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太子妃 第一百五十章

作者 ︰ 兔牙小綿羊

可這人似乎沒有隱藏的打算。沈家對于蕭煌宇來說至關重要,沈相性格雖然討厭,做事有自己的私心,但確實是在為蕭煌宇打算,給蕭煌宇帶來的利益遠遠多于弊端。

所以裴意不會因為今天的事情殺掉沈相,那麼,她跟葉亦宣的事情就勢必會傳揚出去。

南蕭皇帝的前任妻子嫁給北祁太子……裴意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對于這個世間的人來說,這種事情是不是有點……太勁爆了……

沈玨在葉亦宣出手之後就面色冷凝的退到了沈璧身邊,先不說沈璧是他的外公,就他是沈家族人而言,他就有責任保證沈璧的周全。幸好剛才葉亦宣手下留情了,不然外公若是有絲毫的損傷,那他……等等,沈玨心里懊悔著,突然像吃了蒼蠅一樣噎住了。他剛才說,他叫什麼?

「你說什麼?」沈玨還未開口,沈璧就不敢置信地問出了聲。不,這絕不可能!

「相爺難道耳朵不好?」裴意想到那一堆可能發生的糟心事就頭疼,現在看到沈璧的樣子,她似乎看到了以後其他人的反應。

「你是北祁太子?!」沈璧驚得聲音都有些變調,任他怎麼猜想他都沒有想到竟然是北祁的太子!「你居然跟北祁太子勾結在一起,難道是想叛國不成?」

沈璧回過神來,又沉聲問道。

她要是想叛國,早兩年就兩把藥粉把蕭家的人都毒死得干干淨淨了。現在哪里還有他在這里折騰的份。

裴意沒有回答他,側頭問道︰「我想把他們都帶出去。」

葉亦宣掃了幾人一眼,很快點頭道︰「自然可以。」

他答得半分猶豫都沒有,輕松得好似在說幾個玩偶一樣。沈璧活了大半輩子都沒有像今天這麼憋屈過,就是當年遷出豐都,也是他再三打算之下才會如此,並不是走投無路被蕭皇逼迫。今天一而再的被兩個小輩輕視,饒是脾氣再好的人也會有三分火氣,何況他並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只是沈璧雖然狂但並不是個愚蠢之人,他知道沈玨不是祁太子的對手,而外面帶過來的那些暗衛,大概也已經被除掉了——現在他們幾人已經從捕獵者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獵物。陰溝里翻船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因為事先太有把握,一向老謀深算的沈璧竟然也落到如此地步。

「你把我們帶出去不要緊,可是想好要怎麼處理這些事情了,難不成你還想做個逃犯不成!你自己想死不要緊,莫要牽連了礪王!」沈璧最終還是氣不過,又出言諷刺了兩句。

裴意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來。沈璧被她那一眼看得汗毛都豎了起來,卻听到她笑盈盈地道︰「本來是沒有辦法的。不過嘛,看到相爺之後,我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既不用假死,也不會拖累王爺。相爺想不想知道?」

「不知道王妃有什麼好主意?」站在一邊的沈玨沉默了半響,突然開口問道,「王妃既然有辦法兩全其美,那就再好不過了。如果有需要沈家幫忙的地方,大可以開口。」

裴意抬手搖了搖,「用不上沈家,只要相爺開口說幾句話就可以了。」

沈玨知道裴意不會要他幾人的性命,此時被她幾句話更是勾起了好奇心,正想問個清楚,門從外面被推開,程衍抬頭飛快地在屋里掃了一眼,恭敬地低頭道︰「殿下,都已經處理好了。」

葉亦宣點頭,攬著裴意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道︰「請屋內幾位貴客一起出來吧。」

「老夫自己會走!」沈璧緊緊抿唇看著葉亦宣的動作,眼神閃了閃,但沒有再開口說話,甩袖冷哼了一聲也不用程衍幾人上前,自發的朝屋外走去。

幾人分成兩路,程衍帶人看管著沈相爺三人先行出了京兆獄,為了不出岔子,盡管沈玨再三保證不會掙扎,程衍還是點了三人的穴道,又拿繩子綁了得嚴嚴實實,任沈相爺氣得吹胡子瞪眼,順手就把他塞進了馬車里。

程衍跳下馬車,仰頭看著夏日朗朗星空,長嘆了一口氣——自打殿下認識裴姑娘,他這暗衛首領領的差事,越來越不是個味兒了啊。

——有機會就上,沒機會就要制造機會上——

裴意現在才有機會仔細看走過來的路。她的夜視能力自然比不上沈玨和葉亦宣這等有武功的人,而剛才沈玨帶她過來的時候,也不會考慮她是不是能夠看清楚,一路都走得很快,不像葉亦宣閑庭漫步般走得不慌不忙,遇到拐彎還會停下來示意她。

