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要我先愛你 第十二章 公主殿下的英勇騎士

作者 ︰ 雪羽大人

本公主現在命你,來拯救我吧!

——歐諾緣

真的真的很來沒想過就想惠哲那種對待學習比對待什麼都不親的人,居然可以考上英國皇家的藝術系,不過听她打電話是美美的聲音,這消息應該是有可信性的。「喂,惠哲,你怎麼想起來考藝術系啦?」半晌我開始決定問出這個問題,畢竟這妮子在高考之前給我打電話時還信誓旦旦的說要考什麼金融系呢。「因為听同學說,英國皇家的藝術系帥哥美女多嘛。」傳來幾聲傻笑之後,她才問我︰「對了,諾,你怎麼沒來高考呢?雖然說以你的習慣大概是考不了幾分呢。不過……」「不過你個大頭鬼!」我有點不高興地說,什麼嘛,這丫頭真把我當不良吶!「姐姐我也是英皇的,你下周的新生典禮,我陪你去!」「真的嗎?」電話那邊傳來了意料之內的驚呼,讓我不禁有點自嘲,任誰都會這麼想吧,一個翹課又留級的女生怎麼可能和英國皇家大學這幾個字有任何關聯,這讓我突然想到了惠哲的父親和她說的一句話︰「你離那個叫歐諾緣的女生遠一點,那麼大了還是高中生,一定是個壞學生,會教壞你的。」一句多麼理所當然的話。可是,如果這個翹課、留級的女生的手中有著英皇的入學證呢?恐怕又是另外一種結果了吧?

搖了搖頭,畢竟惠哲和那些人不一樣︰「真的?!那下周英皇見,我這里還有點事。」「知道了,大小姐,真就不明白了你連學都不上卻比誰都忙。」即使這樣的抱怨這妮子還是果斷的結束了通話。哼哼,還算她了解我!

低頭沉思,是該問金晞晨是怎麼回事了,怎麼會突然做這樣的決定?懷著無比無比疑惑的心情,也算是下定決心撥通了金晞晨的手機︰「我是歐諾緣,請問是金晞晨嗎?」手機那邊傳來了與印象中的金晞晨稍為不同的聲音,不過我卻說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同「是啊,諾,你應該是要問我上次說的邀請函吧!」說到這上,我自然是更加在意這個邀請函啦。「嗯,你現在有空嗎?雖然說函本已經發給我了,但是還有不少東西需要核對。」那邊的金晞晨「嗯。」了一聲,就沒再說什麼。「喂!」我有點活了,這人怎麼這樣兒?「你到底有沒有空?為句準話,你不急我還急呢!」回答中金晞晨的聲音有一種難掩的笑意,讓我有些無語了,他是在笑我嗎?「去「waitforlove」去吧,有事去那兒說。」我愣了一下,半晌才慢吞吞的說︰

「好,好吧。」

安靜的坐在這個叫「waitforlove」的小角落,心里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心安,雖說這種心安來的很莫名其妙,很無厘頭,但還是讓人沒由來依賴。拿起桌上還有些溫熱的女乃茶,輕輕的吸入了一小口,感受著口中混著女乃味的並不濃烈的茶味,心里有點淡淡的溫馨感,這就是所謂「家」的感覺吧。

長期生活在淡漠中的我居然也會慢慢變得有些冷感和麻木,忘記了什麼叫做溫暖,什麼叫做感動。

「唉。」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發覺自己的內心居然如此的蒼老。這時卻唐突的傳來了一個聲音︰「怎麼了?嘆氣嘆得這麼蒼涼?」有點驚異的抬起頭,對上一雙深邃的讓人找不到底的眸子︰「金晞寒?你哥呢?」有不止一點不悅,所以我理所當然的狠狠地皺了幾下眉頭。這回換金晞寒驚異了︰「怎麼知道是我,不是我個,在家里,我媽分得都不順。」我無語地撇了撇嘴卻沒有回答他,可是金晞寒卻神秘兮兮地低頭在我耳邊說︰「上次看到你之後,我就一直以為那段在我哥心里刻骨銘心的愛情只是他的一廂情願,可是現在我才知道,他也曾經住在過你心里吧。哪怕只是一段短得無法再短的歲月,但是。」他的手指輕輕點過我心髒的位置「他在這里呆過——

