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盛世女相 第053章 容洛表白

作者 ︰ 墨上青籬

「唔……」

背撞在牆上,不過因為在第一時間被人用手托住,倒是不曾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因此而造成的震動,還是讓墨流卿一個不差,悶哼了一聲。

似乎是怕她反抗一般,墨流卿的雙手還沒有出手,就被人捏住,固定在身側。

「容洛!」墨流卿冷冷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語氣中的警告和冰冷,可以想象她此時的怒火。

容洛的一雙鳳眸中浮現的是深沉的怒意,以及無奈的挫敗,「墨兒,墨諄是什麼樣的人?你怎麼和他做那等的交易?」

之前听到的話,容洛知道現在的墨流卿根本就不叫墨諄父親,所以他在稱呼上也沒有多糾結,直接的稱呼其名也不為過。

她猜的果然沒錯,那房頂上偷听的人,果然是容洛。

她倒是沒有想到她早上剛剛的回來,容洛也跟著過來了,而且還偷听她和墨諄的對話。她甚至還想著,听了便就听了吧,剛好也就斷了容洛的念頭也好。

雖然她不可能真的如了墨諄的意,但她是不可能向容洛解釋的!

「終歸,這是我的家事,容相似乎管的有些多!」墨流卿冷冷的拒絕,下顎疏離的撇向一旁,眉宇之間是曾經好不容易褪下去的冷淡。

容洛的臉一沉,她果然知道!

他倒是低估她的敏感聰慧,他也早就猜到,要是她知道了他對她的心思,一定會再次的豎起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這一次,不就是這樣?

「墨兒,你知道了,是不是?」雖然是用著疑問的語氣,可是容洛的眼楮中的神色卻是鑄錠。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容洛卻總是能很輕易的明白墨流卿的一些沒有說出口的話的意思。

墨流卿一怔,倒是沒想到容洛竟然這麼輕易的就將這樣的問題擺在她的面前。

「墨兒,我喜歡你!」

像是將這件事情徹底的攤開一般,容洛抬起手撫上她光滑細女敕的精致臉龐,輕聲卻堅定不移的說道。

墨流卿在听到這四個字之後,心一下子就咯 一聲,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在心間縈繞。

不是我愛你,只是簡單的我喜歡你。

容洛是誠實的,他將自己最貼切的心思說了出來,沒有用什麼愛去給墨流卿造成壓力,只是簡單的稱述自己對她的心意。

「墨兒,二十年來,你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也將是以後,我唯一喜歡的人。」

容洛的深情表白,卻給墨流卿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她猜到了容量對她的特殊感情,卻一直還是抱著一層僥幸的心理,想著應該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可是,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墨流卿除了慌張之外,竟然找不到其他的詞語來表達她此時的心情。

「我不喜歡你!」僵硬的撇過頭,墨流卿冷冷的拒絕。

經歷了前世的背叛,那個她所謂的愛人,所謂的夫君,曾經不也是那樣的海誓山盟?可是最後呢?她為了他付出了女子的一生,卻換來死後罵名無數。

如果這就是所謂的男人對女人的感情的話,她不屑要!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墨流卿的回答在他的預料之內,倒是一點也不見驚訝,「不過我喜歡你就可以了,只是希望墨兒不要逃避而已。」

容洛的手撫上她耳鬢的發絲,語氣低柔,令人沉醉。

墨流卿眯起眼楮,原本不見反抗卻忽然猛地使力掙月兌了容洛的鉗制,腳下一滑,頃刻間就退離容洛的環抱,向後倒退了好幾步的安全地帶。

「我想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不喜歡你,同樣的,也不希望你喜歡我!」

墨流卿干脆將話說的決絕,她不喜歡拖泥帶水,早些說開了,事情也就早些解決了。

容洛收回手,「墨兒,你不能因為自己的不喜歡,就將別人的感情否定。我說了,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卻不能同樣的否定我對你的喜歡,更加的不能限制我對你的喜歡!」

墨流卿一時語塞,她可以限制自己的感情,卻無法去限制別人對她的感情,更加的不能左右別人的思想。容洛這話說的一點也沒有錯,讓她無法反駁。

墨流卿的沉默並沒有讓容洛覺得得意,反而感覺更加的心疼。

他的墨兒身上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絕望和強烈的像是要將人吞噬掉的恨意,讓他感到自己的心不斷的抽疼。

他不會逼迫她,即使她真的不喜歡他,也沒關系,他喜歡她就好。

如果不是今天無意間听到的那些話的話,他引以自傲的自制力破功的話,他大概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將自己的感情說出來。

可是,喜歡就是喜歡,說出來,也不會改變!

