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天下 第020章 非常試題

作者 ︰ 速度與激情5

次日,早朝之後眾人都移駕御花園。

數百長相清秀女官,端著銀盤穿梭在幾十張桌席間。如蝴蝶在花叢中翩然起舞,當真是秀色可餐。

看著下面無論男女官員,多數都是一副色迷迷的模樣,似乎隨時都會把這些身姿綽約的女官納入懷抱。

冉夢瑩有些厭惡的皺眉,這些官員家中多數都是姬妾成群的。天姿國色著比比皆是,卻還是為這些清秀佳人所迷。

只是她沒有料到繁星王朝,女性竟然也明目張膽的表示對同性的喜歡。

她不歧視同性戀,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這是他們的自由。她有什麼資格歧視他們?

只是,她不喜歡她們眼中的猥瑣,不是出于喜歡,只是想要褻玩而已。

這樣的喜歡無疑是褻瀆,沒有愛的美妙,沒有愛的純潔,只是掠奪和猥褻。

從來不知道女人也可以做出這麼讓人惡心的表情。

冉夢瑩想到了一個詞︰「衣冠禽獸」。

可是,這些「衣冠禽獸」是她的下屬,她不可能一一剔除,只能一步一步蠶食最大的勢力,然後導引那些小蛀蟲盡量的為百姓做事。

畢竟,整個王朝,從丞相到知事,上千名官員哪能說換就換?哪能找到那麼多一心為百姓著想的人?

君臣同坐在御花園內,用過早膳。冉夢瑩接過身後玉兒手中的白色絹帕,優雅的拭一下唇畔,然後百官齊齊放下手中竹筷,故作姿態的自袖中取出手帕,擦拭唇角和手,然後,將手帕團起,塞回袖內。

看著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做出這樣本該優雅的動作,卻面帶諂媚,眼光猥褻,看起來到實在是惡心壞了冉夢瑩。

不想看他們做作的表演,冉夢瑩揮手命令女官抬走桌席,並示意寒梅和蕊兒準備迎接百官的刁難。

「魏丞相,既然已經無事,那邊開始吧。」冉夢瑩嘴角噙著笑意,和煦的問著台下的魏思琴。

「是,陛下。」魏思琴手中自己上朝時執著的象牙制的芴板,自首列步出,將芴板高舉過頭頂,腰身彎成九十度,向著女官搬來的龍椅上正襟危坐的冉夢瑩作揖。

「這第一道題︰如果有一天,需要用你整個家族來拯救整個王朝的情況下你會怎樣選擇?」魏思琴出了一道最為難人的題目。也是千古難題。無數的人都會義正言辭的選擇國家,卻在關鍵時刻證明,國家,甚至還不如他們自身的利益重要。

冉夢瑩微微皺眉,這個問題是很難回答的。

「蕊兒,你來回答吧。」以蕊兒的機智與圓滑,她相信,她能夠給出最出色的答案。她很期待她的回答。

蕊兒面色有些嚴謹,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顯然,她已經開始想象那樣的情景。

她的面色微微泛白,眼神卻含著一絲決絕,毫不遲疑的回答︰「我會選擇犧牲整個家族。當王朝度過險境以後,我會自刎以謝家族親人。」

顯然,魏思琴並不相信這樣的答案︰「敢問姑娘,你當真有勇氣犧牲自己的親人嗎?你當真對王朝這麼忠貞嗎?」

魏思琴的咄咄逼人,讓蕊兒的面色更加蒼白了幾分,眼神卻無絲毫的回避︰「然也!覆巢之下無完卵。若國家受損,不光犧牲我的家族,還會犧牲千千萬萬的百姓。若能以一家之性命換取千萬家的幸福。吾必為之!」

「若外患已除,國內動蕩,缺乏人才,姑娘還會因為愧對家族而選擇自刎,棄陛下于水深火熱嗎?」魏思琴畢竟是靠著自己的能力與計謀爬上丞相之位的。攻心計謀使得出神入化。

此刻,蕊兒的面色已經如透明的一般,沒有一絲血色,就連紅唇上的血色也瞬間退去,似乎真的到了抉擇的那一刻,艱難地啟齒︰「吾當協助陛下治理國家,百年之後,于地下祈求親人原諒。」

