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家有田 【第八十五章】 王、游兩家

作者 ︰ 古心兒

第一節處子淚落

「為什麼不要?」

「雲哥哥,我要你!」

雲岫嘴角微微揚起,不想這般輕靈透徹的女子有朝一日也會說出那般話語,只從此之後,再也離不得她了。

「唔」,夢中的沐九兒無意識的翻身,眉頭微微皺起,雲岫突然心中一緊,知道昨日的自己的確是有些過了,不過她的味道太美,嘗過便再也放不下了。

確定沐九兒是真的睡過去之後,雲岫這才小心翼翼地關上門,有些事情,也該處理了,他想。

「咦,雲岫,九兒呢?」,城主府,原本正在商量要不要去清風閣的風墨和雲重沒有等來胡老,反倒是這個平日里不聲不響,總是默默跟在九兒身邊的雲岫先到了。

「她累了還睡著呢」,仍舊帶著一股清蕭的味道,可知道他的人會明白他已經非常的溫和了。

風墨皺著眉頭,上下打量雲岫,總覺得今天的他給自己一種,呃,很特別,特別得有些說不出來的味道。

「那你這是來?」,雲重也覺得雲岫身上像是哪里變了,可細細看來又沒有,搖搖頭,說到正事上來。

「游家!」,說到這兩個字雲岫身上的氣質陡然一冽,連風墨和雲重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和冷傲,「不知兩位大哥要如何處置?」

不管他們如何處置,他都不會放過他們;頂多,看在他們成全了他和沐九兒的份兒上,讓他們走得少些痛苦罷了。

「蓄意謀殺紫衣侯這罪名可是不輕,三代以內的旁親,只怕是都逃不掉了,不過這也要看胡老的意思」,雲重略微遲疑,聲音帶著一絲涼薄的味道。這游家一垮,雲州城的局勢就算是徹底的失了平衡。

誅殺三代麼,雲岫點點頭,這個懲罰也足夠了,不過若是他們再存些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他不介意讓天下所有游姓的人全部下去陪他們。

「那我可否去趟天牢?」,雲岫想了想,王家那兩個人他還是不想輕易放過了,若是能狗咬狗,那才精彩,不是嗎?

「這正好,我和風墨也打算去一趟的」,雲重想了下,「正好可以審問落案,以後若是其他人有何異議,也好做個憑據!」

「嗯」,雲岫唇角微抿,這些事情他並不在乎。

雲重快速地交代了一些事情,雲風前往府衙請趙毅和師爺,**前往清風閣,看胡老是否能前來,雲霜和雲雪兩人則跟在雲重的身後。

雲州城的天牢,位于城北鬧市,可整座建築看起來卻是非常的厚重和堅實,一點沒有印象中天牢的陰森和潮濕,反而看起來宛若一座古樸的城堡。

等雲岫一行人到達天牢的時候,雲風和**已經帶著胡老、趙毅等人等在那里了。

「見過城主大人!」,趙毅和師爺趕緊向雲重行禮。

「起來吧!」,雲重微微頷首。

「胡老,趙大人!」,風墨和雲重並不在府衙任職,更不會如其他人一般卑躬屈膝,這樣也算是打過招呼了,好在在場的各位也都不是什麼迂腐的主兒,都不甚在意。

「嗯,既然都來了,就一起進去吧!」,胡老看著幾人,也知道此行的目的,不過卻不知道雲重心中的想法。

「是!」,胡老雖然已經隱退,但卻位至侯爺,比起城主來說,惶不多讓。

一行人沿著一條約莫三米寬的石子鋪成的夾道往前,兩邊全是約莫十厘米粗細的結實木棍間隔隔開的牢房,里面有的鋪陳簡單的雜草,有的干脆什麼也沒有就是光光的青石地板,有的里面還會給灑上水。

這些都是針對不同犯罪的人所設置的牢房,一般若是罪名較輕的他們不會再天牢中特意懲罰,只針對審判結果,或服役或流放,但若是罪名較重的,就比較麻煩的。

走到夾道盡頭處,雲風對著一名獄卒使了個顏色,那獄卒趕緊上前將那道鐵門打開,里面的陳設赫然讓雲岫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里面也是牢房,不同的是,偌大的一間屋子全用鐵皮與外面隔開,四個角落用與外面一樣的木棍隔成四間牢房,而屋子中央,擺放一張紅漆透亮的案桌,在左手面靠牆出的巨大案台上擺放著各種刑具,右面卻擺放正熊熊燃燒的火盆,正前方四個偌大的十字架上血跡斑斑,看得出來,這間刑房,由來已久。