說出來,容洛是一點也不會後悔,他反而覺得,這樣更好。日後,無論他做出什麼事情,也就不用擔心他的墨兒會不解,會以不知道為由的逃避。

他可以等,等著她慢慢的喜歡上他,卻不允許她逃避!

更不允許她那般的糟踐自己,被墨諄那種禽獸都不如的父親,為了自己的利益送給別人做玩物!

他的墨兒,理應得到這個世上最好的東西。

從那天容洛表明心意之後,墨流卿就縮在右相府中,整整兩天,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發呆中度過。

因為這個原因,讓墨謙更加的確信她這個姐姐是真的有了心上人!

墨流卿覺得好笑,墨謙明明只有十三歲,卻表現的像個大人一般,倒是比他那親姐墨華染要更討喜的多。

墨流卿曾經自己的回憶過,實在是想不起來為什麼墨謙如此的黏著她。

不過後來想不透墨流卿也就放棄了,這個弟弟,她很喜歡。不過,她是絕對不會因為墨謙的交好就放棄對付柳芸等人,對他們,她是絕對不會手軟!

這一日,墨流卿在沉靜了兩天之後,正式的開始調查墨諄的案子。

墨流卿知道,永和帝要的不是答案,要的只是拖延時間。

既然如此,她便給他拖著。

只是,到底拖延多長的時間,那就得她說著算了!

「墨相大人,打擾了!」次日,墨流卿換裝成了朝堂上的新貴,大理寺少卿鳳墨,帶著人親自的登門右相府。

因為大理寺少卿的身份是皇上自己的授予,更是負責了這次調查墨諄的全部事宜。雖然身份上比墨諄的一品丞相的地位要低,可也得看這個人是來做什麼,奉的是誰的命。

所以,當墨流卿帶人進入右相府,墨諄雖然滿心的不滿,卻還是得親自的出來接見。

「鳳大人為本相的事情操勞許久,本相能夠理解!只是,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踫到什麼人該說什麼樣的話,鳳大人可是得好好的學一學才是。」

墨諄坐在主位上,端著茶盞輕撇著杯中的茶葉,笑呵呵的說道。

墨流卿捏著茶盅,輕拿輕放,茶盅因為她這樣的動作,輕緩的發出清脆的響聲。

「墨相說的是哪里話?下官此行也是奉皇上之命,能調查到什麼,自然是上報什麼,若是什麼都沒有的話,下官自然不會無中生有。」

墨諄因為墨流卿的話,臉色瞬間就陰暗下來,這個不識抬舉的東西。

墨流卿也不再和他多說什麼,慢悠悠的接住道︰「關于下官此番來的目的,其實是因為上報的折子中提到的墨相大人的書房。墨相大人,可否帶下官去書房瞧一瞧?」

原本墨諄倒是一排輕松,可在听到墨流卿這些話之後,頃刻間,墨諄的眼神就毒辣起來,猛地一拍桌子,「鳳墨,你莫要得寸進尺!」

「墨相大人這是說哪里話?鳳墨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來調查關于墨相大人克扣軍餉,阻截貢品,私養兵力的事情進行調查!墨相大人倒是說說看,鳳墨這是得了哪門子的寸,進了哪門子的尺?」

墨流卿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這話,即使是墨諄大怒拍桌站起來,她也只是淡然的抬頭看了墨諄一眼,那眼底的冷意,竟然讓在朝堂上打滾多年的墨諄都是一怔,腳底在那一瞬升騰起來的寒意,讓墨諄驚詫。

從最開始的下官自稱,到後來的自稱鳳墨,這前後的差距,是表現除了墨流卿此時態度強硬的轉變。

「鳳大人,若是不情願的話,鳳墨也就只能如此的回復皇上,至于到時候皇上會怎麼想,那就不是鳳墨能夠左右得了的了!」

墨流卿說著就從座位上站起來,那冷漠的公事公辦的態度,讓墨諄不難察覺,這人真的是說到做到!

