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的天空壓抑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操場上,那輛昨天听在那里的馬車又一次停在了那里。
休哲站在馬車旁,看著朝他走來的兩名女子,他別無選擇了,這是戰爭,殘忍的戰爭。
待麗麼和妲爾兩耳走近後,休哲壓低著聲音,問道︰「昨晚說的都記住了嗎?」
妲爾輕輕地點點頭,麗麼卻是在微微地一愣之後才點了點頭。那次東西她怎麼能忘記呢?那是休哲教他們怎麼殺人,怎麼逃出帝瓦軍營的計劃,如果她連這些都忘記的話,那麼她就沒有命回來了。
「上車吧。」
休哲的話畢,妲爾就率先踏上了馬車。
「妲爾,」休哲再一次輕輕喚道她,「要活著回來。」
馬車中的妲爾還是輕輕地點點頭。她的聲音梗咽在喉嚨中,她只怕現在一說話,眼淚就會掉下來了。
麗麼也上了馬車後,馬車就在一名隊長的駕駛下,緩緩駛出了軍營。
風,撩起休哲那黑色披風的下擺,他久久立在風中,看著漸漸消失在掩埋陰霾中的馬車。麗麼的話回旋在他的耳畔,他也只是一個會用女人換取安全,躲在女人身後的自私膽小的男人罷了。
心好痛,拽著的拳頭也很痛。只是他清楚的知道,這就是戰爭的殘忍。休哲轉身,又是一臉的冷酷,就仿佛他的心並沒有為遠去的那兩個女人疼痛過。因為他的將領,在士兵面前,他必須如此的冷酷。
***
風沙遮掩了方向,茫茫大漠上,兩個人隱一前一後慢慢梛著步子。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已經是他們在荒漠上行走的第六天了。
素圖回頭狠狠瞪著身後不遠處的蘇北,大聲吼道︰「你就不能走快點嗎?」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女人,他又何必拖到這個時候呢?前幾天算是迷路耽誤了時間,可是那蘇北不是這痛就是那不舒服,真想就這麼把她丟在荒漠上算了。
「啊!」身後一聲叫聲。素圖回頭一看,蘇北不知道是第幾次摔倒了沙地上。女人,真是一種嬌弱的動物。
「我背你走算了!」素圖很不耐煩地吼著,邊朝著她走了過午。
可是就在離蘇北還有兩步的地方,素圖突然也一聲低吼,臉上露出了吃痛的表情。同時一只黃色的沙漠貂一躍而起,逃竄不見了。
「該死的!」那種動物大漠上的人都認識,不僅僅因為它的毛皮很值錢,還因為它有著很大的毒性。
「你……被咬了嗎?」蘇北馬上跑到了他的身旁,沒有等他回答,就讓他坐在了沙地上,月兌下了他的靴子,拉高了褲腿,腳踝處兩個紅紅的小孔就呈現在她的面前。
蘇北沒有一絲猶豫,俯身低頭,用唇吸出了傷口上的血。
「喂!你干什麼?」他當然知道她在給她吸毒,可是她一個柔弱的女子現在卻對著一個大男人的臭腳猛吸。她怎麼可以……
蘇北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一口接著一口,直到吐出來的血由褐色變成鮮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