「趙毅,這案子就交給你了」,雲重看了看胡老,見他沒有發話的意思,趕緊讓人抬了幾張椅子,讓幾人在旁邊坐下,他雖為城主,可審案這樣的事情卻不是他來,所以這正中央的座位,是留給趙毅的。

趙毅點點頭,看著那其中一個牢房對著早已在一旁候命的獄卒冷聲道,「將游勇之、游斌還有王家父女都提出來!」

「是!」,數名獄卒趕緊上前,只听見一陣鎖鏈互相摩擦發出的清脆響聲,原本光鮮亮麗的四人此刻哪里還有以前的半分微風,雖然只經過短短一夜,可是卻蓬頭垢面,趙毅在心中搖搖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獄卒將四人押著跪在那紅木桌案前。

「啪——」

趙毅狠狠一拍驚堂木,厲聲呵斥,「游勇之,游斌,王叢,王,你們蓄意謀害他人,現可知罪?」

「大人,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被那啪的一聲驚得打了一個寒顫,游勇之趕緊磕頭疾聲說道。

游斌卻是死死地盯著雲岫,沒有那個死丫頭,想來那個死丫頭已經死了吧。想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反正他相信阿嵐他們會盡力救他們的。

王也眼神灼灼,心中與游斌是同樣的想法,那個丫頭終究是死了,哼!

「冤枉?有何冤屈,這游府眾人所見之事,城主親自率人救下的侯爺,難道都是冤枉你了!」,趙毅冷聲,「那你倒是說說,侯爺為何會在你府上中毒?」

游斌心中一冽,指著旁邊的王叢,「是,是他,一切都是他做的,與下官無關啊,請大人明察!」

一直未發話的王叢沒想到游勇之不但沒有按照他們說好的一般回答,反而欲將所有的罪名都推給他,眼神劃過一道精光,「大人明鑒,小人今日才回雲州探親,與侯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小人可沒有理由去毒害侯爺啊!」

「你,明明是你那女兒看中了那個小子,你還想狡辯!」,游斌也是怒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雲岫下藥,中藥的反而是胡老和沐九兒;為什麼明明是藥,反而卻變成了毒藥;可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多想了,身為府衙官員他很清楚,若是這件事情承認下來,游家會遇到什麼樣的危害。

「難道你兒子不是也想讓那個女人死嗎?」,王叢反駁道。

一旁的胡老、雲岫卻是越來越精心,明明中藥的只有雲岫,可為何他們言辭間都是想要置沐九兒于死地呢?這,不對啊……

「肅靜!」,趙毅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若不是旁邊的獄卒死死將兩人押著可能早就已經扭作一團了,「你們給我閉嘴,游斌,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游斌望著雲岫,眼中劃過一道快意,「那個女人死了?」。

游勇之卻是急了,這個兒子怎麼回事,都現在這樣的情況了,還說這種話,「你管那女人死沒死,你就告訴大人那藥到底是誰下的!」

「本官沒有問你!」,趙毅厲聲,游勇之打了一個寒顫,游斌仍舊冷冷地看著雲岫,趙毅臉色一沉,「王,你說呢?」

王叢瞬間,眼神灼灼地看著王,被從小教導處事圓滑的王自然知道現在的情況,「這,這藥是,是游家父子下的!」

「是嗎?」,趙毅將驚堂木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游勇之,游斌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大人明鑒,大人明鑒啊,那王家父女下的是極品春露處子淚,雲州城可買不到這藥……」,游勇之話未說完,旁听的兩個人卻再也按捺不住。

「你說什麼?」

胡老和風墨不約而同地起身,死死地盯著游勇之。

游勇之也再也顧不得了,索性將事情都說了,「大人若是懷疑可以讓大夫去查,這一切都是那王家父女安排好的,目的是為了讓那沐姑娘,哦不,雲夫人的命,他們好趁虛而入,下官可沒有說謊,大人明鑒啊!」

「你,你們,該死!」,胡老怒火中燒,眼中能噴出火來,居然真的,真的是處子淚,肖清果然沒有看錯,他轉頭看著雲岫,卻見雲岫不慌不忙。

王突然哈哈大笑,「雲大哥,我道你對那賤女人有幾分真心呢,結果還不是一樣,哈哈,你不知道吧,處子淚處子淚,解藥自然必須是處子才行,不然,男子不似,女子就得死,哈哈,雲大哥應該很滿意這樣的結果吧!」