永和帝本身就多疑,要是鳳墨將這件事情上奏給了永和帝,恐怕到時候不只是永和帝會更加的懷疑他,甚至連朝堂上的那些人,都會開始針對他了!

墨諄倒是不擔心鳳墨這個小人物,畢竟就算是他查出了什麼,他一個小小的四品官,難道還敢喝他這一品丞相斗?墨諄唯一擔心的就是那個看起來很少過問政事,卻偏偏將朝堂上的每一件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左相容洛。

容洛不好對付,所以他絕對不能讓容洛抓住哪怕是一星半點的把柄,否則,他可能將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等等,鳳大人既然是要查,便查就是了,若是查不出什麼的話,就請鳳大人如實的稟報皇上,替本相洗清身上的嫌疑!」

深吸了口氣,墨諄咬著牙終于松了口。

墨流卿唇角微挑起淡淡的弧度,她當然知道不可能查出什麼,她當然更加的清楚要如何的才能查到東西。

墨諄很謹慎,如果他能不那般的小看自己的女兒的話,那就真的是萬無一失。

墨諄錯就錯在一次次的當著墨流卿的面,將自己的意圖不加掩飾的說了出來!

墨諄跟在墨流卿的身後,望著那群狗東西在他的書房中大肆的翻找,幾次張口欲言,卻因為墨流卿那冷冰冰的態度,而不甘心的咽了下去。

「大人,什麼也沒有!」

空手而歸,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鳳大人,現下可滿意了!」墨諄那憋著一口氣之後的輕舒,墨流卿並沒有錯過。

「打擾墨相大人了,既是如此,下官便先告退了!」

說完,手抬了抬,那原本站在門口的官兵,頃刻間都從右相府中退了出去。

墨諄冷哼,陰涼的說道︰「那就麻煩鳳大人回去向皇上交差,證明本相的清白!」

墨流卿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墨相大人還真的是急,皇上命下官慢慢查,且定要將此事查的水落石出,否則,若是讓墨相大人一直背負著這樣的名聲,豈不是對墨相大人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墨相大人也不用著急,等下官確定調查清楚了,自然是會將一切都稟明皇上!」

說完,墨流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就從右相府離開了。

因為她的話,墨諄氣得將書房中那些名貴的花瓶裝飾燈物件,都狠狠的摔碎。

留不得,這樣的一個不受約束的人,留不得!

「無衣!」

書房中,陰沉著臉的墨諄冷酷的喚道。

話音落下,一個陰影出現在角落中。

因為全身都隱藏在陰影中,所以根本就看不到他到底是長什麼樣子。只是從陰影上來看,是個修長的男子。

無衣出現之後,一句話也不見說,就這麼的守在那里!

「無衣,本相只要你幫我殺兩個人,只要是將那兩個人殺了之後,你便就自由了!」

無衣依舊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輕微的頷首,大概就是知道了的意思。

墨諄得到了他的回應,眼中浮現陰毒狠辣的光芒,「容洛和剛剛的那個鳳墨。只要殺了他們,你我就不再相欠!」

容洛實在是太有能力,要是留下他的話,北流的未來如何,這還真的是不好說,且有容洛在,他的計劃的阻力就很大,故而,留不得!

而鳳墨,她本身的存在就已經威脅到了他在永和帝面前的地位。墨諄已經看得出來,現在永和帝正在著力的培養鳳墨。一旦鳳墨培養成了,那麼他就會被舍棄。

墨諄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旦鳳墨取代了他的位子,那麼無法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那主子一定也會放棄他。

一想到這樣的可能,墨諄就覺得渾身打顫,被主子放棄,那樣的後果代價,他承受不起!

