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嘆︰媚亂天下 第三百二十七章 听秋音 潛你心

作者 ︰ 花滿桑路

北藤狂的傷自然無法一夕之間便好,于是日日命媚流陪侍在他身邊,媚流早想要回中原,如果說苦恨的可以讓人愛上下藥之人,那麼「愛」自然可以被時間所湮滅,就算不能湮滅,能夠減淡也可以,但是北藤狂似乎早看出了她的想法,不但不放人,而且時刻粘住她,基本上,能看到媚流的地方就能看到北藤狂,想找北藤狂就先問問妖姬大人在哪里。

秋風起,北風吹,滿天的楓葉落得一山一林皆斑斕,層林盡染處,似乎去年秋未盡,寒鳥哀鳴處,宛轉啼聲更增愁,時已至深秋了媲。

北藤狂與媚流流連于小山不願搬進府衙,城中的府衙早已經修緝好,隨時可以搬進去了,但是北藤狂仍舊喜歡居住在帳篷中,夜里摟著那個可人兒一同傾听夜風的聲音,那種風摧狂一切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懷中摟著溫暖的她,雖然不甘不願可是仍舊柔軟地蜷伏于懷,不吵不鬧的她,像一只收起了爪子的貓,听著外面的風聲,讓人感覺天地間只有他與她,他就是喜歡這種被世界孤立得只剩下兩個的留在世間的感覺丫。

媚流不想搬到府衙,是因為她覺得這樣的氣氛,讓她想起前世和朋友一同露營的日子,新鮮有趣,不受拘束,再加上這里地處背風,也並不算太冷,于是便在這里繼續住下去,等待北藤狂傷好赴前線。

靜夜無聲,只有山風陣陣,北藤狂又一次把她從夢中搖醒,要她听著外面的聲響,卻又只是叫醒她一半的神智,在她的耳邊低低道︰「你听,又起風了,再過一個月,就要入冬了。」

媚流睡眼惺松地伏在他的懷中,意識不清地煩躁道︰「是啊,入冬了,入冬了,寒號鳥要凍死了。」

可不可以不要吵?

「是啊然後熊也要冬眠了。」

「是啊,熊也要冬眠了。」

「蛇也不出來了。」

「蛇不出來了。」

「農民們也要完成了農活,開始農閑了。」他的聲音低得若無,帶著一絲絲的誘惑。

「農閑了。」她頻頻點頭,哪里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媚兒,你開始愛上我了。」他在她的耳邊輕聲首。

「愛你了。」她完全無意識地跟著他的引導說下去。

「你愛我。」黑暗中,他卻能捕捉到她的臉,精銳的又攫住她的臉。

「我愛你。」她呢噥著。

「對,你的眼里有我。」

「有你。」

「北藤狂。」他道。

「北藤狂。」她跟。

「北藤狂。」

「北藤狂。」

他的語氣無比的誘惑輕柔,听著她跟隨著他的思路走,他輕輕地笑笑了,這是一種催眠做法,在半睡半醒中給她灌輸這樣的思想,一日不見效,兩日不見效,然而時間久了,那一夜夜不住灌輸的結果,便會自然而然地在她的腦中深根,變成一種潛意識。

但是這種潛意識不能太復雜,所以他選擇了「我愛你」,而不是讓她忘記玉睿,去了一個玉睿,她的心也仍舊不是他的,不如讓她直接愛上自己。

苦恨,其實,他給她吃的,哪里是什麼苦恨,他的自尊心也不容許他給再她喂食苦恨,難道他北藤狂搞不定一個女人嗎?

所以他給她喂食的,不過是普通的山楂開胃丸!

如此這般,北藤狂的傷勢一天比一天好,昨天還只能側臥著處理軍政大事,明天就能半坐起來翻看書籍,後天便見他已經能自己站起來走上兩步,他已經開始坐在床頭,手批軍報了。

經常是兩個人,一同坐在床邊,北藤狂批著軍事前線的事務,涉及人事到軍銀到官職,,媚流批著無情門的事務,各做各的,偶而會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流。

「這個城池久攻不下,里面守軍守得很嚴,能不能在最小量的損失下拿下這個城?」北藤狂笑問道。

媚流想了想,道︰「這個城有多少人口,來自哪里,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人?大多數士兵是哪里人?」

又問了不少問題,她一邊串問下來,北藤狂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回答道︰「是個小城,叫糧定城,原住人口不過一萬五,如今守軍五千,再加上剛剛被攻克的祈城的逃入這個小城估計有三千左右的居民,全算起來,總人數在兩萬三,假定要破城,那麼時破城時,去除實在不能幫忙的老弱病幼和傷殘兵卒,可以參與守城的士兵與居民可以肯定在一萬八千之數,其中青壯男子佔六千數,青壯女子佔九千數,其他年紀大的或是有病的,但是仍然行有余力可以幫忙的佔三千數。」

他回答得也很認真,一點也不擔心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她能不能參戰。

情報收集得挺全呀!媚流瞥了他一眼。

戰爭中,城中的男子俱往從兵,現在所余的人數本來就不多,那麼說來,男子數目地少于女子數目是意料中事,再加上那麼多的破城之民,現在面對這麼強大的對手,城中現在必定是人人惶恐!

媚流充分調動腦中對于前世的記憶,看看有沒有合用的案例,她微微側著頭,迎著帳窗的一縷陽光,秀眉暗蹙,烏發閃爍,風起處,暗香浮動,萬般風情在眼前,極令人賞心悅目。

北藤狂微笑著欣賞這幅美景,突然詩興大動,順手扯過一張玉版紙,揮灑文字,信筆而書︰「美人凝眉寄沉思,不思郎君思兵刈,銀針渡去勢如竹,城樓將軍黯然泣。解甲今日更何堪,紅顏笑盡匹夫狂,何以解得美人頤,瑤台瓊花本妖姬。」

筆力仍是虯勁有力,如龍騰虎躍一般,披灑在紙上,略一思考,又在右下角用廖廖幾筆勁道的線條勾勒出她憑窗凝思的模樣,雖然筆法簡練卻肖似比無,足見被畫之人早已經深深根植于繪畫人之心。

他微微對著窗把字畫吹干,壓入一疊書畫中,回頭看她。

媚流猶在沉思,沒有看到他的小動作,拿著這個糧定城的基本資料猶自在心中盤算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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