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家有田 【第六十五章】 驚現天花

作者 ︰ 古心兒

第一節財路啊,財路啊

梅娘搖搖頭,嘆口氣,左手用力地握著沐九兒的手。

「阿娘是不是也覺得九兒做得太過了?」,沐九兒扶著梅娘,沿著回廊往前走。

梅娘是早就被欺壓慣了的,只是看著那樣一個無憂無慮的丫頭因為自家人的逼迫而變得這般,終是有些不忍,「沒有,只是覺得我們九兒終于長大了!」

說著,臉上卻不由得浮上一層憂慮,「只是九兒,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對你的名聲總是不大好的,你女乃女乃再偏疼,可有一句話卻沒錯,那王芳再不是,也是你的長輩!」

沐九兒搖搖頭,「阿娘她算哪門子的長輩,拿了休書還光明正大住在夫家的人,若是傳出去,毀的,也不會是九兒的名聲!」

「你啊」,梅娘看著如此自負的沐九兒,嘆口氣,「等過兩日天晴了,我和你阿爹便搬回去吧,不然你大伯和高然在這兒,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是有些難看!」

沐九兒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其實上次高生提出分家的事情她是非常贊同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這件事情卻不了了之了。

想了想,沐九兒接著道,「嗯,也好!」

心里卻打定主意,雖然她這個晚輩不好替長輩強出頭,不過推波助瀾一把還是可以的。就憑高濤那個人,他對王芳也未必有多大的感情,不然怎麼都不見他出來替她說句話。

走到房門口,梅娘拍了拍沐九兒的手,「行了,就送到這兒吧,回去好好照顧雲岫」。

「那阿娘你好生歇著,我會讓春風把飯菜送到房里的」,沐九兒說著確實也擔心雲岫的傷勢,轉身離開了。今日這樣的場景,怕是不適合一起用飯,索性都送到屋子里去好了。

看著沐九兒離開的背影,梅娘嘆了口氣,這兩位小輩對她還真是沒得說的,若非是為了她,雲岫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想起前兩日九兒單薄的身子背著滿身鮮血的雲岫回來的場景,整個府里的人都被嚇傻了。

後來知道自家主子和主母是上雲山為梅娘尋藥的時候,對主家的敬重又多了一分。他們雖然不是高家村本地人,可來了這麼久,平日里走街竄鄰的總能听到一些關于雲山的傳言。

「咦,雲哥哥,你醒了!」,沐九兒一推開房門就看到靠坐在床頭的雲岫。這雕花大床是她自己設計的,在床頭有一塊類似于現代那種弧度設計的床頭,雖然刻上雕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可好在是自己的臥室倒也沒什麼。

「你慢點」,雲岫看著急切的沐九兒,嘴角彎起小小的弧度。

沐九兒飛快地跑到床邊,拉過雲岫的手,他的脈搏比剛回來那日已經有力、平緩了許多。本來要去請王老的,可是王玨卻說王老收到老友的信已經在前一天離開了,連他都不清楚那王老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再加上自從明白自己對雲岫的心意之後,有些事情她也不一定非要隱瞞著,自己的醫術雖然不如王老,但好歹也是藥劑宗師級別的。

現在看來雲岫的傷勢恢復得很好,當然也多虧了有清玉泉水和靈兒貢獻出來的靈藥,不然還真是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想著當即掀開雲岫的衣衫,拆開繃帶查看傷口的恢復情況。

看著沐九兒熟練的動作,雲岫心下一暗,她到底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看她的動作就知道在這一道上,她不可能是淺嘗輒止的,這樣熟練處理傷口的手法,就算是那些小一點的藥堂大夫也未必有她做得好。

更何況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身上的傷,外傷倒是其次,內髒的傷若非經過半年的調養是絕對好不了的,可現在除了外傷還隱隱作痛,內里的鈍痛都已經消失了,雖然時不時還會吐血,他卻知道那是因為內腑受損所留的污血,若不排出來對身體反倒有害。

只是她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居然能讓他的內髒也好得這般的迅速。

感受到雲岫探究的眼光,沐九兒正在替雲岫包扎傷口的手頓時停在當場,看著那白皙卻健碩的胸膛,沐九兒面色一紅,自己雖然只是作為醫者替他處理傷口,可是他會怎麼看?

「傻丫頭」,雲岫的聲音低低沉沉帶著笑意,宛若剛睡醒的雄獅一般帶著慵懶,帶著邪魅還有一股無法言說卻致命的吸引力,「辛苦九兒了!」

沐九兒頓時覺得血氣上涌,臉上發燙,「唔,我去廚房看看你的藥好了沒!」,三兩下將雲岫的繃帶綁成一個蝴蝶結,然後飛快地落荒而逃。

雲岫搖搖頭,這丫頭還是一樣面皮這麼薄。

從房間離開,沐九兒躲進小廚房飛快地閃身進入空間,反正菁院沒有奴僕,只有雲岫和她,她也不擔心會被別人看見這大變活人的場景。

「姐姐!」,千年不變的,每次進入空間一定會撲過來的小人兒,沐九兒都已經習慣了。

靈兒看著沐九兒,以為她是來檢查的,趕緊討好賣乖,「姐姐,你上次收進來的七彩靈芝靈兒已經種上了,還有那松針,第一撥松茸已經培育出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至于那條一甩進來就壓倒了他無數靈藥的翡翠樹蚺,已經給他扔到鳳山山脈的那邊去了,至于那個家伙要怎麼整治就不是他的問題了。敢欺負他的姐姐,更令人氣憤的是居然敢毀了他辛辛苦苦種植的靈藥,不給他一點教訓,他就枉為器靈。