「你給我閉嘴!」,風墨啪的一巴掌將那王扇得再也跪不住,直勾勾地朝著一旁倒去,本來略顯蒼白的臉上,瞬間出現五個紅印。

「哈哈,打我,打我就能救回那個賤女人嗎?」,王瞪著風墨,「你就是那個與那賤女人不清不楚的義兄吧,我呸,不過一個被人玩過的破爛貨,這樣死了便宜她了!」

處子淚是極品春露,也是皇宮大內的秘藥。

男子若服下這藥與女子,女子非處子,則會中毒身亡;若是處子,則能在順利懷上身孕,皇帝一般若是看上那位秀女並願意讓之懷上龍裔的,才會賜下此藥。

胡老瞪了這四人一眼,「來人,備車,我要立刻去沐府!」

那個丫頭可不能有事,夢兒留下的唯一的血脈,又是這般玲瓏的女子,現在居然,居然,「你們最好祈禱九兒沒事,不然……」

「爺爺,您別著急!」,雲岫突然攔住胡老,看著神色癲狂的王,嘴角微微勾起,「九兒只是累了,沒事!」

胡老眼角劃過一抹不解,王卻是神色癲狂,「沒事,怎麼會沒事?難道你踫了別的女人?」,一室安靜,只有王在那兒自說自話,「哈哈,這樣也好,那個女人會懷上你的孩子,我不好過,那沐九兒也別想好過!」

「想讓我不好過麼?」

一個銀鈴兒般的聲音突然插入進來,清脆甜美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嬌媚。

胡老和風墨皆是心中一滯,原以為她已經,已經……

這一喜一悲之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游斌死死地盯著那抹紫色衫裙的身影,咬著牙,她居然還活著。而游勇之則是松了口氣,這女子沒事,說不定還能從輕處理,而王叢此刻低著頭,看不到絲毫神色。

沐九兒在春風的攙扶下走進來,看到雲岫嘴角微微嘟起,看著她眼中竟帶著委屈,看得雲岫心中一痛,順手將她摟入懷中,「怎麼不在家里多睡會兒,跑這里來做什麼?」

「還說,你壞,答應了陪人家睡的!」,沐九兒眼角掛著王那怒火中燒的表情與雲岫肆意的**。

其他人都還在沐九兒死里逃生的驚訝之中,對于兩人旁若無人般的親昵早已習慣,只有趙毅和那名師爺面色微紅。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王死死地瞪著沐九兒,「哈哈,沐九兒,你就看著別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吧,我看你們還會不會旁若無人的恩恩愛愛!」

沐九兒側身看著王,冷冷地吐出兩個字,「白痴!」

雲岫雖然面色仍帶著冷傲和清蕭,可眉眼間的笑意怎麼都掩飾不了,大手輕輕撫上沐九兒的腰肢最後落在小月復上,「九兒別惱,這里可是有我們的孩子了,開心嗎?」

「孩子?」,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沐九兒樂得給那王添堵,點點頭,「自然是開心的!」

一句話落,再也沒有懸念。

胡老和風墨終于松了口氣,坐回椅子上好似整個人的力氣都被抽盡了一般,王已經神色癲狂,「你,你們成親半年,你怎麼會還是處子,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在騙我!」

胡老、風墨和雲重,三人六只眼楮齊刷刷地看向沐九兒和雲岫,這件事情,也是他們想不通的,難道是雲岫無能?

對于眾人的眼光,雲岫面不改色,落落大方,「九兒尚小,若是過早的,容易傷身!」

雖然沒有具體說,但在座眾人都明了的。

胡老眼角帶著笑意,看著雲岫怎麼看怎麼滿意,風墨也在心中嘆了口氣,自己終究是比不上他啊,連雲重看向雲岫都是一臉的佩服,心愛之人臥于床榻之側,居然還能強忍半年之久,若非這次藥,他恐怕仍是忍著吧。

沐九兒心中一暖見他居然將所有的責任攔在自己身上,痴笑出聲。

王軟軟地跌坐在地上,聲音呢喃,「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騙子,你們都是騙子,騙子!」