「無衣,無論如何,這兩個人,一定要給本相除掉!」

無衣又是微微的一頷首,然後就像是來的時候一樣,瞬間就消失無影。

無衣是當年墨諄在一次意外而救下的一個武功高手,或許是江湖中人都是講義氣之人。反正無衣答應了為他做一件事情,以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秉著這樣的心思,墨諄將無衣留在身邊已經三年,這一次,如果不是容洛和鳳墨這兩個人實在是留不得的話,他也不會將無衣派出去!

也罷,要是無衣能夠除掉容洛和鳳墨的話,北流就無人能阻撓他了,無衣離開便就離開就是了。

墨諄可不管無衣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他只要無衣去殺了那兩個人,後果之類的事情,自然是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到時候殺了他,也都不關他的事情!

懷著這樣的心思,墨諄原本看起來還算得上不錯的面相,此時竟然有些猙獰,讓人看了忍不住的渾身發寒。

墨流卿從右相府離開之後,就讓帶來的那些官兵都會去了,而她則是則是回到了鳳府。

「鳳主!」易安守在門口,一見到她就迎了上來。

「何事」墨流卿從容的走了進去,淡淡的問道。

「容王爺來了!」

老容王?墨流卿莞爾,沒想到他還真的是親自的來了。

「鳳墨見過容王爺,未曾知曉容王爺到來,倒是失了遠迎,還望容王爺莫要見怪!」

墨流卿在得知老容王正在上次他們下棋的地方等著她,就直接的來到了那處涼亭。

「鳳小子回來了,可讓本王好等啊!哈哈哈!」老容王一見到墨流卿,就大笑的說道。「來來來,快些來坐,本王今兒可是特地的來和你對弈的,快些過來。」

墨流卿黑眸一閃,倒是沒有多加推辭,撩起衣擺,坐到了老容王的對面。

「鳳小子,上一次,本王臨走前,有些問題想要問你,最終,卻沒有問出口,今兒,便一並問了!」老容王這一次倒是沒有刻意的謙讓,而是照著自己的心意,率先夾起一枚黑色玉子。

「容王爺請說!」

啪的一聲,隨著黑子落盤,老容王緩緩開口,「鳳墨,你考取功名,是為了什麼?」

墨流卿落子的速度的一如既往,只是心中卻在為老容王的這個問題而疑惑。

「別拿那些話來糊弄本王,雖然本王已經老了,可眼楮卻不花。」在墨流卿正準備回答之際,老容王卻忽然開口快速的打斷墨流卿的話,「你也別和本王打什麼馬虎眼,說什麼光宗耀祖,說什麼為皇上排憂解難。」

墨流卿失笑,這老容王還真是難纏,「若不是這樣,容王爺覺得該是如何?這世間,您可以去問問那些考上了功名的人,哪個不是這般的想著?為何鳳墨便就不能這般的想?」

兩個人雖然心思都不在棋盤上,可手中的棋子卻一點也沒有落下。

「所有人都可能,惟獨鳳墨你不可能!」

「哦?容王爺何以見得?」

老容王下棋的手一頓,抬起頭,眸光凌厲的望著淡然處之的墨流卿,「那麼鳳墨的意思就是,以後會為了皇上,身先士卒了?」

重重的一子落在棋盤上,將墨流卿的白子吃了許多。

墨流卿見狀,淺淡的勾起唇角,「當然!」

在說出這兩個字之後,老容王的臉色倏地就是一變,看向墨流卿的視線也變了些許,不如之前的那般熱絡。

不過墨流卿卻輕輕的將手中的那枚白子落在棋盤上,優雅淡然的將她所處的被動轉為主動。

「世間能人居多,誰能知曉下一刻這北流還依舊是北流?這天下已經亂了,從南衡崛起之時,四國鼎立的局面就已經不復存在!老容王覺得,我應該是去為哪位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墨流卿似乎沒有發現自己所說的話是多麼的大逆不道,反而一派清閑的拖著下顎,軟潤的指月復輕輕的劃著棋子,最後一子定乾坤的棋子緩緩落下。

楚風然雖然疑心重,可卻又有著征伐天下的宏偉大願。

如果不是鳳鸞被殺的話,恐怕此時早已經率領鎩羽騎的七十二軍殺到了這里了。

墨流卿也不知是出于什麼樣的心思,竟然對老容王說出這樣的話來。

或許是一種試探,亦或許是一種信任,反正墨流卿是說出來了!