當然這些事情,只要沐九兒不主動提起他是不會說的。他可不想再多幾個與自己爭寵的家伙。更何況上君說了時候未到,嘿嘿。

「是嗎,這麼快?」,沐九兒有些好奇,七彩靈芝是靈藥中的一種,只要有足夠的靈力滋養,養活並不困難,只是那些松針,她卻沒有預料到。

「是啊!」,靈兒狠狠地點點頭加強自己的說服力。

「嗯,那我們快去看看吧!」,沐九兒一听到這個消息連自己為什麼進空間都已經忘了,現在滿心滿眼地想著松茸的問題。

如果這松茸培育出來了,自己就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賺錢的機會了。要知道松茸入菜,那美味,真是恨不得令人將舌頭都吃下去。連一向挑剔的她都如此,更別提那些在這個時空那些對吃食的認知淺薄得令人發指的古人了。

兩人很快便到了鳳山山脈的深處,一片森林的中央,被靈兒圈起來了大約有幾百畝地,不知道靈兒是怎麼做到的,將松茸培育在這些大樹的根部剛剛好,不會太強刺激了松針無法生長,也不會太弱,讓松針無法吸收充足的光線。

沐九兒蹲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看著旁邊一顆大樹下,方圓一米的地方都冒出了菇頭,「怎麼有這麼多?」

她記得當時因為激戰之後,自己雖然小心的收起,可那些松針早已經被破壞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活,沒想到現在居然生長得這麼好。

靈兒昂起頭,那是也不看看他是誰,「姐姐,靈兒做得好吧?」

臉上一副快夸獎我吧,快夸獎我吧的表情,讓沐九兒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腦袋,「是,我們靈兒做得最好了。」

原本因為擔心松茸的成長所需環境實在苛刻而無法培育,現在看來她真的可以試試在外面能不能養出來了。所以順著靈兒的話,「靈兒,你怎麼將這些松茸培育出來的?」

靈兒嘟嘟嘴,「不難啊,將松針埋在側銀雪杉樹下,以腐葉為養,以清玉泉水為料,長得很快的啊!」,當然他沒說的是,這種松針乃是最難得的麒麟松茸的松針。

因此培育出來需要磅礡的靈力,也不知道姐姐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不僅得到了七彩靈芝,居然連麒麟松茸的松針也能找到。

一般來說沒有麒麟所在的地方,很難長得出來,可偏偏自家姐姐就有這樣的魅力。因為靈兒也曾趁沐九兒不在的時候偷偷大量這個世界,若是有麒麟的氣息他不可能感受不到的。

當然其實空間里也有一般的松茸,便是當年某個愛吃的人一並塞進來的。

听到靈兒的話,沐九兒一下子揪蔫了,宛若被霜打過的茄子。

「姐姐,有什麼問題嗎?」,靈兒不知道沐九兒心中的想法,難道有什麼問題嗎?他很是仔細地檢查過,應該沒什麼問題啊,這些麒麟松茸都長得很好。

至于他為什麼要將這些松針種植在這兒,還不是因為當年某個該死的家伙喜歡在這一帶活動,這些側雪銀杉都沾染了它的氣息,因此能讓這些松針更快也更好的生長。

沐九兒嘆口氣,「本來還想去外面培育啊,現在看來不成咯」,她的財路啊,財路啊,其實只要她想,肯定是財源滾滾,可是種菜什麼的,來得太慢啊,她也不想讓自己太過于特立獨行,那些菜的種子還得花好久去解釋。

雲山固然是一個天然的屏障,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別人不知道她確是知道的,所以她都只謊稱在里面尋到藥材,卻從未說過有什麼可以食用的野菜。

即使有,也不能大面積的,從最開始只能慢慢的來,這樣什麼時候才能讓她不愁錢花啊。雖然她現在也不缺,隨便弄幾株人參靈芝的賣了也夠她花很久了,可是,哎,心里總覺得不是滋味啊。

想想在現代的時候,自己什麼時候缺過錢,卡上她從來不知道余額是多少,從來看上什麼就買什麼,從來沒短缺過。

靈兒不假思索地說道,「其實在外面也可以培育啊!」

「可以嗎?」,她放眼望去,那些挺直的樹干,龐大的根系,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經滅絕的品種,側銀雪杉啊,在外面不說高家村,就是整個流雲國能不能找到一株都是問題。

「可以啊!」,靈兒鄙視地看了沐九兒一眼,「松茸雖然不屬于天地靈藥,可天地間孕育的東西只要有足夠的靈力便能生長,普通一點的松茸在外界培育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普通一點的松茸?」,沐九兒很快抓住靈兒話中的漏洞,「那意思是說這種松茸很不普通了?」

先前她不是沒有奢望過,能夠尋到那傳說中菌蕾宛若鹿茸的松茸,可看著面前這片,菌蕾長得,呃,是很想鹿茸,可也緊緊只是像而已,哪有鹿茸長得這般的粗壯又奇奇怪怪的,還長了那麼多的岔?

