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二皇子殿下也在里面。」鳳皇從暗處走出來,對千鸞說,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
千鸞募的轉頭,,然後身影就消失在原地了。
「你為什麼還在這里?」聖月瞥了鳳皇一眼,微笑著問。
鳳皇神色平靜︰「殿下是我的主人,他吩咐我在這里等他。」
聖月依舊笑著︰「我不管千鸞把你安排給櫻邪的目的是什麼,只要櫻邪出了任何意外,你絕對是他第一個殺的人。」
鳳皇溫馴地垂下眼眸,恭敬地回答︰「大人多慮了。」
話音未落,千鸞已經抱著櫻邪走出宮殿,蒼翎也帶著鳳翎出了結界。
「鳳翎沒有事吧?」夜琉火看見靠在蒼翎胸前,緊閉著雙眸的鳳翎,上前關心的問。
蒼翎的臉色很不好看︰「被人禁錮在夢境里了,似乎是櫻邪殿下救了她。」
「櫻邪怎麼了?」聖月看見千鸞難看到了極點的臉色,不由自主的擰起眉頭。
千鸞將懷里的櫻邪用自己的外袍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不露一點縫隙。
「我先帶他回去,這里就麻煩大人了。」千鸞用從未有過的陰鷙目光看了鳳皇一眼,就往王殿的方向離開了。
聖月環視四周,命令聖殿的執事帶著幾大族的人去了另外的地方休息後,才慢慢地轉身看著鳳皇︰「你,到底對櫻邪做了什麼?」
鳳皇低眉順目的回答︰「在下只是奉命行事。」
「就算你是他的人,你也沒有資格插手雪嵐城的事。」聖月依舊溫和的笑著,縴細白皙的手指卻在鳳皇的頸間慢慢收緊,「下次再這樣,你,就去下面陪著他吧。」
看著一語不發的鳳皇,聖月松開了手,狹長的鳳眸里掠過一抹嘲諷︰「你下次見到他的時候,順便幫我告訴他,那個孩子叫櫻邪,活的比他想象的更好。所以,不必擔心了。」
鳳皇抬眸,望著聖月許久之後才開口問︰「那麼,大人您,可想他?」
聖月呼吸一滯,面不改色的舉高手,迫使鳳皇的身體懸在半空之中,「你,不會想知道的。」
輕描淡寫的甩開手,鳳皇的身體重重的砸向地面,堅實的白玉地面被砸出半米深的深坑。
鳳皇艱難的起身,用手背擦過嘴角,嘴角不斷溢出的冰藍色血液打濕了她的衣襟︰「是。」
「還有,那個女人的夢境是你下的吧?記得給她解開,就算她死了,千鸞殿下的繼任大典也會無誤的舉行。你不必在這方面白費力氣了。」聖月正要舉步離開,又停下來,微微側頭看著還在不斷喘息的鳳皇,聲音放得極低︰「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再這個時候冒出頭來惹眼。這樣只會死得更快。」
看著聖月在諸多聖殿執事的簇擁下離開,鳳皇向來平靜如死水的眼眸里也泛起一絲漣漪。
很久以前,她也是這樣,簇擁在另一個人身邊,看著那個人的風光無限,繁盛無雙。
那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高貴的讓天下都只能在他面前低頭。
那麼的高高在上,渀佛就連神祗在他面前都只有俯首。
永遠不染塵埃的人,卻在最後變成低開到塵世間的罪孽之花。
輪回一世又一世
王殿里,所有的宮人都被命令遠離宮殿。
被千鸞放在巨大的金色床榻上的櫻邪緊閉著雙目,一頭冰藍色的長發逐漸變深,最後竟然變成和他的眼眸一樣的紫色。
千鸞陰沉著臉坐在床榻旁邊,被他緊急召喚過來的幻姬也退去了平日不拘小節的放縱,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揭開櫻邪的衣襟。
瑩白如玉的胸前,一個巴掌大小的紫色六芒星正發著暗色的光芒。
那光芒變換的速度和櫻邪呼吸的節奏一樣,但卻有越變越弱的趨勢。
幻姬輕輕咬著腮邊的碎發,從大腿上緊緊綁著的帶子里揭下一片褐色的草藥。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千鸞輕聲打破沉默。
幻姬手一抖,卻還是緊緊地抓著手里的草藥︰「殿下,這個封印已經維系了一百多年了,就快要維持不住了。沒辦法,只能用這個」
「什麼叫沒辦法?」千鸞的聲音依舊平穩,卻無端的讓幻姬感到他話音里無法抑制的顫抖,那是對于眼前的事實的恐懼,「你知道的所有方法都用上,救活他。」
幻姬看了看手里的魂寂草葉,不用抬頭她也能猜到千鸞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面對所有人的溫和平靜。
壓抑偽裝得太久的大皇子殿下,似乎已經忘了怎麼真心的去笑了。除了面對自己寵溺的弟弟以外,任何人都只能看見他們完美的王位繼承人。
如果如果櫻邪真的救不回來的話,也許,殿下也會跟著他一起毀滅的吧?