「鳳小子,你可知道你這番話,可以稱得上是謀逆,若是被皇上知曉的話,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稱呼的改變,可以看得出來老容王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生氣,反而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在里面。

這盤棋的勝負已分,墨流卿這一次真的是半子未讓,以一種壓倒性的實力勝了老容王。

望著棋盤上那幾方包圍的黑子,老容王的眼中光芒陡升。一向玩世不恭的笑臉,此時也漸漸的嚴肅起來。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一旦選擇了這條路,便只能前進,而無法再後退一步!」忽然嘆息,老容王眼底有著掙扎,有著無奈,更有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然。

墨流卿的那雙宛若星辰般的寒眸中,快速的掠過一道精光,「然,置之死地而後生,未嘗不是一條最有效的捷徑!」

啪——

墨流卿忽然夾起一枚黑子,狠而絕的落在棋盤上。

那之前還是白子完勝的棋局,再次的發生轉變,黑子和白子瞬間就平分春秋!

「古人常雲,人之心胸,多欲則窄,寡欲則寬;人之心境,多欲則忙,寡欲則閑;人之心術,多欲則險,寡欲則平;人之心事,多欲則憂,寡欲則樂;人之心氣,多欲則餒,寡欲則剛。說的便是那海納百川只心胸。只是,不知當今四宇天下的帝王,哪位帝王能夠做到這古話中所說的真正的心胸?容王爺可否告知,您所輔佐的北流皇帝,可有哪位能擔得起這海納百川四字?或者說,這天下誰才能真正的擔得起若是有的話,那麼這樣的人,不日之後,必然成為這四宇中的人上人!」

那一日,老容王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離開鳳府的,更加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回道容王府。老容王從墨流卿的那一子落下之後,整個人就被震驚在那里,最後墨流卿到底說了什麼話,他根本就不清楚,也壓根沒有注意去听!

「爺爺,從昨兒個開始,鳳墨是和你說了什麼?讓你如此的震驚?」

得到消息回來的容洛,望著沉默不語的老容王,嘆息的說道。

瞧見自己引以為豪的孫子,老容王終于有了些許的反應。

「你這個臭小子,老子不是說了,沒有將孫媳婦拐到手的話,就不要回來?你回來做什麼?」

容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端起茶喝了兩口,然後才輕飄飄的說道︰「听說你要死了,我來瞧瞧是不是真的,也省得以後你說你沒有人送終。」

「你……你就是回來氣我的是吧?那你還回來做什麼?快給老子滾出去。」老容王氣得一下子就從座椅上跳起來,大聲的吼道。

容洛從容不迫的起身,淡淡的望著老容王,「爺爺打算憋著?那以後想要告訴我,我可就不願听了。」

說著,容洛就轉過身,當真是打算離開。

「等等!」

沉默了一會兒,就在容洛已經將腳跨至門檻的時候,老容王終于還是喚住了他。

容洛面色淡淡的側過頭。

「滾回來坐著!」

老容王惡聲惡氣,對于老是被自己的孫子壓一頭,覺得很丟臉,語氣上自然是不可能有多好了。

容洛這次還真的就乖乖的坐了回來,依舊喝著他剛剛沒有喝完的茶,老容王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去催促他。

兩個一老一少的祖孫兩人,最終沉默的坐了一會兒,老容王還是嘆息的開口。

「唉,天下皆知有四軍,東合雲凌太子所掌握的十萬爭天騎,西成鳳王玉傾歌的十踏雪騎,南衡已故帝後鳳鸞手中的七萬兩千鎩羽騎,以及就是北流容洛手中的十萬的鳳鳴騎!」

「……」容洛沒有答話,甚至在听到這話之後,連個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他問我說,容王爺可否告知,您所輔佐的北流皇帝,可有哪位能擔得起這海納百川四字?或者說,這天下誰才能真正的擔得起若是有的話,那麼這樣的人,不日之後,必然成為這四宇中的人上人!,我竟然無法回答出來!」老容王的眸光悠遠,可眼底卻是掩飾不住的激動。