如果不是因為之前跟家族那個吃貨長老一起研究過松茸的松針,她也不會一眼認出來。

靈兒在心中對著手指,怎麼還說說溜口了,「唔,麒麟松茸當然很不普通啊!」,本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原則,靈兒很沒骨氣的選擇了坦白。

第二節替雲岫療傷

「麒麟松茸?什麼東西?」,她听說過很多種松茸和亞種的松茸,像是黃滑松茸、姬松茸,還有身為亞種松茸的各種口蘑,可就是沒有听說過什麼麒麟松茸。

靈兒對著手指,心底某個小人躲在角落畫著圈圈,面對著沐九兒越來越熾熱的眼神,他只好認命地解釋,「就是松茸王啊,松茸雖然種類很多,但麒麟松茸卻很少,不僅因為他生長條件苛刻,更因為他是松茸中唯一被列入天地靈藥的!」

「是這樣?」,她以前醉心于煉丹,更因為這與家族的大長老成為了忘年交,可是卻從未听說過這種靈藥,難道是她孤陋寡聞了。

靈兒癟了癟嘴,「這天地間能尋到的麒麟松茸很少,要知道只有麒麟過處還會有那麼丁點兒的可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七彩靈芝的旁邊會找到這種松針啊!」

沐九兒想了想也是,那雲山千百年無人得進,指不定真的有上古麒麟從那兒路過呢。呃,自己也知道有點天方夜譚,「這麒麟松茸有什麼用?」

既然得到了沒道理連它的價值都不知道,靈兒只好認命,「松茸王的用處很多啊,它是大補之藥,可是卻比人參更為溫和;也能用來佐藥,中和其他一些性烈無法與其他藥草相融合的烈藥,在煉丹時加入一片能提高出丹率哦!」

沐九兒沒想到自己偶然所發現的這種松針居然如此的難得,高興之余又開始發愁,「那靈兒有普通一點的松針嗎?」,實在不行口蘑的菌蕾也行啊,她的財路!

「有啊!」,靈兒毫不猶豫地點頭。

沐九兒眼前突然一亮,還真的有?她也不過隨口一問,並沒有真的抱希望,「在哪兒?」

靈兒認命地拉著沐九兒,身形一閃,往鳳山山脈深處奔去,平日里他對這些東西也沒特別的注意,更何況沒被列入靈藥的蘑菇,不過倒是大體知道它們生長的地方。

「那里應該有!」,終于靈兒睜開眼楮,指著其中一個方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是一個長滿草的滑坡處,想到那日看到的,沐九兒打了一個寒顫。

「那里,沒,沒有蛇吧?」,沐九兒吞吞吐吐。

靈兒搖搖頭,空間里怎麼會有那麼惡心的東西,當然被沐九兒扔進來的翡翠樹蚺和墨墨不算在內的話。

沐九兒這才放下心來。松茸多生長在灌木叢,或者大樹下,她倒是不擔心靈兒會騙她。果不其然在靈兒的帶領下她很快地尋到了幾朵已經趨近成熟的松茸,不似剛才看到的那般健碩和優雅,這幾朵松茸的顏色都趨近于褐色,到跟她以前吃過的松茸比較相似,可能是因為空間靈氣充足的緣故,都比普通的松茸個頭要大上一些。

「姐姐,用這個松針,再用腐爛的葉子攏田埂,每日用稀釋的清玉泉水澆上一遍就可以了!」,靈兒見沐九兒轉移了注意力,生怕她問起那翡翠樹蚺的情況,趕緊獻寶。

沐九兒打量著這個地方,真是不知道還有些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東西,不過這空間這麼大,她也沒有那麼多時間一點點去探索,當然,也是因為她懶嘛。取了少許松針之後,兩人就往回走去。

「對了姐姐,花釀存量已經上萬了,還要繼續采花釀酒嗎?」,靈兒突然想起存酒的酒窖已經快滿了,因為里面加固了聚靈陣,他可不會那種深奧的東西。

沐九兒腳下一頓,她到底有多久沒有進來了,這花釀居然就已經這麼多了,想了想好吧,「嗯,留著摘果吧!」

沐九兒現在滿心滿眼都想著要培育松針,急著去實驗,所以直接閃身出了空間,看到小廚房這才想起要為雲岫熬藥的事情,竟然忘了取藥,也懶得再進去一趟,索性讓靈兒配好了再給她。

看著面前「咕咚——咕咚」冒著熱氣的砂鍋,沐九兒心中淡淡地想著雲岫剛才的樣子,臉上微微發燙,她趕緊晃了晃頭,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噗——噗——

砂鍋的蓋子被沸騰的水頂起來,發出吭吭的響聲,沐九兒回過神來趕緊用手去揭。「啊!」

她趕緊揪著自己的耳垂,好燙!