收回魂寂,幻姬轉頭避開千鸞的視線︰「還有一個方法,在一個月以內找到一具和他的力量一樣強大的容器。」
強大的容器?
不管怎麼說,我都會給你最好的,櫻。
千鸞沉默片刻,揮手示意幻姬離開。
將櫻邪被揭開的衣襟小心地系上,再撩起他左邊的衣袖,露出一節白玉般秀美的縴瘦手臂,只是上面卻布上了一小片頗是有些觸目驚心的燙傷。
淡淡的掃過櫻邪沉睡中任然緊蹙的雙眉,千鸞抿緊了嘴角。
用潔淨的錦帕將幻姬調配的治療燒傷的黑色藥膏抹在傷處,櫻邪不自覺的縮了縮手,又被千鸞堅決的按住,繼續上藥。
「哥哥,疼,你輕一點啊。」櫻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就看見千鸞不怎麼好看的臉色,不由得有些畏縮的小聲請求。
千鸞面無表情︰「現在知道疼了?」
櫻邪無辜的眨著眼楮︰「我只是覺得鳳翎公主是哥哥未來的王妃,要是她受傷了,哥哥也會難過的。」
千鸞嗤笑一聲,手上的動作停下來︰「真的只是這樣?」
櫻邪收起臉上天真的表情︰「我當時在那里,如果她出了事,我也會有嫌疑。當然,如果我不在的話,也不介意她會怎麼樣。」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千鸞繼續給他上藥︰「你還是不相信我啊。這樣會讓我很困擾的。」
櫻邪垂眼看著自己受傷的胳膊︰「哥哥,麻煩你從外面把門給我關上。」
千鸞听了,放下手里的藥,囑咐一句︰「照顧好自己,有事就讓鳳皇來找我。」
門關上以後,櫻邪閉上眼,有清澈的透明液體從他眼角滑落。
哥哥,你還是不懂,我在害怕什麼
「怎麼又這麼委屈了?」千鸞的聲音突然的在耳邊響起。
櫻邪一睜眼,就看到千鸞略帶戲謔的臉,冰藍色的眼眸里隱藏著淺淺的笑意。
「其實,誰都不會比我更知道你了。」千鸞輕輕地捧起櫻邪的臉,深深地望進他的眼眸深處︰「不用怕,哥哥會陪著你的。」
櫻邪揚起笑臉,模樣天真︰「哥哥,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所以,你一定要說到做到。
安靜的擠進千鸞的懷里,櫻邪微微合上眼眸,淡紫色的長發披散,美好如同精靈。
千鸞一低頭,在櫻邪略驚異的注視中吻上櫻邪略有些蒼白的唇,溫柔而堅決的吻輾轉著深入,如夢幻一般的觸覺深深地吸引住了交疊在一起的兩個人。
這樣禁忌的感覺誘惑著人不斷的想要更多,不斷戰栗升溫的空氣越發的曖昧,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成功的阻擋下聖月的腳步。
在大殿門口站了片刻,聖月轉身,不知道該怎麼調整自己的表情。
是該蘀櫻邪高興他終于得償所願,還是該考慮自己這個聖殿殿主該早點退位,以避免當他舉行新王大典的同時,還要把自己的弟子,這位新王的親弟弟封為王妃。
有些頭疼的搖頭,聖月干脆將這些麻煩拋到一邊。
不過,聖月看著等在殿門口臉色怪異的鳳皇,扯出一抹笑。
至少,不是自己一個人在糾結。
長長的一吻結束了,櫻邪小聲的喘息著,格外明亮的眼眸像極了美麗的紫色星辰。
「真是傻子。」千鸞看著櫻邪,笑容變得有些邪魅,「櫻,以後你不會再有後悔的機會了。」
櫻邪笑得比他哥哥更加邪魅︰「哥哥,那你準備怎麼處理鳳翎公主啊?人家可是千里迢迢的過來等著做你的王後啊。」
千鸞挑眉︰「小東西,還嫌我不夠鬧騰。本來我是準備」
櫻邪將自己的紫發和千鸞的冰藍長發混在一起,直到再也分不出彼此︰「我現在就幫哥哥解決了這個問題啊。沉睡在夢境里的美麗公主沒有王子的吻,怎麼也不會醒過來的。」
「你下令讓鳳皇給鳳翎下的幻境?」千鸞牽起櫻邪的手,避開他手臂上的傷口。
櫻邪勾起唇角︰「是啊,哥哥不會心疼了吧?」
千鸞搖頭,輕嘆一聲︰「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了。」
櫻邪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才輕輕點點頭。
可是,哥哥,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會為你做到哪一步。
我做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呢。
你不知道,是我讓人在半路上擊殺天羽族。
我不在乎別人的死活,我只在乎你的目光是否是為了我而停留。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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