看著面無血色,雙目無光的蕊兒,冉夢瑩的眼中閃過一絲愧意,她深知蕊兒兩度失去親人的痛苦,與她兩對父母對她的呵護,讓她做出這樣的抉擇,有多難。

「陛下,請借一步說話。」魏思琴眼珠一轉,回身向著冉夢瑩拱手。

也不知道魏思琴對冉夢瑩說了什麼,只見她一會兒眉頭緊蹙,一會兒連連搖頭,最後若有所思的點頭,兩人才順著原路走了回來。

「來人,藍新蕊欺君罔上,罪不容誅,暫時押入天牢,容後再審。」冉夢瑩面沉如水,似乎非常惱怒。

「是。」身後數名女官上前扣住毫無準備的蕊兒。

蕊兒和寒梅皆是一愣,寒梅當即跪在地上祈求︰「陛下饒命,蕊兒一時糊涂,卻不知那里犯了欺君之罪。」

冉夢瑩冷哼一聲︰「自古以來,人性本自私,焉能毫不遲疑的說出自己可以為了天下蒼生舍去所有族親?若她有一絲遲疑,朕便信了,可是,她從頭到尾竟然對答如流,毫不遲疑,分明作假。」

寒梅不可置信的望了一眼冉夢瑩,心中陣陣發寒,原來,真的是伴君如伴虎。她們不該錯把冉夢瑩拉攏她們的手段當做真心。

自古以來,哪里有君臣同席,平起平坐之禮?

原來,還是她們太天真了。

蕊兒不可置信的望了一眼冉夢瑩,嘴角發苦,原來,除了自己,真的不能隨意相信別人。

「陛下,蕊兒沒有欺君,陛下明察。」片刻的驚愣,藍新哲沖出隊列,膝蓋重重的磕在略顯濕潤的土地上,冉夢瑩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眉頭微不可查的隆起,然後舒展。

「嗯?你如何知道她是無辜的?」此刻的冉夢瑩似乎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冷酷無情,旁邊的魏思琴嘴角劃過一絲狡詐的笑意。

「蕊兒的臉色到現在還是沒有血色,很明顯,剛才魏丞相的問題她並不是欺瞞陛下。」如今的藍新哲已經學會了思考,不再如剛進宮一般魯莽。

「藍將軍似乎忘記了,習武之人想要讓自己的面上血色全失想必輕而易舉吧。」冉夢瑩挑高眉毛,冷冷的看著藍新哲。

「欲加之何患無辭。」藍新哲臉色鐵青的看著冉夢瑩,不敢相信她會變得如此無情。

冉夢瑩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藍將軍注意自己的身份。」

藍新哲冷笑︰「身份?如此是非不分的君主,即使再強的將軍一樣亡國。」

冉夢瑩憤怒的顫抖著抬起右手,食指指著藍新哲,一副震怒的模樣︰「把他給朕一並打入大牢。」

藍新哲使勁掙月兌女官的雙手,伸出雙手摘去頭上象征權勢的頭盔,拋到女官手中,厲聲道︰「我自己會走!」說完拉著有些黯然的蕊兒向著天牢的方向行去。

「寒梅,快起來吧。」冉夢瑩俯身扶起跪在地上的寒梅,柔和的笑。

寒梅並沒有感覺到她笑中的虛假,卻覺得冰涼的感覺從被她接觸的手臂,緩緩傳入心髒,冰涼徹骨。

恭謹的退後兩步︰「奴婢不敢當。」

畢恭畢敬,低眉斂目,如同一汪死水。

「寒梅,你何必如此見外?」冉夢瑩似是無奈般嘆一口氣,「莫不是怪我將蕊兒打入天牢?」

「奴婢不敢。」寒梅臉色一變,欲再次跪下,卻被冉夢瑩快速的扶起。

「你知道的,身為帝王總是有諸多無奈。」冉夢瑩目光幽深,神態落寞。

「奴婢明白。」寒梅似乎恢復了以往的冰寒,卻又多了一絲真正的疏離。

「這樣吧,以後你與魏丞相平起平坐,領一品餃,月俸三十兩紋銀,糧二十石,賜仙鶴朝服四件,冬夏各兩套。」冉夢瑩面無波瀾的宣布。

寒梅一怔,雙膝點地︰「奴婢愧不敢受,只求用這官餃換取舍妹與藍將軍出獄。奴婢敢以性命擔保,他們絕不會危害繁星社稷。」

冉夢瑩眸中含笑的瞥了一眼不可置信的魏思琴︰「愛卿明白了吧?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般無私的人。」

然後親昵的拉起寒梅笑道︰「你已經過關了,別為這件事情對我寒心好嗎?這只是試題。」

寒梅錯愕的看著笑得燦爛的冉夢瑩,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日芸兒拜干娘時冉夢瑩那溫婉柔弱的模樣。自己,又被小姐的演技騙了。