裴意只把這當成是他的體貼,卻不想葉亦宣恨不得這條路永遠走不完才好,又怎麼會三兩下就帶她轉了出去。

長而狹窄的過道,每隔十來步牆壁上有一盞豆大的油燈,昏暗得隨時都有可能油盡燈枯,只能照亮前面幾寸方的距離,抬眼看過去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走近了才能看到前方究竟是要接著直走還是拐彎。

「我進來的時候似乎沒有這麼遠。」裴意停下腳步,扯了扯他的手有些狐疑地道,「是不是走錯方向了?」畢竟兩人之前都沒有來過,加上光線這麼不好,走錯也是有可能的。

葉亦宣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淡定地回道︰「沒有,這條路看守的獄卒比較少一點。」

「哦。」裴意應了一聲,又跟著他朝前面走去,腳下踩空身體朝一邊歪去,葉亦宣像背後長了眼楮似的,轉身扶住了她。

裴意扶著他的手退了一步,低頭看了一眼,只見到黑糊糊的一片,似乎是有些坑坑窪窪的。裴意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麼又有個坑。」之前也差點踩到坑里摔倒了。

「小心點,這里修建怕是有些年頭了,地面潮濕容易腐蝕,不太平整。」葉亦宣轉頭模了模鼻子,好心地建議道,「要不然我抱你出去吧,也免得摔著。」

「不用了。」裴意很快的拒絕了,「沒事的,走慢一點就好了。」黑不隆冬的又擔心被說話太多會被獄卒听到,故而一路上裴意都很少說話。之前人多的時候倒是不覺得,現在只剩下兩個人,裴意不由自主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覺得丟人又有些尷尬,生怕他提起昨晚上醉酒的事情了,哪里還敢往上湊。

葉亦宣點點頭,也不強求,順著她的意思,步子更加慢了下來。

不能抱,牽著多走一會兒也是好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光線漸漸亮了起來,裴意松了一口氣,再多走一會兒,她就走不動了,幸好已經出來了。

葉亦宣停下腳步,身子一轉手攬住她的腰就轉進了交叉口的一個陰暗的角落里。葉亦宣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裴意點點頭,無聲地道︰「有人嗎?」

微微低頭看著她水盈盈的眸子,葉亦宣有些不自在地轉過頭去點了點頭。有時候感官太過敏銳也不見得是件好事……美人在懷,溫玉軟香,蘭芷女兒香盈鼻鑽心,嫣紅水潤的唇,他還清楚地記得那種觸感,唔,要是現在親她兩口會不會惱羞成怒呢?

裴意知道習武之人的耳目更加聰敏一些,自己听不到的聲音或許他能夠听到,故而葉亦宣表示有人經過,她也就很是乖覺的任由他抱著靠在角落里。只是這時間是不是有點長?就算再長的過道,這麼久的時間正常人也應該走過去了才是啊。

裴意抬手扯了扯他的衣領,葉亦宣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貼在她耳邊輕聲道︰「再等一會兒。」

鼻翼間瞬間充斥著清冽干淨的男兒陽剛氣息,鼻尖和額頭撞上剛硬且富含彈性的男人胸膛,身子又被一雙鐵臂鉗制著擁抱著,氣息,還有那溫暖而強勢的懷抱,熟悉到讓她現在才反應過來,兩個人竟然貼得這麼近!

裴意還沒來得及變扭自己反應越來越遲鈍,突然想到自己在牢獄中待了小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沒有沾染上那種惡心人的腥味,現在被他抱著心里頗有些怪異,遂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葉亦宣非常清楚出去之後就是數不清的麻煩要處理,本就在忙里偷閑地享受這片刻的香溫玉軟,除了喝醉和睡著的時候,裴意何曾這麼老實的讓他親近過,因而這片刻讓他愈發珍惜了起來。葉亦宣在心里哀嘆了一聲,可這姑娘平日里看著一副聰明樣子,有時候真是笨得讓他無奈。

葉亦宣輕咳了一聲,微微松開了手,她再動來動去,他可是忍不住要一親芳澤了。

「走吧。」

葉亦宣牽著她轉了出來,空蕩蕩的過道哪里有半點人影。

裴意本想問問他沈相爺那邊是否要封口,畢竟現在一片混亂,沒必要在這個檔口上再添一樁麻煩事。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既然不隱瞞,或許是有他的打算。裴意相信他並不是那麼莽撞之人。

裴意想著事情,倒是沒有發現一路上安安靜靜的,跟來的時候恍若兩個地方。很快就到了她待過的那個牢房。

「起來。」裴意皺著眉頭看著蜷縮在角落里的女人,低聲說道,「我帶你出去。」

蕭皇還沒醒,自然沒有人處理麗妃,畢竟名義上,自己才是刺殺蕭皇的人,麗妃只是無故被牽連。但是吳公公當時在場,很明白究竟是誰傷了蕭皇,加上蕭皇對麗妃寵信有佳,不然不會那麼輕易讓她的手,心里對她越發憎恨了起來。故而麗妃一入獄,就有人得了指使,毫不留情的招呼了她一番。

