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退下!」原來任是她裝得清高自持的樣子,終究還是希望他的寵幸。自從那天臨幸了她後,便一直沒有給她名份,她今日是這樣報復自己?不知為何,皇上突然感到有些踏實。
「退下?皇上,我現在可是舞伎呢,豈能說走就走?舞伎得給各位大人敬酒的。」媚流掩袖輕笑。
「你!」當著這麼多王公貴族的面,將人拉下去實在不好看,皇上只氣得牙癢癢。
皇後見兩人竊竊私語已久,微笑道︰「你既然要去敬酒,還不快去?」
「是。媚流敬娘娘一杯。」
喝過媚流敬的酒,兩個女人目光在酒杯上方相逢,皇後笑得端莊溫雅,語氣卻凌厲無情︰「你膽子不小!」
「膽小便是鼠,皇後覺得媚流像嗎?」媚流笑得恭敬。
皇後冷笑,在後宮只會逞小機靈和一時之快的人,都已經成了一縷人間游魂。
盈盈站起,一轉頭,光澤正炯炯祝視她,媚流上前執壺斟酒,捧起金尊獻上道︰「恭祝王爺年年如魚!」
「是年年有余吧?」光澤挑眉道,祝王爺年年有余,未免有點可笑。
「媚流還沒有說完呢,年年如魚得水!」媚流輕聲嬌笑,瞥了一眼朝這邊虎視眈眈的安達雅,她雖然笑著極力掩飾,卻遮不住眼里絲絲的失意與幽怨,如午後的陽光從密竹簾下泄露出幾分真情,看得人心中一緊。
「你是故意來攪局的嗎?」他幾乎捏碎酒杯。
「只怪你不該挑起我的情,又冷落我的心。」媚眼里一抹決絕冷艷得像雪中的梅花,好一個受了情郎冷落的失意又堅強的形象。
男人,面對女人的鐘情,總是暗喜的,何況是這樣的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所以沒有男人舍得對這個放肆大膽的女子用法,所以,這個女子還將放肆下去。
安達雅就在不遠處,看著王爺與這個舞伎不知低聲說著什麼,一來一往地顯得甚是熟悉親近,不由得暗惱。
話說完,不待光澤再說,飄飄裙角揚起一個漣漪,媚流已朝特克里飄去,頭一低,跪倒特克里面前︰「王子請用酒。」
最是一低頭的嬌娜,擄去英雄壯志心。
抬起頭來,烏眸烏發,雪膚玉質,真美,遠看很美,近看更美,尤其是那眼楮,勾魂攝魄,特克里的心,就在那一刻完全繳械投降,再不需要任何話語。
「姑娘請起。」特克里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伸手相扶,錦袖指上她光果的臂膀,皇上變了臉色,望著他扶在媚流臂上的手,手中酒微微泛起波紋。
媚流含羞抬起頭來,輕道︰「謝謝王子。」
「咦,你不是那個故意在御花園中擋我路的小宮女嗎?怎麼,現在又來勾引我王兄?」任性的聲音,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那位安達雅公主︰「王兄,你不要被她騙了,這個女人很陰!」
媚流回頭看著她,露出一個只有她才看得見的嘲諷笑容︰「原來是公主!」
「你這個賤人!」安達雅被她的笑容激得火起,一下子站起身來,把她往後面一推︰「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