冉夢瑩俏皮的朝她眨了一下眼楮︰「你不記得我說過,只要想象自己本來就是那樣的人就可以做到的。」

「現在,大家都服了吧?她們二人都有資格擔任護國公。將蕊兒和藍將軍請回來。」冉夢瑩正色道。

片刻,錯愕的藍家兄妹便回到了御花園。

「潘寒梅,藍新蕊听宣。」冉夢瑩滿臉肅穆,頭一次在寒梅她們面前擺出威儀的姿態。

兩人慌忙跪在地上,低垂著頭。

「今封賢才潘寒梅為右護國公,藍新蕊為左護國公,賜鸞鳳錦袍,月俸五十兩紋銀,糧四十石。無餃,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寒梅和蕊兒領旨謝恩。

誰還敢說什麼呢?鸞鳳錦袍本是皇家專用,現賜予她們二人,足以說明她們在女王心中的地位。

這兩個月里,單昕毓是比較舒服的。

因為,他在天牢里,似乎被冉夢瑩遺忘了。

可是,他並不舒服。

因為鹽水浸泡的鞭子打在身上,那鹽水滲入皮肉,燒灼般的疼痛。若不是絕佳的內功護體,怕是早已魂歸天外了。

可是,這也不是他不舒服的主要原因。

他不舒服是因為腦子里時時刻刻的記掛著那個女子離去時,眼中的悲切。

每天躺在比他的住所鋪的還要薄的褥子,蓋的是又硬又薄的棉被。

每天兩餐,每餐都是一個隔夜的饅頭,和一碗稀粥。因為是夏天,隔夜的饅頭都不是很硬,但是卻有一股餿味。

這樣的飯豈能填飽肚子?更何況還是有傷在身。

兩個月里,單昕毓原本俊逸的身形被餓的瘦了下來。

原本有些圓圓的下巴,也被餓的尖尖的。

現在的單昕毓非但沒有變的尖嘴猴腮,反而顯出另一種骨感美。

兩個月來沒有打理的頭發,凌亂的披在肩上,有一種野性的美。

消瘦的臉龐,憂郁的眼神,讓人感覺到他身上憂郁的氣質。

野性與憂郁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完美的融合在他的的身上,比以前那個儒雅俊逸的少年竟還要吸引人。

只是,此刻的他卻只能在這個狹小陰暗的空間嘆氣。

每天只能見一次亮光,是獄卒來換龔壺的時候,會開一下門。

龔壺總之十二個時辰換一次,偶爾獄卒偷懶,會隔一天才換,導致牢房內總是臭氣燻天的。

兩個月,他不知道冉夢瑩是如何應付邵東霖的。他不相信邵東霖兩個月不見自己會不起疑。她定有應對之法,只是想知道她有沒有辦法讓邵東霖相信。

兩個月的牢獄生活,讓他變得有些認命。悠閑地日子,讓他的思緒飛向那個女子。

他心疼她,心疼那個變化巨大的悲傷地女子。

他還能想誰呢?母親為了後位在勾心斗角中被人毒害,父皇為了鞏固政權,將自己遠嫁繁星。幾個兄弟姐妹也都是淡漠無情的。帝王家怎會有兄弟情分?

對母親,他是厭惡居多,因為她從沒看過自己一眼。整日里將自己打扮的止接觸。他只知道自己有一個皇姐四個皇妹,卻都沒有見過。

他唯一可以想的就只有冉夢瑩。

對于冉夢瑩的絕情與冰冷,他不是沒有怨懟的,但是更多的卻是心疼。

最折磨人的不會身上火燒火燎的疼痛,不是饑餓造成的無力感,也不是室內臭氣燻天的環境,而是對冉夢瑩的疼惜。他的眼前總是會不時的閃現冉夢瑩那日甩下手中長鞭踉蹌的背影,和眼角的一點晶瑩。

忽然覺得自己如此懦弱,如此無能。

被自己心愛的女人如此折磨,卻不能表示不滿。甚至那個女人心中沒有自己的影子。

有時候,他真的想不顧一切離開這里,找一個無人的地方,靜靜的想念著自己心里愛著的那個女子。

可是,他的心里明白,自己之所以還沒有逃離並不全是因為所謂的大義,而是他心疼那個女子,不舍得就此離去。能夠在她的身邊看著她,足矣!

