,真真是讓人喜歡的緊!」

溫子柔並不買她的帳,對她的態度,她也只是不冷不熱的回應一下。但她也知道,玉玲瓏是她的嫂子,是西成的公主,做的太過分的話,只會是讓溫家難看,讓她哥難看。

許是這般的想著,溫子柔的聲音也不如之前那般的尖銳,溫和了許多,道︰「外面的事情,本身就是不是公主與我這般的女子能插手的,公主畢竟是新嫁娘,若是貿然的出去的話,會給天下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也會西成北流兩國顏面掃地,還請公主理解!」

「當然,我知道。」她比較好奇的是,到底是何人竟然敢將玉傾歌建造了將近三年的宮殿,頃刻之間毀于一旦?她知道玉傾歌將那座宮殿看的極重,若是被他知道是誰做的話,玉傾歌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

玉玲瓏其實也多少的還是知道的,這件事情怕是和溫子軒容洛這些人月兌不了干系。

她的手心微微的滲出汗漬來,星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難道說,這是……宣戰——

「本相想著時辰怕是也不早了,這公主也該啟程了,也就不耽擱鳳王殿下了!」

就在這時,玉玲瓏再次的听到外面傳來容洛辨不清楚情緒的聲音,似乎是已經打算啟程了。

「慢著!」之前還一副他們早些離開為好的玉傾歌,再次的滿臉的笑容的抬手阻止,「何必這般著急?本王這皇妹可是本王捧在手心中疼愛了那麼多年,這說走就走,當真還是有些舍不得。本王想著,何不留下來多住幾日?本王還有一些話想要和皇妹交代交代呢!」

「本宮倒是覺得這甚為不妥!這與禮相悖,恐怕難以讓人信服!」一直都是置身事外,很少攙和他們兩人……或者說兩國之間的事情的雲凌太子,突然的出聲反駁玉傾歌的話。這一幕,讓人覺得,似乎是在幫著北流說話一般。

「這成親大典已經完成,現在的玲瓏公主,已然是北流溫家之人,即便是與鳳王殿下,也是需要盡可能的避嫌才是!且成親之女,若是未曾進過夫家之門,便就中途反道,恐怕傳出去似乎是有些不妥。鳳王殿下當真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話,現在在這里說的話,本相想著要簡單許多才是,畢竟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如此做,也只是杜絕流言蜚語罷了!鳳王殿下意下如何?」

容洛順著雲凌的話說下來,這合情合理的解釋,讓玉傾歌一時之間無從反駁。

「既然鳳王殿下也覺得如此的話,那麼本相便也就不耽擱了,先行告辭!」

說完,容洛轉過身,翻身上馬,緩緩的騎著馬走向隊伍的最前方。

雲凌微微頷首,「既然北流已經啟程,本宮覺得也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了,便也就在這里順道辭行了!鳳王殿下留步,不必再送!」

「雲凌太子!」身後玉傾歌的聲音陡然響起,森寒而低沉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惑人的意味,「東合是打算和北流為伍了?雲凌太子可要想好了,千萬別站錯了邊,從而害的東合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啊!」

「這倒是不勞鳳王殿下的關心了!」雲凌腳步微頓,而後微微側頭冷淡的說道︰「不過既然鳳王殿下如此關心,本宮便也就如實回答便是!」

「東合,暫且沒有和任何國家合作的打算,鳳王殿下大可以放心,至少現在,東合還是出在絕對優勢的地位之上。」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玉傾歌忽然的就大笑起來,手微微的抬起,頃刻之間,也不知是從什麼地方竄出來的一群官兵,將他們兩國的隊伍團團的圍在最中間,也將那些無關人士隔離在外面。冷冷的看了眼雲凌,然後森寒冰冷的視線看向高坐在馬背上的容洛,冷冷笑道︰「容相啊,你做了那等之前之後,還想要一走了之,是否有些過分了?」

無論是東合也好,還是北流也好,除卻領導之人,所有人都瞬間拔出了身上的武器,嚴正以待的守在自家的主子身邊。

雲凌面色不變,倒是微微調高劍眉,淡淡問道︰「鳳王殿下,這是何意?」

驚無緣站在一旁,面色淡淡的看著不遠處的天梯山,自始至終他的視線都不曾看向他們這邊,置身事外。

驚無緣忽然的明白過來,其實這從一開始就是計劃好了的吧?鳳墨以自身為餌,一方面確實是身陷險境,而另外一方面,則是想要找出來什麼東西。

不惜將自己送到虎口,鳳墨這人,到底是對自己該有多麼的心狠?

驚無緣從不懷疑他的眼楮,他能知道最開始的時候,或許幾乎之中,容洛確實是知道一點,但是鳳墨被俘,或許是在他的預料之外。可能是鳳墨打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將此計劃告訴他!又或者說,是中途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在意料之外的事情,這兩個人沒有來及串氣,便就分散開來了!

