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是說給皇上等人听,間接為安達雅求情,然後又出了今天的事,指婚這事,已經是完全無望,然而能與大璧打好關系,也算不辱此行使命。
媚流對皇後道︰「媚流害得公主落水,請皇後娘娘責罰!」
「起來吧,王子既然這麼大度,本宮也不好指責你,你還是去求得公主諒解為是。」皇後微笑道,輕輕巧巧把她又推到安達雅手中。
「是,一會兒媚流親自給公主請罪。」
不管究竟是誰的錯,反正這事與媚流月兌不了關系,向公主道個歉也是必須的,曦和點頭同意了,對媚流道︰「怎麼你每一次出現,不搞出大事來就不罷休?」
媚流低頭俯首認罪,卻對光澤悄悄吐了個舌頭,光澤面色僵硬,好像沒有看到她的俏皮動作,手指卻微微顫動了一下。
宮中風光如畫,說不盡遠處宮殿雄偉大氣,山石奇峻,近處玉欄花台,波光蕩漾,一舵輕引銀龍,船尾系著十二條彩帶,風吹過,彩帶迎風在船後飄揚,如展鳳尾,如貫彩虹,碧水倒映中,更是美不勝收。
「如何?」曦和問媚流,眼中得意非常,這是他的天下!他的皇宮!
「美則美矣,不過——」媚流輕笑著拉長聲音,讓人的心不由得提到心口。
要說不美,這可是頂龍頭的罪!
「說!」曦和令道。
「再美的美景,又怎麼敵得上各位貴人的風采?」媚流把他們的心一提又一放,果然人人笑容滿面。
「媚流真會說話,皇上得賞她個什麼才好。」光澤笑道,眼中卻無笑意。
「說的是,媚流你要什麼?」
「媚流要的,皇上可能辦不到呢。」
「有什麼事,是朕辦不到的?」
一只丹頂鶴從船邊飛渡過,媚流指著那只仙姿逸態的鶴道︰「鶴雖清高,身重難飛,此志難高。」
「有趣,世人皆以仙鶴稱頌其志,怎麼就你說鶴不好?」曦和道︰「那依你說,什麼才好?」
「天邊雲燕才好,身小不起眼,寒南熱北,其志最高。」媚流指著沒有鳥兒飛過的天際道,眾人抬頭望去,天邊雲霞幾縷,宛若白燕。
「所以媚流的願望便是當一只小小的雲燕,天下任行,不拘無束。」媚流笑道。
「這可難辦了,朕是人皇,不是天帝,讓你變身為燕的事,恐怕還得下輩子投胎後才行啊。」曦和一語雙關,明知她是以退為進,心中卻仍然為她的話感到不快。
「媚流姑娘似乎飽讀詩書,不知家承何人?」光澤不愧是天下大監察,時刻不忘窺探她的底細。
家承何人?
上一世的家,已經是夢里唯一的熱度,這一世,她沒有家。
一瞬間的黯淡,沒有逃過光澤犀利的眼楮,就算她飛快地變了臉上表情,也已經來不及了。
「若是有家在,我何須這樣一個人闖江湖?」
原來她沒有家?這樣美的一個女子,竟然與江湖那樣刀光劍影的所在有關聯,真是想不通她是如何熬過來的。
特克里沒有多看媚流,更多時候望著湖上風景,似乎對眼前這個美女毫不為意,但是他們的對話,他一句也沒有漏下,听到媚流帶著些許傷感的話,心中有些微微的疼。
皇上的手悠閑地搭在媚流的肩上,她……她是承過寵的宮妃嗎?然而為什麼她卻一點沒有那種急于討好皇上的迫切感?
然而若說她不是受寵的妃子,卻為什麼皇上對她如此別眼相待?特克里不住在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