容洛只是一猜,便知曉說出這話的人是誰了。

他倒是沒想到那人竟然會對爺爺說出這番話來,這讓他不得不再次的審度鳳墨這個人了。

「我一生為北流,將先帝扶持上位,北流曾經確實在先帝的治理下,成為了四宇強國。然而,隨著永和帝的登位,隨著他的驕奢婬逸,北流這短短的三十年,就成了四宇四國中的末流之國,永和帝對我容家的忌憚也越來越深,時刻都想除之而後快!」

老容王說話的時候,還注意的觀察容洛的神情,卻失望的發現,他始終都只是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神情變化。

「容洛,這天下,我要你好好的守著,我容家打下來的天下,絕對不是讓君家如此的敗壞!」

 當一聲,容洛放下茶盞的時候,忽然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讓老容王都是一驚。

「爺爺,這個北流天下,容家會一直的守下去。只是,不是為了容家去守,而是為了那北流天下視我容家為天的那些百姓!」

只要君家的人,只要永和帝依舊安安分分的做他的皇帝,那麼這片天下他容家依舊會替他守。

不是為了那些皇帝,只是為了北流的那些百姓!

老容王對于容洛的回答似乎是有些意外,在緩過神來之後,卻是甚為的欣慰,「好好好,很好,這才是我容家子孫!」

老容王像是卸下了心頭的憂慮一般,眼底的煩躁也就消散了。

容洛見老容王又恢復了以往的心情,心中那抹名為擔憂的情緒瞬間就散去,便也就放心了。

「既然沒事了,我還有事,就不陪爺爺了。」

「你小子就不能留下來陪老子吃頓飯?每天看不到人影,又不見你將老子的孫媳婦帶回來。哼,容洛,要是你連老子看中的孫媳婦都帶不回來,你就真的不用回來了。」

老容王壓根就忘了,之前他也這麼說過,可是容洛現在不是依舊好好的站在容王府中嗎?

容洛對老容王的話,並沒有給予答復,在老容王叫嚷的時候,容洛早就已經不見影子了。

瞧不見人影了,老容王氣得胡子差點都翹起來了,「臭小子,跑的比兔子還快!」

孫媳婦,孫媳婦!

老容王想起了墨流卿,卻又想起了鳳墨。

恍然大悟的老容王終于明白,為何他一瞧見鳳墨就是那般的喜愛了,搞半天,是因為鳳墨那和墨流卿極為相似的氣質。

怪不得,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

後來,當老容王知道墨流卿和鳳墨其實就是同一人的時候,當時就捶胸頓足,仰天長嘯,「老子早該想到的啊,這個世上,哪有氣質各方面都一樣的人?」

彼時,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孫媳婦,早已經是一國丞相,而他的寶貝孫子,卻已經成了九五之尊!

容洛熟門熟路的又來到了墨流卿的小院,那個時候墨流卿正在院中樹下的躺椅上,閉著眼楮,似乎是睡著了一般。

實際上,墨流卿確實是睡著了,這幾日的操勞,加上不知為何連續的夜夜前世臨死前的噩夢纏身,讓她連晚上那短暫的休息都不安穩,此時難得的清閑,倒是真的就這麼睡過去了。

「墨兒!」

容洛輕輕的落在她的身邊,鳳眸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然而,這層笑意在瞧見墨流卿眉宇間的緊蹙不安的時候,慢慢的化為心疼。

而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注視一般,原本緊閉著雙眼的墨流卿,忽然緩緩的睜開眼楮。

那一瞬間,容洛覺得他像是要被那雙漆黑清冷銳利的寒眸給吸進去一般,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忽然湊近,將兩人的距離縮至咫尺。

墨流卿原本還有些迷蒙的眸光,在瞬間瞪大,那溫熱的氣息吹灑在她的臉上,竟然讓她有種顫栗的感覺。

下意識的抬腳踹了過去。

容洛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危險,快速的回身,敏銳的避開那一腳,穩穩的站立在距離墨流卿十步之遙的地方。