不管是哪一個,驚無緣只知道,鳳墨現在確實是沒事,而玉傾歌也確實是輸在此處。

這一局,從剛剛開始,就是鳳墨完勝!

驚無緣確實非常的聰明,只是從容洛面部表情的細微變化,以及突然發生的事情上面,他便就將事情猜的**不離十。

確實,鳳墨最開始的時候,在知道雲中宮殿存在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在心中定下了這樣的一個計劃。最開始的時候,其實她是想要用玄音的,畢竟那玄音確實是最為簡單的辦法。但玄音反噬過于的厲害,本身即是逆天之術,以她現在的身子,若使用了的話,恐怕是直接的就將自己的命交代在這里了。

容洛的阻止,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這個計劃,知道的人,也就只有公良策和林楓而已。最開始的時候,他們也是極力的反對,尤其是林楓,在不確定是否當時看到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翟清宇之前,他是不希望鳳墨去冒險的。但是,他們卻也知道鳳墨的脾性,她一旦決定了的事情,是絕對不會輕易的反悔。無奈之下,他們也就只能瞞著所有的人,暗中秘密進行此事。

一切本身就全部的在他們的預料之中,可是誰曾想到,竟然在後來的時候,踫上了那血玉琉璃杯,這就是將所有的計劃全部的打亂,整個計劃的步驟,都朝著不明的方向開始發展!

一個山上,一個山下,山上發生的事情,公良策和林楓誰也不知道,當真正的知道了的時候,鳳墨卻已經是涉了險。

本身瞧著容洛那一張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的時候,他們是想要裝作不曾看到的,畢竟他們所要忠于的是鳳主。可是當他們看到容洛甚至是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時候,心中不免唏噓不已,便也就將此事大致的說了一遍,這才讓容洛重新的好起來!

不過,他們現在有些後悔了,他們甚至想著,等到鳳墨回來之後,定要躲得遠遠的,等容洛的怒火平息了再說。

也難怪容洛會生氣,這件事情本身是可以和他商量的,可是她卻什麼都沒有說的,一個人就獨自的做出了這番事情,實在是讓他傷心和憤怒。也不想想,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他該怎麼辦!

不過更氣的是,他早應該知道的,她的性子,還放任她亂來,果然不該太相信她。以為她現在身上的傷害沒有好的情況之下,必然是會乖乖的,可是誰曾想到,她壓根就不是那種會乖乖的主。或許,他下次應該在她的手腕上拴一條鐵鏈,省的她總是跑。

遙遙的望著遠處的已經坍塌了的宮殿,容洛雖是沒有什麼變化,但心中不免還是有些焦慮。

墨兒現下到底如何了?

「果然是你啊,師父!」

鳳墨背對著身後的人,盤膝坐在地上,微微喘息的說道。

「哼!」背後之人冷哼一聲。

「師父,耍我很好玩?」鳳墨聲音清冷,並未轉頭。

「哎呀,為師也只是玩玩而已,你以前不都是一眼就能認出為師來著?怎麼當時為師和你說了那麼多的廢話,你就沒有認出為師?真是,實在是太傷為師的心了啊丫頭。」

緣滅,或者更為準確的來說,他的稱號應該是叫做千面神君。

千面神君——一個有著千張身份千張臉的人,隨時隨地,根據自己的心情,變換成為另一個人。千面神君在武林江湖,甚至是在各國朝廷之中,名聲之廣,讓人膛目結舌。不只是他這真實的身份令人吃驚,甚至有些是他變換出來的用來玩玩的身份,也是讓人如雷貫耳的存在。

按照千面神君自己的意思來說,他的名字就是叫做神君,千面不過只是前面的用來修飾的詞兒罷了,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神君極為的喜歡和鳳墨這個小徒兒嬉嬉鬧鬧,很少有一本正經的模樣。

神君若是想要告訴她什麼事情的話,絕對不會以自己的真面目來說,而是變換成為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或是老者,或是道士,或是乞丐,反正每一次鳳墨見到他的時候,他似乎總是一副嶄新的模樣。

這一次,干脆就是在變成了一個刻薄而讓人覺得心機深沉的老和尚,雖說會死指點迷津,其中滿滿的意思,卻引人深思!