原來,愛真的可以讓人放棄一切,包括自由,甚至包括尊嚴。

想起初遇時那個恬淡溫柔的女子;

想起那個懷抱嬰兒滿臉慈愛的女子;

想起那個目光堅定待人和煦的女子;

想起那個受了驚嚇暈倒在自己懷中還緊緊的抱著女兒的母親;

想起她下令杖責自己時狠厲的目光;

想起她鞭打自己後,離開時的失神……

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的記憶早已被那個女子填充滿了。

原來,愛上一個人便不由自主的把她放在心底,眼里心里,再也放不下其他……

嘴角勾起自嘲的笑,為什麼,自己會愛上這樣一個女子?為什麼,自己愛上的女子會變得如此狠戾?她到底經歷了何事?到底怎樣的變故會讓人在短短的幾個月內由原本的淡漠變得狠戾?

原以為自己看多了後宮的勾心斗角今生不會愛,豈止自己竟然會愛上一個心中沒有自己的有夫之婦。

想起當初的彷徨,不禁覺得可笑。

當初的他,只是認為自己不能愛上有夫之婦。最少也要娶個待字閨中的女子。

起初,他是堅決否認自己對她有感覺的,只是對自己說,只是因為她對懷中嬰兒的呵護,讓他感到羨慕。

再後來,和她們一起去玉陽城,只是想要確定自己對她,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卻是越來越迷惑。

他有些後悔自己當初一時仁慈,救走那個刺客,並與他一起離

開。

那個刺客是去刺探竹韻她們的消息的,卻恰好看到他與她們在一起,誤以為是她們挾持他,因此,才會夜襲看似柔弱的冉夢瑩。

他的眼楮猛地一亮,隨即黯淡下去,帶著一抹無奈的苦笑。

很顯然,冉夢瑩是誤會他了,以為他是有預謀的接近她們,在得知她是真正的幕後掌櫃之後如妖精一般,去爭取聖寵。對下人更是頤氣指使。整日里高昂著頭,如一只傲慢的孔雀一般。

天知道,當他看到夏夢瑩那般溫柔的呵護懷中的女嬰的時候,他有多嫉妒。當他看到冉夢瑩對婢女們那般和煦的時候,他有多詫異。

對父皇的印象便是威嚴。每次看到父皇都沒有親人間血濃于水的親切感受,只有滿心的敬畏。如人們對神祗的敬畏一般。也敬,也畏……

兄弟在皇宮里更是笑話一般。每次見面都是皇兄皇弟的叫的親熱,一轉身就滿臉冷漠,似乎先前滿臉的笑容從未出現過似的。

姐妹在他的眼里只是一個名詞而已。因為,女孩兒與男孩兒從一出生就被禁,對她進行行刺。

然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她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恰好繁星逐月數百年來都有姻親關系,于是,一切的不滿順理成章的轉嫁到了自己身上。

他不恨,他只是心疼她,心疼她的遭遇。

身上的鞭傷已經結疤,只是偶爾會痛,倒並不影響走動。

只是,心中的傷,卻還在流血。

如極鈍的刀子一下一下的刺著,不鋒利,不會一下刺穿,只是瀝瀝的流著血,感受著那真切的疼痛。

雖然不恨,卻還是會難過。

被自己心愛的人如此折磨,饒是聖人,也不會淡定。

「嗟,來食!」門外傳來獄卒帶著侮辱性的聲音。

抬頭一看,卻是到了時辰,該用膳了。獄卒眼神輕蔑的望著他,手中端著一碗稀米粥從鐵門上的方洞里遞了過來。卻沒有饅頭。

他沒有在意那一聲污蔑性十足的呼喊,也沒有詢問那短少的一個饅頭,急忙上前接過那一碗米粥,送入口中。因為他知道,片刻的猶豫,那獄卒就會不耐煩的將碗松開,任其摔在地上。

喝完米粥,單昕毓意猶未盡的伸出鮮紅的舌頭舌忝了一些唇邊,這個動作顯得魅惑妖嬈,門外的獄卒眸子深了幾分,顯出幾分**,帶著猥瑣的望著他。

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犯的錯,單昕毓畢恭畢敬的將碗送到獄卒手中,那獄卒趁機用手觸了一下他滑女敕的肌膚。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觸踫,他現在已經可以淡然處之。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陛下親自送進來的罪犯,誰敢對他不軌?

躺回床上,背對著鐵門的單昕毓面上流露出無比的憤恨,身體更是因為羞辱微微顫抖。

兩個月來,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很多次,他由最初的氣憤責罵,到後來的無動于衷。

深知自己剛才不該做出那種類似于勾-引的動作,卻因為月復內空空不由自主的舌忝舐唇畔。

許是因為自己是「她」親自送來的,也許是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們最多也只會這樣模一下自己的手,倒不敢趁著自己熟睡亂來。

想到他們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單昕毓並沒有覺得羞恥,反倒有一絲諷刺。

身為異國皇子,被囚于天牢之中,每日里兩碗可以照出人影的稀粥,兩個餿饅頭,卻還是會被獄卒扣去,用來巴結有錢的卻被關在此處的高官。

這不是諷刺是什麼?他並不覺得這是自己該覺得恥辱的。這是自己的父皇為他選的。

逼他遠嫁繁星,只為鞏固自己的權勢。如今,只怕他也料不到自己會有如此待遇吧?

