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公爵府,後面遠遠地跟著幾個小太監。玉子臉上紅紅的,簡直像在發燒,她此時的心情是無法形容的激動與欣喜︰「我就要見到玄燁了,又能見到他了,又能見到他了……」她的眼楮熱熱的,盈滿了淚水,對周圍的一切恍若不知,只是一步步地走著。她只知道自己離紫禁城越來越近,離玄燁越來越近,離她的夢越來越近……
「玉子姑娘,咱們就在這里告別吧!」忽地,一個柔和的聲音敲醒了她的美夢。玉子猛地一扭頭,原來是小文子在說話,「再往前走就快到皇宮了,你還是先和這位曹爺回去吧!」
玉子一驚,滿臉疑惑︰「你不是說皇上要召我們進宮嗎?為什麼要回去?」小文子嘆了一口氣,說︰「皇上是怕尹德難為你們才在聖旨上這麼說的,走到這里也是裝給尹德看的,公爵府既然沒人跟來,你們還是走吧,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那皇上呢?他沒叫我入宮?」
「嗐!皇上啊,自從回宮之後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寢宮,不見任何人,連太皇太後都叫不開門,更別說姑娘了!到現在都快一天了,滴米未進,真是讓咱們這些做奴才的看了心疼啊!沒想到皇上竟然會痴情到這種地步,真看不出那個女扮男裝的施可歆有什麼好!」
玉子只覺一陣錐心的疼痛,眼中的淚瞬時流了下來,她似乎被一股力道狠狠地推了一下,向後踉蹌了兩步,絕望的眼光散亂地看著小文子︰「不!我不回去!我要去見皇上,我要去見他!我要陪在他身邊!你讓我去!我求求你,讓我去見見他,哪怕一眼也好……」
小文子吃驚又無奈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曹子清見狀,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不忍心看到玉子令人心碎的眼淚,更不忍心看到她為別人而流的眼淚。他不忍傷玉子的心,而又不得不狠下心腸對她大聲嚷道︰「你冷靜一點!他是皇上!而你,只是一介平民女子,估計這一輩子也休想再見到他了!」
玉子一听,愣住了,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曹子清,眼底藏著深深的哀傷,聲音輕柔得似鵝毛︰「是嗎?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嗎?」。她說完這句話,只感到心力交瘁,又似受了沉重的打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曹子清趕快接住,無限憐惜地把她抱在懷里,口中喃喃地說︰「我不是有意傷你的,對不起,玉子……」
當玉子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山中小木屋里的那張床上——那張玄燁曾經躺過的床!她扭過頭,只見曹子清正坐在床邊守著自己,頭發凌亂,眼窩深陷,滿臉憔悴。他看到玉子醒來,深深地吁了一口氣說︰「你終于醒了!」淡淡的話語中充滿了無限的關切。
玉子沖他點點頭,從床上坐起來,對他說了第一句話︰「我要去見皇上!」
曹子清嘆了一口氣,有些有氣無力地說︰「但是,皇宮你是進不去的……」玉子沉默了,她知道那高高的城牆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不僅僅是空間上的,更是等級上的。她抬起頭看著曹子清︰「那我也要到京城去,即使不能守在他身邊,我也要知道他的消息……」曹子清點點頭,心中只覺悶悶地疼,但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何誠本來被留下來看家,但自打玉子他們回來卻一直不見蹤影,玉子與曹子清此時也都沒有心思去管他。畢竟何誠也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而已。
玉子在床上昏迷了兩天兩夜,等他們再趕到京城已經離施可歆的死有整整三天了。他們找了一家離皇宮很近的客棧住了下來。
一進客棧,玉子迫不及待地向店小二打听皇上的情況。店小二嘻嘻一笑,邊殷勤地幫兩人倒茶邊說︰「要說兩位來的可真巧了,正好趕上這麼盛大的場面。听說啊,萬歲爺前些天得了一場大病,這一病就是整整十來天……」他將頭湊到離玉子近一些的地方,又小聲說︰「人們都以為萬歲爺不行了呢!」他收回頭,又放大了聲音︰「沒想到今天早上萬歲爺竟然不僅生龍活虎地從養心殿出來了,而且還詔告天下要冊封一等公遏必隆大人的女兒為皇後,冊封大典不幾天就要舉行了——這回可有一場熱鬧好看嘍!」他笑嘻嘻地眯著一雙小眼楮正說得起勁,不料只听「 啷」一聲,原來是玉子手中的茶碗打在了地上,只見玉子雙目直直的,口中喃喃地說︰「不,他不喜歡她,他不能娶她,他明明不喜歡她,他不會快樂的……」
「他是皇上,就注定得不到快樂!」曹子清認真地對玉子說。玉子看看他,低下頭,雙手揉搓著自己衣服的前襟,低聲說︰「曹大哥,你是對的,只要他沒事就好……」
店小二在一旁听得一頭霧水,只覺得兩個人都神經兮兮的,他收了碎碗,忙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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