第二節諸血親三代

「騙子嗎?」,沐九兒低低重復,嘴角勾起一抹嗜血,「趙大人還是繼續審案吧,若是因為九兒耽誤了大人的案子,那九兒的罪過可就大了!」

趙毅這才回過神來,面上浮起一層尷尬之色,「咳咳,王你還有什麼話說?」

王此刻哪里听得見趙毅的話,只痴痴的重復著,「騙子,都是騙子!」

王叢深吸一口氣,不,不能,他好不容易才爬到現在的位置,絕對不能就這樣毀在雲州,「大人,現在那沐姑娘不也沒事嗎,難道這下藥大人也要給我們定罪?」

單純的下藥和蓄意謀殺,這兩個罪名的差別可不是一星半點兒的,王叢一句話就想將罪名減輕大半,怎麼可能。

「這沐姑娘沒死,是人家的運氣!」,一到審案時,趙毅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般,整個人身上散發著凜冽的正氣,「更何況,你們蓄謀毒害侯爺,這可是不爭的事實,不要以為不成為就沒事了!」

「這,大人明察,下官的確不知侯爺為何會中毒」,原本因為王的話心中一緊,又因為沐九兒的出現而松了口氣,整間刑房的人都處在這一張一弛,現在說起話來竟然拿都有些無力。

「不知?」,趙毅驚堂木一拍,「我看你們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來人傳仵作!」

這自然是他們早就帶來的人,知道要審案子,趙毅可是準備得充分,昨夜連夜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捋順之後,又因為人證和物證而折騰了大半宿,這不剛睡下,雲風就將他從被窩里抓出來了。

很快,一個身穿白色麻衣,提著一個食盒的男子被獄卒帶進來。

「許仵作」,趙毅冷聲道,「將昨天的檢驗結果給他們說說!」

「是,大人!」,那許仵作躬身行禮,然後從帶來的食盒中取出三道菜,分明是昨日晚宴上的菜色。

「游大人,這白灼五花肉,雞翅和鮭魚都是從昨日您府上宴席上取來的,我們從里面發現了一種細微的白色粉末,昨夜已經連夜讓保安堂的肖大夫驗過,是毒箭木的粉末,本來是這毒箭木若是服用,也頂多難受幾天,可若是與這酒里的一味藥中和,便可生成劇毒,游大人,您府上的清酒中,可是有加紫雲英?」

「這」,游勇之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他獨愛紫雲英的味道這可是整個雲州城都知道的事情,想要反駁,可能嗎?

原本他也不舍得這壇紫雲英釀的清酒,可處子淚的藥引也是紫雲英,居然就這麼巧合?

沐九兒也是震驚,本來她當初想那個計策的時候特地打听了游府人的愛好,知道他酷愛紫雲英這才選擇了用紫雲英合藥的毒,不想居然……

她心中嗤笑,果然啊,這自作孽,不可活;人算不如天算。

「我就說,藥怎麼會讓人中毒吐血,原來你早就已經蓄意謀殺侯爺,大人請明鑒,小人對這件事情的確不知情的!」,王叢心中冷笑,在這個時候,就算是夫妻還大難臨頭各自飛呢,更何況只是一個臨時的盟友。

游勇之算是已經將王叢給看清了,「大人,下官無話可說;只是這毒箭木卻不是我府上之物,還望大人明察,還下官一個清白!」

「還敢狡辯,來人,傳游三!」,趙毅聲音冷然,游勇之和王叢都是一愣,旁邊的游斌和王在沐九兒出現的那一刻都已經陷入了癲狂中,此刻是兩只老狐狸之間的博弈。

「大人,游三帶到!」,一個獄卒微微躬身,然後退到兩側。

這已經不是趙毅第一次在天牢審案,所以他們都很懂規矩。雖然這麼慎重的還是第一次。

「嗯」,趙毅微微頷首,「游三,將你那日听到的話如實道來!」

游三看了眼游勇之,又看了眼游斌,結結巴巴,「大,大人,前,前天小人路過老爺書房的時候,听見兩個聲音再爭吵著,想,想要謀取哪家公子的財產,老爺說他,他不管,只,只要別讓他拿那一萬五千兩的賠款,另,另一個聲音說,他只,只要那公子的夫人死,然後將自己的女兒嫁過去,我,我怕他們發現後,殺,殺人滅口,就,就趕緊躲了起來,等他,他們出來之後,我,我才離開!」

「你,你說謊!」,王叢死死地指著游三,有些心虛,看著游勇之,那日的談話怎麼會被第三個人知道,難道是游勇之故意的,不,不會……

「本官沒有問你!」,趙毅有些發怒,「游勇之,你還有什麼話說?」

游勇之這才醒悟過來,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大,大人,那話下官雖然說過,可,可是下官卻沒有害人之心啊,那,那藥都是他從雲都帶來的,對,就是他!」

現在只能緊咬著王叢,反正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你,明明是你自己不想出錢反而怪到我頭上了」,王叢也很是郁悶不就是想生米煮成熟飯嘛,怎麼會鬧出這麼多事來,這個游勇之的腦袋是不是被門夾過,侯爺啊,那也是他能毒殺的。

