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榕回到房里,鐘欞還在熟睡,也許說是昏迷比較適合。眉頭又一次皺到一起,很痛苦的樣子。
她靜靜地躺在被子里,一張笑臉白的跟紙似的,靈動的丹鳳眼現在緊緊閉著,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活力。鐘欞那個人,就算是平時睡覺的時候也不會這麼安分,現在忽然間這麼安分了,倒是讓人不習慣了。
「欞兒,對不起,讓你受傷。你不要生氣好不好?」鐘榕討好似得拉起鐘欞的手低聲說,眨了眨眼楮想起剛剛認識鐘欞那會兒每天跟著鐘欞後面撒嬌什麼的,只要他一放軟語氣,一露出委屈的樣子鐘欞就肯定不生氣了,所以現在鐘欞應該也不會生氣了吧!
昏迷中的人當然沒辦法看到鐘榕委屈的樣子,也不知道鐘榕的想法,只是身上的傷一點都沒有處理,又傷在背部,現在平躺在床上,背部痛得難受,哼哼唧唧的想要換個姿勢。
「欞兒你是不是不生氣了?」鐘榕察覺到鐘欞的動作開心的湊過去。
鐘欞半睜著眼看了鐘榕一眼,吸吸鼻子帶著哭腔小貓一樣的叫了一聲︰「疼……」
鐘榕被這樣子的鐘欞給萌到了,小貓一樣蹭了蹭他的手心,叫聲低弱軟糯,鼻音也顯得甜甜膩膩,叫的鐘榕心癢癢。鐘榕湊上去貼著鐘欞的臉蹭了蹭,心想原來蹭著這麼舒服,難怪鐘欞總喜歡抱著東西蹭。
鐘欞向後縮了縮,又叫了一聲︰「好疼,疼……」
鐘榕頓住,小心翼翼地掀開鐘欞的衣服檢查她後背的傷。後背已經青了一片,後腰已經有點腫了,鐘榕伸手輕輕踫了踫就听見鐘欞弱弱的抽氣聲,看來是疼得狠了,鐘欞這女人,平時彪悍地比男人還強,一些小傷小痛的根本不放在眼里,也就只有在她失去意識的時候才能看到她這麼小女人的一面。
看著鐘欞背上那刺眼的瘀傷,鐘榕剛剛還不錯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伸出手運起靈力撫過鐘欞的被,慢慢為她治傷,減少她的痛苦。
治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鐘榕修煉了千年,還是第一次用靈力為一個人治傷。小心翼翼的,不敢多用一分力,也不敢少用一份力,生怕一個不好弄疼了鐘欞,才一小會兒,額頭就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鐘欞似有所覺的睜開眼楮看著鐘榕,鐘榕沖著她笑笑,安撫︰「等下就不疼了!」
鐘欞眨眨眼,沒搞清楚狀況動了動身體被鐘榕一把按住喝道︰「被亂動!你身上有傷!」
「為什麼不送我去醫院?」鐘欞緩了半天才漸漸找回自己的意識,發現是在自己的房間里,就問了一句。
鐘榕僵住,想起來他居然是在醫院把之鐘欞給帶回來的,而程斌也沒有提醒他要去醫院給鐘欞檢查,居然就這麼忘了還有醫院這回事……
鐘欞看著鐘榕的表情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推了推鐘榕的手︰「現在送我去醫院,我……」話說到一半,眉頭微微一皺,動了動身體,發現身上沒有原先那麼痛了,痛得地方也少了很多,也就只有腰部一小塊比較嚴重。
「鐘榕……」
「別動,很快就好了!」鐘榕一只手按住鐘欞,另外一只手一直按在鐘欞腰間為她消腫止痛。
鐘欞這才發現鐘榕一直在用靈力消除她身上的傷,這是一件很消耗靈力的事,看著鐘榕額上的汗水,還有認真的神情,鐘欞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那種珍視的感覺讓她很開心。
「你們兩個能不能別膩歪了?清醒的就趕緊出來開會!」石矽站在門口看著里面兩個人膩膩歪歪卿卿我我,翻著白眼說。
鐘欞原本暈暈乎乎又想睡過去,被石矽這麼一說只能強撐著不睡,這都戰斗了大半夜了,眼看著天就要亮了,鐘欞心中哀嘆一聲,反正也睡不了不多久了,索性不睡了!剛剛想要爬起來就被鐘榕用力按回去,砰得撞到床上,還好背上的傷已經被鐘榕用靈力治好了,否則又要傷上加傷。
「鐘榕!」鐘欞低呼一聲,瞌睡蟲徹底跑光光了。
「你要休息、養傷!」鐘榕板著臉說道。
「……」鐘欞很無語,知道她要養傷下手還那麼狠那麼重!這什麼人啊!
