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稀薄的雲層中慢慢露出來。
古舊的城堡籠罩在一片神秘而安寧的氣氛中。
一輛長途公共汽車停在古舊的城堡口。公共汽車不耐煩地開始發動引擎。迪思和迪斯背負著行囊從車上跳下來。公車跳了一跳,轟隆隆地又開走了。迪斯拿著手中的地圖對照著周圍環境︰「這就是獨石口古堡了嗎?」
迪思打了個哈欠︰「應該沒有錯。夷?艾德姆和黑彌撒已經到了嗎?」
迪思展目四望,只見高四丈地城門上,高懸著石匾︰永安門。城上有城樓與角樓。城垣建在兩條奔走的河流中間。城後有山。一塊拔地而起的孤石屹立在半山崖上。艾德姆和黑彌撒的行囊掛在一旁,黑彌撒正在山崖上拿著測量儀。他將測量頭的兩個尖腳緊靠著巨石。艾德姆蹲下來查看著顯示在LCD液晶顯示屏上的數據。
迪斯︰「因為不知道組委會將會做什麼安排。所以先早到預備應案吧。」
迪思睡眼惺忪地向城里走去。
迪思︰「哎,和迪斯一樣也是謹慎的人啊。我現在又困又餓,先進去找找吃的吧。」
城內一個大大的「十」字,把城堡內分成四塊。城中心一座鐘樓,正對著北門的大街。兩邊店鋪大概十幾家。剛剛開門。油條油茶包子熱氣騰騰的。街上行人稀少,卻不斷有車馬從綠樹成蔭的青石板路上騰騰走過。不做停留。
迪斯和迪思坐在早點攤鋪外吃東西。
迪思疑惑地看著不斷從眼前經過的車馬︰「大清早的,這些車馬都要趕往哪里呢?難道也被迪斯給傳染了嗎?」
迪斯不以為然地向迪思發問︰「你以為都像你一樣懶惰嗎?」
迪斯翻著手里的介紹小冊子︰「我想,這些車馬跟十四年前‘天異’的發生多少都有點關系吧。」
迪斯暗暗地喘了口氣︰「雖然一直對自己說,要放輕松些。但是,想起昨夜馬西亞的話,卻總像有只手抓著自己的心口一樣,讓人不由得……。」迪斯有些走神。
有人在迪斯和迪思身邊「啊」地叫了一聲。迪斯嚇了一跳,抬頭看,是simon。
simon把行李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吐了吐舌頭,笑︰「嗨,迪斯,迪思,早啊!其他人還沒有到嗎?」
迪思沒精打采地說︰「組委會不是說8點鐘集合嗎?現在才七點不到而已啊。你們和迪斯一樣,都是早起狂魔嗎?」
Simon說︰「呵呵,賽況這麼激烈,未雨綢繆,早點做準備吧。」
迪斯指著一個騎著駱駝地趕車人︰「simon,你知道他們都是要去哪里呢?」
Simon答道︰「哦,我剛剛路過的時候問了問,他們都是從關內到草原去的過路人,要趕著向山上的那塊‘獨石’下面朝拜呢。」
simon指了指他們身後隱隱地山上獨石。
迪思︰「夷?就是黑彌撒測量的那塊石頭嗎?為什麼要向一塊石頭朝拜?」
Simon往嘴里塞了一個包子︰「嗯,我也不知道。這里在十四年前不是發生過一次叫做‘十個假日’異常天象嗎。听趕馬車的人說,當時,天空中突然同時出現十個太陽的同時,還伴隨著巨大的螺旋光奇景。這塊石頭好像就是從螺旋光中掉落下來的。這次‘天異’發生後,鄉民相信它是經過神昭的。過路的行人,都習慣向它跪拜,以祈求獨石保佑一路順風。」
迪斯朝迪思眨了眨眼楮︰「天空中同時出現十個太陽的景觀是一種正常的物理現象。因為溫度低,空氣中地水汽充足,水汽在雲層中凝結成冰晶。冰晶在太陽光的折射或反射下,就會出現‘假日’現象了。至于螺旋光奇景……。」
simon︰「天文學家現在依舊對這個現象十分不解。跟據現場目擊者形容,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像月亮般的明亮物。周圍是由白光構成的巨大螺旋體,一道藍光從螺旋體中心向地面投射下來。這一奇異現象持續了大約兩分鐘。」