「墨兒睡著的樣子,可要比醒來時候要討喜的多!」

嬉笑的望著她,容洛是一點也沒有因為墨流卿那冰冷的實現而有任何的尷尬,似乎剛剛那近在咫尺的,差點雙唇相貼的意外他根本就不記得。

墨流卿臉上微微的泛起了一絲淺淡的紅暈,在听到容洛如此不知羞恥的話之後,噌的一聲從躺椅上站起來,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之後,僵硬的抿著唇,轉身拂袖走向了屋內。

「墨兒可是生氣了?我也不是有心這般說著,只是開個不算玩笑的玩笑而已!」

容洛帶笑的跟了上去,倒是毫無顧忌的像是來自己家一樣,隨意的出入姑娘家的閨閣。

「墨兒……」

「謙少爺,不可去!」

另一邊,墨謙瞧見一個男子那般的輕薄自家的長姐,頓時怒了,小身子一轉,就要沖上去。好在眼明手快的芍藥給攔了下來,否則就真的得出大事了。

「放開我,芍藥,你沒瞧見姐姐被那男人輕薄了?你是怎麼做侍女伺候我姐姐的?」墨謙大怒,如果不是看在芍藥是姐姐重視的侍女,他現在就將她給打發出去。

芍藥翻了一個不雅的白眼,「謙少爺你看不出來小姐都沒有說什麼嗎?再說了,容相和小姐本就認識,你上次不是問芍藥,小姐的心上人是誰嗎?我覺得容相的可能性比較大!」

一听芍藥這樣說,墨謙的掙扎果然就小了很多。

「容洛的名號我听說過,如此來看,倒是真真配得起姐姐。可是剛剛給我的感覺卻和外界所傳的不慎一樣,總覺得要浮躁很多!」墨謙一本正經的低頭呢喃著,「不行,我怎麼能將姐姐交給一個我都不是很熟悉的人?我得去瞧瞧!」

說話的時候,還不等芍藥有反應,墨謙就嗖的一聲竄了出去,從他的輕功上來瞧,武功必然也不差。

芍藥一伸手,啥也沒來得及說,墨謙就已經竄到了屋子里。

嘴角一抽,芍藥真的很想告訴她的謙少爺,以小姐的武功,別人想要欺負她的可能性,真的很小很小。

誰也沒有發現,牆角處,一抹灰色的衣角一閃而逝。

無衣的一雙木然的灰色的眸子,望著墨流卿的小院,空洞的眸子中看不到任何的情緒。

墨諄交代給無衣的任務就是殺了容洛和鳳墨。

此時容洛在這里,無衣正在等待著機會!

他並不管容洛為何會出現在墨流卿的院子里,他接到的命令就是殺了容洛,至于容洛出現在墨流卿院子里的這件事情,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

如果墨諄派的是別的人的話,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先告知墨諄,看看接下來的計劃怎麼辦。可無衣不同,他就像是根木頭,被動的執行命令,對于墨諄沒有交代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多管閑事!

隱匿著氣息,無衣隱蔽在牆角的陰影中,靜靜的等待著。

房間里,墨流卿拿著一本詩經斜坐在窗前低眉看著,對自動自發的跟進來的容洛,采取了無視的態度。

被無視的容洛,要是換做其他的人的話,或許會自覺的離開。

可是偏偏容洛就不是那種自覺的人。

「墨兒可會作詩?」

「……」

「墨兒可會彈琴?」

「……」

「墨兒可會下棋?」

「……」

「墨兒……」

「啪」一聲巨響之後,墨流卿冷冷的看著無辜的沖著她眨眼嬉笑的容洛,「容洛,你如果現在離開的話,我會不勝感激!」

墨流卿真的很懷疑,面前的這個無賴一般的容洛,真的是和朝堂上那個專權弄政的容洛是一個人?

墨流卿一直都覺得她的耐心很好,可是每次到了容洛的面前,似乎都會被輕易的就撩撥的破功。

「墨兒……」

「姐姐讓你走,你是聾了還是傻了?」听不下去的墨謙,抬腳就將門給踹開,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容洛,眼中盡是排斥。

對于墨謙突然出現在門口,無論是容洛還是墨流卿,都沒有一點的驚訝。

確實,墨謙小小的年紀,有這般的武功,確實是不錯。可是,在這兩個人的面前,想要隱藏的話,就不是那般的簡單了。

「謙兒,你來找我有事?」墨流卿淡淡的問道。

「我是怕你識人不清,被人給騙了都不知道!」墨謙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容洛,明顯的對于容洛很不滿意。

容洛差點笑出來,這小子,似乎他並沒有得罪他吧?竟然這麼的排斥他!