「九兒!」,雲岫剛進入小廚房就看到這樣一幕,嚇得他趕緊拉過沐九兒的手,在看到那微微泛著紅色的食指時,心下一疼直接放在嘴邊輕輕呼著。

沐九兒臉上越發的滾燙,吞了吞口水,「雲哥哥,你怎麼下來了!」

「見你許久沒回來,所以下來看看」,雲岫額頭微蹙,「還疼嗎?」

沐九兒搖搖頭,本來也沒多疼的,就是一下子有點兒嚇到了。

雲岫找了一塊毛巾用水濕潤了這才慢慢地用濾網將藥渣過濾了,得到一碗藥汁。

「我來吧!」,沐九兒看這雲岫的動作,伸手剛想去搶可又擔心搶奪間燙到雲岫只好作罷。

「我又沒有傷到手腳」,雲岫有些好笑,本來傷勢是有些嚴重,可這兩日已經好多了。偶爾下床走走,也沒什麼問題。

就是因為沐九兒擔心,他才乖乖地在床上躺著。

「我扶你回房吧!」,沐九兒看著雲岫將剛熬好的要一飲而盡,想到那苦澀的味道,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輕聲說道。

「嗯」,雲岫點點頭,強壓住胸口那股向上翻騰的血氣和喉頭的猩甜。

沐九兒扯過雲岫的手,兩根手指不著痕跡地模上他的脈搏,順手點在他背部的靈台、天宗兩個穴道上,食指過處,雲岫只覺得背部一疼,胸口強壓住的血氣頓時猶如沸騰的水,直沖喉頭。

「唔!」,雲岫悶哼一聲,嘴角一絲猩紅流出,他剛想背過身卻被沐九兒一把拉住。

「噗!」,一口污血噴出,雲岫只覺得身子舒服多了。

「污血郁結,跟我走!」,話音落,沐九兒拉起愣在當場的雲岫,快步朝著樓上走去。

「九兒,我沒事!」,雲岫剛想反駁,卻被沐九兒一把推到床上,「九兒……」

「廢什麼話!」,沐九兒雙腿盤坐在雲岫的身後,「集中精力,意沉丹田!」

說著,左手抵住雲岫的背,右手飛快地捏了一個指訣,丹田內所剩不多的靈力隨著她的雙手有條不紊地朝著雲岫體內涌去,一點點清除他體內的淤血還有那早已凝結的血塊。

由于自身實力有限,這個過程相當的漫長,雲岫只覺得體內一股不屬于自己的力量在游走,那種痛好似從身體內部綻開,火辣辣的疼痛。

渾身突然開始發熱,那種滾燙甚至連他都難以忍受,咬著唇,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不斷滑落,可沐九兒卻沒有絲毫放手的意思。

他體內的傷比她想象中要嚴重得多,雖然已經被她以靈藥修復了大半可當時留下的淤血卻並沒有完全排出,附著在五髒六腑上的血塊需要她一點一點的剝落,然後融化,在經過毛孔排出。

如果此刻有人看見,定能看到沐九兒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色。

沐九兒左手抵住不懂,可右手卻不斷地掐著指訣,丹田可調動的靈力越來越少,越來越困難,終于雲岫體內的靈力已經沖上了胸口處,沐九兒突然聚集全身靈力,朝著那個方向沖去。

「噗!」

雲岫再次噴出一口已經泛著黑色的污血,看著被帶著血色的汗水濕透的衣衫,背後傳來一聲悶響,他轉身一看,心下一緊,沐九兒面無人色地斜倒在床上。

「九兒!」,雲岫再也顧不得其他,利落地翻身下床,顧不得胸前的傷口,一把將沐九兒打橫抱起,再輕輕放在軟榻上。

床單已經髒了,需要重新換過。

他取來熱水,小心翼翼地替沐九兒擦了擦身子,這才替他蓋好被子。看著自己身上,皺了皺眉頭,也不用其他人自己準備了熱水,洗澡。

菁院內,他與沐九兒就好似一對平常的夫妻,什麼都喜歡自己動手。

沐九兒睜開眼,看到趴在床頭的雲岫,嘴角有些苦澀,到底還是實力太低了,前幾天只施展了一招天心劍法,居然好些天都沒恢復過來,可是她不後悔。

丹田枯竭的靈力總會回來,可雲岫的傷卻是拖不得的。

她小心地掀開軟被,可還是驚醒了雲岫。

「九兒你醒了」,與無數個早晨一樣,雲岫並沒有問他用什麼樣的方法替他療傷,更沒有問她為什麼懂得那樣的療傷方法,沐九兒本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些問題,索性兩個人都不去想那些問題。