游勇之心里也有同樣的想法,就算那沐姑娘與侯爺關系好,他也不能起殺人滅口之心啊,那沐姑娘也就罷了,可那侯爺的身份……

「明明是你說的,你」

「說我,那藥難道不是你讓廚房下的?」

「……」

游勇之和王叢吵得不可開交,趙毅嘴角微微上揚。

「師爺,案宗可是都記好了?」,一道冷冷的聲音飄過,游勇之和王叢皆打了一個寒顫。

「記好了,請大人過目!」,那師爺提筆疾書最後幾個字,然後恭敬地將案宗呈給趙毅,趙毅瀏覽之後滿意地點點頭,「既然如此,這人證物證俱在,游勇之勾結王家父女蓄意謀殺侯爺、沐姑娘,按我流雲律法,諸王家、游家旁系三族,以儆效尤!另,敕上書雲都刑部尚書,呈王家父女罪責,王叢家人在雲都一同受刑!」,說著轉身看著胡老和雲重,「兩位覺得如何?」

「不,不,大人,一人做事一人當,求你放過我的族人」,游勇之此刻咬著牙,面如死灰,游斌也是死死地盯著沐九兒。

王叢也跌坐在地上,諸三族啊,「大人,那藥本就不是我們下的,真的不是啊!」

沐九兒將頭埋在雲岫的懷中,諸三族,居然是這麼重的刑罰,胡老也覺得有些過了,「這,既然我和九兒都沒有大礙,旁系三族就免了,血親三代吧!」

旁系三族牽連過大,他也不願造過多的殺戮,可是卻也不能心軟,這兩家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居然敢起殺心,本以為只是一個教訓,現在看來,是留他們不得了。

「城主大人,這」,雖然胡老是侯爺,可卻並不是這雲州的掌權者,自然最終的決定還是要看雲重的。

「城主大人明察啊,這毒真的不是我下的,是他,都是他」,游勇之看著雲重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不斷地磕頭。

王叢也不斷地求救,「城主大人明鑒,我只是奉馮大人之命回鄉探親的,可沒有那種毒藥啊,誰探親還會帶著毒藥回來,城主大人明鑒啊!」

「那你們不也帶著那要死人的藥嗎?」,沐九兒突如其來的嘀咕聲打破兩人的叫嚷,雲重看著趙毅點點頭,「就按胡老說的辦吧!」

「是!」,趙毅點點頭,將卷宗遞給師爺,「好生記錄,回去拓下一份加蓋印章後,以八百里加急快遞回雲都!」

「是!」,師爺趕緊將卷宗接過來,提筆疾書。

游勇之等人面如死灰。

王看著沐九兒,突然像是抓狂了一般,「沐九兒,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哈哈,我不會放過你的,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等著!」,沐九兒優雅轉身,笑得清純而又妖嬈。

「我們走吧!」,胡老看著那王,身上泛著若有似無大的殺意,他們胡家的後輩,也是她能肖想得了的。

雲重等人趕緊起身,看著那一行人離開的背影,游勇之直接癱在地上,「完了,完了,全完了!」

就算只諸血親三代,那也不是一個小數目,更何況……

他還有何面目去面對底下的列祖列宗。

他們到死也沒有想清楚,為何自己下的藥會變成毒藥,為何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般的巧合,為何……

一行人從天牢出來,還未來得及說離開的事情,就看見一直守在門外的雲風突然將雲重拉到一處,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雲重臉色一變,看著沐九兒的眼神耐人尋味。

「胡老,風墨,九兒,我府上還有些事情就不與你們一道,這就先告辭了!」,雲重對著幾人輕聲道,胡老點點頭,「嗯,還是正事比較重要,你先去吧!」

看著雲重所乘的馬車朝著城主府的方向疾馳而去,胡老這才在風墨的攙扶下登上另一輛馬車,至于沐九兒,則一直由雲岫攙扶著,春風等人非常識趣地坐在後面一輛馬車上。

「胡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家都不是傻子,剛才審案的時候,游勇之和王叢兩個人的反應都看在眼里,雖然他們承認的確有想要殺人的嫌疑,但,其實最終兩人承認的,也就是想通過那極品春露,要麼沐九兒死,要麼雲岫與別人成就好事,當然這個「別人」他們最理想的人選是那王;細細回想,兩個人貌似從未承認過毒殺的事情。

胡老和沐九兒對視一眼,兩人嘴角微微上揚,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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