「墨謙,我們似乎是第一次見面。」

容洛的言下之意,墨流卿听出來了,墨謙也是個聰明的人,自然也就听出那話中隱含的意思了。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可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在听到墨謙說出這句話之後,容洛下意識的就看向墨流卿,他想要知道,墨流卿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意思。

墨流卿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將頭轉向一旁。

容洛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復過來。

「看樣子今天墨兒是沒得空了,那便就下次吧!」說完,容洛飛身一躍的就離開了墨流卿的住處。

容洛離開之後,墨流卿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總是覺得心情格外的浮躁。

只是簡單的和墨謙說了兩句話,便就讓墨謙回去了。

坐了一會兒,墨流卿起身打算先回鳳府看看。

和芍細細的交代了幾句,墨流卿這才沉著臉離開了右相府。

在身影掠過容府的時候,墨流卿下意識的一頓,正準備離開之時,卻忽然瞧見烈風急匆匆的和明溪不知要去什麼地方。

心下一轉,墨流卿決定不動聲色的跟上去瞧瞧。

當越走越偏僻的時候,墨流卿的心也就跟著沉了下來。

當行到一片小樹林的時候,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人有種作嘔的感覺。

而此時,隨著天色漸漸的暗沉下來,那白日里瞧著就有些陰森的小樹林,此時因為這濃郁嗆鼻的血腥味,顯得更加的陰森可怖。

「看樣子是這里沒錯了,那些人還真的是著急,竟然這般的明目張膽的埋伏容洛。」

此時的明溪,說話的語氣冰冷刺骨,更是帶著滔天的殺意。膽敢傷害他明溪的朋友的人,他定要將其挫骨揚灰。

「負傷回來的人,確實是這般的說著,伏擊的人都是等到了世子來到這外野才懂得手,且都是死士,護衛世子的人,大部分的人已經……」

烈風剩下來的話根本就不需要說完,他們一路上踫到的自己人或者敵人的尸首,就已經將他未說完的話給表明出來。

墨流卿的心咯 一下,猛然間竟然有種抽疼的感覺。

已經听不下去了的墨流卿,猛然的提速,明溪和烈風只覺得一陣凜冽的風忽然過去,卻只能捕捉到一個淡淡的白色的身影,而後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剛剛那是……」

明溪和烈風駭然的相視一眼,難道說是……這真的是讓人難以相信,如果真的是她的話,那她的武功只是一段時間未見,又精湛到了何等的程度?

想到這里,明溪烈風兩人連忙快速的跟上去……

墨流卿一陣急掠,很快就循著打斗的聲音趕到了容洛的所在之地。

在看到容洛被十來個人包圍起來之後,墨流卿幾乎是想都沒想,就連忙出手相助。

一襲如蛟龍般的白綾,輕易的就纏住了直逼容洛面門的幾把大刀。

「墨兒!」

容洛認出了這獨一無二的白綾,猛然回頭,驚喜的看向來人。

與此同時,墨流卿抬起手上下一繞,狠狠一收,隨著 當的幾聲脆響,那幾把大刀,就駭人的被那一襲看起來脆弱不堪的白綾勒斷成了廢鐵。

‘嗖’的一聲,墨流卿收回白綾,一個跳躍來到容洛的身邊。

抿著唇上下打量了容洛一圈,似乎是在確認他是否受傷一般。

容洛第一次感謝自己喜歡穿玄色衣衫,這才能遮擋住身上的那些傷。

「墨兒怎來了?可是來找我的?墨兒真是和我心靈相通呢!」容洛即使在這個時候,還不忘嘴上佔著便宜。

墨流卿微微的皺起眉,別以為這樣她就看不出來他的疲憊。

果然,他還是受了傷。

那一瞬間,就連墨流卿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心中忽然升騰起了那種從來沒有過的狂怒。

「你們……做好死的覺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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