「我渴了」,沐九兒輕輕說了一句,雲岫立刻端了一杯溫水,喂到沐九兒嘴邊。

就著雲岫的水,沐九兒將滿滿一杯水一飲而盡,「慢些,小心別嗆著了!」

呼,沐九兒喝完水,呼出好大一口氣,「雲哥哥,你身上還有傷,還是躺著吧!」

雲岫也沒有拒絕,看著那丫頭臉上的紅色,雲岫只覺得心情大好。

「那我先出去了!」

陰雨綿綿的天氣,等到太陽出來再出來的時候,對菌類的生長最為適宜,她要提前準備足夠的腐葉枯枝,還有培育菌蕾。

看著那翩然離開的背影,雲岫斜靠在床頭,心中思緒怎麼都平靜不下來。她已經遠遠地超出了他的預料,精湛的廚藝,深厚的內力,還有那一手絕好的繡技,再加上杏林高手一項,她不戳破,他也不提,兩人之間像是達成了共識一般。

「春風,將莫憂莫離叫來!」

春風微微福身,對于沐九兒的話是惟命是從。

莫憂和莫離兩人很快就出來,看著沐九兒有些意外,「少夫人,有什麼吩咐?」

沐九兒搖搖頭,「莫憂,你帶著莫言、莫雨去周圍的坡上收集一些腐葉枯枝越多越好」,看著那淅淅瀝瀝的小雨,又補充了一句,「大家都穿好簑衣,要注意安全!」

莫憂點點頭,有些疑惑,「少夫人,現在那些腐葉枯枝大都已經淋濕了,家里的柴禾也夠多……」實在是沒有必要去收那些東西。

第三節惦記她手上的藥材

後面一句話卻是沒有說出來,沐九兒當然知道他們的疑惑,只買了個關子,「不是用來當柴禾的,我有大用!」

莫憂和莫離面面相覷,實在想不出來那些只能堆在地上肥土的東西有什麼大用,不過看沐九兒言笑晏晏的樣子,他們也不好多說,收集腐葉枯枝也不是什麼大事,當即稱是而去。

「莫離,你帶上莫失、莫忘,我們耕田去!」,沐九兒嘴角微微勾起,她沒有種過松茸,權當實驗了。

好在當初讓莫離他們給她在宅子周圍預留了土地,這樣也好方便打理。

「是」,莫離喚了人,遞了一套簑衣給沐九兒,沐九兒本來也不需要拿東西,不過若是直接走在外面,還能保持衣衫的干燥,那就太出格了,還是穿上了那笨重的簑衣之後,朝著宅子側邊的一塊約莫有五十平米的地,倒是四四方方的也正適合。

這地也不大,需要的松針也不多。

「你們將這些地先松一松,然後從左往右每隔半米瓦一條半米的深溝!」,沐九兒想著靈兒跟她講的,對著莫離幾人說著,自己也取了一把鋤頭,先給他們做個示範。

莫離幾人以前也都是農家出身,對這些事情上手倒是非常的快。等沐九兒挖完一條坑的時候,莫離幾人已經飛快地將土松完,連溝都已經挖好了。比起她歪歪扭扭的,他們三人挖的都非常的筆直。

沐九兒吐了吐舌頭,自己看來還真不是當農婦的料。

對了她急得以前有誰用牛糞養過菌蕾,她要不要也鋪上一層,也不用太多薄薄的就好,想著,就對莫離說道,「你去村那頭的青叔家,問問他們家的牛糞賣不賣,去買一點回來,然後再這溝里都鋪上薄薄的一層,然後晾著就可以!銀子去找郭管家取!」

「是!」,莫離一邊應聲,一邊卻在心里月復誹,牛糞太燥,平日里養牛的人家也大都堆在一處,偶來漚糞,哪里敢直接用在地里的。

不過也不知道自家主母到底想干啥,索性不想了。去找郭管家取了三十文錢,就朝著村那頭的劉青家去了。

很快莫離便一文不花地挑了兩大框的牛糞,想到自家主母的話,還有劉青夫婦恨不得他再多挑一些走的神色,甚是無語。

莫憂三人也沒人挑了一大筐腐葉回來,正值春夏交際,倒是不知他們去哪兒找了這麼多的腐葉,沐九兒帶著三人,強忍著那牛糞的惡臭,親自指揮他們先將牛糞鋪上。

「莫忘,你這兒,太多了,再勻少些!」,沐九兒看著幾人,在地里來回的看,「嗯,腐葉再弄碎一點,多鋪上一些!」

莫離等人在沐九兒的指揮下,花了整整兩個時辰才將那些地里的深溝全部填上,她親自將松針均勻地撒上之後,又去秀芹家要了些去年的稻子桿兒鋪上。

倒是不擔心那松針會不會給雨淋死,反正那些生在山野的松茸不也是要經歷這些的嗎?