哪怕只是一瞬間而已。」

听著他的話,我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煩躁,總之一下子推開他的手︰「別那麼自以為是!是,我是很了解很銘記你哥哥!可是,你怎麼不問問他,他是選在什麼時候棄我于不顧的!他在我心里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還說什麼刻骨銘心?!少惡心人了!」我敢保證我的聲音控制得很好,至少別人不會以為我在大喊大叫。金晞寒也很合作的沒有再反駁我,或許他也多多少少了解些什麼吧。兩個人都沉默氣氛讓我覺得很尷尬,沒等開口化解。旁邊那位大爺就有些不耐煩的開口了︰「你找我哥不就關于邀請函的事嗎?我來也一樣,反正你又不喜歡見到他。」我目不轉楮地看著他的雙眸,驚異于其中的冰冷。真可愛,居然如此冰冷,如此深邃,如此的……

可悲。

又捧起那杯不知何時涼掉的女乃茶輕輕的吸了一口,才悠悠地對金晞寒說︰「既然都知道是為了什麼,那就正式開始話題吧。」金晞寒一邊叫旁邊的侍者給他一杯女乃茶,一邊攤了攤手示意我說我的疑問。而我剛靜靜地放下那杯涼了之後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液體,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十分官方地說︰「你先告訴我英國皇家學院為什麼開辦此次宴會並發布關于以前學生的研究生錄取。」他看著我,眼里有一抹莫名的笑意︰「你留給英皇的聯系方式應該在後來有所更改吧,不然的話這種小事情就無需來問我——或者說我哥哥。」他那種欠扁的表情讓我很有一種把手中冷掉的女乃茶丟過去的心理。不過,忍了。他說的也沒有錯,當年離開英皇時留下的聯系方式的確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改變。後來,以為用不到了,就全部進行了更新,說到底也是無法怪任何人吧。調整了一下呼吸,才再次抬頭看著他︰「確實是我的錯,不過,我希望了解原因。英皇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做出這種決定。」這時,金晞寒看我的目光中突然有了一絲羨慕和一抹類似同情的憐憫——最讓我惡心的兩種目光。

這讓我突然有了一種想殺人的沖動,——自己都無法壓抑的暴躁和從心里對憐憫的抗拒。我才不需要憐憫,那種沒用的東西!可是,那個總是可以調轉結局的人淡淡的開口說出一句讓我瞬間安靜的話︰「你還不知道?現在英皇的校長是索加德教授。」在驚訝片刻後,終于忍不住聲音顫抖地問︰「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金晞寒看我眼神依舊地夾雜著淡淡的憐憫︰「你以為呢?怎麼會這樣?!你大概最應該問下自己吧!他還不是為了你!」微微一愣,然後才發覺自己的身體居然在不住的顫抖,是這里太過寒冷了嗎?來不及和金晞寒說聲就慌忙地放下一張鈔票奪門而去,真的真的沒辦法再接受如這般殘忍的言論了,

一個就夠了,已經夠了。

輕輕地閉上眼楮倚在路邊的燈架旁,不顧眾人驚異的目光和燈架上的塵埃。回想剛剛金晞寒的話居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他說得對,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如果沒有我的話,哥哥就不必如此費力地說服家族的人讓我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卻使自己陷入家族產業的紛亂之中,葉以南也大可不必用無數人的白骨來祭奠自己成為家族之首的路途,索加德教授——我的導師也不需要為了讓我回歸英皇而去做院長,做一個自由的學者是他畢生的願望而現在也只能當作夢想用來瞻首仰望。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如果沒有了我,大家會不會都是另一副模樣?至少不會如這般的委屈和難挨。

沒辦法再去忍了,身體在不由自主的顫抖,眼淚從合攏的指縫間滑落拍打在地面的同時開出了比任何花朵都更加誘人的美麗——絕望。順著燈架滑坐到地上,口中喃喃著自己都不知是什麼的話。現在想想,大概無非是什麼都是我的錯之類的東西。

其實後來的後來,自己再想起來這些年少的多愁感傷時,也會偶爾自問,究竟是自己太過無知還是一切太過復雜?為什麼那些感動了全世界的戲碼在我身旁上演時,卻未能讓我涌起絲毫的感到,哪怕只有一點一滴?