迪斯︰「確實十分讓人困惑。在這奇異景象出現後,人們紛紛猜測這是俄羅斯發射導彈失敗、流星火球、北極光或者是太空黑洞等等。但是天文學界又表示,這一奇異景觀同常見于北極光沒有任何聯系。他們同意許多人關于該現象可能是由于俄羅斯發射導彈引起的說法。但俄羅斯軍方對此予以強烈否認。所以,這個‘十假日’的‘天異’到現在還是科學界的一大未解之謎。」
迪思吃著東西︰「難道當時還有流星雨現象?我想,那塊「神石」,應該就是一塊隕石吧。」
迪思又一驚︰「天哪,這麼大的流星和流星體如果砸到了人,就該叫做‘災星’了。」
迪斯聳了聳肩膀︰「普通的流星和流星體是不會對人造成威脅的。流星在到達地球表面之前就已經燃盡了,所以它們不會撞擊到地面上的任何物體。流星體就更罕見了,所以它們撞擊到地面上的重要物體的概率幾乎為0。」
迪思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說︰「普通與特殊可能只是一個偶然性因素的差別哦。我們以前就曾經遇到過這樣的危險啊。在大約6500萬年前,一個直徑大約為10千米的隕石撞擊了地球,這個隕石撞擊地球的地點位于今天的墨西哥南部。」
迪思繼續說著︰「由于這次撞擊,在水下形成了一個直徑超過100英里的隕石坑。這個小行星或彗星所攜帶的動能要超過形成著名的‘通古斯隕石坑’和‘流星坑’地天體。這次爆炸所產生的熱量在方圓幾英里的範圍內都引起了火災。同時,大量的地殼物質沖入了地球的大氣層中,以至于人們在連續幾個月的時間內無法見到陽光。在這個天體墜入地球大氣層的過程中,它地殘骸的溫度越來越高。當它最終落在地表時,它會將地面上幾乎所有樹木、灌木和草葉全部點燃。由于這次巨型隕石的撞擊所導致的生態災難極有可能對地球的演變產生了關鍵性影響。據說,恐龍很有可能是在這次生態災難以後從地球上消失的。
迪斯說︰「哎,一個不起眼的偶然性因素就引起這麼劇烈的變化,而我們這些人的挑戰就在于,我們得有義務‘解釋’這一切。在某個特定的歷史時刻,根據有限的資料進行推理,得到某種正當解釋來解釋某種現象。就像這塊巨石與神力,和旅行平安的關系一樣。不過,那年‘天異’之後,我好像听說有大規模的異常疾病爆發。如果是這樣,鄉民們把它看作是‘神昭’也是理所當然的。」
迪斯身後響起了黑彌撒的聲音︰「呵!這種‘神昭’的傳說真是听起來匪夷所思。我們在考察的時候,還听到一種說法,這塊巨石在遠古的傳說中,就存在在這里。它是中國遠古神話中女媧補天留下來的石頭。所以此地才被稱為‘獨石古堡’。後來,在歷朝歷代戰火更迭中,這塊石頭卻又神秘地消失了。直到十六年前的‘天異’發生,這塊‘巨石’又神奇地物位重現了,所以才被鄉民視為天物。」
迪斯轉過頭,只見黑彌撒和艾德姆把自己的行囊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兩人擦擦額頭上的汗,也坐了下來。黑彌撒沖他們笑了笑。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
黑彌撒笑著說︰「大家早啊。看來我們錯過某個精彩的談話了。」
迪思說︰「哇,真的嗎?‘女媧神石’物位重現了?太酷了!」
艾德姆說︰「嗯,女媧?這個扯地有點……。」
艾德姆打量了一下四周︰「對了,那個傲慢的小子,還沒有到嗎?」
迪斯搖了搖頭︰「沒有看見。」
迪思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唉,不過7點不到而已嘛。真灰心啊,看來只有我和那個高尾巴馬西亞是同路人了。」
艾德姆皺了皺眉頭,不再說話。
迪斯看著油茶碗里自己的倒影︰「馬西亞……。」她的思緒回轉︰在夜晚的操場上,馬西亞看著迪斯說︰滿天星光,不過是遠古的星星的影子,再光芒耀眼,也是死去靈魂的灰燼。而現在,現在的願望只能靠當下來完成。以前,有人這樣說過。「正是只有一天到晚放在心里的夢想才能抓住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這樣地願望,才有最終實現的可能。