「少夫人,你這種的是啥?」,心直口快的莫憂憨厚地開口問道。

「嘿嘿」,沐九兒也不生氣,「等長出來你們不就知道了!」

她只是做個試驗,如果說種蘑菇,倒時候種死了怎麼辦,沒長出來怎麼辦,不能把話說得太死,嘿嘿。沐九兒心里卻在盤算著要什麼時候避開這些人來給這些松針澆水。

「啊?」,莫憂模了模後腦勺,「說的也是!」

「噗」,沐九兒再也忍不住笑出聲,「行了,今個兒大家都累了,早點兒回去歇著吧,記得都回去泡泡熱水澡,再讓郭大娘給你們熬一鍋姜湯,別著涼了!」

雖然是夏初了,可這連綿不斷的雨下著,小風一吹還真有那麼幾絲涼意。

誰知幾人剛回到府里,沐九兒還沒來得及月兌下簑衣,就看到等在主院兒堂屋的風墨。

「大哥,你怎麼來了?」,沐九兒一邊解下簑衣,有些不解地問道。

下了這麼久的雨,進村兒的路必不好走,有什麼事情不能等雨停了再來?

風墨神色急切,「走,馬上進城我們路上細說!」

「呃」,沐九兒聞著自己身上帶著汗味的衣衫,皺了皺眉頭,「大哥,看你急得,我可是剛從地里侍弄完牛糞,你就不能讓我洗個澡換身衣衫?」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她其實並沒有直接弄那些牛糞,可總覺得身上有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只覺得全身都不舒服。

風墨心里有些著急,「救人如救火,快跟我走,等救了人,去我府上再洗不遲!」

沐九兒哭笑不得,「大哥,你等等啊,我很快就出來,待會兒我們騎馬回去,速度肯定會快很多!」

說著也不等風墨反應過來,進城肯定要見胡老,救人?誰出事兒了?

知道她會醫術的也就雲岫一人而已,也都是最近兩天的事情,誰會沒事兒找她救人。

「對了,胡老讓你把家里的藥材帶上!」,風墨對著沐九兒的背影吼了一聲。

沐九兒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栽倒在地,感情是為了她手上的藥材啊。

進入菁院之後,到一個拐角處,沐九兒閃身進入空間,在溫泉里飛快地將自己洗了個遍,囑咐靈兒采了一些常規的藥草塞進手上的戒指中,換了身衣衫,這才匆匆上樓。

「雲哥哥,大哥來了,我要跟他去趟城里,你自己要小心傷口」,沐九兒想著,將桌上水壺中的水都換成了清玉泉水,放在床頭,「如果事情順利,我晚些時候會回來,如果遲了,我便會明天趕回來!」

跟他說就是為了讓他不要著急。

雲岫點點頭,有風墨在,他並不擔心,「那你自己要注意身體,晚上不能掀被子,不要著涼了!」

「嗯」,沐九兒點點頭,「我會讓秋霜給你送吃的上來,你沒事就不要出去了!」

這下雨天的,他本來就有傷在身,若是再著涼就麻煩了。

明明內里的傷都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可沐九兒還是放心不下。

「知道了,你快去吧!」,雲岫嘴角微微上揚。

想到風墨急切的神色,沐九兒這才匆匆地朝著樓下跑去。

「大哥,好了我們走吧!」,沐九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風墨,其實從她進去到出來也不過短短半刻鐘的時間,連春風等人都在好奇自家少夫人什麼時候洗漱的速度變得這麼快了?

第四節驚現天花

「那我們快走吧!」,沐九兒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著環擱在唇間,輕輕吹出一聲哨音。

「噠——噠噠——」

一匹棗紅色的馬從菁院奔出來,沐九兒牽著韁繩,「我們走吧!」

風墨看著追風,認出是那日他們一起去馬場挑選的,心里慨嘆,果然是匹通靈的好馬,「嗯,走吧!」

風墨本就是騎馬而來,此刻兩人都利落地翻身上馬。

「駕!」

隨著沐九兒一聲厲喝,追風宛若離弦的箭,飛快地射出去,風墨也不甘落後,那匹雪白的馬卯足了力氣,像是要與追風一較高下般,齊頭並進。

一個時辰以後,兩人出現在雲州城的城門口處。

「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沐九兒看著風墨引的路卻並不像是去清風閣。

「城主府!」

風墨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雲州城城主的兒子病重,胡老現在正在那兒!」

「哦」,沐九兒也沒有多問,反正是胡老讓她去的,她去就是了。

風墨倒是詫異于沐九兒的安靜,不過也什麼都沒說,兩人出現在城主府門口的時候,早已經有人等在那里。

「姑爺,您可回來了!」,雲管家迎上前來,「這位相比就是胡老口中的九兒小姐了吧!」

風墨點點頭,「快帶我們去吧!」

沐九兒有些發愣,感情那尚未見面的便宜嫂子是這雲州城主的女兒,怪不得風墨在雲州城這麼混得開,原來是城主的女婿啊。

「雲大哥,傲之沒事吧!」,風墨一見到雲重,看著床上躺著的小人兒急切地問道。

沐九兒再次愣在當場,「什麼?他,他不是你岳父?」

「噗」,胡老剛忙完,此刻才忙里偷閑的喝杯茶,卻被沐九兒的話驚得一下子噴了出來,「咳咳,岳父?九兒,誰告訴你的?」

「呃」,沐九兒皺著眉頭,「那個,那個管家不是叫大哥姑爺嗎?」

「咳咳」,風墨面上一紅,雲管家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解釋,「我家小姐是城主的妹妹!」

沐九兒悄悄地將額頭上掛著的黑線一條條扯下來,「好吧!」

弄錯人家的身份有些尷尬,看著床上躺著的那個約莫十余歲面色蒼白的孩子,轉移話題,「那個,爺爺是需要什麼藥材?」

「哎」,胡老捋了捋胡子,看著那孩子面上帶著愧色,「這孩子不知怎麼染上了痄腮,這病可難治啊!」

沐九兒身體一滯,痄腮,不就是腮腺炎嗎?