用力支撐起自己慢慢地站了起來,即使已經如此無法接受這種事實,但自尊心還未允許我就這樣低下頭,如此懦弱。「我還真未想過你會如此堅強。」衣著微微的單薄身上落下一件溫暖的男裝外套的同時,伴隨如此之語。有些詫異地回頭,對上那雙現在有了溫柔但也不過只是絲毫的眸子︰「金晞寒?!」看了看他身上的單襯,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有一種無法描述的溫暖感,即使如此,也沒能然我一直感動下。想拿下了給他,卻被一雙比我的手更加用力的手阻止︰「不用的,天有些涼了,你還是先披著吧別讓自己感冒了。」有些清涼的嗓音可當話說出口時卻沒有任何的寒冷,而是︰

讓整個世界都光芒都瞬間消退的耀眼,毫無保留的溫暖。

我看著他有些消瘦的肩膀,鼻子沒由來的一酸,一種突如其來的憂傷,莫名的蕩漾開來。盡力讓自己的聲音有些許笑意,開口問道︰「這是你對付女生的手段嗎?先冷後熱?」明顯看出眼前的金晞寒身體僵硬了一下才恢復正常,半晌才听見他強壓怒氣的聲音︰「不是,你是第一個。」

不知為何,在他語畢的瞬間,我突然覺得整個世界如同剛剛開完一場盛世繁花一般,通澈和明亮。

輕輕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外套,臉上也不自覺地上揚起一個愉悅的微笑,不知道是不是聲音中也粘上了那為數不多的喜悅,當我微微有些羞澀地向他道謝時,那個在我的印象中一直很冷感的大男孩居然有些害羞的揚起一道溫暖的弧度。

剎那間,整個世界,

溫暖如春。

「真的確定要走了嗎?」電話那邊傳來葉以南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嗯,是要走了,沒辦法嘛!你也知道,我等英皇的這個決定等了很久了。」說到這兒我微微停頓了一下︰「久到沒辦法,也沒耐心再等下去了。」「我知道的,所以我不會阻攔什麼的。」一種淡淡憂傷感從電話的另一端彌漫開來,心髒突入傳來一陣讓人窒息的疼痛。「抱歉,以南。」有些艱難地說出了這四個字,就再也不知說什麼好,這個從小就對我百般呵護如同兄長甚至在歐文心目中比親生哥哥更加重要的大男孩,究竟還是受傷害最多的人。

抱歉,以南。

這四個字真的真的是我現在唯一可以給你的。

僅此而已了。

「呵呵,」應該很難過吧,可是為什麼還要笑,果然都是我無法理解的思維。「諾諾也會道歉啊,可為什麼要向我道歉呢?」狠狠地吸了下鼻子,不自覺想到︰真是個傻瓜呢,做了那麼多還問我為什麼。「不為什麼,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很任性。」「嗯,是很任性呢,不過也很可愛。」「嗯。」我淡淡的應了一聲並未理會他那時明顯敷衍的回答。「這次要多久?」小心翼翼的聲音,好像生怕會得不到回應,我知道這是他壓抑已久的問題。「我也,不知道。」半晌才給出一個注定了會讓他失望的答案,

真的,很抱歉。

可真的只能這樣。

「會回來的,對吧?」葉以南用一種仿佛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語氣問我。「會呀,怎麼會不回來呢?只是出國而已,不要弄得跟生離死別一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松些,我不想讓他擔心,他已經擔心太多事物禮物,別再有我了,不然的話,就真的太過沉重了。「也是,只是……」沒說完接下來的話,大概是說不下去了吧,我知道,我知道。

只是上一次的分離太過長久,久到,我們都怕了。

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魚翅和熊掌終究還是無法兼得的兩樣東西。「沒事的,哥哥說明天在家里開個Party,你會來吧。」總有些事是只有當面才能說出口的。「這個啊,我收到請帖了是沒錯。不過,迷華是什麼意思啊?這個時間就有點像個送別會了。」我笑了笑「本來這次Party只是個普通聚會而已,結果因為要去英國就被老哥弄成了送別會。我和他說不用的,結果你猜他說什麼?他居然說無論去哪兒送別都是有必要的。還說什麼不然你出國都不告訴別人一聲,到時候傳到人家哪里算怎麼回事之類的話。要我說,有那麼嚴重嗎?」「呵呵。」傳來的是葉以南清朗笑聲︰「要是我,我也會想迷華那樣做的。畢竟一走了之對你影響不大,對你家族的影響可不小啊。諾諾,你還是要學會顧全大局啊。」有些無奈的撇了撇嘴,怎麼感覺和誰說吃虧的都是我啊?「是,是,是,所以,我這不老老實實的參加什麼舞會了嗎?所以,以南,你來拯救我吧!」

半晌才傳來葉以南含著笑意的聲音︰

「遵命,我親愛的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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