此時,神君所說的話極為的有技巧性,將曾經的話全部的都說成了是廢話,不只是將他對鳳墨的話包含在其中,更是將他曾經對容洛的話也包含在其中,只是鳳墨卻並不知道。

神君此時已經又換了一身裝束,此時此刻,竟然變成了一個翩翩公子的模樣,若不是鳳墨此時正背對著他的話,恐怕會直接的傻掉。那原本點著及格香燭印的光禿禿的腦門子,現在反而是滿頭黑亮的烏發,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

神君的武功已經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也是知道鳳墨現在身體狀況的,但在他真正的開始探查她的身體的時候,到底還是被她震驚了一番。

褪去了之前的吊兒郎當,神君語氣嚴肅滿含責備,道︰「丫頭,為師為你逆天移魂,不是為了讓你繼續的這般折騰自己的身子。你應該是知道的吧?為師也告訴過你了吧?玄音乃是上古禁術,一旦使用的話,是以燃燒你生命為代價,你難道忘了?你看看你現在的身體,內髒傷勢嚴峻,內息紊亂,若是再這般下去,你是想要像當初那般,再次的將自己的小命送了去?」

說話之際,鳳墨只感覺到一股股溫熱的感覺,從後心口一陣一陣的傳來。她甚至能感覺得到她身上的傷正在快速的修復之中。

再次的感嘆師父出神入化的武功,鳳墨卻對他的話無法說出什麼來。

畢竟,這些都是事實!

「丫頭,為師最後在奉勸你一句!」神君看似輕松的說著話,可他的額頭已經開始滲出汗漬,似乎是極為的吃力的模樣。「千萬不要再使用玄音,若是再有這麼一次,你的身子必然會徹底的垮掉,即便是為師我,也不可能再幫你了!逆天移魂,畢竟是逆天之術,對你也好,對為師也好,都是有著極大的傷害。為師不可能再次的為你施展一次逆天移魂了,也沒有這個能力。若是你想要和你心中之人相守白頭的話,就該明白,何為放下!」

話落,鳳墨只覺得喉嚨之中一陣腥甜,生生的噴出一口黑色的血,也等于是將身子之中的淤積的內傷徹底的治好。

至少,暫時的在不動用玄音的情況之下,表面上確實是如此!

神君也說了,只要是她不動用玄音的話,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旦動了玄音,那麼就會引發內傷加劇,那個時候,就真的是大羅神仙也救治不得了。

鳳墨稍稍的動了動,忽然耳邊破空之聲驟起,轉瞬之間,兩人就被圍在最中間。

這樣一看,當真是和容洛他們所處的環境極為的相似呢!

只是可惜的是,雙方都沒有人知道他們雙方的處境。

「哎喲,為師這身老骨頭啊,丫頭啊,你快給為師解決了,為師這把老骨頭要是再動彈幾下的話,怕是直接的就要散了去了啊!」

「多謝師父,徒……」鳳墨起身,轉身剛要行禮,卻在瞧見神君的模樣之後,當下就黑了臉,冷冷的望著那張看起來和容洛差不多大的面容,道︰「師父,你這是何意?」

神君當然是明白她這話中的意思了,腳下一滑,轉眼之間就竄到了倒塌的宮殿的頂端坐著,晃著兩條腿,一把折扇來回的瀟灑的揮動著,俊逸的臉上帶著輕淺的笑容,慢悠悠且輕浮的說道︰「哎呀,為師可是非常的喜歡這張臉,這可是為師年輕時候的模樣,只是可惜現在老了,總是得多換換啊!丫頭啊,你快些解決了,為師去瞧瞧你哪情郎啊。」

鳳墨皺起眉,雖說是還在看著神君,但身邊的攻擊卻非常的清楚,她甚至覺得她的身體反應,以及內功都要比之前還要的好。

「師父,血玉琉璃……」

伸手夾住一個飛向他的暗器,神君晃悠著腦袋,慢條斯理的說道︰「啊,那杯子啊,我當年的時候送給你陪葬了!」然後似乎是被翟清宇那小子給順了去,巧合而已。

鳳墨不再言語,最後一刀,狠狠的收割了面前的人的腦袋,她站在滿地鮮血尸體的中央,一身雪白的錦袍都變成了灰色的,甚至還沾染上了點點的血跡。

頃刻之間,收割近百余條的人命,鳳墨的武功,再次的更上一層樓!

站在高處,神君看的非常的清楚,他微微的眯起眼楮看著站在諸多的尸體最中間的鳳墨,心中微微嘆息,卻依舊還是狠下心腸的說道︰「鳳墨,你很強,你知道嗎?你唯一的弱點就是你太過于心軟!你既然選擇了你自己想要走的路,那麼即便是前面是萬千阻礙,你也要奮不顧身的一直勇往直前!生命之中,除卻了相交至深的主從情分,還有敵我雙方的勢均力敵的心心相惜。若是每個人都像你這般的心軟,必將難成大事!鳳墨,若是你一直無法改變你的這一毛病的話,那麼你終有一日還是會重新的走上前世所走上的歸宿!」

留下這樣的一番話,神君就消失在了那頂尖。

鳳墨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天際逐漸擋住日頭的陰沉烏雲!

心,軟嗎?

------題外話------

我竟然在今天晚上回來之後,寫了那麼多,咳咳咳,我實在是太厲害了!好吧,我的確很厲害啊,我又繼續萬更了,贊美我吧,贊美我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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