饒是裴意對麗妃的所作所為也有些怒意,但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問清楚,加上蕭皇刺殺的事情還未澄清,她並不樂意看到麗妃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吳公公折磨死。

黑  的角落一絲動靜都沒有,半響才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動了動。麗妃以驚人的速度撲倒了圍欄前,雙手緊緊地扣住木質的圍欄︰「你回來了,你為什麼沒有被動刑?為什麼他們不折磨你?啊?」

她的手臂從間隙中伸了出來,拼命地朝裴意勾去。裴意看著她癲狂的樣子退了一步,沒有說話。

牢房上銅鎖被打開,鐵鏈落到地上發出清脆撞擊聲的時候,麗妃才發現旁邊還有一個人。失血過多加上光線昏暗,讓她使勁看了很久,才確定來人的身份。

「祁太子!」麗妃在宮宴上見過葉亦宣幾次,自然是認得他的。她驚愕了一會兒,目光在葉亦宣和裴意兩人中來回看了幾次,突然有些癲狂地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你早就跟了別人……可憐他,可憐……」

話未多說,葉亦宣抬手打暈了她,拎麻袋一樣的用兩根手指拎著她的衣領,抬了抬下巴︰「走吧。」

裴意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是準備這個樣子把人拖出去吧。麗妃本來就渾身是傷,這麼一路拖出去……

「你不會想要我抱著她出去吧。」像是看出來她在想什麼,葉亦宣臉上一垮,有些委屈地道,「髒兮兮的也就算了,你不會想要我抱別的女人吧。」

「沒,沒有的事。」裴意否認道,「反正……你小心著點,別把人拖壞了……我還有事要問她呢……」

葉亦宣認真地點了點頭︰「放心,我保證她性命無憂。」說完拖著麗妃從牢房大步走了出來,裴意听到因為牢門太窄,麗妃腦袋不小心撞在實心柱子上的聲音,眼皮跳了跳,一言不發的跟著葉亦宣走了出去。

——好久不見的分界線君~——

入夜。宮內跟往常一樣燈火通明,金碧輝煌。可來往的宮人行色匆匆,臉色緊繃,半點都不敢談笑。

陛下在御書房被行刺,直到現在還未醒來。各宮的人都在等消息。蘇醒,或者是令人驚恐的喪鐘聲。

蕭皇寢宮外站滿了聞聲而來的大臣。宮內的嬪妃已經被趕了回去,哭哭啼啼地平白讓人心煩,只有魏貴妃面色冷凝在站在門外,定定地看著朱紅色的大門。

「管她是王妃還是庶民,這人贓並獲難不成還有人敢包庇她不成?!」窸窸窣窣的一陣議論聲後,突然有個大嗓門嚷道,「竟敢在御書房行刺陛下,還有什麼好審的,直接砍了就是!」

開口的是剛被晉封的鎮國將軍,武將大多腦筋簡單,沒有文官腦子里那麼多彎彎繞繞,听到蕭皇遇刺的消息幾乎就立馬怒了起來。刺殺乃是誅九族的大罪,再不然也是個死罪,他本想沖到京兆獄干脆先把人砍了算了,結果被人勸說了大半天,終于還是忍不住嚷嚷了出來。

他一邊說一邊示威似的看了站在不遠處的礪王蕭煌宇一眼,「刺殺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能免責,你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身邊的官員雙手籠在袖中,不著痕跡的離他遠了兩步。雖說這件事明面上是人證物證俱在,可令人懷疑的地方也不少。礪王妃為何要刺殺陛下?陛下到現在還是重傷不醒,那道聖旨又是什麼時候擬好的?在場的幾人一人傷,兩人入獄,唯一還清醒的吳公公對此事卻閉口不談,實在讓人難以確信現在他們知曉的就是真相。

儲君未定,陛下生死不明,若是此時駕崩必然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不小心站錯位,可是會牽連家族興衰的大事,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也好,現在總算有個不長腦子的先出頭探探風聲。

儲君未定,陛下生死不明,若是此時駕崩必然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不小心站錯位,可是會牽連家族興衰的大事,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也好,現在總算有個不長腦子的先出頭探探風聲。

蕭煌宇負手站在門外,心里惱怒得簡直就要嘔出一口血來。他沒想到麗妃那個蠢女人,竟然拼著闔族人的性命不要,也要把礪王府拉下水。她族人一百六十口性命,有可能換得一國之君的性命,再賠上他礪王府,那個蠢女人是不是也覺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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