「恐怕你要另外找時間療傷了,我在醫院發現了一些事,還有一些事要問你,不能拖延。」石矽收起臉上戲謔的笑容,難得嚴肅的說道。
鐘欞和石矽認識很久了,從她踏進這一行開始,石矽的師傅一直對鐘欞很照顧,所以石矽和鐘欞也算是熟悉,石矽天賦異凜而且有個好師傅,靈力道術不知道高鐘欞幾個檔次,只是性格有些偏執,而且不怎麼正經,臉上的笑容就跟被502粘住了一樣,現在笑容都隱下去了,看來事情是有點嚴重。
鐘榕算是知道他是怎麼也沒辦法阻止鐘欞去參加石矽所說的會議了,冷冷地看了石矽一眼,把鐘欞從被窩里拉出來就像抱她起來。
鐘欞伸手一擋,偷偷瞟了石矽一眼,小聲說︰「不要把我抱來抱去的,我自己可以!」
鐘榕眼神一暗,收回手看向石矽的眼神越來越凌厲。
石矽聳肩,轉身出了房間。
程斌、袁清菡都已經坐在沙發上了,茶幾上擺好了茶水,看樣子就等著鐘欞和鐘榕了。雙人沙發上坐著袁清菡和程斌,右邊的單人沙發上坐著石矽,只有左邊的沙發空著,鐘欞幾步過去想要坐下,卻被鐘榕搶了先,鐘榕坐到沙發上飛快的把鐘林拉到自己腿上。
「你跟他們說,我幫你療傷!」
鐘欞目光閃了閃,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石矽看在眼里,雖然不贊同但是也沒有說話,鐘欞這次算是吃盡苦頭,外傷雖然被鐘榕治好了,但是身體被陰氣侵蝕,靈力耗盡對身體內部的傷害都是短期內沒辦法痊愈的,有鐘榕幫她驅除體內的陰氣,傷會好的快一點。
袁清菡坐在程斌旁邊哀怨的看著鐘榕,明明就是和鐘欞有一腿嘛!還不承認,害的她抱了那麼大的希望,現在全部變成失望了!這兩個人太不厚道了!吵架就吵架嘛,干嘛把她扯進來啊……
「你記得醫院電梯門上的那個符嗎?」。石矽思考了一下,決定先從符咒問起。
鐘欞點點頭又搖搖頭。鐘榕的表情有瞬間的不自然,然後立刻調整過來,雖然時間很短,但是沒有逃過石矽的雙眼。
「你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石矽覺得鐘榕肯定知道些什麼,但是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有意要瞞著鐘欞,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我看到了符咒,如果讓我再看到我一定能認出,不過我沒記住。我的能力還不夠,沒辦法記住那樣復雜的符咒。」鐘欞解釋。
石矽認同的點頭,鐘欞有幾斤幾兩他也是大概知道的,那個符咒對他來說都是很復雜的,更不用說鐘欞了。
「那個符咒有什麼問題嗎?」。鐘欞知道如果沒有問題石矽是不會問的。
「他只是不知道誰能畫出那麼強大的符,符里面還有法陣,好奇而已!」鐘榕忽然開口,眼刀子直逼石矽,威脅︰你要敢說我就滅了你!
石矽接收到鐘榕的威脅,再看看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鐘欞,笑了笑︰「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她。」伸手指了指一直在冒酸水的袁清菡。
「我?我有什麼問題?」袁清菡瞪著石矽,戒備的看著他。
「她的問題我知道,我會解決。」鐘欞似乎是不想談論袁清菡的事,敷衍著說。石矽勾了勾唇,邪魅的笑容綻開︰「既然你知道,就給我解解惑,她是陰陽眼還是陰瞳?」
「陰瞳。」鐘欞看都不看袁清菡直接給我答案。
「不可能,我感覺不到她身上的陰氣,如果是陰瞳……」
石矽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在場的出來袁清菡其他幾個人都明白,陰瞳大多數是先天的,因為自身陰氣太重,與陰間磁場相吸,就只能看見陰間的東西,而且隨著人的成長,接觸的陰氣越多,陰瞳的癥狀就會越嚴重。陰瞳對于修道者來說是一個很好的工具,對于普通人就很麻煩。但是袁清菡似乎不在這一類,她天生陰瞳,身上卻沒有陰氣,也能看到陽間的東西,和陰陽眼一樣。
「你知道怎麼回事?」石矽看向淡定地不像話的鐘欞,覺得她肯定是知道什麼,要不然換了她平時那種性子,發現這麼古怪的東西早就連哄帶騙把袁清菡鎖在家里研究了。
鐘欞拉過鐘榕的手把玩著手指不說話。
「鐘欞,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石矽加重了語氣,已經有了發火的征兆。
「呃……大家有話慢慢說慢慢說!千萬不要動火啊!」程斌很有預見性地先勸著。
鐘欞握住鐘榕的手,手心里全是汗︰「算了,反正也沒什麼好瞞的!她的陰瞳被封印了,我們鐘家特有的封印術,為了封印陰瞳創造的封印術,所以你們都不知道。」
「鐘家?你封印的?」
鐘欞搖搖頭,握著鐘榕的手越發用力,關節微微泛白︰「不是我,我還沒有資格。」
鐘欞第一次見到袁清菡的時候就察覺了她身上的封印,並且感覺到了封印力量的不穩地,所以才會纏著她在她身上畫了道護身符,陰瞳一旦解封,她身上的陰氣就會吸引很多游魂野鬼,鐘欞雖然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但是袁清菡明顯和他們鐘家有些瓜葛,那層封印,也就只有她爸爸才使得出來,所以她連考慮都沒有就幫了袁清菡。
「你們鐘家怎麼那麼多事啊!什麼事都有你們!」石矽抱怨一聲,在醫院那里看到鐘家的符咒就算了,這個女人居然也和鐘家有關系,明明鐘家現在只有一個不成器不被承認的鐘欞,卻還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你說什麼?」鐘欞敏銳地抓住重點,什麼叫什麼事都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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