迪斯呆呆地看著馬西亞……
迪斯沉思著看著碗里自己的影子,用湯匙把自己的影子攪碎了︰「一天到晚放在心里的,夢想。」
馬西亞拿著一張圖紙,在馬車里面顛簸地在圖上做標記。
趕路人一揚鞭子,駱駝停了下來。
趕路人吹了一聲清脆的口哨︰「小客官,到了羅!」
馬西亞打開車簾。迎風眯著眼楮向山崖上看去。只見一塊大青石頭立在半山崖上。青石色澤光潔明亮。山下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在焚香跪拜了。
馬西亞掏出GPS手表︰「方向正北,行路25公里,1小時。謝謝了。」
馬西亞在圖上做出最後一個標記,伸手給了趕車人一張錢。利落地翻身下車。
馬西亞背著行囊,走向山崖。
他把行囊放在旁邊地上。從懷里掏出三炷香。插在土里。單膝跪拜。
馬西亞低聲道︰「半數盟軍,半數盟軍前進,全在死亡之谷。」
馬西亞默跪片刻。起身。從身後拔出小弓弩。
仿佛有只縴細的手輕輕地把住了馬西亞的肩膀。一個白衣飄飄的模糊的女子站在馬西亞身後,似真似幻地把住他。
又是那個神秘的女子聲音︰「月無心,移水。水無念,寫月。無想無念。萬心俱滅。」
嗖嗖嗖三箭齊發,直越過大青石,釘在後面的老樹上。樹枝一陣搖晃。
跪拜的行人鬧哄哄愕然回首,只見馬西亞仰頭看著青石,默然站立在風沙間。
在獨石口古堡城樓上,黑衣裁判「叮」地一聲在一個小盤子里放了六個籌碼。六個籌碼在盤子里滴溜溜地轉。
迪斯,迪思,艾德姆,馬西亞,黑彌撒,simon依次模得籌碼。看籌碼的單雙數。
迪斯說︰「早晨7點50分,馬西亞準時來到了FSS第三輪比賽的聚集地,獨石口古堡的孤秀樓上。在這里,我們被黑衣裁判按照模中的籌碼,分單雙數,分成了兩個小組。」
黑衣裁判宣布︰籌碼單數的馬西亞,simon,艾德姆組合成為一個小組,叫作「天星組」。雙數的迪斯,迪思,黑彌撒組合成一個小組。叫做「雁蕩組」。……。
迪斯看著遠處地青石。
迪斯︰「天星」和「雁蕩」都來自于流傳在此地的一首古詩,「何載天星墮綠苔,千尋化作鐵崔嵬。風沙道上人誰識,曾見天台雁蕩來。」根據抽中的籌碼數目,我們每個人都領了一條帶有計時和對講功能的手鏈。上面標有選手的代表數字。1號為馬西亞,2號為黑彌撒,3號為艾德姆,4號為我,迪斯,5號為simon。6號為迪思。
選手們依次把標有數字的手鏈系在自己的手腕上。
黑衣裁判繼續宣布︰「這個手鏈上設有計時器。當選手到達設在行程上的營地時,會自動計時。未來航空之星第三輪比賽第一階段為集體項目,以三人一組分兩組結隊前行,從離獨石古堡不遠地朱泥灘長城為始,分成兩路,走東南,西南兩路,延長城而前行,到達風州水庫為終。徒步前進時,結隊前進的同組的最前和最後隊員不得相差100米;當全隊集體到達風州水庫時用時少的組為勝。符合比賽規則者,經過營的檢查後,營地將給你們的手鏈計算分數。然後,營地會接著宣讀FSS第三輪賽程,第二階段的比賽形式。你們都听明白了嗎?」
艾德姆說︰「如果途中遇到無法克服的困難或者危險怎麼辦?」
黑衣裁判說︰「選手可以通過手鏈請求組委會援助。但這樣,也等于自動退出了比賽。同樣地,如果選手到達營地後,檢查出身體狀況不適應的,檢查員也會強令選手終止比賽。」
選手一片沉默。
Simon舉手說︰「老師,我們從什麼時候開始計時?」
黑衣裁判說︰「今天上午10點。」
黑衣裁判回過頭指著獨石口山上隱約蜿蜒的古長城。
黑衣裁判繼續說道︰「長城之長何蜿蜒,北接趙魏兼幽燕。一帶固圉堅似鐵,千秋壯觀聳于山。這神秘古堡巨石的南緣,便是燕北長城的西起點,你們,就從這里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