這病就算放在現代也頂頂的難治,若是在這對炎癥沒有認知的古代,恐怕是……

「九兒可有百年生的松蘿和菖蒲?」,胡老捋了捋胡子。

雲重旁邊的一個年輕婦人淚眼連連,「姑娘求求你了,救救我家傲之吧!」

痄腮,他們也知道染上這病就無異于直接和閻王照面,可是她的孩子,才十歲啊,她就這麼一個孩子讓她怎麼忍心!

九兒假裝從包裹中取出兩個盒子,「這兩種藥材倒是有,只是……」

「只是什麼?」,胡老看著沐九兒的樣子,當然不是認為她舍不得藥材,只是看著丫頭的神色,「丫頭可是也懂得醫術?」

沐九兒臉色一紅,不是她想多管閑事,只是這孩子的眉眼,竟然與現代一直寵著她的哥哥沐清有三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看著她的眼楮。

或許是天意吧,她想著。

點點頭,「醫術淺薄,讓爺爺看笑話了!」

「哦?」,胡老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讓九兒去給傲之看看吧!」

最後那一句話是對雲重說的。

雲重雖然對這個丫頭有些好奇,既然胡老開口了他也不好拒絕,反正孩子染上了這病遲早都會,左右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沐九兒想了想,「爺爺,可否讓他們都出去?」

有些事情她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而且她的醫治方法,她的視線掃過雲重和他身邊的年輕夫人,她不以為他們能夠接受得了。

「也好!」,胡老點點頭,雲重卻忍不住開口,「胡老,這……」

「傲之這病的傳染性極強,人多了是不太好!」,胡老淡淡地一句話,卻讓所有人都無法反駁。

雲重和年輕夫人有些猶豫地退出去,關上門卻沒有走遠,沐九兒也沒奢望他們能離開,只要出去就好。

思索了下,將自己要用的藥材從空間中轉移出來,順便還讓靈兒裝了一小瓶清玉泉水。

當然看起來是一小瓶,其實內里大有乾坤。

沐九兒仔細地沿著那孩子的耳朵往下,微微摁住,果然有一個雞蛋大小的包,在探溫度,「爺爺,他發熱有多久了?」

「三日!」,胡老站在身邊,只冷靜地看著這丫頭,看來還是個杏林高手啊。

「什麼?」,沐九兒有些急切,那個孩子的眼楮實在是太像沐清讓她忍不住失了分寸,「怎麼這麼久才找大夫,他父母都是死的嗎?」

門外的雲重听到這句話,身體不由得一僵,風墨只淡淡地安慰道,「這妹妹就是直性子,大哥別介意!」

雲重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人家現在實在救他的兒子,他哪里會怪罪,只是心里極不是滋味罷了。

「爺爺,幫我用火燒一下刀刃!」,沐九兒將包裹攤開,里面大大小小十幾個盒子,從里面取處一把用棉布纏了罷手的刀遞給胡老,胡老瞠目結舌,這扁扁的包是怎麼裝下這麼多東西的。

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看著沐九兒的動作,「乖,姐姐給你吃顆藥丸,醒了就不痛了,好不好?」

雲傲之從未見過這樣漂亮的姐姐,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沐九兒裝著從懷中掏了一顆麻醉散,又將小瓶中的清玉泉水倒出一杯喂雲傲之服下,確定他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之後,這才從胡老手中接過小刀。

「爺爺可知道痄腮到底怎麼回事?」。沐九兒看著胡老輕聲問道。

胡老擺手,「從古至今,可沒有幾人能熬得過痄腮的!」

「那是因為他們的兩腮里的膿包郁結,若不及時排出必然會死」,沐九兒沒有忌諱那個字,她說的是實話。

「哦?」,胡老也行醫數十載,前前後後也遇到過數十個痄腮的人,倒是第一次听到這種說法。

「所以我要劃開他的兩腮的膿包,放出里面的黃水!」,沐九兒淡淡道,在這個時代對于容貌還是很忌諱的,更何況是劃破兩腮。

「這」,胡老顯然也沒想到沐九兒會提出這樣的作法,畢竟若是容貌毀了,這一生會很難,沐九兒想了想,索性好事做到底,「時候我會留下一盒凝香膏,等他病好之後每隔兩個時辰涂抹一次,十天便會完好如初!」