他想,只怕父皇早知道是如此的結局,也還是會把他送來的。

因為,在他的眼中,為了權力,他可以犧牲一切。

權勢為上,疆土次之,兒女棄之。是他心中所念,為了權勢虛名,他可以將疆土拱手他人;為了開疆擴土,他可以犧牲自己的兒女。

從來,對自己的父皇都是敬仰的,在他的眼中,父皇如神祗一般尊貴。

自從看到他為了自己的權勢犧牲兒女的時候,他就不再敬畏他的父皇,反而有些厭惡。

盡管他是父皇最器重的三個兒子之一,他卻從沒想過和自己的兄弟爭搶那一把由黃金鍍成的尊貴無比的龍椅。

因為在那上面,他看到的不是尊貴,不是權勢。而是將人心冰凍的萬年玄冰,是無數人鮮紅的血液,更是無比貪婪的**。

帝王用膳的時候,每一道菜只能吃一口,如果哪一道菜多吃了一口,以後的席上就不能有這一道菜。

帝王後宮佳麗三千,不能專寵一人,甚至不能讓人看出自己喜歡的是哪一類女子,害怕別人投其所好。

甚至還美其名曰︰無欲則剛!

帝王真的沒有**嗎?

那對權勢的貪婪與渴求,不是**嗎?那為了搶佔別國疆土的撻伐征戰,不是**嗎?

人總是自欺欺人的,人活著就有**……

想著這些漸漸地有些困了,單昕毓沉下眼皮,進入那一個沒有欺騙沒有爭吵,只有歡聲笑語,只有溫婉和煦的「她」的那個美妙的世界。

冉夢瑩已經將近半年沒有理會單昕毓了,因為她暫時不想費力氣去想著如何讓折磨他,自有獄卒天天匯報他的近況,她也不傻,自然知道他的日子只會比獄卒所報告的更差,不會更好。

春絮每日稟報。春絮是宮中一只專屬于帝王的暗衛隊中的一員,形同《李衛當官》里面的「粘桿兒處」。直接听命與女王,里面一共八人,倒也不少。

個個武功高絕,忠心耿耿,是以春夏秋冬,琴棋書畫命名的。分別叫春絮、夏荷、秋霜、冬月、伊琴、曼棋、書溪、菱畫。

如此想來,這個「絕色軒」肯定和「粘桿兒處」一樣,有十二人,梅蘭竹菊也是這些人里面的,這麼說……

原來,當初母親遇到寒梅不是偶然。

冉夢瑩知道,母親有能力救寒梅一家人的,可是她不願意,因為她的母親沒有按照她的意願嫁給她指定的人,成親以後更是不願意再為「絕色軒」做事。

而寒梅的母親是明白她的命運的,所以從沒有想過抗拒,而是為自己的大女兒取了一個「梅」字,只怕也是這個原因,他們一家人才得以平平安安的過了幾年的日子。

只是沒想到徐家橫插一腳,導致寒梅提前進入了皇家。

冉夢瑩再次冷笑,母親打得好算盤啊,怕是早已想好要讓自己繼承皇位了,所以將梅蘭竹菊安在自己身邊培養相互之間的默契。

絕色軒的女子個個出色,即便沒有卓絕的武藝,沒有聰慧冷靜的大腦,憑著長相也絕對會是人中龍鳳。

這十二人本就是萬中無一的天姿國色,卻還有一個更美的,即便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也會讓人有一種深深為之著迷的感覺。

一舉手,一投足,魅惑十足。

氣質更是卓絕,冷艷,魅惑,高雅,清純,這些完全不可能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的絕佳氣質,居然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個人的身上。

不得不說,她簡直就是造物者的寵兒。

可惜,命運似乎與她的氣質相悖,生為絕色軒掌權者之女,承繼了母親的名字「罌粟」。

罌粟,美麗異常,魅惑人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失了魂,迷失其中。

罌粟,是絕色軒的掌權者,負責將女王的命令分配給其他人。

除了性別和名字,其余的都是與《李衛當官》上面的「粘桿兒處」不謀而合。

「雙兒進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冉夢瑩喚著門外的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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