「那好吧!」,對于沐九兒的話他是深信不疑的,只是怕是要花點時間來安撫雲重那口子。

見胡老沒有異議,她從寬袖中取出一套一百零八根銀針,「爺爺,我下刀的時候,你立刻封住他的羶中和巨闕兩穴,針入七分便可!」

胡老點點頭,沐九兒深吸一口氣,雖然知曉醫理可卻從未實踐過,這可是第一次。

看著胡老三兩下將雲傲之的衣衫解開,這一老一少就那麼愣在當場。

只見那雲傲之的胸膛和月復部上已經布滿了紅咚咚的小疙瘩,在那小疙瘩的上方明顯還有這著透明帶水的胞狀物,沐九兒心下一暗。

「他們是怎麼照顧孩子的!」,沐九兒怒火沖天,連胡老都隱隱有些動怒,「雲重,你給我滾進來!」

雲重早已經听得著急,此刻听到胡老的話趕緊推門而入。

「你自己來看看,今日恐怕不是九兒趕來,明日你們便該替他收尸了!」,胡老捏著銀針的手隱隱發抖,天花啊,這可是傳說中的不治之癥啊,他從醫數十載,自認杏林高手,卻無法從閻王手中搶命。

那年輕夫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在看到雲傲之胸膛的時候也愣住了,當場哭了起來,「胡老,胡老,你救救傲之,救救傲之!」

如果之前是失望,現在就是絕望了。

「哼,老夫沒那個本事!」,胡老也是動怒,這兩口子到底是怎麼為人父母的,兒子出了痄腮兩人只當風寒,連發天花了,兩人也不知道。

沐九兒恨恨地看著兩人,若是今天自己一念之差,這孩子恐怕真得去見閻王了。

「將這個院子所有的人悉數隔離,所有的衣物棉被全部燒毀,以白醋燻屋!」,沐九兒很快冷靜下來,這個與哥哥有三分相似的孩子,她不想他就這麼去了。

「胡老,傲,傲之他」,雲重一顆心懸了起來,他可就這麼一個兒子。

胡老搖搖頭,若是痄腮他或許還有兩份把握,可天花,他無能為力。

「如果城主府想多死幾個人,你們就盡管在這里站著!」,沐九兒再也看不下去,對著胡老,「爺爺,先將這孩子兩腮的膿包劃破,你看著同時施針!」

胡老搖搖頭,想勸沐九兒不要做無用功,可是卻開不了口,只得淡淡點頭。

看著沐九兒在雲傲之的下顎骨便各滑了一條約莫半寸的口子,淡黃色的惡膿立刻流了出來。

沐九兒用清玉泉水很快清洗了傷口,用春風露敷在傷口上,然後再取出黃 、蒼術等藥,這些倒是普通的,再看後面,冰霜、月莧、離心果……

胡老看著沐九兒一樣接一樣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上,那些可都是傳說中的藥草,「文火熱三分,三碗成一碗,別告訴我偌大城主府連熬藥都沒人會!」

沐九兒的語氣冷硬,如果是前世沐家的大長老在這兒一定不會奇怪,因為只要涉及到有關藥的事情,沐九兒就會格外的痴迷和認真,這也是為何她年紀輕輕便能達到宗師境界,只可惜現在在的卻是風墨等人。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沐九兒,尤其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就連胡老都隱隱覺得有些發 。

「還不快去!」,胡老見沐九兒三兩下將藥配了出來,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研究研究,厲聲喝道。

原本還哭哭啼啼的年輕夫人見狀趕緊雙手捧著藥包,因為雲傲之生病的緣故,在隔壁就有熬藥的地方。

「大哥,全城尋找正在出痘的牛,我要牛痘的痘漿!」,沐九兒想了想,天花這種東西,就算二十一世紀也很難治,倒是牛痘的痘漿能有很好的預防。

這個孩子遇到她也算是命大,如果當時她只將藥材讓風墨帶來,這孩子怕是沒得救了。

「嗯,我立刻讓人去尋!」,風墨見沐九兒神色嚴肅,立刻應下。

「姑娘還需要什麼藥材,盡管說,只要能救傲之!」,雲重也趕緊說道。

「牛牛草!」,沐九兒吐出三個字!

「九兒,那可是牛吃的草!」,胡老忍不住開口。

沐九兒懶得理他,如果不是牛吃的草,她還不要呢。

「記住,要牛牛草的根部,葉子不要!」,沐九兒說著直接將雲傲之所有的衣衫都解開,想了想又從空間取了一包抗病毒顆粒,媽咪和爹地還真是有先見之明,讓靈兒在空間內沖了水,她直接拿過旁邊的杯子裝著是喂水的樣子。

雲重看著沐九兒的動作,臉上神色復雜,疑惑、感激甚至帶著絕望中的希翼。

------題外話------

心兒•心語

本來這一章打算讓親們看看王芳的慘狀的,可是死活寫不到那兒去,目測明天或者後天。

主要是今天心兒要考六級,這一章是昨天寫得,可是今天早上心兒要復習了,臨時還是要抱下佛腳,然後下午五點半吧才考完…

能不能碼到一萬字很難說,阿門,保佑心兒考試順利……

阿門,保佑心兒碼字不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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